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淵走的時候,羅成專門去送了一趟。Google搜索
押解李淵的是侯君集,這是李世民的心腹,當然也是魏徵、徐勣等人的小弟。
對羅成而言,他就是大哥了。
二人的關係之前不算上佳,經過剛剛過去的事變,二人無疑更近了一層。
即使原來的身份地位相差懸殊,經過死亡的考驗,也變得不算什麼了。
羅成要做什麼,侯君集當然提供最大的方便,告訴羅成他願意幹什麼都行,一切都有他這當哥哥的兜著。
侯君集也是一個膽大包天之輩,而且軍事才能出眾武功高強,否則後來也不會因為造反被殺。
殺個把人甚至殺了李淵,這個責任他還是敢於承擔的。
羅成現在也比以前圓潤了一些,謝謝這位義兄,走近了李淵等人。
要是以前,估計他會昂首直進,對誰都不理不睬,敢於攔阻者,順手打一頓,失手殺幾個也平常。
不過,他沒有理睬別人,包括李淵,他是來和小丑子告別的。
從小丑子身上,他感到了他對他的依賴,他在他的身上竟然體會了一個近似親情的東西。
李淵乍離開的時候,他並沒有這個感覺,過了一會兒,他才深深感到,所以改變主意趕了過來。
小丑子看到羅成專程來和他告別,也深感意外。
主動過來打招呼:「謝謝成叔叔!」
羅成吃了一驚:「你會說話?」
「對,不然怎麼伺候皇上。」
「那你去請裴寂的時候,怎麼裝聾作啞?」
「我沒有裝聾,只是作啞,原因也簡單,我那時只是一個傳信工具,不用說話,自然我就免去了。」
「如此說來,你只要到了那裡,裴寂一見到你,就知道怎麼回事了,是吧?」
「對!皇上讓我去的意思,就是告訴他,事情已經不可為,勸他走人逃命去。」
「那你不是沒有辦成事嗎?不但你還有你的主人都會受到懲罰,甚至死亡?」
「所以皇上讓我去,也表達了他敦促我逃走的意思。」
羅成心中驚駭莫名:「你們兩個都跑了,他怎麼辦?」
小丑子理所當然地說:「他和裴寂是朋友,自然為朋友付出一些也是應該,所以他絲毫沒有猶豫。
「也就是在最後關頭沒有考慮自己的生死,就這樣做了。」
這時候李淵插話了:「羅成啊,我個人對不起你,跟你賠禮了!我和你父親是舊識,我也不想害你。
「可是當時的情況,你是世民的左膀右臂,沒有你支持他,建成成功的可能性會大一些。
「所以我個人對你說聲對不起,可是對那件事情的安排,我不後悔。」
羅成對李淵施禮:「伯父,我可以理解,所以從我父親那裡,我對你尊敬。
「可是從現在的秦王陛下立場,你就是我的敵人,我對你做的一起,必要的時候,都會再做一次。
「我和你,永遠都尿不到一壺裡。」
這要是以前,李淵早就龍顏大怒了,現在經過這麼多羞辱,他早就沒有龍顏,也沒有大怒了。
「這些都不提了,羅成,我求你一件事情。
「我看到你喜歡小丑子,讓他和你走,當作子侄對待,可以嗎?」
羅成道:「沒有問題!小丑子,你意見如何?」
小丑子對羅成作揖感謝:「謝謝羅叔叔,去裴寂家你抱我一程,我終身難忘。」
然後跪下對李淵說:「陛下若執意趕小丑子走,小丑子立刻自決於陛下面前。」
李淵無奈一笑:「罷了!謝謝羅成你同意我的請求,這孩子既然不走,就不勉強了。
「唉,那麼多大人,嘴上說的天花亂墜,還不如一個孩子。」
轉身走開,身影索然,再也沒有叱詫風雲的梟雄氣概。
小丑子對羅成作了一揖:「告別羅叔叔,有緣再見,我要追隨陛下去了。」
看著走開的小小身影,羅成轉身離去。
羅成的語氣中充滿悵然若失,連帶著花鮮生也非常悵然。
問道:「以後你又見過小丑子嗎?老哥?」
「沒有!甚至再也沒有聽到過他的消息。本來侯君集負責那一塊的,我想問他。
「可是侯君集本人後來因為謀反也被殺了,我就沒有機會和他說話了。
「現在放下小丑子,再說回劉文靜吧。
「我去看小丑子也沒有耽誤多少時間,回來時審問劉文靜還沒有開始,大概我是被害人,他們等我。
「魏徵問劉文靜:『說來聽聽,你後悔什麼?』
「因為開始的時候,劉文靜被問到有什麼說的,他說他很後悔。
「大家既然以前同殿為臣,關係還算融洽,這個時候自然要追問一下。
「即使別的忙幫不上,讓他有暢所欲言的機會,還是沒有問題的。
「劉文靜和裴寂不一樣,他實際上和所有人都保持不錯的關係。
「如果不是因為籌謀害我有他參與,大家還以為他是秦王的人呢。
「關鍵的一步行差踏錯,就成為不可饒恕的敵人。
「劉文靜緩緩地說,如同平時一樣文靜:『第一個後悔,我身為關隴氏族的一員,沒有選擇。
「『我只能為氏族的利益效力,這個方面裴寂和我一樣,但是他不會和你說的,因為說也沒有用。
「『我要說,因為你們是我的朋友,雖然已經反目為仇,可是原因並不是因為我個人,而是因為家族。
「『所以我心目中,你們依然是我朋友,儘管你們不會再認為我是你們的朋友。
「『謀殺羅成,傷透了你們的心,友誼再也不可挽回。
「『保護關隴氏族的利益,是我們的天然使命,導致我們必須支持高皇帝反對李世民。
「『其中有許多原因,但是最根本的一條,就是高皇帝不會觸動關隴氏族的根本利益。
「『而秦王則相反,他必然會從根本上消滅關隴氏族,因為他的支持者,都是關東的平民英雄。
「『哪怕是羅成和秦瓊這樣有根基的家族,也是家道敗落,不可能再依靠家族成事。
「『所以李淵和李世民代表兩個集團,不是你死就是我死,不可能並存。
「『我們謀害羅成是鋌而走險,但是不是我們愚蠢,而是我們在作最後的挽救。
「『如果我們什麼都不做,那個結局就和做了以後失敗,沒有什麼區別。
「『擱你們是不是也要嘗試一下?不要以為我劉文靜一生沉穩,一把年紀了還那麼冒進。
「『不是的,是形勢所迫,大勢使然,不得不做,這個我想我給大家解釋清楚了。』
「我羅成不知道其他人是不是明白,我反正是聽得雲山霧罩,那些大家族簡直太吃飽了撐的。
「這不是沒事找事嗎?」
花鮮生道:「我也稀里糊塗,不過,我倒是覺得劉文靜說的不錯,他後悔也沒有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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