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樂雖然跟在齊思敏身邊時間還不長,但已經深知自家小姐的性子,覺得太子殿下這般含蓄的說法自家小姐恐怕是聽不懂的。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隨即果真就聽見齊思敏驚疑不定道:「殿下是想……將我討去太子府做廚娘?」
齊思敏著實震驚,雖然那日便看出季承煜對自己的廚藝十分欣賞,卻不想他竟能追到家裡來。
一向沉穩端莊的太子殿下也難得噎了噎,大約也是明白了自己的說法太過隱晦,便開門見山道:「不是做廚娘,是做太子妃,如何?」
齊思敏愣了足有一盞茶的功夫,才長長的「啊」了一聲。然後面上迅速染上兩抹嫣紅,一雙眼睛簡直不知該往哪裡看了。
「你、你怎麼突然、突然……」
季承煜心知她所問為何,語中含笑答道:「我都收了你的嫁妝,怎好還不上門來求親?」
齊思敏臉漲的通紅,羞憤道:「那明明、明明是謝禮!」
季承煜悠悠道:「本王不缺錢財,只缺個王妃。如此大恩,正好以身相許。」
齊思敏頭都快要垂到胸口了,季承煜默默又逼近一步,微微傾身在她耳邊低聲道:「齊老將軍那邊已經鬆口了,只要你點頭,我即刻便進宮求父皇賜婚。不過此事倒也不急,我一向很有耐心,你若今日還未想好,我便明日再來,你若明日還不點頭,我後日還會再來,你可以慢慢想。」
雖然季承煜說話時語氣沉穩,一本正經的模樣,但齊思敏仍被他這番近乎無賴的話語驚到了,抬頭怒氣沖沖的瞪著他。
「你、你怎麼可以這樣?我沒想到你竟是這樣的人!」
季承煜竟然贊同的點頭道:「之前我也未曾想過,有朝一日我竟會做出這種事情來。」
齊思敏一時竟被堵的說不出話來,半晌才心一狠閉著眼睛道:「我、我不想當太……」
話才說了一半,就被季承煜打斷了,他直起身神色如常道:「看來你還沒有想好,那我明日再來。」
齊思敏瞪圓了眼睛看著他,季承煜道:「那我便先回去了,聽聞你的奶提糕做的不錯,明日做給我吃吧。要多些糖,我喜甜。」
齊思敏就這樣目瞪口呆的看著季承煜離去,連行禮都忘了。喜樂這才敢上前道:「小姐,你怎麼了?」
齊思敏抓著喜樂的手放在自己臉上,對她道:「你掐我一下,看看我是不是還沒睡醒。」
喜樂依言輕輕捏了一把,齊思敏如釋重負道:「果真是做夢,一點也不疼。」
說罷她就轉身往回走,卻不妨沒看清腳下的路,頓時摔得呲牙咧嘴。
「啊啊,好疼好疼,居然不是夢,是真的!」
於是白嫣然到的時候就看到了一個滿心惆悵魂不守舍的齊思敏,一旁的喜樂也是滿腹心事,這主僕兩人看起來仿佛就要大禍臨頭了一般。
直到喜樂忍不住推了自家小姐一把,才終於喚醒了魂游天外的齊思敏,她看著白嫣然嘆道:「嫣然啊,我可能時日無多了。」
一句話將白嫣然驚了一跳,還當她是害了什麼病,一問之下得知方才之事才鬆了口氣。
「太子府又不是狼窩虎穴,什麼叫做時日無多?」
齊思敏仍是嘆道:「反正我的好日子是要到頭了,太子殿下這麼一出,即便我能躲過太子府,母親也肯定不敢再將我留在家中,必然會忙著將我儘快嫁出去。」
說罷她悲從中來,抱著白嫣然哭道:「你說我到底做錯了什麼?太子殿下為什麼非要同我過不去啊?」
白嫣然也不知該說些什麼,實則她心中對此事卻並未感到驚詫。之前建王設局,太子殿下將人救出並未私下讓齊家來接人,反而自己明目張胆將人送了回來,白嫣然便猜測他也同建王打的是一樣的主意。
外祖父是跟著先帝征戰沙場的肱骨之臣,如今雖然已經退位兵馬大元帥,但手裡仍然握著兵權,膝下四子也都身在朝堂。
齊家勢大,手握兵權。這些年雖然一直保持中立,對於奪嫡之爭置身事外,但身在朝堂,又豈是那麼容易就能獨善其身的。自從建王將主意打到齊思敏身上後,事情便由不得齊家做主了。
建王想要將齊家拉攏到麾下,太子自然也想,如今建王偷雞不成蝕把米,反而和齊家結了怨。無論齊家如何打算,只要不能如建王之意將女兒嫁過去,將來若當真讓建王得勢,自然會將齊家視作眼中釘肉中刺。
