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息時間過去,預想之中的爆炸遲遲沒有發生,白丁操控的那顆燈珠繼續閃耀出刺眼的光芒。
本來眼看就要落在尤玘燈珠上的五色玉蛾居然掉轉頭,飛快地朝著白丁的燈珠撲去,落在上面來回爬動。
鍾勛翰開口宣布:「白丁獲勝。」
「這......這不可能!」尤玘難以置信地看著白丁那璀璨的燈珠,「一定是使詐,這小子作弊,這螢石怎麼可能不炸!」
鍾勛翰說:「我早已用神識查驗過,你們倆的夜明燈都只是普通燈具,並沒有異常,想必你自己也親自探查過。」
「那為什麼他的燈還不炸,這不合理。」尤玘反駁道。
「這我就不知道了,或許這白丁有其特殊手段,總之這場比斗是你輸了。」
另外兩名做見證的仙捕見狀也開口說話,其中一人說:「尤玘,確實是你輸了,就算這少年作弊,你既然沒有看出來,也是你輸了。」
另外一人說:「願賭服輸,道個歉算了,也不是什麼大事。」
尤玘臉色鐵青,一言不發,看向白丁的臉陰晴不定......
此刻白丁根本不知道這些人的對話內容,他正全神貫注維持著夜明燈發亮。
本來應該爆炸的螢石不斷釋放出劇烈的能量,全都被白丁引入體內,經過天聖訣轉化成靈力在體內流轉。
為了維持平衡,炙熱的靈力在白丁經脈中迅速遊走,大部分的靈力在氣海中急速壓縮,只有少部分返還到螢石中,白丁的身體就像一堵攔洪壩,截斷洶湧的洪浪,然後再化為娟娟細流送出。
但是這洪水太過兇猛,白丁已經快承受不住,必須找到一個可以泄洪的通道.....
「我倒要看看你小子搞的什麼鬼!」
尤玘像是打定了主意,以御物手段釋放出靈氣大手,要將白丁握住拉至身旁。
在場之人沒想到這尤玘會突然出手,都來不及阻止。
老牛又驚又怒,大罵道:「卑鄙無恥的小人!」
白丁此時也到達了極限,胸前的無事牌放出一股涼意直衝腦門,白丁感到無比清醒冷靜。
時間仿佛停滯了一般,靈力的流轉在白丁神識感知中變得緩慢,白丁一心三用,運轉起紫雲焰法,將體內橫衝直撞的炙熱靈力泄放出去。
尤玘黃色的靈力大手眼看就要把白丁緊握,白丁單手一推,一股紫紅的火焰從白丁手中噴涌而出,與靈力大手撞擊在一起。
大手遇上紫焰一觸即潰,尤玘一驚,變換手勢將這紫焰托起,火柱像一條翻滾的巨龍直上雲霄,將天空的一角染成紫紅色。
白丁從凝神狀態中脫出,那耀眼的夜明燈慢慢黯淡,光潔如玉的螢石變成了一顆灰白粗糙的石頭,顯然已經報廢。
尤玘冷哼一聲,收回手握緊拳頭。
「你小子隱藏實力!」
白丁搖搖頭,也不打算解釋,只是淡淡說道:「你輸了,道歉。」
鍾勛翰與老牛站到白丁身旁,提防尤玘再度出手,鍾勛翰嚴厲說道:「尤玘,你已經輸了,繼續耍賴下去只會丟光你們雲霞宗的臉。」
另外兩名仙捕雖然沒有說話,但是看向尤玘的眼神已經帶上了幾分鄙夷之色。
尤玘鬆了松拳頭,掌心被紫焰燙傷的痕跡還在生疼,他狠狠瞪了白丁一眼,重重點頭道:「好,是我輸了,我向你們道歉。」
頓了頓,尤玘極不情願地拱手道了一聲對不起,然後轉身頭也不回地離去。
另外兩人見好戲收場,也轉頭離開。
鍾勛翰看了看白丁與老牛,「雲霞宗弟子囂張霸道慣了,只怕那尤玘還會找你們麻煩,你們最好通知師門長輩調解,自己小心一點。」
說完也匆匆離開。
白丁這才呼出一口大氣,一屁股坐在地上,全身經脈火辣辣地疼。
老牛挨著白丁坐下,咳嗽兩聲問道:「怎麼樣,有沒有事?」
白丁苦笑道:「怕是要靜養一陣了。」
老牛笑道:「好小子,真有你的,跟我說說你是怎麼辦到的。」
......
馬俊偉回來聽說了此事,急得來回踱步。
「我要跟曹師叔匯報此事,你們這些天待在據點裡,別出門。」
老牛嗤笑道:「我們就算想出去也不行啊,老子要休息幾天,這些雞狗就給你照顧,可別給我養死了。」
「行了,事到如今還惦記這些畜生。」
馬俊偉嘀咕幾句,就回屋尋那塊傳訊令牌去了。
夜裡柱子與羊咩咩回來,聽馬俊偉說了情況之後,也有些憂心忡忡。
羊咩咩問:「仙捕衙到我們這是做什麼來的?」
老牛說:「是為了那採花盜的事。」
白丁好奇問道:「抓住了嗎?」
羊咩咩說:「聽說還沒有,昨天晚上出了大事,醉仙樓老闆的小女兒丁美寧也被那採花賊給霍霍了。」
白丁沉默,丁美寧他見過兩次,雖然談不上有什麼交情,但是聽說她也遭到毒手,多少還是有些惋惜同情。
「我也聽說了,那個採花盜受了傷逃掉了,今天一早城裡就在大肆搜尋,不過沒找到人。」柱子插話道,「我還聽說,那採花盜是一個修士,有一件能夠隱身的法寶,所以才能屢屢得手沒被人發現。」
馬俊偉說:「這都不關我們的事,你們這些天都注意點,當心那個尤玘找麻煩。曹師叔已經回了訊,我們紫氣門的趙任峰師兄這些天就會被派到灕水城這邊的仙捕衙當值,有他照拂,想來那個尤玘也會收斂一些。」
眾人皆點頭,表示會小心注意。
白丁剛準備起身回房,突然覺得心臟一陣絞痛,雙眼一黑,一下子跌坐回椅子上不省人事。
「白丁,你怎麼了!?」
白丁已經陷入昏迷,無法回答。
幾人把白丁抱回床上,輪流上陣仔細檢查。
馬俊偉雖然修為不如老牛,但畢竟是內門弟子出身,對於修行一事比老牛要清楚。
他輕輕放下白丁的手腕,皺眉道:「好像是子午斷魂劍。」
「什麼是子午斷魂劍?」
馬俊偉說:「我聽我師父胡大聖提過,有一種秘劍功法,中劍之人毫無外傷也不會感覺異樣,但是劍氣會殘留在體內,每天子時和午時左右就會發作,傷人心脈,七八天之後這中劍之人就會因心脈衰竭而死。」
老牛一聽,立刻猜到是怎麼回事。
「你是說那尤玘使的陰招?」
馬俊偉點頭道:「應該是了,白師弟中了他的劍氣卻沒有受傷,現在將近子時,劍氣發作,與那子午斷魂劍症狀極為相似。」
老牛猛捶桌子,氣得連連咳嗽。
柱子忙問:「那可有解救之法?」
馬俊偉苦著臉道:「這我也沒辦法,哎,我還是趕緊通知曹師叔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