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八章:拜堂成親

  「王爺解了齊家少爺們的題,已經進門了,這會兒正往秋繁院來呢。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素心跑的有些急,又有些緊張興奮,一張小臉紅撲撲的。齊思敏在一旁笑道:「錯了錯了,素心,如今你可該改口叫姑爺了。」

  素心點頭,乾脆的改口道:「姑爺如今正在少爺攔在門口,怕是一會兒就該進來了,咱們該去外間攔著了。」

  喜婆聞言忙仔細給白嫣然搭上蓋頭,齊思敏則興致勃勃的拉著素心和喜樂兩個小丫頭氣勢洶洶的邊往外走邊道:「快走快走,難得今日有機會能為難為難安王殿下,來日你們小姐怕是就要心疼了。」

  這是民間慣來的習俗,從大門到院門再到屋門,每一扇門便是一道坎來為難新郎,到了最裡間的這扇門便由新娘的姐妹或手帕交來攔了。

  這習俗一來是大喜的日子圖個熱鬧,二來也是意為讓新郎深知娶到新娘不易,故而要更加珍惜。

  白嫣然倒也不惱,只在身後搖頭嘆道:「明年春日太子殿下大婚,想必也是熱鬧得很。」

  齊思敏想到此處縮了縮脖子,乾笑道:「我不過隨口說說罷了,哪裡會真為難安王殿下。」

  說罷做賊似的輕手輕腳掩上房門出去了,方才的氣勢蕩然無存,惹得兩個丫頭抿嘴偷笑。

  外頭白博仁看著單槍匹馬季凌雲笑道:「安王殿下連個陪客都沒帶只身前來,看來是文武雙全藝高人膽大了。」

  白博仁顯然是聽說了外頭齊家兄弟比的是武,他自然是要鬥文的,是而才來了這麼一句。

  季凌雲心知肚明,嘴上只道:「好說好說,舅兄可要手下留情。」心中卻是叫苦不迭。

  實是因為出了昨日之事季凌雲不放心府里,便將古方留下看著。有因不放心朱永所以留下皇兄在府中接待客人,這兩位都脫不開身,其他人也沒有帶著的必要,季凌雲便只得單刀赴會了。

  白博仁清了清嗓子,開口道:「既然如此,我便出題了,還請王爺……說出舍妹的生辰八字。」

  這話頭著實轉的突兀,不說季凌雲,圍著看熱鬧的眾人都是一愣。季凌雲很快回過神來,白博仁這是試探自己是否當真只因八字契合之說娶妻。

  他略眯了眯眼,唇角的笑意俞深,答道:「不知。」

  白博仁定定看了看他,笑道:「看來王爺是答不出這題,進不去這門了。」

  白宗林在人群在乾咳了幾聲,也不好前來阻攔,齊氏過來將人往前院拉,嘴裡罵道:「前頭這麼多客人干坐著,你還在此處磨蹭什麼。博仁是嫣兒的兄長,難道還會害了她不成!」

  白宗林憂心忡忡的走了,季凌雲卻是不慌不忙,對著白博仁一欠身說道:「實不相瞞,我對嫣兒實則早已一見鍾情,卻因不知芳名只得苦苦相思,寢食難安時便以丹青付諸相思之情。」

