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重生……」
陳寬沉吟了起來。
他緩緩吐出了一口氣，緩緩道：「差不多半年前，爸爸拿了兩對紙甲紙刀，讓我給你。」
「那兩對紙甲紙刀不算強，但……」
說到這裡，陳寬突然沉默了。
「我不知該不該跟你說。」
陳青倒是坦蕩，笑道：「說吧，如果我聽不得，反正會有人把我記憶抹去。」
陳寬怔怔看著陳青，才道：「我去送紙刀紙甲的位置，很特殊。」
「我雖然不擅長占卜測算，但長城上能人很多，我或多或少也接觸了一點，因為事關你和小蠻，我提前三日到達，等在了那裡。」
「快要到預定的時間，那裡突然迸發地震，強度很大，界障都噴了出來。」
「界障，能屏蔽一切天機。」
「我不覺得是巧合，要麼有人算準並利用了這萬載難遇的時機。」
「要麼就是刻意引動界障。」
「不管是哪一種，安排這一切的人手段都極其可怕。」
陳青默默聽著。
他將問過天機老人的問題又問了一次：「我走到這一步，都是有人一點點安排的麼？」
陳寬一怔，笑罵：「土賊，哪有人這麼厲害。哪怕算到你拿到了鎮魔塔，也不至於費這麼大力氣給你送對於你已經幫助不大的紙甲紙刀。」
陳青沉默。
也對。
回想當時，自己確實不太需要紙刀紙甲了。
這就跟以為陳青陳蠻在餓肚子，從國外郵寄來兩袋麵包一樣。結果其實陳青和陳蠻大魚大肉吃得滿嘴流油。
陳寬道：「元胚金身被冥河老怪破了，你再給我整一個。」
說到這個，陳青突然想起夏叔化作的多寶童子，又想起司令化作的金不換，嘆道：「哥，我現在有更厲害的太白金器了。」
「太白金器？」
陳寬大吃一驚：「太白金器！你，你在說什麼胡話！？那是如來佛的八寶金身之一！」
金身分很多種，元胚金身，好聽點叫無限可能，本質點講，這是最基礎、等級最低的金身。
——當然，只要沾上金身這兩字，那就是寶中之寶！
哪怕米粒大小，也能在長城最繁華的朱雀城購置三室一廳。
除此之外，還有十丈金身、八寶金身、舍利金身等等。
這些金身，比如十丈金身是玉帝的，八寶金身是如來的，舍利金身是燃燈佛的。
有了這等級的金身，才是真正的不死不滅，即使世界爆炸，他都不帶一點爆炸的那種。
「真的。」陳青緩緩道：「金不換晉階成多寶童子了，我其實一直知道金不換晉階的靈引，就是金化自己的前世，我重生回來，夏叔變成金不換也跟了過來，而且我重生時應該是媽媽在生頁上寫下了我的名字，而寫名字用的金筆，就是夏叔掏心掏肺變成的……」
陳青已經是個領袖，喜怒都不能輕易展示，但在陳寬面前，陳青說起這些，眼睛不自覺就已紅了，喉頭堵得難受。
他努力讓聲音平和一些：「我一直防著金不換和夏叔見面，但我被冥河老怪打碎身體和神魂期間，他們還是見到了……」
「荷……」
陳青長長出了口氣，繼續道：「最終夏叔成了多寶童子。我現在的身體能成金剛不壞，多寶童子應該出了大力。」
「而前幾天我才發現，多寶童子一直拿著的金如意，可能等待足夠長的時間，就會變成白色的如意，能點出太白金器。」
「所以你先別急，等下一次多寶童子攢夠了，我點出一件太白金身，下次峰會帶給你。」
「好！」兩兄弟間自然也不會客氣。
陳寬重重點頭，他想了想，道：「夏叔……唉！」
沉默好一會兒，只是重重拍了拍陳青的肩膀。
又問：「你說司令成了金不換？」
「對。」
陳青點頭：「前段時間有個債鬼給我報恩，我一直不知道是誰，債鬼報恩，掏心掏肺，他把心肝脾胃腸全撕下來送給了我，其中包括這個天神之眼。」
陳青翻開掌心，掌心處裂開一道縫，當中泛著金色的眼珠睜了開來。
「天神之眼？為什麼要取這個名字？」
「因為債鬼只差一步，就是天神。掏心掏肺報了恩，他面前就會出現一道金門，小蠻說了，債鬼只要進入了門裡，就會變成天神，而他如果覺得恩沒報完，就會回頭。」
陳青一字一字道：「浪子回頭金不換。」
陳寬震撼了。
喃喃道：「浪子回頭金不換……原來金不換是這麼來的？」
「後來我實在想知道答案，就用千機算出了這債鬼的前世，是司令。」
「他一直念叨著人類，覺得我拯救了人類，要來幫我一把。」
陳寬眼睛微微一眯，燭蛇因為有幽冥鬼火，臨死反撲太厲害，正是司令以命搏命換了他。
陳寬自然是知道的。
好一會兒，陳寬才道：「也就是說，執念、或者意念足夠強，能操作自己變成債鬼？」
「可能是。司令說過一句『我要去幫幫這小子』。」
陳寬若有所思。
陳青道：「而且債鬼似乎能感應他的報恩對象最想要啥，我那會兒一來覺得身體不夠強，他幫我強化了身體。」
「燭蛇之眼丟在了鬼府，很多地方不方便，他就幫我生成了這眼睛。」
「可能還因為在虛天見到蚩尤，他給了我一種能抓住虛無的東西的能力。有點像風清揚爆掉手臂後形成的虛幻血手。」
陳寬默默聽著。
看著陳青，滿是欣慰：「只是半年，你就已經那麼強了。很好，很好。」
「對了哥，前哨站在哪？」
陳寬一怔，立刻明白了陳青的意思，才夸陳青很好，這時又鄙夷起來：「腦子怎麼這麼蠢？」
「先遣會空間塔有大用，因為有多寶道統，你控制的鎮魔塔比鼠道人那雜碎厲害十倍，這時候你就等著。等他們來找你，帶著足夠的誠意和價碼來找你，你先開價，就掉價了，懂吧？」
嘶……
好你個濃眉大眼的陳寬，看不出來還是個心機缽。
不過好有道理啊！
「這個給你。」陳寬遞過來三顆指月石：「這個是去世界樹的，這顆是去龍吟城的，這顆是去大煌城的，你到了這些城，隨便找個沒人的地方用一下空間塔，他們不知通過什麼方式在找空間塔，總之一定會來找你的。」
「龍吟城的指月石我也有，是龍族的地盤麼？」
「哈哈哈哈，錯！剛好是龍族的禁地！那地方傳說是哪吒建的，扒龍皮抽龍骨的地方，龍嗷嗷慘叫，所以叫龍吟城。」
「正好，龍王想殺你，那雜碎很強的，就算就有金剛不壞也不保險。你正好去龍吟城，正好可以吸引來先遣會的同時，讓龍王只能幹瞪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