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景言此刻真想說,你聽聽你問的都是啥問題啊,你是找不到話說了嗎,咋啥都問啊。
凌蘊根本沒發現自己問這些有多尷尬,站在她的角度,她只是一個常年生活在京城,就連皇宮都沒怎麼出過的人,長這麼大她一個人去過最遠的地方也就是晉王府。
面對蘇衍這個從西境回來的人,她當然是什麼都好奇。
若不是此次蘇漾她們悄無聲息的就離京了,她肯定是無論說什麼也要跟去的。
所以才會這麼執著於蘇漾她們的蹤跡。
正當凌景言打算說點什麼時,老夫人又從裡屋走了出來。
「公主和殿下在府里用了晚膳再走吧。」
凌蘊一聽開心不已,能夠待在宮外,她才不願意回去呢。
凌景言雖然也不樂意在宮裡,可現在局面有些尷尬。
「好啊好啊,老夫人盛情邀請,本公主自然不能辜負此等美意。」
凌景言還沒拒絕凌蘊就一口答應下來了。
梁王府。
唐雅雅也聽說了唐冥假扮康王爺的事,也猜到了她的父親是唐冥而不是康王,她現在更焦慮了。
本來若自己是東霄王爺的女兒,以後就算在盛元待不下去了她還能回東霄認親。
可康王爺是假,盛元叛徒才是真,讓她的身世更加陷入尷尬之地。
自從她知道自己不是蘇家的女兒後,她就態度一百八十度大轉彎,那段時間跑國公府跑得很勤快。
雖然沒有一次見到蘇執和老夫人,但她依舊堅持。
因為她很清楚,若她是國公府的女兒,是蘇執的女兒,那麼無論她做什麼,蘇執始終會為她撐腰。
可現在問題是她不是蘇執的女兒,所以她就沒有那麼足的底氣,只能期盼蘇執不要將她的身世公開出來。
這樣她就還是國公府的女兒,無論是誰想對她做什麼都還得考慮國公府的面子。
她現在在梁王府的處境就很不好了,但愛與國公府的面子,梁王也會去她房裡。
可這麼多次她依舊沒懷上孩子,這讓她更加焦慮。
實際上現在國公府根本就不考慮她的身世問題,畢竟她是唐冥的女兒,若她的身份一公開,那麼國公府就會被人懷疑是不是和唐冥有勾結。
現在她已經嫁入梁王府為妾,只要她不做出什麼損害國公府利益的事情,蘇執也根本就不會在意她做了什麼。
今日她又精心打扮了一番,打算用了晚膳後再去一趟國公府。
……
「多謝國公府的盛情款待,國公府的廚子做的飯還真不錯。」
用完晚膳後凌蘊和凌景言打算回宮了。
蘇執和蘇衍送兩人出府。
「都是些不入流的,蒙公主和殿下賞識,常來國公府做客就好。」
蘇執笑著回道。
「你們的廚子哪兒請來的,好幾個菜式我都從來沒吃過呢。」
「這些都是漾兒找來的,他們做的菜口味是有些特別,若公主喜歡的話,下次公主可以將宮裡的廚師帶來,臣讓他們將這些菜教給宮中的廚師即可。」
凌蘊露出了個大大的笑臉:「那就這麼說定了,下次來的時候本公主多帶幾個廚師,你們國公府廚師會的菜式可要全都教給他們啊。」
蘇執道:「那是自然。」
幾人又寒暄了幾句,凌蘊她們才上了馬車離開。
馬車裡,凌蘊一臉興奮地對凌景言道:「景言,咱們啥時候還來國公府啊?」
凌景言做了個無語的表情:「四皇姐,咱們才剛從國公府出來呢,你現在應該想的是回去怎麼和父皇母妃交代,咱們回去得這麼晚的原因。」
凌蘊扁了扁嘴道:「哎呀,咱們又沒幹什麼壞事,咱們可是替她們來探望國公府老夫人的。還有國公府的廚子做飯真的好好吃,大皇嫂可真會找。」
凌景言為有這麼一個姐姐感到頭疼,很多時候他都懷疑是不是母妃她們記錯了他們倆的順序,應該他是哥哥凌蘊是妹妹才是。
凌蘊說完就撩開帘子看窗外的風景。
突然她朝凌景言道:「景言,你看。」
