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驚天大瓜

  陳氏看到廳里的蘇漾時神色一怔,心想難道是自己的藥不管用?

  隨即她立馬否決了這個猜想,這藥可是她親自在外面試驗過的。

  隨即她想到另一個可能,是有下人發現蘇漾死了怕被問罪,所以找了人來替代。

  她在心裡盤算著要當眾揭穿這個人,想看看到底是誰這麼大膽,還想高攀晉王。

  她轉身想走時覺得臉上身上似乎癢得更厲害了,可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她不得不強忍著裝作什麼事也沒有,心裡卻早已將酒樓罵了個底朝天。

  蘇雅雅蓋著蓋頭看不到外面的情形,所以不知道蘇漾也在堂上,只以為今天出嫁的只有自己。

  行禮後兩人紛紛被扶著往府門的方向走。

  陳氏見蘇漾走在蘇雅雅前面有一段距離,她故意先跑到府門口給那些看熱鬧的百姓發紅封,等蘇漾走到門口後她故意擠到人群里想伸腳將蘇漾絆倒。

  蘇漾從蓋頭底下看到陳氏腳上的動作,瞬間明白陳氏的想法,蘇漾心想:「好啊,我正想著怎麼揭開你女兒的蓋頭呢,你這個做娘的就來給我助攻了啊。」

  蘇漾故意走得很慢,走出府門沒幾步她就感覺到蘇雅雅離她很近了。

  這時一雙紅色的繡鞋闖入蘇雅雅的視線,頃刻間她腦中一片空白,她不明白蘇漾都被下毒了怎麼還能準時出來成婚。

  突然,前面的蘇漾側身微微一跳,蘇雅雅來不及反應就被人絆倒了,她的蓋頭瞬間掉落在地,露出了那張腫成包子的臉,臉上還有很多紅色的斑點,看起來很是滲人。

  原來剛才她之所以走路姿勢怪異,正是因為長了這紅斑,身上癢得厲害,但卻不敢伸手去撓,只能走路幅度稍微大一點使衣服摩擦到那些紅斑讓自己舒服些。

  陳氏見到這一幕趕緊跑來將蘇雅雅護在懷裡,可還是晚了一步,眾人都已經看到蘇雅雅的臉,不少人驚呼出聲。

  「啊,蘇二小姐臉上的是什麼東西啊?」

  「鬼啊,這醜八怪真的是蘇二小姐嗎?」

  「我瞧著怕不是生了什麼病吧。」

  「不會吧,病成這樣還堅持出嫁啊。」

  人群的騷動引起了外圍凌景陌和凌景毅的注意,此時兩人都已經下了馬站在花轎旁。

  凌景陌向旁邊的侍衛使了個眼色,那人立馬穿過人群打探情況。

  蘇雅雅現在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根本沒心情再想另一個出嫁的人是不是蘇漾,陳氏也在為自己的衝動而懊惱,現在只一個勁安撫蘇雅雅。

  蘇漾覺得時機差不多了便故作關心地開口道:「妹妹怎麼摔倒了,剛才我瞧妹妹臉上好像有些不對勁,是不是生了什麼病,有沒有找大夫來瞧瞧。」

  蘇漾雖蓋著蓋頭看不到臉,可她聲音聽在陳氏和蘇雅雅的耳中卻如平地驚雷,震得兩人都僵住了,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好一會兒陳氏才找回自己的聲音故作鎮定地道:「大小姐多慮了,雅兒只是吃壞了東西而已,過幾天就好了。」

  蘇雅雅聽到陳氏的聲音雖也找回了些自己的理智,但雙重的打擊使她大腦還是有些混沌。

  蘇漾看到蘇雅雅在地上哭哭啼啼的樣子心裡痛快極了:哈哈哈,本小姐的藥膏果然奏效。

  陳氏又開口道:「大小姐還是多操心下自己,雅雅是怎麼跌倒的你心裡很清楚。」

  蘇漾在蓋頭下翻了個白眼語氣無辜地開口:「姨娘說這話我可就不明白了,妹妹走在後面,蓋著蓋頭我怎會知道她走到哪了,倒是妹妹就算前方看不到怎麼也不注意腳下?」

  陳氏又故作無奈地說道:「若不是你,雅兒怎可能會摔倒,你自幼喪母,平日我自認為待你極好了,你竟還是嫉妒我對雅雅比對你好嗎?你今日竟能想出這法子讓雅雅出醜,這下大小姐可滿意了?」

