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件事非同小可,侍衛們絕對會追查到底,寧可錯殺也不會放過一個可疑的人。
鳳凌雪跟在太醫院的隊伍後面混進了內宮,來到鑾甲殿前,所有人跪在了台階下,只有太醫院院首和幾位資歷深的老太醫才有資格進入殿內。
門外,後宮妃嬪們跪了一地,各個心急如焚默默祈禱,就連身體一向虛弱的太后都聞訊而來,站在殿門前急切地等待著。
劉溫師和幾個老太醫進去沒多久便走了出來,他們搖頭嘆息全都是一臉無助。
在裡面侍奉的皇后氣沖沖地走到門外,然後指著那幾個太醫的鼻子罵道:「你們全都是一群廢物嗎,若是一炷香的時間還想不到怎麼解毒,本宮就讓你們太醫院所有人拖家帶口全都陪葬!」
此話一出,眾人連忙跪在地上磕頭,每個人都瑟瑟發抖可是誰也沒辦法解毒。
太醫院的太醫們汗流浹背渾身發顫地一個一個往殿內走,可是卻又一個一個地滾出來。
他們別說給皇上解毒了,就是連中的什麼毒都查不出來。
眼瞅著一炷香的時間快到了,眾人心想自己的命也跟那炷香一樣快要燒到盡頭了,每個人都心疼頭上的腦袋。
「全是廢物,全都是廢物,平時皇上養著你們,結果到了關鍵時刻沒有一個有用的,簡直是一群酒囊飯袋!」皇后大發雷霆氣得直哭。
正在這時,跪在人群中的鳳凌雪突然站起身來。
「皇后娘娘,可否讓民女進去看看?」
眾人一愣全都朝她看去,頓時都嚇得不輕,這個時候蘇澈站起來搗什麼亂,他們太醫都沒辦法解決的問題她一個丫頭片子憑什麼?
劉溫師見狀嚇得臉色發白,急忙衝著鳳凌雪小聲呵斥道:「你胡鬧什麼呢,這可是九五至尊還不快跪下?」
可惜鳳凌雪根本不理他依舊挺直腰杆站在那裡,整個人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樣。
皇后長了一雙漂亮的丹鳳眼,細長魅惑,她眯眼打量著眼前的人,只覺得這少女氣質出塵脫俗,說話鏗鏘有力,絕非一般人。
她問道:「你是那個醫女蘇澈?」
「正是……」
鳳凌雪話音還沒落跪在旁邊的劉溫師就急忙說道:「皇后娘娘,此女的確有些小聰明但是她畢竟是個鄉野郎中,怎麼可以讓她去觸碰聖上的龍體。」
皇后冷哼一聲眼底閃過殺氣,怒沖沖地喝道:「都什麼時候了還說這種話,本宮才不管她是男是女是鄉野郎中還是神醫,反正一炷香的時間快到了,若是沒人能解皇上的毒你們全家老小都要陪葬!」
「這……」劉溫師吃了癟頓時說不上話,跪在地上渾身都在發抖也不敢在反對。
鳳凌雪見狀走上前去跪在皇后腳邊,語氣不卑不亢地說道:「啟稟皇后娘娘,民女雖然是江湖郎中,但絕對不比太醫院德高望重的太醫們見識淺薄。而且我經常研究解毒之法,也許我恰好知道皇上所中何毒,民女雖不能保證一定能解皇上的毒,但是為了秦國百姓和江山社稷,民女願意冒死一試,還請娘娘准民女進去為皇上看診。」
鳳凌雪的語氣誠懇,她跪在地上卻直起腰背,滿身都是正義之氣。
皇后心底動容,可轉念一想,這個蘇澈不知根底,萬一心懷不軌怎麼辦?
若是皇上出了什麼事兒,這朝廷豈不是要翻天覆地了。
正猶豫不決,站在一旁的太后突然發了話:「都這個時候就別多想了,皇上的龍體最重要,即便是死馬也要當成活馬醫。」
有了太后發話,鳳凌雪便在搜身過後順利進了殿門。
她看到床榻上的皇帝奄奄一息,急忙上前診脈,然後檢查了一番。
她扶著下巴陷入沉思,眼睛卻始終打量著躺在床上的秦翰宇,只見他面色蒼白嘴唇發黑眼窩處呈青色,怎麼看都是中毒的跡象。
可奇怪的是,診脈過後竟然發現不出任何異常,這也就說明他所中的毒非常狡猾,若不能以銀針刺入血脈中根本無法檢驗到底是什麼毒更別說解毒了。
想到這裡,鳳凌雪轉身拿起藥箱裡的銀針,並且挑了最長的一根。
她單膝跪在床前恭敬地說道:「皇上,民女現在要施針在您的經脈處,可能會很痛,但除此之外別無他法,還請皇上不要怪罪。」
秦翰宇昏迷不醒哪裡聽得到她的話,迷迷糊糊間突然感覺到手腕處傳來一陣劇痛,可他想要掙扎卻連睜開眼睛的力氣都沒有。
太后和皇后站在一旁看著那根細長的銀針刺進皇帝的手腕里不由擔心起來。
太后焦急地詢問:「蘇澈,你這是什麼法子看起來怪瘮人的,若是傷了龍體哀家可饒不了你。」
鳳凌雪在施針的時候必須要全神貫注不能分神,若是一旦發生意外,她的手就會抖,穴道也會扎偏,若是沒紮好那她心情就會很差。
所以,這個時候她也不管對方是什麼身份,一臉嚴肅地說道:「太后,民女在施針的時候最怕打擾,萬一因為走神傷到了龍體這罪民女可擔不起。」
太后氣急敗壞地說道:「你少廢話,快給皇上好好看病,哀家不說了就是。」
太后雖然生氣,可眼下皇帝的命最重要,所以也就懶得理會鳳凌雪跟她頂嘴。
「那還請太后帶著所有人退出去,民女需要安靜。」鳳凌雪冷聲道。
「什麼?哀家不出去,你獨自留在這裡哀家不放心。」太后直言拒絕。
鳳凌雪回頭看著她:「您帶著這麼多人在這裡真的會影響到民女的注意力,還請太后出去,若是您執意不肯那民女也無計可施了,大不了您砍了我的腦袋。」
接下來還有好多針需要她用自己的靈力,所以不能當著外人面運功,萬一被發現豈不是要被當成怪物了。
太后氣急敗壞地瞪她一眼,可是為了皇帝也只好帶著人轉身朝外面走去,臨走前還威脅到:「人,哀家都給你清乾淨了,若是不能治好皇上的病,哀家絕不會放過你!」
房間終於恢復了清靜,鳳凌雪迅速拿起另一根針運足了靈力刺入了秦翰宇的另一隻手腕,正當她全神貫注時病床上的人緩緩睜開了眼。
「你……你是蘇澈?」秦翰宇虛弱地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