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4章 生死關頭

  鳳凌雪聽到他的話並沒有停下手上的動作,而是繼續刺入其他穴位。

  待扎得差不多了她才問道:「皇上,我現在刺激了您身上幾處比較痛的穴位所以您才會醒過來,可能堅持的時間不是特別長所以您要儘可能回答我的問題。」

  「好。」秦翰宇虛弱地點頭。

  鳳凌雪問:「皇上今天您除了早膳還吃過別的東西嗎?」

  「沒。」

  「那可有接觸過什麼異常的東西?」

  秦翰宇蹙眉,忽然抬起眼皮朝著桌案看去,那上面還放著一堆批閱過的奏摺。

  「只碰過那些。」他無力地回答。

  鳳凌雪起身走過去然後拿起一本奏摺檢查了一番,氣味是尋常的紙墨味道並無異常。

  而且,在奏章上下毒一旦被發現就是株連九族的罪責,誰會這麼蠢。

  鳳凌雪有些鬱悶,一時間沒了頭緒,隨手便將那本奏摺扔回去,可是奏摺碰到了桌上的硃筆,導致筆滾落下書桌。

  她眼疾手快一把接住,無意間竟然發現這筆端的紅色掛繩上有些發硬。

  她心中突然冒出一個念頭來,於是趕緊將筆架上的毛筆全都拿下來看,果然,所有的掛繩都發硬,難道說這皇帝竟然喜歡啃筆頭?

  她湊近聞了一下,果然是口水的味道。

  鳳凌雪幾乎可以斷定秦翰宇所中之毒就在這硃筆的掛繩上,她拿著筆轉身出去交給了劉溫師,並且說道:「我已經查到了皇上為何會中毒,而且也大概知道是什麼毒。」

  「真的?」皇后和太后異口同聲問。

  鳳凌雪點點頭說:這筆端的掛繩上被人塗了無色無味的慢性毒藥腐心散。」

  「什麼?竟然塗在筆端上面的掛繩?」眾人詫異,滿臉不可置信。

  鳳凌雪轉身去問平日裡負責伺候皇上的貼身太監:「梁公公,皇上平時批閱奏摺時是不是無意識地經常會用筆端的掛繩蹭在唇邊?」

  梁公公有些尷尬,這畢竟是皇上的怪癖,他一個奴才也不好說什麼,只能默默低下頭去說道:「是偶爾會碰到。」

  其實秦翰宇不僅僅是碰到嘴唇,他根本就是在思考的時候會下意識地啃筆頭,否則病從口入他也不會中這慢性毒。

  太后頓時大怒,呵斥道:「這下毒之人何其用心叵測,來人,給哀家將皇帝身邊所有能接觸到筆的人通通抓起來嚴加審問!」

  「是。」侍衛們立刻行動,不僅是皇帝身邊的人,就連著送筆的渠道都要調查清楚,連造筆的人也不能放過。

  劉溫師沒想到這個醫女真有這麼大的能耐,一時間心裡有些不平衡,可轉念一想,她救了皇帝的命,以後怕是要飛黃騰達了。

  想到這裡,他趕緊上前一改之前的態度,虛心地請教道:「蘇大夫,可否跟我們說說這腐心散是何物?皇上的龍體是否能無恙?」

  鳳凌雪看他這副嘴臉不由感慨社會現實,但是人家問了她也不好迴避。

  於是,她回答道:「腐心散是一種慢性毒藥,我曾在一本已經失傳的古醫書中看到過。」

  「失傳的古醫書?」劉溫師好奇,眼底散發出貪婪的光澤。

  鳳凌雪點頭:「是的,這本書是我師父親授於我,上面曾記載腐心毒是一種無色無味的毒藥,它的毒性並不高,但是它的毒性不會隨著身體的排泄而流失,也就是說這種毒會積累在人體內,若是長年累月地吃便可使心臟被腐蝕,一旦毒發就會心臟衰竭而死。」

  聽到這裡皇后急了,她哭著衝上去一把抓住鳳凌雪的胳膊,也不顧自己的皇后形象,心急如焚地問道:「那皇上怎麼辦?蘇大夫你可要救救皇上啊!」

  鳳凌雪看著她這副著急的模樣,不禁想,哪怕是高高在上的皇親國戚,在面臨生死關頭對能夠救命的大夫也是只有哀求的份兒。

  她笑著安慰道:「娘娘別急,剛才民女已經用銀針將皇上體內的毒控制住,雖然沒有驅散但至少短時間內皇上不會有生命危險,接下來需要幾味珍貴的藥材來配製解藥,這就需要其他太醫們的配合了,我自己恐怕忙不過來。」

  「好,只要你能救活皇上,這太醫院的太醫全都聽你派遣!」皇后一口答應。

  鳳凌雪轉身回去寫了藥方然後遞給劉溫師,並且囑咐道:「銀針並不能堅持太久,還望劉太醫在一個時辰內將所有的藥配齊,並且按照上面的要求熬製。」

  「好,我這就去!」

  劉溫師連連點頭,拿著藥方便和太醫院其他人一起去熬藥。

  鳳凌雪也不敢耽誤,又把自己鎖緊了房間裡繼續用銀針入穴的方法給秦翰宇輸送靈力,因為只有這樣才能吊住他的命。

  這下毒之人果然心思縝密,這次算秦翰宇福大命大遇到了她,若是沒有,這會兒就是配出解藥怕也無力回天。

  ……

  一整天,鳳凌雪為了救秦翰宇消耗了大量的靈力,身體虧損極為嚴重甚至連吐了兩口鮮血,直接暈死在了床前。

  幸好梁公公聽不到動靜急忙衝進來,否則她累死在殿內都沒人知道。

  梁公公派人將她安置在外間的軟榻上,然後餵了些水,鳳凌雪這才醒過來。

  「蘇大夫,您這樣消耗未免太累了,不如老奴讓其他太醫來照應?」

  剛才他親眼看到了滿地的血,不由對這個年紀輕輕的小丫頭欽佩不已,頓時也於心不忍讓她這般操勞。

  可是鳳凌雪搖搖頭,她不顧慘白的臉色虛弱而堅定地說道:「不可以,我若現在撂下這個擔子,那麼之前雖有努力都白費了。皇上體內積攢的毒藥怕是有許多年了,我若不持續以銀針克製毒藥發作,他的心臟隨時會停,沒治好皇上,到時候我也是一死。」

  梁公公無奈地嘆息,知道事情的嚴重性也不敢再勸,只說道:「那奴才去看一下藥熬好了沒。」

  說完,他起身剛要出去就碰到劉溫師捧著解藥進來:「梁公公,解藥好了快給皇上服下吧。」

  梁公公欣喜道:「太好了,這藥可算熬好了,老奴這就餵皇上服下解藥。」

  說完梁公公接過碗來轉身走進寢殿就要給秦翰宇服下,卻被鳳凌雪及時阻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