  蘇漾一聽就知道陳氏打的什麼主意,就是想讓百姓認為是自己絆倒的蘇雅雅。

  不一會果然有百姓出聲了:

  「不會吧,是蘇大小姐絆倒蘇二小姐的嗎?」

  「大婚之日讓妹妹出醜,這蘇大小姐嫉妒心還真是不一般啊。」

  「可憐人必有可恨之處啊。」

  蘇漾又翻了個白眼,隨後故作失落地說道:「是啊,姨娘也知道我自幼沒了親娘,還總是在我耳邊說不要為沒了親娘而傷心,姨娘和妹妹待我如此好,今日我就不該與妹妹一同出嫁,更不該走在妹妹前頭。」

  蘇漾這一席話讓說話百姓一陣啞然,她自幼喪母是人盡皆知的。

  而蘇漾這話表達的意思明顯就是她在府里得看妾室和庶妹的臉色,妾室欺負已故正室的孩子,讓眾人瞬間對蘇漾泛起了同情心。

  不少人看陳氏母女的表情都帶上了鄙夷之色。

  蘇雅雅聽了這話頓時氣得站了起來朝蘇漾那邊撲了過去。

  蘇漾沒想到蘇雅雅會發瘋,雖很快作出反應卻還是被蘇雅雅將蓋頭去抓了下來。

  蓋頭掉落的時候,出現在眾人眼前的是一張容顏絕美的臉,她的臉肌膚白皙,眉目如畫,唇瓣上的朱紅更為整張臉增添了幾份姿色,一身紅衣顯得整個人如出水芙蓉般,與此時的蘇雅雅形成鮮明的對比。

  這時凌景陌和凌景毅也剛好從人群中走了出來,看到這一幕就連平時不近女色的凌景陌都被驚艷了一把,凌景毅更是眼睛都看直了。

  突然凌景陌上前將蘇漾整個人圈進自己懷裡,凌景毅這才收回目光。

  凌景陌這一舉動太突然,蘇漾只覺得莫名其妙,卻也沒有將人推開。

  一旁的蘇雅雅瞧見凌景毅看蘇漾的眼神,再看蘇漾此時在凌景陌懷中那嬌小可人的樣子,她眼中浮現了濃濃的恨意。

  就在這時蘇雅雅突然捂住自己的肚子,她大叫一聲蹲了下去,眾人的目光這才看向蘇雅雅。

  陳氏連忙跑過去查看蘇雅雅的情況,凌景毅也趕忙去扶蘇雅雅,可還未將她扶起,就看到地上有紅色的血跡,再看蘇雅雅的下身,已是被血染紅了一大片。

  陳氏見此情形頓時著急大喊道:「府醫,府醫呢。」

  蘇漾心想若是現在就讓梁王知道蘇雅雅懷孕就遭了,蘇雅雅的孩子都還不知道是誰的呢,只怕整個侯府都要被她連累,蘇漾想上前去看看,可她一動凌景陌就將她圈得更緊了,她根本掙脫不了。

  眾人見蘇雅雅這樣都沒有人敢上前,凌景毅吩侍衛將周圍百姓驅散。

  可還是有眼尖的百姓看到了蘇雅雅的慘狀,紛紛出聲討論

  「呀,地上那是不是血啊,蘇二小姐流血了」

  「我看倒像是有了身子小產了啊,隔壁老劉媳婦去年小產就是這樣子的。」

  「不會吧,蘇二小姐不是今日才出閣嗎」

  「那豈不是婚前就與人有染,梁王殿下豈不是成綠王八了」

  老夫人接到消息立馬趕了出來,一出來就聽到百姓的議論聲,因擔心事情是真的會連累侯府,險些沒氣得暈過去,旁邊的丫鬟立馬扶住老夫人才站穩身子,老夫人見蘇雅雅下身全是血,這情況她也不敢輕易開口讓人挪動蘇雅雅。

  蘇雅雅都已經疼得暈了過去,府醫才終於姍姍來遲,他立馬給蘇雅雅探脈,過了一會他遲疑地轉頭看著陳氏。

  陳氏一臉著急地問府醫:「劉大夫,雅雅這是怎麼了?」

  府醫欲言又止地道:「陳姨娘,小姐她……她……」

  凌景毅聽府醫吞吞吐吐的有些不耐煩了:「本王見你也瞧不出什麼,莫不是個庸醫。」

  府醫聽了凌景毅的話害怕了,急忙開口道:「這……二小姐這是喜脈啊,我瞧這脈象已是兩月有餘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