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靖死了?還死了很多年?」蘇漾覺得不可思議。
「也不是,只是我父皇常常這樣說。」司馬靖有些不好意思地道。
蘇漾聽完更疑惑了:「那他到底死沒死?」
司馬靖忙否認道:「他沒死,他在封地從來不會往帝都傳消息,父皇就老和我們說皇叔死了多年了,都不會傳消息回去給他。」
蘇漾這才點了點頭:「那就對了,他都不在東霄怎麼傳回消息。」
這下輪到司馬靖疑惑了:「他不在東霄,你們怎麼知道?」
蘇漾語氣平淡地道:「他都多少年沒在東霄了,你們都不知道,你確定你們是親戚?」
「啊?沒有啊,我來盛元之前都還去了他那的啊,他今年剛得了個嫡孫,若不是我去他那,我父皇到現在都還不知道呢。」
蘇漾皺眉道:「你何時來的盛元,你能確定他一直在東霄嗎?」
蘇漾心想事情怎麼越來越複雜了呢,這聖書惹出的事可真多。
司馬南羲很肯定地點了點頭:「沒錯啊,上次中毒前兩天我剛到的盛元,我皇叔雖然不會傳消息回帝都,可我常去他那,他都在啊。」
蘇漾又和凌景陌對視了一眼,接著問道:「你真能確定見到的是他本人?」
司馬南羲表情依舊堅定:「我見到的確是我皇叔本人,不會有假。」
話落司馬南羲好像意識到了什麼,追問道:「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為何你說東霄的不是我皇叔?」
蘇漾有些遲疑,她和司馬南羲不過數面之緣,而且司馬南羲是異國人,和司馬靖還是叔侄,只怕不好將此事告訴他。
蘇漾頓了頓才開口道:「也不是什麼大事,只是我父親此次回來說在路上遇到一個很像你皇叔的人,我們有些疑惑你皇叔為何會出現在盛元,這才來問你的。」
司馬南羲將信將疑地點了點頭。
蘇漾又接著問道:「那你皇叔會醫術嗎,或者他身邊有什麼用毒很厲害的人嗎?」
司馬南羲想了想才開口道:「倒是有一個,好像叫什麼唐冥,不過我已經好久沒見過他了,聽說他背叛了我皇叔,被他給趕走了。」
聽了司馬南羲的話,蘇漾好像明白了什麼,他接著問道:「此人以前是不是深得你皇叔信任,而且醫術還不錯?」
司馬南羲點頭道:「沒錯,他以前也算是我皇叔的心腹之人,後來不知道因為什麼事讓他背叛了皇叔,他不僅醫術好,用毒更是一絕,我從未見過毒術如此好之人。」
蘇漾終於明白為什麼聽那個『司馬靖』說話會這麼奇怪了,『司馬靖』說話時沒有那種高高在上的語氣,相反自稱都是用「我」。
而一般有爵位職稱的人都不會自稱「我」,就像凌景陌,面對別人都自稱「本王」。
所以就足以證明那人根本不是司馬靖,而是唐冥。
「那你皇叔就沒再和他有交集嗎?」蘇漾又道。
司馬南羲思考了一會兒才開口道:「那次兩人鬧得挺僵的,皇叔還在東霄境內下了追殺令,後來我就再也沒見過他了。」
蘇漾又道:「你皇叔和你父皇關係很好嗎?」
司馬南羲很肯定地點了點頭:「那是自然,我父皇和我皇叔乃是一母同胞,自小感情就極深,聽說皇祖父當初也是最疼愛我這個皇叔,但他不願意做皇帝,這才將皇位傳給我父皇。」
司馬南羲說完才意識到蘇漾問得好像有些奇怪,於是他又開口道:「你們問我這些恐怕不止是你父親在返京途中遇到我皇叔這麼簡單吧?」
蘇漾想了想,司馬南羲都願意坦誠告訴他們這些,那自己好像也該和他說點什麼。
