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書恆的話落,兩人之間的氣氛一時沉寂下來。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見齊書恆笑容苦澀,白嫣然心中嘆了口氣,開口道:「表哥於嫣然來說是親人,嫣然從未想過其他,希望今後還是如此。」
齊書恆這下徹底是死心了,他靜默片刻,強顏歡笑道:「那是自然,無論如何我們之間的兄妹情意是不會變的。」
繼而垂首道:「我出來時辰也不短了,就先回去,你……自己好生珍重。」
白嫣然含笑頷首,並未挽留。
看著齊書恆失魂落魄離去的背影,季凌雲得意的甜甜爪子,隨即又嫌棄的呸了兩口。
齊思敏走過來疑道:「你們這是說什麼了?表哥怎麼突然就走了?」
白嫣然搖了搖頭,並不答話,只道:「許是突然想起有急事。我們也走吧,別讓外祖母久等了。」
兩人去了許氏那兒,齊氏和母親許氏、嫂嫂張氏皆是靜默無言,臉色都不太好看。不過見著兩人進來又都忙揚起笑意來,白嫣然上前給祖母問安,許氏親昵的拉著她的手意味深長道:「塞翁失馬,焉知禍福,不用擔心,以嫣然的容貌性子將來定能嫁得如意郎君。」
白嫣然含羞啟唇道:「外祖母說的是,嫣然明白。」
齊思敏卻是個大咧咧的,聞言笑道:「這是自然,那宋學士如今可是聖上面前的紅人,將來必定前途無量,這可不就是如意郎君了。」
季凌雲在白嫣然懷裡聽得醋意滿滿,恨不得也給齊思敏來一爪子。
張氏一直給女兒使眼色,奈何齊思敏是個全然沒眼色的,索性拉過女兒一通嘀咕。只見齊思敏的臉色從驚訝到憤怒,聽罷挽起袖子義憤填膺道:「一個小小妾室和庶女也太猖狂了,嫣然你別怕,我定要替你討回公道!」
祖母許氏氣的一拍桌子,吼道:「若是去將人打一頓就能討回公道,咱們齊家是沒人了讓你去嗎?」
齊思敏慢慢放下手,仍是氣呼呼的,囔道:「那就放任嫣然這樣被一個姨娘和庶姐欺負,生生錯過這麼好的姻緣嗎?」
白嫣然卻搖頭道:「家中的姨娘和庶姐我並未放在心上,若只是她們還翻不出花浪來。只是可惜我那姑母是個糊塗性子,表哥又自幼與母親相依為命,若我當真嫁過去,將來怕是矛盾重重,時日久了恐生怨懟。」
許氏也點頭道:「嫣然說得對,有個這樣的婆母,這宋家的門還是不入的好。」
當年若非齊白兩家的老爺子私交甚好,以齊家的家世怎會將唯一的掌上明珠下嫁到白家,可誰知卻是嫁錯了人。
白宗林就不必說了,一心都在那個妾室身上。又攤上周氏這樣的婆母,不但不正家風,反而對齊氏處處刁難。但凡周氏這個婆母對齊氏稍有維護,齊氏這些年就不會過的這般艱難。
季凌雲這才聽出來,原來嫣然和宋世陽的婚約已經做罷了!
季凌雲正喜不自禁,就聽許氏轉而又對張氏和齊氏道:「如今嫣然和思敏都還待字閨中,你們兩位做母親的可要手腳快些,免的這乘龍快婿都被別家占去了。」
齊思敏羞惱跺腳道:「祖母,思敏還小,還不想嫁人呢!」
幾人都笑了,張氏道:「還小呢,再不嫁你就成老姑娘了。」
齊氏也拉著白嫣然的手道:「嫣兒你放心,娘親一定給你找個真正的如意郎君,讓我的嫣兒風風光光的嫁出去!」
季凌雲可恨自己現在是只貓,不然此刻不正是趁虛而入的大好時機!