是而齊家如今面上看似風平浪靜,實則已經是別無選擇。
齊昌平最終還是鬆了口,恐怕也是因為心中明了,齊家如今已經和建王結了怨,實在不該再得罪太子。且與建王相比,太子已然算得上是個良人了,只是齊思敏這般心性,也的確不宜嫁入候門。
其實結合前世種種,齊思敏嫁入太子府實則是最好的選擇。但在白嫣然的私心裡,卻希望這位心思純良的表姐能夠遠離這些權謀是非,就這樣簡單快樂的活一世,只是世事往往不盡人意。
相比較齊思敏的煩躁,季承煜著實淡定,只是被季凌雲那似笑非笑的模樣看的有些不適。閉目養神片刻,又無奈的開口道:「你想說什麼就說吧。」
季凌雲「嘖嘖」兩聲道:「我只是從未見過皇兄對哪個女子這般上心,一時心中萬千感慨罷了。」
季承煜神色如常道:「如今國泰民安,除卻各地鎮守邊關的兵馬,朝中一半兵馬都在齊昌平手中。且齊昌平是太祖舊部,忠心耿耿,深得父皇倚重,也不怪乎建王會如此不擇手段想要拉攏齊家。」
季凌雲笑得意味深長,「皇兄這是想說,你想娶齊家小姐也是因為看上了齊家之勢?」
他搖頭道:「若是因為如此,那我便不得不勸一勸皇兄了。你方才也說了,齊家手握兵權又深得父皇倚重,與齊家聯姻太過惹眼,反而可能會讓父皇有所忌憚,得不償失。」
季承煜仍是神色淡漠,道:「無妨。」
季凌雲點了點頭,又道:「且齊家小姐的性子我也略知一二,委實不是母儀天下的最佳人選」
季承煜神色不變,還道:「無妨。」
季凌雲唇邊的笑意越發明顯,還要再言,季承煜便已經開口道:「今晨寧王去了大理寺,我便讓人將那些證據送去了大理寺,最遲明日便會有結果。你派人多盯著點建王,瞧瞧他那邊有什麼動靜。」
季凌雲雖然覺得兄長這話頭轉的有些生硬,卻也知道見好就收,識相的不再刨根問底。兩人剛回太子府,紅鳶就稟報寧王方才進宮的消息,想來是將證據呈去給皇上了。
季凌雲告辭,季承煜將人送走了又回了書房處理公務,發覺紅鳶仍跟在自己身後,開口問道:「還有什麼事?」
紅鳶咬了咬牙,問道:「主子方才是是去了齊家?」
季承煜手下的動作一頓,擱筆抬頭靜靜的看著紅鳶。紅鳶在那目光的威壓下額上冒出了冷汗,她突然跪了下去,開口道:「屬下只是、只是關心主子,事關重大,主子……」
季承煜打斷她的話頭,冷漠的開口:「你一向負責情報和暗殺,這些並非你該插手之事,不要忘了自己的身份。」
聽到最後一句話,紅鳶的身子一顫,眼中瞬間蒙上了一層水汽。
「屬下、屬下明白了。」
她蹣跚起身,倒退幾步轉身準備退下去,許全正好進來撞見這一幕,不禁有些怔忡和尷尬。
季承煜轉而對許全道:「你來的正好,明日便將母后賞賜的御廚遣走,一個連本王的口味都不清楚的廚娘,留有何用。」
紅鳶的身形一個踉蹌,腳下步子愈急,轉瞬間不見了人影。許全知曉其中前因後果,心中嘆了口氣,面上卻只恭謹道:「屬下明白,這就去辦。」
季承煜點了點頭,這才鬆開緊皺的眉頭,提筆繼續批閱公務,嘴裡邊問道:「觀你神色匆匆,可是大理寺那邊又有了什麼消息?」
許全搖頭,面色凝重道:「方才接到消息,兩個多月前有人在京中見過一位女冠。據說此人法力高深,當時一個乞兒染了重病奄奄一息,竟半日之內就被女冠救了回來。
只是當時破廟中都是一群乞丐,他們說的話自然沒人信,直到近日咱們的人才確定的確出現過這樣一位女冠,時間正好是安王殿下出事的三日後。」
季承煜眼中染上冷意,手中的筆不停,一筆一划重重落下。
「打探出她的行蹤了嗎?」
許全嘆道:「次日那位女冠就離京去游厲了,行蹤難定。不過咱們的人已經順著畫像去打探她在京中時的行蹤了,女冠這般惹眼的打扮,不怕一點線索也尋不到。」
季承煜點頭,道:「吩咐下去,讓他們不要打草驚蛇,一有消息速來回稟。還有,你去將雲安大師請來,說我有要事相商。」
發生在季凌雲身上之事實在太過匪夷所思,雖然最終有驚無險,但季承煜仍然心有餘悸,此事一定要追查到底!
【請記住我們的域名 ,如果喜歡本站請分享到Facebook臉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