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3那個詞怎麼說來著?恬、不、知、恥。

  宗渡目光依舊清冷。

  微熱的風打著卷的蠻橫滾過,裹著灰敗的菸灰吹了好遠。

  「我很好奇,」宗渡的聲音帶著一絲微不可察的厭倦,「上次的拒絕沒讓楚小姐覺得丟臉麼?」

  在一個男人面前連脫兩次,尤其是第一次她已經失敗過。

  「人的欲望是不受控制的,第一次失敗,不代表我這次也會失敗。」楚瑩抬起雙臂,大方地轉了一圈,展示自己的身體。

  「我不美嗎?」

  她笑著朝著宗渡撲過去。

  因為動作有些大,把宗渡撞得踉蹌了下。

  剛站穩,她就踮起腳尖去吻他的嘴唇。

  宗渡抬手掐住她的肩,啪一下將人推開。

  「別告訴我你真喜歡上了奚枂!」再次被拒絕,楚瑩臉色說不出難看。雙眼緊緊地盯著宗渡,想分辨他話里的真假。

  「喜歡?」宗渡輕鄙一笑,手指從她肩膀滑下,沿著隱形肩帶一直滑到她的胸口,「無聊。」

  他勾起肩帶,感受到彈性抗拒的力量,向著自己的方向一勾、一扯。

  肩帶被高高拉起,左胸的內衣從貼合到打開縫隙。

  風掃過,楚瑩忍不住吞咽了下,緊張到身體發顫。

  宗渡的視線從手指移開,看向她的眼睛:「呵。」

  手指一松,啪的一聲。

  肩帶迅速回彈,像細小的鞭子直直打在細嫩的皮膚上。

  「啊!」楚瑩忍不住發出微弱的痛呼,下意識看向胸口,就見白到透亮的脆弱部位泛起一條帶狀的紅,「你有病啊!」

  宗渡抽出口袋裡裝飾用的手帕,裹住那根勾帶用過的手指,細細擦拭。

  擦了好一會兒,他將手帕團了團,塞進她胸口陡縫之間:「楚小姐,人之所以為人,是因為知道什麼叫下賤。」

  楚瑩的眼眶克制不住地泛紅,又是羞惱又是憤怒:「宗渡,你什麼意思!」

  「既然是合作夥伴,就該拿出最大的誠意。」宗渡睨著她,像是一眼看穿她的靈魂,「想重回淮城,就做好本分。

  別說得好像只有宗氏得到好處,你是一個被敲骨吸髓的受害者一樣。」

  他慢條斯理,聲音又輕又淡,卻殘酷得像極了行刑前的劊子手:「那個詞怎麼說來著?」

  他的目光落在楚瑩身上,諷刺意味十足:「恬、不、知、恥。」

  楚瑩臉上的怒意瞬間褪去,轉為深深地忌憚:「你……知道?」

  他為什麼會知道?

  這是她跟父親的計劃,從未對外人說過!

  宗渡露出一抹殘忍又冰冷的笑:「你應該問,我知道多少。」

  楚瑩的臉白得毫無血色。

  「先生——」盧讓急切的聲音從背後傳來。

  宗渡轉過身。

  楚瑩只穿著內衣內褲的身影毫無遮擋地暴露徹底,盧讓飛快撇開視線:「沒,沒事了。」

  宗渡擰眉,朝著他走過去。

  「怎麼。」

  盧讓看了看正蹲下身穿衣服的楚瑩,低聲道:「奚小姐出門後被許鑄攔住了。」

  宗渡的目光一時忽明忽暗,手指一點點收緊,發出微不可聞的咔噠聲:「他把人帶走了?」

  仔細聽,能聽到他的聲線繃緊,極力壓制怒火的跡象。

  盧讓:「沒有,我們的人不好離得太近,沒聽到他們說話,但是後來奚小姐自己去找了警察。」

  宗渡目光一頓,眼底冰雪全消:「……警察?」

  「對,奚小姐乘著警車回到了公寓。」

  宗渡嘴角下意識一勾。

  盧讓見宗渡表情好了些,才又道:「許鑄給您留了句話。」

  「什麼話。」

  ...

  晚上十一點多,奚枂洗漱完了打算休息。

  剛躺下,大門傳來開鎖的聲音。

  奚枂下意識坐起身,帶著驚恐地看向玄關。

  良久,對方進門。

  奚枂嗓子發乾:「少爺,您回來了。」

  男人沒有出聲,換下鞋子後走進來。一邊走一邊解扣子,人走到臥室門口時,上身已經脫了乾淨。

  奚枂自己在家的時候,習慣性不關房門,為的是睡覺警惕些,此時卻方便了男人。

  窗外不知哪裡放起了煙花,彩色的煙火照亮天空,各色光彩穿過落地窗照向室內,在宗渡的臉上組成各種光斑。

  房內沒有開燈,只有月光傾瀉而入,在地上鋪了一層銀霜。

  宗渡赤著上身站在門口,明明離著床還有些距離,可奚枂有種說不出的壓迫感。

  她緊張地咽了咽口水:「少爺,您……渴嗎?我倒杯水?」

  宗渡往前一步,又開始解腰帶。

  奚枂下意識往床頭縮了縮,聲音不自覺拔高:「少爺!」

  宗渡走到床邊,一把抓住她的腳腕,在奚枂驚恐的目光中朝著自己的方向一拽!

  奚枂噌一下滑到床沿,身體在慣性影響下撞入宗渡懷裡。

  她驚得雙手縮緊,眼底全是驚慌。

  宗渡伸手摟住她,在她頸間深深一吸,啞聲道:「我餓了。」

  意外的一句話讓奚枂愣了愣。

  她後知後覺地側過頭:「少爺?」

  「給我做宵夜吧,」宗渡直起身,「晚上空腹喝了不少酒。」

  「欸。」奚枂應聲,掀開被子下床,夢遊似的進了廚房。

  已經是深夜,奚枂打算煮個陽春麵。

  一邊等水煮沸,一邊看向浴室方向,聽著裡面響起嘩嘩水聲。

  奚枂覺得宗渡有些奇怪,他居然沒提宗氏的事。

  今夜的他,平和得讓奚枂害怕。

  面煮好,宗渡也從浴室洗完。

  他只在腰間圍著浴巾就走過來,坐在餐桌前將她煮的一小份面乾乾淨淨吃完。

  「換衣服,跟我出去一趟。」吃完後,宗渡說道。

  奚枂看向時鐘。

  已經零點了。

  「去哪兒?」她下意識問道。

  宗渡抽出紙巾,慢條斯理地擦了擦嘴,看著奚枂臉上的驚魂未定,笑笑:「怎麼,怕我把你帶到荒郊野嶺,先奸後殺?」

  這個笑話一點都不好笑。

  奚枂僵著臉勾勾嘴角:「少爺,我不是那個意思……」

  宗渡:「我不喜歡寵物自以為是。」

  奚枂心一沉,心想:來了。

  宗渡頓了幾秒,又道:「但今天我打算做個大度的主人。」

  宗渡站起身,走到奚枂背後,彎腰摟住她。

  單手將她的頭髮撩到一邊,露出纖細脆弱的脖頸。接著,微燙的嘴唇吻上她的後頸的脊凸,細細研磨。

  奚枂呼吸不穩:「少,少爺……」

  「噓,」宗渡又啄了一下,「換衣服,我們去Vee。」

  奚枂腦袋一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