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43 美好的記憶(二)

  窗外雷鳴電閃,江可心穿著奶奶的一件大大的齊膝T恤,有些膽怯的下床穿上拖鞋,打開房門走到對面的門口,輕輕敲了幾聲。

  門嘩地一聲打開,耿南諾出現在門後,他穿著爺爺的睡衣,睡意正濃,眼睛眯得只剩一條縫。聲音懶散卻更顯磁性,「小可,怎麼了?這麼晚還不睡,是認床嗎?」

  「哥哥,打雷我害怕。」以前每天晚上,特別是打雷的時候她都會抱著自己的豬頭玩偶睡覺,可是今天在一個陌生的床上又打雷了,卻沒有熟悉的玩偶當她的抱枕。

  看著她單薄的衣物,耿南諾連忙拉她進屋,這麼冷的天很容易感冒。「快進來,看你,手這麼冰。」

  耿南諾將小可的手放到他嘴邊給她吹著氣,牽著她坐在床邊用棉被蓋著她的腿,繼續搓著她的冰涼的手。

  「哥哥,我今天晚上可不可以和你一起睡?」

  「啊?你說?」耿南諾著實被小可提出的要求嚇了一跳,哪有女孩子主動提出要和一個男人同睡的!當然他也知道小可肯定沒有別的意思,可是他會有嘛!

  在哥哥的身邊就很有安全感,周公也開始催她去赴約了,眼皮一閃一閃,撒嬌地在他身上蹭了蹭,「好不好嘛?我睡覺都要抱著那個豬豬,不然會睡不著。哥哥,拜託了,你讓我抱著吧!」

  小可一邊用迷糊的聲音說著,一邊就拉著耿南諾躺下,手橫搭過他的腰,緊緊地擁著他好像怕他丟下她似的,小可的頭靠在他胸前,沒一會兒就睡著了。

  「小可~~~小可?」這丫頭對他也太信任了吧,居然可以睡得這麼安心,還抱得這麼理所當然,看來她真的把自己當成了她那個豬豬玩偶了。

  耿南諾側過身,將小可摟得更緊,彼此相擁很快都進入了夢鄉。

  ◆◆◆

  隨著抒緩的音樂最後一個音符的終止,小可和MC也完成了最後一個托舉動作。

  距離考試時間只有一周了,所以最近的練習他們都是按照正式考試來練的,服裝道具都全部到位。

  已經連續練習了七遍,兩人都差點累到癱掉,因此在最後一個音符響起時,小可和MC都在牆角找到自己的老位置,席地而坐。

  小可脫掉外面的白紗,露出白淨的雪膚,一條銀色長鏈掛在脖頸處,顯得格外有女人味。這條鏈子本來一直都戴著,沒有取下來過,可是在她回洛惠的前一天鏈子卻壞了,只好留下讓媽媽找人修理。結果她媽媽太忙也把這事忘了,修好後就一直放在家裡,每次小可讓她寄都會因為別的事一耽擱就忘記,所以一直到昨天才送到她的手中。

  這條有月光石吊墜的項煉對她來說有著特殊的意義,這是除了豬頭玩偶外收到的第一件禮物,也是第一件不是媽媽買的生日禮物,所以一直以來她都很珍惜。想想她和哥哥可以相遇還真的多虧了送她項煉的那個大哥哥,要不是他們約在公園見面她又怎麼會去呢,要不是他的失約,她又怎麼能和哥哥相識呢!

  想到哥哥不禁又想起在孤兒院醒來的那個早晨。

  ◆◆◆

  耿南諾一直都是個很淺眠的人,所以當第一縷陽光從沒有窗簾的玻璃窗射進來時他就醒了。他很習慣性想動動胳膊,可是感覺到了上面還有重量,睜開眼看到小可正枕著他的手,靠在他胸前睡得正香。

  他好像還從來沒有這麼近距離的看過小可,好精緻的鼻眼,眼睫毛長長翹翹的,有時候就像一個洋娃娃般。醒過來擁她在懷的感覺真好,耿南諾情不自禁地低下頭輕吻她的唇,剛剛觸碰到,江可心的眼珠就開始轉動,似乎是要醒來了,他趕緊閉上眼睛裝睡。心裡還在謾罵自己的軟弱,居然不敢直視小可,還偷偷奪走了她的吻,他想那應該是她的初吻。

  江可心沒有想到自己居然會在哥哥的懷裡醒來,而且兩人還緊擁在一起,雖然很幸福可是很害臊嘛,畢竟她也算是個大女生了,古代那些和她同年紀的女人都已經當媽媽了。她連忙輕輕地將哥哥的手從她腰上移開,悄悄地下了床拎起拖鞋,打著赤腳離開了房間。

  而在門關上的那一刻,耿南諾「撲哧」一聲,笑得很誇張。

  ◆◆◆

  江可心的手不自覺的握緊月光石。

  「好美的吊墜,這個是?」楚天笙也注意到了小可的項煉,一顆呈乳白色半透明狀且泛著藍色暈彩的石頭。

  小可將項煉取下來遞給MC,讓他能看得清楚一點,「這個叫月光石,很美吧!是我五歲生日時一個大哥哥送的。」

  「原來這是月光石呀,真是我見過最美的月光石。你說的大哥哥就是你現在喜歡的那個哥哥嗎?」可能是因為那個傳說的關係,楚天笙對月光石也有一種偏愛,也收集了一些,可是以前他見過的月光石都很普通,他並不覺得有多美。

  「不是他,是另一個哥哥。我記得他好像是跟著媽媽來我們家幫傭,那天是阿姨也就是我爸爸現在的老婆的生日,大家都在幫她慶祝,可是沒有人知道其實那天也是我的生日。」小可苦笑著。

  每一次想起那件事,她還會覺得自己也蠻可悲,以前她還想過也許自己不是爸媽的親生孩子,也曾偷偷看過自己的出生證明。她的確是他們親生的,其實有時想想如果不是親生的她可能會開心一點。

  小可接著回憶,「只有那個哥哥,他幫我找來蠟燭和蛋糕,陪我一起過生日,還把月光石項煉送給我。我其實一直很想謝謝這個哥哥,可是那次見面後我就再也沒有見到過他。」

  聽著小可訴說小時候的事,他心底突然一陣痛楚。小小的年紀就被大人忽視,看來她的童年生活也並不溫暖。一個人的孤寂他最明白,從小就被送到外國讀書,一個陌生的環境,周圍全是陌生的人群,所以對於小可的那份寂寞他感同身受。楚天笙甩掉以前不好的回憶,他不該再讓自己的情緒影響到小可。對了,不知道小可知不知道那個關於月光石的傳說呢?

  「小可,其實這個月光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