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渡目光依舊清冷。
微熱的風打著卷的蠻橫滾過,裹著灰敗的菸灰吹了好遠。
「我很好奇,」宗渡的聲音帶著一絲微不可察的厭倦,「上次的拒絕沒讓楚小姐覺得丟臉麼?」
在一個男人面前連脫兩次,尤其是第一次她已經失敗過。
「人的欲望是不受控制的,第一次失敗,不代表我這次也會失敗。」楚瑩抬起雙臂,大方地轉了一圈,展示自己的身體。
「我不美嗎?」
她笑著朝著宗渡撲過去。
因為動作有些大,把宗渡撞得踉蹌了下。
剛站穩,她就踮起腳尖去吻他的嘴唇。
宗渡抬手掐住她的肩,啪一下將人推開。
「別告訴我你真喜歡上了奚枂!」再次被拒絕,楚瑩臉色說不出難看。雙眼緊緊地盯著宗渡,想分辨他話里的真假。
「喜歡?」宗渡輕鄙一笑,手指從她肩膀滑下,沿著隱形肩帶一直滑到她的胸口,「無聊。」
他勾起肩帶,感受到彈性抗拒的力量,向著自己的方向一勾、一扯。
肩帶被高高拉起,左胸的內衣從貼合到打開縫隙。
風掃過,楚瑩忍不住吞咽了下,緊張到身體發顫。
宗渡的視線從手指移開,看向她的眼睛:「呵。」
手指一松,啪的一聲。
肩帶迅速回彈,像細小的鞭子直直打在細嫩的皮膚上。
「啊!」楚瑩忍不住發出微弱的痛呼,下意識看向胸口,就見白到透亮的脆弱部位泛起一條帶狀的紅,「你有病啊!」
宗渡抽出口袋裡裝飾用的手帕,裹住那根勾帶用過的手指,細細擦拭。
擦了好一會兒,他將手帕團了團,塞進她胸口陡縫之間:「楚小姐,人之所以為人,是因為知道什麼叫下賤。」
楚瑩的眼眶克制不住地泛紅,又是羞惱又是憤怒:「宗渡,你什麼意思!」
「既然是合作夥伴,就該拿出最大的誠意。」宗渡睨著她,像是一眼看穿她的靈魂,「想重回淮城,就做好本分。
別說得好像只有宗氏得到好處,你是一個被敲骨吸髓的受害者一樣。」
他慢條斯理,聲音又輕又淡,卻殘酷得像極了行刑前的劊子手:「那個詞怎麼說來著?」
他的目光落在楚瑩身上,諷刺意味十足:「恬、不、知、恥。」
楚瑩臉上的怒意瞬間褪去,轉為深深地忌憚:「你……知道?」
他為什麼會知道?
這是她跟父親的計劃,從未對外人說過!
宗渡露出一抹殘忍又冰冷的笑:「你應該問,我知道多少。」
楚瑩的臉白得毫無血色。
「先生——」盧讓急切的聲音從背後傳來。
宗渡轉過身。
楚瑩只穿著內衣內褲的身影毫無遮擋地暴露徹底,盧讓飛快撇開視線:「沒,沒事了。」
宗渡擰眉,朝著他走過去。
「怎麼。」
盧讓看了看正蹲下身穿衣服的楚瑩,低聲道:「奚小姐出門後被許鑄攔住了。」
宗渡的目光一時忽明忽暗,手指一點點收緊,發出微不可聞的咔噠聲:「他把人帶走了?」
仔細聽,能聽到他的聲線繃緊,極力壓制怒火的跡象。
盧讓:「沒有,我們的人不好離得太近,沒聽到他們說話,但是後來奚小姐自己去找了警察。」
宗渡目光一頓,眼底冰雪全消:「……警察?」
「對,奚小姐乘著警車回到了公寓。」
宗渡嘴角下意識一勾。
盧讓見宗渡表情好了些,才又道:「許鑄給您留了句話。」
「什麼話。」
...
晚上十一點多,奚枂洗漱完了打算休息。
剛躺下,大門傳來開鎖的聲音。
奚枂下意識坐起身,帶著驚恐地看向玄關。
良久,對方進門。
奚枂嗓子發乾:「少爺,您回來了。」
男人沒有出聲,換下鞋子後走進來。一邊走一邊解扣子,人走到臥室門口時,上身已經脫了乾淨。
奚枂自己在家的時候,習慣性不關房門,為的是睡覺警惕些,此時卻方便了男人。
窗外不知哪裡放起了煙花,彩色的煙火照亮天空,各色光彩穿過落地窗照向室內,在宗渡的臉上組成各種光斑。
房內沒有開燈,只有月光傾瀉而入,在地上鋪了一層銀霜。
宗渡赤著上身站在門口,明明離著床還有些距離,可奚枂有種說不出的壓迫感。
她緊張地咽了咽口水:「少爺,您……渴嗎?我倒杯水?」
宗渡往前一步,又開始解腰帶。
奚枂下意識往床頭縮了縮,聲音不自覺拔高:「少爺!」
宗渡走到床邊,一把抓住她的腳腕,在奚枂驚恐的目光中朝著自己的方向一拽!
奚枂噌一下滑到床沿,身體在慣性影響下撞入宗渡懷裡。
她驚得雙手縮緊,眼底全是驚慌。
宗渡伸手摟住她,在她頸間深深一吸,啞聲道:「我餓了。」
意外的一句話讓奚枂愣了愣。
她後知後覺地側過頭:「少爺?」
「給我做宵夜吧,」宗渡直起身,「晚上空腹喝了不少酒。」
「欸。」奚枂應聲,掀開被子下床,夢遊似的進了廚房。
已經是深夜,奚枂打算煮個陽春麵。
一邊等水煮沸,一邊看向浴室方向,聽著裡面響起嘩嘩水聲。
奚枂覺得宗渡有些奇怪,他居然沒提宗氏的事。
今夜的他,平和得讓奚枂害怕。
面煮好,宗渡也從浴室洗完。
他只在腰間圍著浴巾就走過來,坐在餐桌前將她煮的一小份面乾乾淨淨吃完。
「換衣服,跟我出去一趟。」吃完後,宗渡說道。
奚枂看向時鐘。
已經零點了。
「去哪兒?」她下意識問道。
宗渡抽出紙巾,慢條斯理地擦了擦嘴,看著奚枂臉上的驚魂未定,笑笑:「怎麼,怕我把你帶到荒郊野嶺,先奸後殺?」
這個笑話一點都不好笑。
奚枂僵著臉勾勾嘴角:「少爺,我不是那個意思……」
宗渡:「我不喜歡寵物自以為是。」
奚枂心一沉,心想:來了。
宗渡頓了幾秒,又道:「但今天我打算做個大度的主人。」
宗渡站起身,走到奚枂背後,彎腰摟住她。
單手將她的頭髮撩到一邊,露出纖細脆弱的脖頸。接著,微燙的嘴唇吻上她的後頸的脊凸,細細研磨。
奚枂呼吸不穩:「少,少爺……」
「噓,」宗渡又啄了一下,「換衣服,我們去Vee。」
奚枂腦袋一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