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秋的這個幕僚很強，我竟然看不透他的氣息。」
「還有清秋，似乎也和以前不一樣了。」
這兩句話，是寒王說的。
「無所謂，我會出手。」
陰柔男子嘴角帶著詭異的笑容，「對了，衍後那邊怎麼說？」
「衍後讓我找機會殺掉清秋公主。」寒王回道。
「她的舅舅許兆虎呢？」陰柔男子問道。
清秋公主母親所在的家族也是一個傳承久遠的大家族，其弟許兆虎是大衍皇朝的遠征大將軍，手握二十萬兵馬大權。
這也是衍後不敢立刻殺掉清秋公主母親的原因。
清秋公主也是托其舅舅的勢力威懾才被放出來。
「許兆虎已經被派上前線。」
「他的對手是北離女帝陸長樂親率的二十萬北離鐵騎，想必你已經知道結果。」寒王笑道。
「可惜了。」
陰柔男子搖了搖頭，頗為惋惜，「許兆虎是一位難得的猛將，戰無不勝，攻無不克，替大衍立下了無數功勞。」
「可惜這次碰上的是北離女帝陸長樂，註定只有死路一條。」
北離女帝陸長樂的氣運太盛。
在陰柔男子眼中，除了同樣氣運雄厚的衍帝外，目前整個大衍也無一人能與陸長樂一戰。
奈何戰爭初期，以衍帝的性格絕不會御駕親征。
現在無論誰去對戰陸長樂都只有死路一條。
當然，這些東西一般人看不到。
縱觀戰局，能看到這一點的屈指可數。
「那清秋公主到底是殺還是不殺？」寒王有些猜不透陰柔男子的心思。
「殺當然要殺，但不是現在。」
陰柔男子道：「待許兆虎死後，其舊部一定會跟隨清秋公主，屆時我們可以借勢將其掌控，再之後殺掉清秋公主，將其嫁禍給衍後。」
寒王頗為猶豫，「我們現在這麼做會不會導致大衍潰敗，若是被北離得勢，恐怕也沒什麼好日子過。」
「放心吧，大衍真要敗也不會敗的那麼快，魚若溪都沒出手呢。」
陰柔男子笑道：「好戲還長著，不必著急，大衍、北離、東土、西洋、南林、北荒，乃至整個俗世，我全都要！」
望著野心勃勃的男子，寒王只敢恭迎。
直到現在他都不知道這個陰柔男子的身份。
大約在一個月前，陰柔男子忽然降臨寒王府，以絕對的實力瞞過了寒衍城所有的高手，並一招擊敗了他。
他完全看不透陰柔男子的實力，但心中隱隱約約猜到了一些東西。
俗世百朝風雲動盪，定然不只是簡單的皇朝爭鬥，各路隱藏強者定也不甘示弱，甚至仙宗福地都可能插手。
他不知道陰柔男子屬於哪一方，可他的命運已經被陰柔男子所掌控。
若陰柔男子真的能藉助他所受封的這一片貧瘠之地來完成推翻大衍、吞併北離、一統俗世的驚天壯舉，那……
他也心甘情願。
……
寒衍城內，陸念離與清秋公主隨意逛著。
寒地雖亂，寒王居住的寒衍城卻是一片和諧，熱鬧非凡。
「大哥哥，大姐姐，你們買花嗎？」
兩人走在路上，被一個捧花的小女孩攔住去路。
「今天聖火節哦！」
「買了聖火節的花，往後一整年都不會寒冷呢。」
小女孩乾瘦的手在寒風中瑟瑟發抖，努力舉起一束紫色的桔梗花，純淨的大眼睛一眨一眨，飽含期待，又楚楚可憐。
清秋公主皺了一下眉頭，本能的想要拒絕。
任何超出利於自身之外的舉動她的身體都會本能抗拒。
她只是掃了一眼小女孩便收回了目光，冷冰冰的看向遠處正湊在巨大火堆前歡聲笑語的寒衍城百姓。
見狀，小女孩失落的將凍成紫黑的小手收回。
這個季節的桔梗大多已經枯萎，縱有幾朵開放，也長得不甚好看，以至於小女孩賣出去的花兒很少。
「給我吧。」
陸念離想了想，扔出一塊碎銀，拿過小女孩手中的花。
「謝謝大哥哥！謝謝大哥哥！！謝謝姐姐！」
小女孩愣了一下，旋即臉上爆發出欣喜若狂的神色，一個勁的鞠躬道謝。
清秋公主依舊面色冰冷，繞過小女孩往前走去。
陸念離笑著跟上。
「白日兄，本以為你只是個冷血的殺手，沒想到還有這般善心。」清秋公主話里似乎有幾分譏諷。
「跟在王爺身邊習慣了，王爺對待女子向來從善，我這個殺手也就沒那麼冷了。」陸念離回道。
一塊碎銀於他而言完全不算事。
他在乎的是清秋公主的反應。
經過這些天的觀察，他發現清秋公主對任何計劃之外的私人舉動都很冰冷，甚至帶著幾分厭惡。
寧後口中的清秋公主可不是如此。
他以為是清秋公主經歷過各種事情後性情大變，但結合其他異常來看，又覺得另有蹊蹺。
所以他決定再深入一點試探。
「這一束桔梗，送給你了。」
陸念離將買來的花束遞給清秋公主，哄女人這種事對他來說早就信手拈來。
正如寧後所說，他對待每一位女子都能裝得深情，至少在一起的那一刻是如此。
父王以前是北域第一深情，那他就是北離第一深情。
「不用。」
清秋公主冷聲拒絕。
「入鄉隨俗，一束花而已，拿著吧。」
「沒有帶花，可去不了聖火節舉行儀式的場地。」陸念離提醒了一句。
清秋公主猶豫片刻，為了計劃順利，最終還是接下了花束。
聖火節是寒地特有的節日，寓意是祭祀火神，驅散寒冷。
在寒地還有一個傳承數千年的勢力，本身比大衍皇朝的歷史更為悠久。
它就是聖火教！
聖火教也是主導聖火節的幕後勢力。
兩人來此的目的不僅是為了策反寒王，另一個目標便是這個傳承久遠的教派。
「你有信心說服聖火教幫你嗎？」陸念離問道。
「有。」
清秋公主點頭，「作為大衍皇朝的超然勢力之一，聖火教與大衍皇朝千百年來的衝突並不少，有此機會，他們不會放過。
而且，我有讓他們相信我的手段。」
她既然選擇來此，自然不會毫無準備。
其實清秋公主的那位母親，就是聖火教的長老之一，當年其母為何會與寒王接觸？也不乏這個原因。
能嫁入皇朝，能與衍後作對扳手腕，哪會是什麼簡單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