母女兩人又在齊家說了會兒話,就趕在晚膳前回去了。馬車才到門口就聽見一陣吵囔聲,兩人下了馬車,看見一個衣衫襤褸的中年男人在白府門前叫嚷著:「我姐姐可是白家的夫人,你們居然敢這麼對我,信不信我讓我姐姐把你們都拉下去打板子!」
從馬車上下來的幾人聞言都是一愣,季凌雲把頭從白嫣然懷裡探出來,也好奇的看過去,他可不記得齊家哪來這麼個人。
素心上前呵斥道:「哪裡來的潑皮無賴胡說八道,我們家夫人就在這裡,你竟敢冒充夫人的兄弟,信不信送你去見官!」
男人轉過身來,生的賊眉鼠目透露著幾分精明,但面上浮腫雙目混濁,又似是風塵僕僕一路奔波,實在不像是什么正經人,也難怪下人們不讓他進門了。
他一聽素心的呵斥下意識的一縮脖子,隨即又回過神來看向當中的齊氏,似是反應過來什麼,底氣不足囁嚅著說:「我姐姐真是這白府的二夫人,叫趙生蓮,我是他弟弟趙盛天。」
幾人這才明白這人的身份,素心呸道:「什麼二夫人,趙姨娘不過是府中的一個妾室而已,我們白府只有一位正室夫人,就是你眼前這位。」
齊氏冷冷瞥了他一眼,雖然這人滿口胡言,但到底是趙姨娘的親戚,都找上門來了也不好當真拒之門外。一眾人走進大門後,齊氏冷冷對旁吩咐道:「先將人帶去洗漱出個人樣再帶來見我,記住把人看好了別到處亂跑。」
過了這半日,等齊氏再回昭合院時裡面已經安靜下來了。
據說趙姨娘疼了足足三個時辰才將那孩子生出來,是個已經長全乎的男孩,只可惜已經胎死腹中多日。老爺只看了一眼就走了,只讓把趙姨娘挪回惠心院後再沒過問,都這會兒人還沒回來。
齊氏聽得口中直道「作孽」,因著這孩子不能入祖墳,齊氏便命人將那可憐的孩子厚葬,又著人去寺廟捐點香火錢給這孩子做場法事超度,希望他來世能投胎去個好人家。
齊氏還在因那孩子長吁短嘆,底下人就沐浴更衣後的趙盛天領了上來。那趙盛天進來的時候還邊東張西望邊嘴裡發出「嘖嘖」聲,混濁的眼睛裡閃著精光,似是在盤算著什麼。
等被下人領到了齊氏面前,趙盛天抖著肩膀吊兒郎當的說:「怎麼就你一個人,我姐姐姐夫呢?怎麼沒出來招待我。」
齊氏眉頭一跳,壓著火氣冷冷道:「老爺出去了,你先留下用晚膳,明天就能見著老爺了。至於趙氏,她剛剛小產,如今還在自己院子裡靜養,你要想去看看就去吧。」
趙盛天聞言失聲喊道:「我姐姐懷孕了?小產了!」
他眼珠子一轉,隨即指著齊氏的鼻子就罵道:「是不是你,是不是你這個老妖婆害了我姐姐和外甥!」嘴裡罵著,人乾脆躺在了地上開始哭嚎。
「我苦命的姐姐啊!一人在這裡也沒個娘家人,被人欺負成了這樣都沒人給你撐腰,你們這些黑心爛腸的東西,簡直不是人,是畜牲……」
這一番撒潑打滾乾的行雲流水,看的齊氏簡直目瞪口呆。回過神來後氣的不輕,指著人罵道:「把這個潑皮無賴給我扔出去,不許他再踏進白家一步!」
兩個小廝上來把趙盛天扯開,一直拖到大門口扔出去。
趙盛天順著門前的台階滾了下去,不過他倒是有經驗的護住了頭,也不過滾了一身灰。趙盛天站起來衝著白府狠狠唾了一口,嘴裡罵罵咧咧的囔囔了一會兒。見白府的大門始終緊閉,覺得自己平白浪費口水才停了下來。
其實趙盛天剛才突然發難不過是想著藉機討些好處,畢竟姐姐生不生的跟他沒多大關係,反正生的也不是他們趙家的香火。卻沒想到這個老妖婆這麼厲害,看來姐夫是真不在家。
趙盛天這次來京城投奔趙姨娘其實是來躲債的,他欠了一堆賭債,家裡砸鍋賣鐵也實在還不起。賭坊揚言要剁了他的兩隻手,他娘只得讓他跑來找遠在京城的姐姐。
一來先躲一躲,二來也只能指望這個在大官家當姨娘的姐姐來幫他還賭債了。
趙盛天常聽他娘炫耀姐姐在白家比正室夫人還得寵,所以趙盛天覺得剛才那個老妖婆敢這麼囂張是因為姐夫不在家。他就等到姐夫回來,到時候有了撐腰的人他肯定要讓姐姐給他出口惡氣。
回來後白嫣然就回了自己的秋繁院,對昭合院的這一場鬧劇一無所知。她這會兒正小心翼翼把懷裡的小奶貓放在絨布墊子上,聽到它睡夢中無意識的小呼嚕,嘴角的笑意更加輕柔。
素心見她當真喜歡這隻貓兒,問道:「小姐,既然要養這隻貓兒,那就給它取個名字吧。」
白嫣然一愣,脫口而出道:「小花。」
素心無語的看著自家小姐,白嫣然卻似是頗為滿意,點頭道:「對,就叫小花吧。」
前世白嫣然就是附身在這樣一隻黃白花色的小貓兒身上,被季凌雲撿回去後隨口取了這個名字,如今覺得倒也不錯。
她輕輕拍拍小奶貓的頭,柔聲道:「以後小花就住在這裡,我一定會好好對你的。」
季凌雲在秋繁院睡得正香,而此時的安王府卻炸開了鍋。
安王昨日還和太子在府中談事,至深夜送走太子後就睡下了。結果這一睡直到日上三竿都沒起,古方這才察覺不對,卻發現主子雖然呼吸平穩,卻怎麼也叫不醒,竟是陷入昏迷醒不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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