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衝著錦茹使了個眼色,錦茹便心領神會趕緊掀開車簾往外看去。
這一看不要緊,路上的景象著實嚇到了錦茹,她驚聲問道:「這是哪裡啊?車夫誰允許你私自改變回府路線的,趕緊帶小姐回家,否則饒不了你!」
駕馬的車夫拽著韁繩冷冷一笑,不屑地說道:「回家?哼,這可不是什麼回家的路,這是送你們回老家的路!「
錦茹立刻喊道:「你好大的膽子,趕緊停車!」
聲音剛落,那車夫便從袖中掏出一把散著銀光的鋒利匕首往後使勁一划。
鳳凌雪眼疾手快當即就把錦茹拉到身邊,才讓她險險躲過那致命一刀。
車夫見沒有殺了錦茹也不多做糾纏,高高舉起手裡的匕首,然後衝著她們二人邪笑,緊接著便手起刀落狠狠刺進了馬屁股。
車夫早有準備,飛身躍起便離開了馬車,而那匹馬受到驚嚇,瘋了似的揚起前蹄然後帶著馬車上的鳳凌雪和錦茹狂奔而去。
馬車顛簸速度極快,鳳凌雪一把抓著車框,一把抓住錦茹,情況緊急地喝道:「扶穩了,我去控制韁繩,你瞅準時機找個平坦的草地跳下去,切勿猶豫!」
錦茹搖頭,急忙說:「不要,奴婢絕不能丟下小姐自己逃命!」
鳳凌雪瞥到前方不遠處就是懸崖斷壁,忙衝著錦茹說:「我有輕功,你在這裡只會妨礙我自救,你下去以後我自有辦法!」
錦茹還是不肯跳車,鬆開車門直接衝上去一把抓住了馬車的韁繩,可是她沒料到這馬奔跑的速度太快,動作十分大,她又沒練過武功,腕力還不足以控制被激怒的馬,險些就被甩下去。
鳳凌雪一把抓住錦茹,然後扭頭尋找落地之處,好不容易看到前面有一片鬆軟的草地,立刻運功給了錦茹一掌,直接把她給擊落在那空地之上。
錦茹滾落在鬆軟的草地上,顧不得渾身酸疼便立刻站起身來朝馬車追趕而去,提心弔膽地喊道:「小姐!小姐快跳啊!馬上就到懸崖了!」
鳳凌雪來不及細想,她也顧不上再去管馬的韁繩,直接抓著車框回到了車廂內,運功而起一腳踹開了馬車後面的木板。
抱著錦茹她飛不起來,若是自己一個人,便輕巧許多。
正當她要跳的時候,那馬車突然從斷臂之上沖了出去,鳳凌雪整個人便被帶入了萬丈深淵。
那馬車轟隆隆地滾入峽谷捲起一陣呼嘯的塵土,緊接著便被黑暗所吞沒。
錦茹眼睜睜地看著鳳凌雪和馬車一起掉下去,整個人都崩潰了,她衝著前方的黑暗歇斯底里地嘶吼道:「小姐!不——」
「不要……不要啊……小姐……奴婢這就來陪您!」
錦茹失聲痛哭,整個人被絕望而包圍,她撐起身體就想要躍下懸崖。
「站住!」
突然,峭壁邊沿傳出一聲驚呼,錦茹一愣忙低頭看去,只見鳳凌雪單手扒著一塊石頭,正艱難地往上爬。
錦茹的絕望瞬間一掃而光,激動得熱淚盈眶忙趴下身體去拉鳳凌雪上來。
「小姐你沒死,太好了,你沒死!嗚嗚嗚……」錦茹失聲大哭撲進了鳳凌雪的懷裡,嚇得渾身都在顫抖。
幸好她家小姐安然無恙,若是真的墜崖,那麼她也絕不獨活!
「我是誰啊,怎麼可能會死,乖,別哭了。」鳳凌雪拍拍錦茹安慰道。
雖然她表面看起來冷靜,可內心也是驚魂未定。
剛才若不是她動作迅速,說不定就真的和馬車一起魂歸深淵了。
穿越過來還沒當成富婆完成自己的理想和抱負呢,就這麼死翹翹了?也太不值當了。
寒風凜冽,殺氣騰生。
鳳凌雪眼眸一暗,突然按住了錦茹抬頭望著天空。
那陰冷幽暗的蒼穹飄過浮動的流雲,高懸的一輪彎月若隱若現。
她心中莫名浮現出一句話來:月黑風高殺人夜!
突然,狂風驟起,懸崖峭壁上的塵土也飛揚在天地之間。
沖天的殺氣隨著陣陣寒風颳在臉上,只覺得刺目而生疼。
鳳凌雪將錦茹護在身後緩緩站起來,周圍原本空曠的平地之上轉瞬冒出十幾道黑暗的人影。
他們手提著冰冷的長劍,陰森可怖,廢話一句沒有,直接朝著鳳凌雪和錦茹而來,每一擊都帶著斃命的殺氣。
鳳凌雪一手擋住錦茹,一手抽出纏腰佩劍,硬生生接下了一波襲擊。
說時遲那時快,她主動出擊打亂他們的圍剿陣,從其右側突破了一個點,急忙衝著錦茹說道:「他們要殺的是我,再這樣下去你我二人都逃不掉,你先走我隨後就來!」
錦茹見她又要把自己撇出去,忙堅定地搖了搖頭,不肯離開:「不!奴婢誓死也要保護小姐,絕不會貪生怕死地丟下您!」
鳳凌雪握住她的手,語重心長道:「錦茹,去搬救兵,你若不走我們兩個都要死,我還可以撐住,但是我能不能活下來,全看你了!」
錦茹看著她,頓時下定決心,她點點頭哭著說道:「小姐,你放心我一定帶人回來救你!」
說完,她轉身拼命地往回城的路跑去,那些黑衣人見狀就要去追,卻被鳳凌雪的銀針射中倒在地上。
「你們的目標在這兒呢,想殺我的還不快過來?」
她狂傲一笑,揚手揮舞著銀劍衝過去與那些黑衣人展開較量,成功拖延了時間,放走了錦茹。
說時遲那時快,她一手握劍另一隻手銀針齊射而出,在黑暗的叢林中散發出陰森的寒光,與黑衣人的鐵劍碰撞在一起,擦出電光火石。
沉寂的黑夜在這打鬥聲中變得躁動起來。
十幾個黑衣人刺殺鳳凌雪雖然並未占到上風,可是她孤身奮戰體力遠遠不敵,幾個回合後,便已經難以維持。
黑衣人單打獨鬥不是鳳凌雪的對手,所以便立即採取了車輪戰式的消耗,他們打算將她圍困起來,然後再慢慢折磨,直到她耗盡所有力氣,寡不敵眾。
鳳凌雪被逼到懸崖峭壁邊緣,手裡的長劍滴著鮮血,另一隻手卻僅剩下一根銀針。
她看著圍擋在面前的十幾名人高馬大的黑衣人,不由產生了一絲絕望。
可是她沒有慌,她知道自己什麼時候應該做什麼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