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5章 我要和她舉辦婚禮

  你打算把這個女人怎麼辦?

  老爺子一句話,讓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葉婉晴身上。

  這麼多年,顧靳淵幾乎是異性絕緣體,葉婉晴是他帶回顧家老宅的第一個女人。

  她離顧太太的標準相差十萬八千里,平庸、普通,從姿容、學識都比顧靳淵差了無數座大山。

  全世界的人都知道她配不上顧靳淵,最重要的是,她還姓葉,是葉振生的女兒。

  她身上流著葉振生的血,怎麼有臉踏進顧家的大門?

  老爺子原本是不打算把葉婉晴放在眼裡的,但昨晚顧靳淵親自把她接到了主樓,還讓管家給老爺子帶了話,這種維護讓老爺子不得不重新審視葉婉晴。

  他想知道,葉婉晴現在在顧靳淵心裡,到底占據著什麼樣的位置。

  葉婉晴不訝異老爺子會問出這個問題,只是沒想到他會當著這麼多人問。

  如果是私下問,顧靳淵也許會告訴他,她只是一個合作夥伴,亦或者是一個復仇的工具,但在這麼多人面前,以顧靳淵叛逆的性格,葉婉晴覺得老爺子註定要得到一個失望到吐血的答案。

  這般想著,顧靳淵已平靜的開了口:「我這次帶婉婉回來,是為了婚禮的事。」

  有外人在的時候,他基本都叫她『婉婉』,聲音溫和,總給人一種深情繾綣的錯覺,好在葉婉晴如今態度端正,位置明確,並沒有被迷惑,配合的微笑起來:「靳淵已經跟我爸溝通過了,他對這門婚事完全沒有意見,主要看您的意思。」

  葉婉晴把葉振生的態度擺出來,她隱隱感覺到顧家的人對葉振生都懷著某種敵意,所以對這場婚禮並沒有抱有任何期待。

  老爺子抿著唇繃著臉,縱橫交錯的褶皺微微顫抖著,在竭力克制著怒火。

  顧靳司也被顧靳淵一句話給砸懵了,訥訥的問:「你專門回來,就是為了說這件事?你要和這個女人舉辦婚禮?」

  顧靳司的語氣里是滿滿的難以置信,他完全無法理解顧靳淵為什麼要這麼做。

  顧靳司不像老爺子這麼沉得住氣,不等顧靳淵回答,噌的一下站起來,指著顧靳淵的鼻子質問:「你瘋了嗎?你還記不記得這個女人是誰?」

  「……」

  顧靳淵沒有回答,只仰頭看著顧靳司,他現在很清醒,也知道他在說什麼,他說他要和這個叫葉婉晴的女人舉辦婚禮。

  「shit!」

  顧靳司一拳砸在桌上。

  讓他這麼憤怒的不是聽見顧靳淵要和葉婉晴舉辦婚禮的消息,如果單單只是舉辦一場婚禮,顧靳淵完全可以自己把這件事辦了,他為什麼還要專門帶著葉婉晴回老宅一趟?還要問老爺子的意見?

  這分明是要讓顧家派人出席婚禮的意思!

  葉婉晴是有多大的臉?竟然還想讓顧家的人出席婚禮?

  顧靳司那一拳很用力,拳頭和上好的實木長桌相擊,發出嘭的一聲悶響,顧榛木和葉晨林都嚇得放了碗筷,不安地看著顧靳司。

  「沒事,小叔叔在跟爸爸開玩笑,木木帶弟弟出去玩一會兒吧。」葉婉晴不輕不重的說,聲音足夠讓所有人聽見。

  大人之間的事,她不希望當著孩子的面掰扯,對孩子的心理健康成長很不好。

  顧榛木和葉晨林都察覺到事情不對,坐在那裡不肯離開,老爺子擺了擺手,傭人見狀上前把顧榛木和葉晨林抱下桌。

  「兩位少爺,請跟我來。」

  傭人帶著他們離開,沒了孩子在場,顧靳司也沒了顧忌,把矛頭指向葉婉晴:「你這樣的女人我見得多了,你不就是貪圖錢嗎?也不看看自己長什麼樣,還好意思做顧太太!」

  他這話說得一點都不客氣,好在以前葉婉晴聽過的難聽話比這還要多得多,內心並沒有什麼波瀾,微微一笑,贊同顧靳司的觀點:「小叔說得對。」

  她就是貪圖顧靳淵的錢,不然當初也不會和他扯上糾葛。

  「我要身材沒身材,要容貌沒容貌,要學識也沒學識,可也不知道為什麼,靳淵就是喜歡我呢。」

  你說氣人不氣人?

  葉婉晴抱住顧靳淵的胳膊,把腦袋靠在他肩膀上,眼睛彎成月牙,像只狐狸精,會吸乾人的精血那種。

  顧靳司被葉婉晴的回答驚呆了,正要發起新一輪的人身攻擊,葉婉晴搶先開口:「小叔這麼著急做什麼?說到底老爺子才是一家之主,靳淵這次特意回來,也是為了徵詢老爺子的意見,你的意見,不在我們的考慮範圍內。」

  「你……」

  顧靳司被葉婉晴堵得一口氣憋在喉嚨,差點沒被哽死。

  這女人還真是膽子大,什麼話都敢說!

  論關係,他和顧靳淵才是一脈相承的兄弟,她算什麼,竟敢說不在乎他的意見?

  顧靳司氣炸了,想狠狠地罵葉婉晴一番,無奈腦海里的詞彙量太少,一時竟找不到合適的話進行發言。

  其他人也被葉婉晴的言論驚了一下,沒想到葉婉晴真的這麼有恃無恐,連顧靳司都敢懟。

  顧靳司可是老爺子的嫡長孫,顧靳淵還不是老爺子的……

  這是顧家的禁忌,有想到這一層關係的人及時掐斷了思緒,專心看戲。

  老爺子到底活了這麼多年,承受能力還算強,顧靳司和葉婉晴針鋒相對、你來我往這麼一會兒,老爺子已經消化了這個消息,掀眸看向顧靳淵:「回來以後,去過南山沒?」

  一下子從婚禮的話題跳到南山,葉婉晴有點跟不上老爺子的思維,只感覺顧靳淵的身體僵了一下才冷聲回答:「去了。」

  「帶著孩子去的?」

  「嗯。」

  「怎麼不帶顧太太去?」

  老爺子故意用『顧太太』三個字稱呼葉婉晴,這三個字從他口中說出來,莫名的充滿譏誚,好像顧靳淵做了多了可笑的事。

  「……」

  顧靳淵沒有回答,下顎繃成稜角分明的雕塑,冷硬而薄涼。

  老爺子像是抓住了顧靳淵的小辮子,微微笑起:「你連帶她去南山都做不到,有什麼底氣來我面前說婚禮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