  他這麼一說圍觀眾人都想起祭天大典上那一幅幅丹青畫作,暗道原是這麼來的。實則季凌雲這話半真半假,那一幅幅丹青的確是為了寄託相思之情不假,卻是定親之後的事情了。

  季凌雲睜著眼睛說瞎話的功夫一流,就聽他又道:「幸而我與嫣兒是天作之合,無意間讓我知曉了嫣兒的身份,當即便去向母后求娶,於是父皇才下了賜婚聖旨。」

  唬的眾人暈頭轉向,季凌雲接著道:「還請舅兄看在我與嫣兒兩情相悅不易的份上,高抬貴手再給我一次機會。」

  季凌雲將架子放的這麼低,又一口一個「舅兄」叫的親熱,加之回答的令季凌雲滿意,白博仁便有意放水,道:「既然如此,若安王殿下能猜出嫣兒最擅長什麼才藝,我便放行。」

  季凌雲立刻便答道:「嫣兒最善的是棋藝。」

  畢竟曾做貓與之朝夕相處,季凌雲知道白嫣然雖彈的一手好箜篌素日卻不常彈,詩書字畫皆通卻不鍾愛。倒是常見她擺著棋局獨自對弈,往往便能打發一下午時間。

  季凌雲曾因被忽視不滿,故作懵懂扒著棋盤上叫喚,無意間瞥見棋盤上黑白子廝殺一片,竟是一隻手下兩種棋路,嘆為觀止,由此便可知其棋藝精湛。

  白博仁面露詫異之色,原以為自家妹妹素來不喜張揚,也就曾在候府小宴上露出一手箜篌,季凌雲定會答是箜篌,還需得猜個幾回才能答對,不想竟是真的知道。

  見白博仁不語,季凌雲迫不及待一抱拳便側身推門而入,眾人也紛紛跟著涌到了屋子門口,而後便止步於此等著看好戲。

  季凌雲推門進去,果真看見准嫂嫂帶著兩個丫頭擋在門前。他招了招手,立刻有王府的小廝上前遞上托盤,季凌雲揭開托盤上蓋著的布巾,露出裡面各色金玉的釵鐲耳墜等首飾。

  齊思敏想到方才嫣然表妹之言,決定接受這個賄賂,遂細細挑了一對精美的翡翠耳墜。見兩個丫頭束手束腳不敢動彈,便挑著兩個金鐲子一人一個給套在了腕間。

  拿人手短,三人識相的挪開步子,季凌雲在門外眾人的哄鬧聲中推開最後一扇門,終於見到了坐在榻上的美嬌娘。

  他一步步走過去,因為實在等了太久,過程太過艱難,他幾乎都要以為眼前這美好的一幕是夢境了。

  「嫣兒」

  季凌雲說著便想去握白嫣然的一雙柔荑,卻冷不防從旁出現一個老婦人擋在了他身前,慢悠悠道:「吉時已到,新娘該上轎了,勞煩王爺在前頭帶路。」

  於是季凌雲只能眼睜睜看著自己過關斬將才好不容易見到的新娘,被舅兄扶著往外走。而他則被眾人圍著,王府的下人們拿出早就備好的花生桂圓等物向人群拋灑。

  新郎若是碰上愛鬧的岳家,此刻還得走一步吟一句詩方才能順利帶走新娘,季凌雲如今這般輕鬆的已是慶幸,然而此刻他心頭仍是忍不住的悲涼。

  此時上了花轎,回府拜堂成親,季凌雲知道等著自己的便是一杯杯的敬酒寒暄,不折騰到入夜怕是不會放過自己,入洞房那要等到何時啊!

  白嫣然頭上蒙著蓋頭看不清路,只得被人領著,不由心生幾分忐忑,白博仁在旁與她輕聲道:「今日一別,來日再見你便是安王妃,但也永遠都是我白家的女兒。你在安王府好好過日子,有什麼委屈也不必忍,你若事事順心自然是好,若是過的不如意便回家,家裡不差你一雙碗筷。」

  白嫣然蓋頭下的眼眶紅了,兩滴清淚落了下來。白博仁的步子一頓,長出一口氣,將她的手交給了喜婆,嘆道:「去吧,」

  喜婆便引著白嫣然往花轎走去。白嫣然察覺到其中變化頓住,低聲問一旁的素心道:「爹爹和娘親呢?怎麼不來送送我。」

  素心回頭往看熱鬧的人群張望了一眼,也有些失落,答道:「老爺一會兒也要跟著去王府的,夫人……也不知去了哪裡。」

  喜婆在一旁插嘴道:「小姐不必傷心,三日後便要回門,到時自可與爹娘團聚。今日是你大喜的日子,這般的好姻緣,可該高興才是。」

  白嫣然又站在原地等了片刻,等素心在旁催促道:「小姐,前頭安王殿下一直在看,你若是再不上花轎他怕是就要過來搶人了。」

  白嫣然嘆息,只得被素心和喜婆一左一右攙扶著上了花轎。喜婆拖著長長的調子喊了句「起轎」,轎夫們便齊齊一抬花橋,穩穩噹噹朝前走去。

  花轎走後看熱鬧的賓客們紛紛散去,街上幾個小童跟在後面,踩著一地鞭炮碎屑又唱又跳。齊氏從門後紅著眼睛出來,白宗林跟在身旁摟了摟她的肩膀,安慰道:「沒事沒事,女兒這是去過好日子了,咱們該高興才是。」話雖如此說著,但他面上也多了幾分惆悵。

  從白家大門出來,新郎上了高頭大馬,新娘進了八抬大轎,又這麼一路敲敲打打繞了半個京城到了安王府,喜樂才算是停了。

  王府門前迎客的正是當朝太子殿下,堂內還坐著皇后娘娘,是而賓客們個個正襟危坐,即便是新郎迎親回來都不曾喧譁,只是一雙雙眼睛自然都是看過來的。

  有不少夫人帶著小姐來吃席的,看著一身紅衣越發襯得丰神俊朗的安王,手裡的帕子攪的更緊,直恨不得扒了那身鳳冠霞帔自己頂上去拜堂。

  其中最甚者,便是藍媛馨、左錦雲和混跡其中丫頭打扮的舒月了。

  兩人到了堂前,手中各被塞了紅綢的一頭,而後對著上首的皇后佟氏和白宗林拜了天地。

  喜婆在一旁高聲喊道:「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對拜,禮成。」

  桌上有個油頭粉面的小生也學著拖長了調子接口喊道:「送入洞房。」

  眾人忍不住一陣鬨笑,見太子殿下與皇后娘娘皆是面露笑意,方覺得自在了些。加之朱永四處敬酒招呼,便紛紛放開了開始吃菜喝酒,有了幾分喜宴的模樣。

  白嫣然被送入洞房,季凌雲則果真如他所想被一眾世家公子們堵著敬酒。實在是季凌雲素來風鎏自在慣了,再加之雖身份貴重卻不自持身份,遂與各家公子們都有些交情。

  往日這些世家公子們沒少受安王殿下的氣,要怪就怪這安王殿下不但是嫡出的皇子,太子殿下的胞弟,更兼模樣俊還生性風鎏。

  凡是京城子弟,有幾個沒經歷過偷偷愛慕的小姐卻仰慕安王殿下的傷心事,於是逮著今日這個大好機會自然不能輕易放過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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