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上道祖?」
陸念離聽到了陸清雪的驚呼,他看不到姐姐所視,但從這一聲驚呼就能猜到姐姐所見是何種場景。
就如同他看到了瑤池聖地的那位創造者,姐姐定也看到了『太上劍宗』的創造者——太上道祖。
「難道這一切都與天帝殿的簡化法有關?」
陸念離猜測。
永天帝作為上古時代最接近『仙』的至強者,或許已經摸到一些仙緣痕跡,才創造出『簡化法』。
甚至永天帝創造出『簡化法』的最終目的可能就是為了顯化各宗無上仙器中隱藏的仙緣。
天機閣混沌天機傀儡並不是關鍵因素。
他能以『混沌天機傀儡』演化天機命數,其餘各宗也有不少類似的寶物,不可能這麼多年都沒有任何發現。
「簡化法如此了得,為何最後又失敗了呢?」
陸念離沉思。
光靠簡化法肯定不足以顯化仙緣,定還缺少了一些其他的助力。
簡化法與無上仙器的關聯只是偶然發現,其他的助力他也憑空想像不出來。
「只能等姐姐得到更多的線索了。」
前方,陸清雪陷入了一種奇異的狀態,碧落仙劍、黃泉古劍兩柄至寶環繞在她身側。
她身上的劍意越來越濃烈,仿佛自身就是一柄矗立於天地間的神劍,與太上七星劍的氣息融為了一體。
嗡!
伴隨著一聲劍鳴,又一柄劍從劍冢中飛出,來到陸清雪身側。
繼而是越來越多的寶劍。
整個劍冢的劍都動了,漫天飛劍徐徐而至,化作劍之星河,圍繞著陸清雪與太上七星劍緩緩轉動。
這番盛景,惹得太上劍宗萬千弟子震撼。
「劍宗的秘密,終究要碧落才能解開嗎?」
山下,孤劍仙望著漫天劍影,眼神落寞。
如果沒有俗世終局,或許正道聯盟的結局要遠比現在好吧。
以碧落的天賦,未來衝擊大帝境的希望很大。
「太上劍宗弟子聽令!為碧落道友借劍!」
孤劍仙輕喝一聲,遞出一劍,隨著漫天劍影飛向劍冢上的劍之星河。
陸念離望著這一幕,悄然自劍峰退下,嘴角揚起笑容,「姐姐的師尊也是個傲嬌鬼呢。」
他不知道姐姐會在這種奇異的狀態下待多久,能做的只有等姐姐起飛抱大腿了。
白月迎了上來,「看來你和清雪有所收穫。」
陸念離點頭,「可以確定無上仙器中蘊含仙人留下的機緣,但如何將其顯化仍舊是個難題。」
白月點頭,「我們也回去試試?」
太上忘情宗同樣有一件無上仙器,也是傳承於太上道祖,名為『至清書』。
陸念離不知道能不能行得通。
月兒已是准帝三重境,完整斬道,斬去了道中一切所不需要的東西,道已完全融入已身,無法再更改。
永天帝的『簡化法』,月兒無法修煉。
不過未必完全沒希望。
准帝的道絕非他能摸透,何況月兒的忘情道已經逆轉,說不定真的能悟出一些東西,從而顯化仙緣。
「走。」
陸念離點頭,與白月回到太上忘情宗。
忘情宗主已經前往九天十地外的空間,和參與俗世終局的那一批頂尖大能一起,隨時準備抵禦天外天的入侵。
這是他們應得的結果。
當初正道聯盟的大能們站在道德的至高點,謀奪俗世中祖龍留下的機緣,如今也被魔尊以至高的姿態踩在腳下。
兩人來到忘情峰。
同太上劍宗一樣,忘情宗的無上仙器『至清書』也被供奉在宗門的最高峰頂。
至清書的氣息相對來說,要比太上七星劍溫和許多。
它是一本歷經無數歲月而不朽的古書,沒有任何的波動,靜靜懸浮在半空。
傳說中『至清書』的每一頁都記錄著刻骨銘心的故事。
它會讓你忘卻世間私情。
感同身受至清書中的故事,要麼對世間情意皆無感,從此踏入忘情道。
要麼追尋超越生死的真情,找到至死不渝的情意,逆轉忘情道。
修煉忘情道看似簡單,實則步步維艱,甚至一不小心就可能走火入魔。
因此太上忘情宗的弟子遠比劍宗稀少,但由於心性遠超同境,普遍實力也要更強。
「夫君,我要怎麼做?」
白月看向陸念離,柔聲問道。
「我會以寶物幫你勘破天機命數,你運轉太上忘情的功法,與至清書道韻同鳴,就有可能看到其中仙緣。」
陸念離拉著白月的手,兩人一同往至清書走去。
微風吹過。
至清書翻頁。
陸念離腦中一聲轟鳴,只覺得精神一陣動盪,似有強大的念力要將他拉入另一個世界。
那不是仙緣,而是至清書記載的故事。
被這種故事影響,整個修行道都可能改變。
就像是未逆轉忘情道的白月,冷若冰霜,萬事萬物在其眼中都沒有任何感情可言。
陸念離趕緊運轉祥瑞之息抵擋。
腦海中嗡鳴消失,同時有一股排斥之力將他沖了出去。
很顯然,至清書並不歡迎他。
「等我。」
白月溫柔的聲音在耳畔響起。
前方,她已是孤身走到至清書畔,將那本泛黃的古書捧起,很快白月的臉上就浮現出一抹痛苦之色。
陸念離看得有些慌了。
至清書不會又把白月老婆給逆轉回去,再次變成無情仙尊吧?
他也不敢打斷白月老婆的悟道,只能在一旁靜靜觀望。
……
「忘情!無情!斷情!至清!」
白月捧著至清書,低聲喃喃,「生靈道的極致,究竟在哪裡?又如何才能稱仙?」
「夫君所說的仙緣,太上道祖所在的那個虛幻世界,為何還不顯現?」
白月的眼神越來越迷茫。
漸漸的,她進入了另一個世界,在這裡並無太上道祖,只有一個笑容滿面、活潑可愛小女孩。
「這是哪裡?好熟悉。」
白月緊皺著眉頭,總覺得小女孩的身影很熟悉,卻又想不起來,只能在一旁看著,無法去改變。
她聚精會神的看著,甚至忘記了自己前來的目的。
不知為何,忽然悲從心中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