凌景言順著凌蘊手指的方向看去,就看到了梁王府的馬車。
「二皇兄?他來這裡幹什麼?」
凌蘊翻了個白眼:「你傻啊,二皇兄那個妾室是誰你忘了?他來國公府不是很正常嗎。」
凌景言一臉的恍然大悟:「你不說我還差點忘了呢,聽說二皇兄這個妾室和大皇嫂還有些過節呢。」
凌蘊倏地轉頭看著凌景言:「啊?真的嗎,她是不是欺負大皇嫂啊?」
凌景言點了點頭:「好像是的,大皇嫂自幼喪母你是知道的,聽說兩人還未出嫁的時候,大皇嫂的庶母和她這位庶妹就時常會以此為難她。」
凌蘊頓時換上了個不爽的表情:「敢欺負我大皇嫂,我只聽說她婚前有孕,是個不檢點的,還不知道有這檔子事呢。」
她朝馬車外趕車的車夫大喊道:「停車!」
馬車停下後,凌蘊跳下馬車就直接攔停了梁王府的馬車。
凌景言更無語了,小聲說了一句:「又要闖禍了,我得跟著看看。」
然後也跳下馬車緊隨其後。
車夫趕忙行禮道:「參見四公主,五皇子。」
凌蘊沒有搭理車夫,而是朝馬車內喊道:「二皇兄,你去哪裡啊?」
馬車內的唐雅雅聽到這個聲音有些發懵,她的丫鬟掀開帘子她就看到了外面站著的凌蘊。
剛才她聽到了車夫對凌蘊的稱呼,她也知道這就是皇帝最唯一的女兒。
雖然不知道四公主和五皇子的來意,但秉持著現在她暫時不敢隨意得罪人的原則,她趕忙下車行禮:「妾身見過四公主,見過五皇子。」
凌蘊抱臂上下打量了蘇雅雅一圈。
然後才開口問道:「你要去哪兒啊?我二皇兄呢?」
蘇雅雅道:「回公主殿下,王爺她在府中有事兒,妾身想念祖母和父親了,想去一趟國公府看望祖母和父親。」
凌蘊看蘇雅雅這模樣楚楚可憐的,從第一眼她就覺得自己不喜歡這個人。
「你以前在國公府中是不是總欺負我大皇嫂啊?」
凌蘊直截了當地問道。
唐雅雅被凌蘊的問話弄得愣了一瞬,隨後反應過來她所說的大皇嫂是蘇漾。
她暗暗握了握拳頭才回道:「公主說笑了,我與大姐姐妹情深,再者姐姐是嫡女,怎能輪到我一個庶女欺負她呢,她不欺負妾身就謝天謝地了。」
凌蘊沒想到唐雅雅還捧一踩一呢,捧蘇漾踩她自己。
但她也沒有確鑿的證據證明唐雅雅確實欺負了蘇漾。
她覺得自己貿然出手教訓了人家好像有些說不過去,看起來唐雅雅也是個翻不起風浪的,於是她決定等蘇漾回來問問清楚再說。
她滿臉傲嬌地點了點頭,然後警告意味十足地道:「嗯,最好沒有,若是讓本公主發現你欺負了我大皇嫂,就是二皇兄也保不了你。」
唐雅雅聽著凌蘊對自己的警告感覺有些尷尬。
四公主這不是明擺著不給自己面子嗎,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和自己說這種話,唐雅雅在心裡瘋狂吐槽。
還沒等她吐槽完,凌蘊就說出了讓她更丟面子的話。
「聽說你進府後還蠻得二皇兄寵愛的,後來又不得寵了,是不是真的啊。」
凌蘊這話已經不是不給唐雅雅面子了,簡直是將她的臉扔在地上狠狠地踐踏。
凌景言伸手拉了凌蘊一把:「四皇姐,你胡說什麼呢。」
唐雅雅緊緊咬著牙關,手中的帕子都快被她撕爛了。
她強忍著怒意開口道:「公主殿下,這是妾身與王爺的私事,妾身不方便告知,還望公主恕罪。」
凌蘊本來就是故意說出來氣唐雅雅的。
因為她還聽說一件事,就是上次宮宴的時候,唐雅雅攛掇梁琪來找麻煩的事。
唐雅雅覺得自己有些無地自容,胡亂說了幾句就匆匆告別,她們的馬車順著來時的路原路返回了。
馬車裡的唐雅雅現在恨毒了四公主,發誓一定要讓她為今日之事付出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