於是她開口道:「司馬公子,此事說來話長,的確是關於你皇叔的,而且事情還有些複雜。」
司馬南羲道:「沒事,那就長話短說,我皇叔他到底怎麼了?」
這時一直在一旁默不作聲的沈括開口了:「哈,你們這有些亂啊,東霄王爺在盛元做了什麼,你作為東霄皇子竟渾然不知。」
司馬南羲有些無奈地看著沈括:「皇叔他常年在封地,又不在帝都也不傳消息回去,我想知道也難啊。」
沈括又看著蘇漾問道:「到底發生了什麼,說出來我聽聽,看看我能不能幫上些什麼。」
蘇漾斜眼看著沈括道:「你不給我搗亂就行。」
蘇漾和兩個外男一起吃飯,凌景陌本就有些不情願,再看沈括湊蘇漾這麼近,他現在真的很想一掌拍死沈括這不知死活的。
沈括瞥見了凌景陌的表情,知道自己打不過他,反正以後有的是機會和蘇漾相處,也不急於這一時,他也就識趣地離蘇漾遠了些。
問完這些,店小二終於給幾人上了菜,因為司馬南羲一進來就說要店裡最好的酒菜,所以現在菜多得桌子都快擺不下了。
上完了酒菜,司馬南羲才又開口道:「到底發生了何事,可否告知與我,若有疑慮,我也好為你們解惑。」
蘇漾這才開口道:「你皇叔以前的心腹可能在用你皇叔的名義在盛元做壞事。」
司馬南羲皺了皺眉:「什麼?」
沈括在一旁解釋道:「這你都不懂啊,不是你說長話短說的嗎?」
司馬南羲沒有理會沈括,而是又朝蘇漾開口道:「你是說,此人現在在盛元,而且還以我皇叔的名義行事?」
蘇漾點了點頭。
「唐冥這樣做豈不是壞我皇叔名聲,壞我東霄名聲,不行,我得想辦法把消息傳回去告訴我父皇和皇叔。」司馬南羲道。
蘇漾開口阻止道:「現在還不行,此人詭計多端,切勿打草驚蛇。」
蘇漾沒有說唐冥被她們打傷的事。
但現在若讓司馬南羲將消息傳回去,那東霄那邊肯定也就知道聖書的下落了,那定國侯府就更危險了。
現在聖書還沒問世,自然是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尤其是其他幾國皇室。
司馬南羲想了想又開口道:「可是讓他一直這樣行事,那我東霄的名聲豈不是全讓他敗壞了。」
司馬南羲頓了頓才又開口道:「再者,唐冥被趕走後,我曾經聽皇叔說唐冥是神醫谷的人,只是後來心術不正才被神醫穀穀主逐出谷的。」
蘇漾眉頭皺了皺,怎麼又和神醫谷扯上了,難怪此人醫術好,若是神醫谷的,看來得回去問問老頭了。
於是蘇漾又道:「此事你不用擔心,我們已經在想辦法追查他的下落了,他在盛元做了不少噁心人的事,對於此人我們比你們更想除掉他。」
司馬南羲這才勉強點頭:「嗯,既然如此,那就按照你們說的辦吧,我暫時不將消息傳回東霄那邊,若後續有什麼進展一定要告知與我才是。」
「放心吧,肯定的,畢竟這關乎到兩國之間的利益來往。」蘇漾語氣肯定地道。
幾人很快用完早膳,得到最新消息,蘇漾急著去問老谷主,便跟司馬南羲告辭他們先離開了。
告別了司馬南羲,凌景陌和蘇漾上車後,凌景陌就立馬吩咐快些趕車。
將離得令立馬揚起馬鞭就趕起了馬車,還沒來得及上馬車的沈括扯了扯嘴角。
若是可以他真的很想和凌景陌決戰一場,可以他知道自己不是凌景陌的對手。
他看著馬車離開的方向笑了笑,隨後搖著摺扇轉身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