190他又失控了

  奚枂嚇得全身僵硬。

  總覺得宗渡像是變了個人似的,今天的他變得格外暴力和恐怖。

  「少爺,您是遇上什麼不開心的事了嗎?」

  她伸手摸向枕頭下面,拇指大小的滴瓶給了她一點安慰。

  宗渡解開腰帶,走到床邊:「怎麼,沒事不能睡你?」

  他單手抓住奚枂的頭髮,強迫她抬頭看向自己:「睡你,還要挑日子?」

  奚枂掌心滿滿的汗,心底又憤怒又忐忑。

  她極力壓下情緒,討好地看著宗渡:「少爺,我的身體——」

  「能睡就行,急著用。」宗渡仿佛把她當作情慾上頭後隨手抓過來的工具,一副絲毫不在意她感受的樣子。

  奚枂閉了閉眼:「少爺,至少,至少讓我——」

  宗渡已經褪下褲子,一手將她摁回床上,一手拉開被子。

  滾燙的日光透過窗戶斜斜灑在床沿,宗渡扯下奚枂的褲子,那光變成斑塊,落在她皙白的腿上。

  宗渡略帶粗暴地摸上去:「躺著就行,不用你動。」

  奚枂深呼吸了一下:「少爺,拿個套吧,我現在……不能懷孕。」

  箭在弦上的男人突然動作一頓,低頭看她。

  奚枂閉著眼,臉色慘白,眼角沁出一點點濕潤的痕跡,將睫毛黏在一起。

  眼底的暴躁突然消散了幾分,宗渡擰了擰眉,看向奚枂被自己掐紅的手、腿。

  他呼地從奚枂身上起來。

  奚枂睜開眼:「少爺?」

  宗渡下意識退了兩步,臉色變得有些難看。

  奚枂:「去拿個套,好嗎?我現在這樣不適合——」

  不等奚枂說完,宗渡黑著臉出了臥室。

  奚枂又驚又懵,聽見對面客房傳來嘭的關門聲。

  他又怎麼了?

  不等奚枂想明白,略低的空調吹得她身上一陣發寒。

  奚枂忙拉起被子蓋住身子,抓緊摸向枕下,擰開瓶子,用滴管取出一滴精油一樣的液體,滴進嘴裡。

  接著將小瓶再次塞回床頭縫隙,躺在床上等著宗渡。

  這藥果然有效。

  奚枂能感覺到肌肉慢慢發軟,有點使不出力氣,意識也開始昏昏沉沉。

  可能是第一次用這種藥,奚枂覺得還有些頭暈噁心。

  她心想,宗渡最好趕緊過來,不然等會兒藥效過了,她這罪可就白受了。

  然而等著等著,客房傳來開門聲,接著宗渡離開的聲音。

  很快,院子裡響起車子發動的聲音。

  奚枂愣了愣。

  宗渡走了?

  「奚小姐,你誰了嗎?我進來了……」玉姐在門外輕聲道。

  奚枂想開口,但嘴剛一張,意識先一步抽離,眼前一黑暈了過去。

  ...

  宗渡開車直接去了跟吳斂序約見的會所。

  他到的時候才三點半,吳斂序人影都沒有。

  宗渡要了一壺茶,坐在包廂里發呆。

  坐了一會兒他打給蔣琬:「你之前說的藥,還有嗎?」

  蔣琬:「怎麼,你又——」失憶了?

  「沒有,」宗渡打斷她,「只是覺得最近情緒不好。」

  精神類疾病的治療藥物,大多有控制情緒的作用。

  蔣琬:「我不是讓你多休息休息?你最近是不是壓力很大?」

  宗氏的事情鬧得很大。

  付啟航作為一個股東做出這種事,對廣大網民來說就是巨雷。

  雖然與董事會主席跟嫂子偷情相比差一些,但這事從社會、隱私八卦、公司經營等等角度,都有闡釋的可能。

  宗氏陷入麻煩,宗渡作為總裁,自然也不會輕鬆。

  「不是,」宗渡捏了捏眉心,「我只是……算了。」

  「別算了啊,」蔣琬嘆氣,「雖然我不是專業的心理醫生,但是跟我說一下對你有好處。」

  「藥呢,你有沒?」

  「目前沒有,如果你要的話,我讓人準備。」

  宗渡沉默了幾秒:「多謝。」

  「你能告訴我你又做了什麼嗎?」

  蔣琬發現,宗渡每次受傷都是主動的。

  一旦遇到某類特定的事,他就像啟動了自毀程序,一定要主動給自己弄點傷。

  目前她還不知道是什麼事讓宗渡出現這樣的情緒,但多了解總結,總能得出結論。

  宗渡咬了咬牙:「我可能……差點強迫奚枂。」

  「……你們兩個的關係還需要強迫?!」蔣琬聽到後都覺得離譜,「奚枂那麼喜歡你,你為什麼要強迫她?」

  「如果我知道為什麼,就不會發生這種事。」宗渡有些不耐煩,「你到底聽不聽?」

  「……聽。」蔣琬不說話了。

  宗渡捏了捏刺痛的眉心,張嘴要說什麼,但話到嘴邊卻說不出來。

  「算了,不說了。」

  「喂!」

  「有事,掛了。」

  宗渡直接將電話掛斷。

  將手機調成靜音,接著往旁邊一扔,宗渡給自己接連灌了好幾杯茶。

  他也不知道自己怎麼了。

  今天早上,宗渡一到公司就收到宗老太爺的消息,讓他代表老宅出席一個新藥發布會。

  這要求來得太突然,宗渡沒多想,十點左右就到了約定地點。

  然而等到了以後才發現,發布會是假,相親才是真。

  宗老太爺並不在,宗鈺孺卻一臉笑意地看著自己。

  宗渡臉色不變地走到宗鈺孺身邊坐下:「你冒用老太爺的身份給我發假消息?」

  宗鈺孺笑笑:「你說什麼呢,三伯父給你介紹女朋友,你怎麼一副不領情的樣子。」

  宗渡沉默幾秒,看著他,也笑了聲:「多謝伯父好意。」

  「既然老爺子讓你給我當副手,那你就得為我解憂,對吧?」宗鈺孺抬手給宗渡整理了一下衣領,「眼下伯父遇到一點麻煩,剛好你能幫上忙。」

  宗渡看著他手上代表家主權力的扳指。

  據說這扳指是祖上傳下來的,是由初代家主的私人印章改的。

  它經歷了幾代人的腥風血雨,象徵著宗家的權力與地位。

  此時戴在宗鈺孺白皙纖細的手指上,像個過家家的道具。

  宗渡抬頭:「什麼忙?」

  宗鈺孺嘆氣:「我跟蘇家談了點生意,但交情不夠深,條款很難到位。

  前幾天打聽到蘇家有個正值花期的小女兒,聰明懂事,被蘇家重點培養,很受蘇家主重視。」

  宗鈺孺用讚許、欣賞的目光看著宗渡:「咱們宗家重孫一輩,最能拿得出手的,就是你了。」

  宗渡挑眉:「三伯父倒是看得起我。」

  「當然,」宗鈺孺拍了拍他的肩膀,「誰讓你是我的左膀右臂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