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不要命的樂姬

  武安侯和一群紈絝公子們,在看到月羅出現的第一眼。

  便齊齊瞪大了雙眼,眼神中閃耀著貪婪的神色……

  只見月落懷抱著琵琶站在那裡。

  一身粉紅色的長裙,將她完美的身段包裹的玲瓏有致。

  但更吸引人的卻是,月羅秀眉的峨眉淡淡的蹙著。

  美麗的臉上有一種淺淺的憂慮之色。

  更讓人有一種我見猶憐的心動之意。

  如此絕美的女子,讓這些傢伙們看到的一瞬間便驚艷萬分了!

  丁成在一旁低著頭,心中也是萬分惋惜。

  他可是好不容易才找到月落這樣的才貌雙全的絕美女子。

  經過近三年的精心教導,才讓她學會了琵琶技藝。

  為了讓她能在教坊司安穩學習技藝,他可是暗中答應了月落的一些條件。

  將她以往府中的侍女和她妹妹悄悄放出教坊司。

  只要每月給點兒銀兩,便能暫時不用擔心生存問題。

  只因月落是犯官親眷,已經被貶入教坊司。

  此生不得輕易脫離奴籍!

  丁成本打算,把月落訓練出來後,想辦法讓陛下或者諸位皇子看到。

  然後便可藉此一飛沖天!

  可惜啊,卻被武定侯給提前盯上了……

  丁成已經虛與委蛇了兩月之久。

  武定侯今天看來是一定要把月羅帶走,現在該怎麼辦?

  丁成咬著牙,暗暗思索著。

  「拜見侯爺和諸位公子。」

  月羅微微彎腰,她心中明白此時的狀況。

  武定侯已經糾纏了她很長時間了。

  不是她不願脫離樂姬身份,前去侯府伺候這位侯爺。

  而是,武定侯只有爵位卻無太大的官職,並且這傢伙的德性太差。

  她有著自己的想法,要嫁也要嫁給一個權臣!

  能幫她救出刑部流放的親族便可。

  武定侯……不僅是人品她瞧不上。

  官職也更不夠資格。

  現在月羅最擔心的並不是自己,而是幾個月拿不到月奉。

  她的妹妹該怎麼辦?

  「月羅娘子,終於又看到你了。」

  「這次本候還是那句話,幫你贖籍當本候的妾室吧。」

  「本候今後一定把你捧在手心疼愛。」

  武定侯興奮的站起身,大步走出涼亭外。

  想要伸手扶起這位心心念念的美麗女子。,

  「侯爺,賤妾還是那句話。」

  「您要是能幫著賤妾,將賤妾流放邊關的兄長救出來。」

  「賤妾便願意終生伺候侯爺。」

  「但若是侯爺辦不到,請恕賤妾無法答允侯爺的厚愛。」

  月羅低著頭後退兩步,避開武定侯江越伸出來的雙手。

  淡淡的沉聲說道。

  「月羅,你這是在開玩笑麼?」

  「本候早就解釋過,你家阿爹犯了重罪。」

  「已被刑部斬首示眾,你阿娘也自盡謝罪。」

  「你家滿門流放,這可是陛下的旨意!」

  「別說是本候辦不到。」

  「就算是各位殿下,甚至是那些國公叔伯們也辦不到!」

  「你就別費心了。」

  武定侯皺眉輕聲說道。

  這女子是不是瘋了,這種私下才能說的話。

  她怎麼敢在這裡直截了當的說出來!

  「若不能達成賤婢的條件。」

  「賤婢誓死不嫁!」

  「還請侯爺放過賤婢。」

  月羅抬頭看向圍觀的人群。

  美眸中露出決絕之意,毫不避諱的大聲說道。

  「在場的各位公子們,若是誰能幫賤婢救出兄長。」

  「賤婢月羅在此地立誓。」

  「一定會終生伺候公子,做牛做馬在所不辭!」

  這一句話,頓時讓庭院中的所有人全都驚呆了!

  「啊!」

  整個庭院中的所有人,已經被嚇得長大了嘴巴。

  「大膽賤婢!」

  「你怎麼敢當眾說出這種大逆不道的話?」

  「你家阿爹定罪,全家流放乃是大康皇帝陛下旨意。」

  「膽敢質疑陛下聖裁,那可是殺頭的大罪!」

  「還不跪下!」

  丁成嚇得臉色發白,他不敢想像。

  月羅竟敢在如此大庭廣眾之下口出狂言!

  月羅也不說話,便直接雙膝跪地。

  她知道,今天若是讓武定侯隨願,那她就再也沒機會去救兄長。

  阿娘臨死前,讓她無論如何也要保住兄長性命。

  為家族留下唯一的血脈……

  「來人,把月落押下去。」

  「本官會立刻上奏。」

  「等候宮內旨意。」

  丁成大喝道。

  月羅剛才所說的話,已經讓他都無法包庇下來了。

  「遵命!」

  守在庭院圍牆下的侍者趕緊衝上前來。

  「慢著!」

  忽然間,一個年輕的男子聲音從人群中傳來。

  侍者一愣,所有人全都好奇的循著聲音看去。

  就見一個身穿青色官袍的少年官員,從兩人之間走了出來。

  段純剛才正想著心事,就聽到外面傳來的一陣男子女子對話聲。

  還有那個月羅膽大包天的嬌喝聲……

  我去,這女人不要命了吧?

  當眾把自己當成獎勵,懸賞營救流放的罪民。

  這是公開對抗陛下的旨意啊!

  段純一直在思索著如何改編樂舞,來完成陛下交給他的任務。

  現在,卻被月羅這不要命的叫聲吸引住了。

  隨著他一聲大喝,本打算圍過去的使者們全都停在原地。

  所有人的目光,齊齊聚焦在段純的身上。

  見到只是一個少年青袍官員,丁成跟武定侯江越全都皺起了眉頭。

  他們第一眼就能看清楚,這只是一個從六品的小官。

  青色官袍的腰帶上,明顯有一條黑邊,這是從六品和六品官員的區分。

  如果是純黑的腰帶,那便是七品,七品腰帶如果有青色的區分。

  那就是從七品。

  在大康帝國,五品以下的官員才穿青袍。

  八品至從九品官員穿褐袍。

  在皇京城內,青袍官員若是沒有家世和爵位的話。

  就是一個不入流的小官而已。

  「大膽!」

  「你是什麼人?」

  「你聽清楚剛才這個女娘的話了麼?」

  武定侯江越冷冷喝道。

  他現在心中是怒火熊熊,這麼一個不知好歹的女子。

  寧願口出狂言不要命,也要拒絕他的提親!

  他心中做好了打算,現在先把這個月羅關進刑部大牢,然後再去把她悄悄弄出來。

  到時候,她就沒有任何拒絕的機會了!

  「你是何人?」

  「請報上官職和姓名?」

  丁成還是比較小心翼翼,他的教坊司沒有此人。

  而此人年歲尚淺,就能身穿青色官袍。

  可見此人,弄不好並非無名之輩。

  「下官段純,乃是鴻臚寺典客署侍中。」

  「奉令丞之命,特來教坊司查看樂舞準備事宜。」

  「不知這裡發生了什麼事情?」

  段純微笑著抱拳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