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里能量旋渦散去。
荒塔歸於寂靜。
陸念離將懸浮在空中的書經取下，化作『文字』融入體內。
如他所料，書頁上再次有標註浮現。
正是『第四頁』書經。
當第四頁書經徹底融合於體內後，陸念離只覺得體內的氣機被貫通了，那些晦澀難懂的文字似乎又多了些許奧妙。
原本無標註的後三頁書經也皆有標註出現。
第五頁、第六頁、第七頁。
融合祖龍聖皇與絕世女帝的機緣後，七頁書經終於都有了標註，但他仍舊能夠感受到，這不是完整的『萬古自在無上道法』。
「難道還要等下一次登仙長階出現？」
陸念離皺眉，走過一次登仙長階的他深知走這條路有多艱難。
甚至他都不清楚登仙長階會不會再次出現。
出現了他又能走第二次嗎？
這些疑問或許只有紅鬍子老頭才能給他解惑。
剛走出荒塔，紅鬍子老頭立刻迎了上來，笑眯著雙眼，問道：「殿下收穫頗豐啊！這是突破域海境了？」
「一不小心就突破了。」
陸念離笑了笑，他的確沒想著突破，但絕世女帝給他的觸動太大，突破也就變為了水到渠成之事。
紅鬍子頓了頓，再問道：「老朽冒昧一問，殿下突破時一共開啟了多少道竅穴？」
「三十六道。」
「多少？！」
「三十六道啊！怎麼了老先生，剛突破就開啟三十六道竅穴，這種天賦應該不算太弱吧？」
陸念離也不知道域海境強弱劃分的具體標準。
正常情況下，開啟的竅穴越多，體內的『域海』就越大，實力自然就越強。
當然，天才的標準不能以普通修士的標準來衡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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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先生，你怎麼不說話了？晚輩這到底是算弱還是強啊？」
見紅鬍子楞在原地，陸念離再次追問。
「你這……」
紅鬍子已經不知道該說什麼，按照仙宗福地的劃分標準，開啟九十九道竅穴，容納千里能量旋渦便是天才。
也是能夠入選各宗聖子聖女的標準。
但突破即巔峰的自然要另當別論。
九天十地古往今來恐怕也沒幾個剛突破就能開啟九十九道竅穴的修士，至少這個時代無一人能夠做到。
或許作為仙宗福地年輕一代第一人的碧落仙子做到了，可太上雙宗四位頂尖大能聯合為其遮掩了天機，誰也不知道碧落仙子真正的底細。
陸念離並沒有突破即巔峰，這種情況卻更為妖孽。
只是初步開啟三十六道竅穴便能容納千里能量漩渦，可比肩各大宗門域海境巔峰的聖子聖女。
那九十九道竅穴呢？
他不知道這能不能勝過同境界的碧落仙子，但碾壓那些所謂的聖子聖女自是輕而易舉。
「老朽看走眼了，你的天賦遠比我想像的要強。」
紅鬍子解釋道：「以你的天賦實力，只要努力修煉，未來趕超碧落仙子也不是不可能。」
「趕超碧落仙子？」陸念離詫異，飛快搖了搖頭，「算了算了，沒必要那麼內卷。」
都是一家人，卷什麼卷啊！
他又不跟大姐打架。
等大姐起飛了，他也就跟著起飛了。
內卷？讓大姐和二姐卷死其他人就行了，他只負責平躺。
「唉，你要不是太懶了，必定能夠打破終局！」
見證陸念離的離譜天賦後，紅鬍子心情儼然變了，有些恨鐵不成鋼。
前兩代傳承人的積累都被陸念離所得，陸念離打破終局的希望真的很大，他卻要將自己的姐姐推上檯面。
紅鬍子無法理解。
陸長樂固然也有成為傳承人的資格，但比之陸念離顯然不如。
「老先生唉聲嘆氣做什麼？」陸念離笑道：「晚輩懶不懶沒關係，打破終局的人一定會是我家二姐。」
他搓了搓手，「晚輩還想問問，我們何時啟程去祭拜祖龍前輩。」
紅鬍子額上划過幾條黑線，「你小子是跟祖龍過不去了嗎？非得掘了祖龍的墳才安心？都說了你進不去。」
「若是祖龍意志覺得你有資格更進一步，機緣自然會顯現。」
「你現在的實力的確不錯，但離祖龍設定的下一步還差了不少。」
「想要完全繼承祖龍的力量，還有很遠的路要走啊！」
「……」
紅鬍子語重心長說教著，想要讓陸念離意識到未來的危機感，以此激勵後者更努力，更上進。
嘰里咕嚕說了一大堆。
他看到了陸念離的目光逐漸凝重，似乎陷入了沉思。
這讓紅鬍子老頭心裡多了些許安慰。
孺子可教，朽木可雕，只要陸念離及時悔改，還不算太晚。
待他說完，陸念離表情已經十分凝重。
紅鬍子笑問道：「怎麼？想通了？終於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嗎？從現在開始努力，還有補救的機會。」
他拍了拍陸念離的肩膀，「只要收起你的懶惰，老朽相信……」
「老先生，我決定了！」
陸念離猛然抬頭，打斷了紅鬍子的說教。
「決定什麼？」
紅鬍子都被這眼神嚇了一跳。
「想要得到祖龍意志的完全認可太難了，所以晚輩決定放棄，聽天由命，以後老先生有什麼事就跟我二姐說吧。」
陸念離重重吐了一口氣，一本正經回道。
紅鬍子：「？？？」
老子說了半天你就給我這樣一個答案？
他雙眼一瞪，「萬古自在無上道法七頁書經都已經融入你的體內，你沒有退路了。」
「但凡九天十地有一個外人知曉你身懷無上道法文字，你就會成為九天十地所有人的公敵。」
「到時候他們會瘋狂追殺你，讓你上天無路，入地無門。」
「你的親人也會全部會遭受牽連！」
「明白了嗎？」
紅鬍子又是一頓說教，語氣極為沉重。
「全民公敵？」
提到這個詞，陸念離神色忽然有點興奮。
擔心親人？大可不必。
二姐在俗世，他隨時都能保護，大姐有太上雙宗四位頂尖大能護犢子，老父親陸無敵身上也有『本命替身傳送符』，隨時能回到北離皇宮。
至於娘親……
要是有人能幫自己把失蹤多年的親娘找出來，那就不是仇家了，那特麼是大恩人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