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姐。」
陸念離將菩提沙收入空間戒中。
陸清雪笑了笑，「咱們家，就你最不努力了，看看鹿寶寶，如今都是極道境巔峰了。」
「難不成，女兒還能比先一步入極道至尊境？」
「那你這位帝子，可是要被天下人恥笑了。」
「是咯，」陸長樂附和，打趣道：「堂堂帝子，坐擁天下頂級傳承與資源，應有盡有，卻不如未成年的女兒，恥辱恥辱。」
陸小鹿捂嘴嬌笑，一言不發。
爹和姑姑，一個都不得罪。
陸念離毫不在意，甚至有點驕傲，「青出於藍勝於藍，這是好事，鹿寶寶茁壯成長，咱這當爹的，安享晚年咯。」
陸清雪：「？？？」
陸長樂：「？？？」
陸小鹿：「……」
正值巔峰，卻說安享晚年？
這種話恐怕也只有這個奇男子能說出來了。
陸念離面不改色，甚至期待系統來一個『望女成鳳』計劃，這樣就能躺得更舒服了。
人的一生啊。
小時候爹媽養，長大了老婆養，年老了子女養。
如此才是美好的擺爛人生。
非常合理。
陸清雪白了一眼，不再搭理這個懶弟弟，和自家妹妹說起了正事。
「紅鬍子如今也已成就大帝，大帝名額只剩兩個，長樂你如何打算？」
距離黯靈第一次入侵已經過去十幾年。
剩下的兩個大帝名額，依舊空缺。
無論是荒古世家王玄還是逍遙無極宗掌教無極子，始終難以突破大帝境。
「大帝名額，我會去爭一個。」
縱然不想藉助這種方式成就大帝，但當世大帝只能有一位，陸長樂也沒辦法。
總不能把娘親擠下台，讓娘親把天道之心讓給自己融合吧？
至於另類證道法，屬於自斷仙路。
她沒有另類成帝的能力，也沒有方姨的膽魄。
「姐姐你呢？」
如果她們姐妹二人皆占據一個大帝名額，那麼王玄和無極子就註定無法成為大帝了。
可是……
誰能先成大帝尚未可知。
畢竟王玄與無極子都只差一些，經歷黯靈一戰後，更是摸到了突破邊緣。
假若這兩人成帝，她們姐妹就無機會了。
「我不想走這條路。」
陸清雪嘆息，「且不說如今我還只是准帝一重境，爭不過你們三人，就算可以，我也想走自己的路。」
一生都在極限破境，她無法接受最後一段路如此平庸。
娘親能夠掙脫時代桎梏，逆境成帝，她為何不能？
她一定還能找到新的成帝之法。
「我相信姐姐。」
陸長樂也不好多說，姐姐所走的路和她截然不同，註定了差距。
她成帝更容易一些，但同境界絕無可能擁有姐姐那樣的無敵戰力，這是取捨。
「鹿寶寶的成人禮結束後，我會入太上劍宗閉關，感悟太上七星劍中的仙緣。」
關於黯靈的弱點，陸清雪也已了解。
蘊含仙人力的無上仙器，最是克制黯靈，真正能斬滅融合生靈特性的黯靈本源。
第二個目的，便是從仙緣中尋找其他的成帝契機。
「我也會去一趟太古界，尋找突破大帝的契機，被束縛於俗世大世界太久，心態該改一改了。」
陸長樂感嘆。
聊了正事之後，姐妹倆又談天說地聊起了八卦日常，家長里短，傳出陣陣銀鈴般的笑聲。
難得的開心時光。
……
次日。
帝子府內外，寶光大作。
府邸中央，一張巨大的圓桌展開。
圓桌之上，擺滿了精美菜餚，龍肝鳳髓，蟠桃靈芝，瓊漿玉露……在外界見不到的天材地寶，在這張大桌之上，顯得那般稀疏平常。
可以說，這裡的菜渣子扔出去，都能造就一方修士的機緣。
賓客滿堂，以女子居多。
「最後一道菜，萬里前程！」
陸念離自廚房中走出，將最後一盤大菜端上餐桌。
女兒的成人禮，是把漫長的擺爛人生里，難得勤勞的一天，親自下廚。
他可是擁有『廚道通神』的技藝，只是鮮少使用。
「謝謝爹爹。」
作為宴會主角的陸小鹿，今日打扮甚是可愛，腦袋上還戴著一個鹿角飾品，閃爍著寶光，映襯著小鹿的天真無邪。
「木馬~」
陸小鹿在老爹臉上狠狠親了一口，「爹爹入座吧。」
坐在側位的陸清雪調侃，「也只有小鹿你能讓他動彈兩下了，不然喲，你家爹爹能躺到天荒地老。」
「誰說不是呢，」陸長樂附和。
「咳咳。」
陸念離乾笑了兩聲，「不說別的，讓我們一起舉杯，祝賀鹿寶寶長大成人。」
「以後就不是鹿寶寶了，是真正的大人了。」
「乾杯！」
「乾杯乾杯。」
眾人舉杯，一飲而盡。
這樣的日子，在黯靈危機公布後，已經很少很少了，舉杯暢談，放鬆心緒，讓眾人都感覺到了久違的輕鬆。
陸小鹿十分有禮貌，一一道謝。
「謝謝爹爹。」
「謝謝大姑姑，小姑姑。」
「謝謝春姨、夏姨、秋姨、冬姨，謝謝箐姨，蒹葭姨，雲纖姨，若溪姨。」
「謝謝曦瑤姨、曦音姨、小小姨、阮姨。」
「謝謝鬍子老先生，謝謝瑤瑾仙尊，謝謝……」
給所有來賓一一致謝後，陸小鹿又舉起酒杯一飲而盡，禮貌一笑，才坐回座位。
唯一的缺憾，便是娘親不在場。
祖父祖母也都缺席。
如果能一家團圓，那就更好了。
缺憾之事，大家都心照不宣的沒有提，把酒言歡。
盛大的成人禮由清晨至黃昏。
「爹爹。」
陸小鹿突然雙手拉住陸念離的手臂。
「怎麼啦？鹿寶寶。」
「爹爹是不是忘記什麼了？」陸小鹿撇嘴，眼神略帶委屈。
「哦哦。」
陸念離一拍腦袋，「這麼重要的事，爹爹當然不會忘記啦。」
玄光一閃。
蒼生筆浮現，陸念離握筆。
這是女兒早就想好的事，畢竟他的畫道技藝在九天十地流傳，無人不驚嘆。
他答應在女兒成人禮這一天，送上一張最美的畫。
於他而言，這亦是一種磨礪。
女兒的出生，讓他的心態產生了巨大的改變，畫女兒的成人禮，感情亦截然不同。
此時心境，前所未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