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14章 兩具屍體
對於一個已經確定為敵人的人，夏多也會毫不猶豫地出手，但對於一個尚未被確定為敵人的人，他還是會慎重考慮。
至少到目前為止，卡利什還遠遠算不上是敵人，夏多當然不會用對待敵人的方式對待他，暫時只保持懷疑就可以了。
至於對方和光明會勾結的可能，目前也僅僅只是夏多個人的主觀臆測，此前從未聽說過卡利什和光明會有什麼關聯，目前保持關注即可，也沒必要非往這上面靠。
如果什麼都懷疑的話，那看什麼都像光明會，這麼做只會將原本可以爭取的人推到光明會那邊。
……
無論是狂風小隊還是箭雨小隊，追蹤調查都需要時間，夏多也不可能就坐在湖邊乾等，終究還是不可避免地和傑里尼斯交談了起來。
話頭是由傑里尼斯挑起的，一開始主要是詢問這次事件的更多內幕，畢竟夏多拜託提里奧幫忙辦理入境行動許可的時候，也不可能什麼都交代了。
更別說，這期間還經歷夏多昏迷一事，傑里尼斯應該也是知道了這件事，所以想知道這次事件最新的情況。
「傑里尼斯法師應該知道此前我就在南方遭遇過靈能法師，這一次也是一樣的，我們在算力池網絡中交過一次手，對方的特徵很明顯，就是靈能法師！」
夏多深知傑里尼斯作為科曼索冕王近臣，能深度影響到冕王決策，進而影響科曼索在對待算力池事件時的態度。
不過他也並沒有刻意提及札姆達斯的陰謀，而是從專業角度，以算力池為例，儘可能解釋了靈能的威脅。
儘管這有可能促使科曼索方面同意卡利什的神器計劃，為北地打造出一件屬於自己的、可以為算力池保駕護航的靈能神器，但是——
這也可能放大科曼索方面對卡利什的不信任感。
畢竟奧術和靈能兩個體系隔閡太深，任何奧術法師都不可能毫無保留地相信一個靈能法師，對同類反而有可能。
按照卡利什所說，打造出靈能神器後就可以培養北地（聯盟）的靈能法師，可這樣培養出來的靈能法師到底是聽誰的呢？
被神器深刻影響，哪怕卡利什死了，那些靈能法師也很有可能對北地不利。
更何況，卡利什所說的犧牲自己成全北地的神器，這話到底是不是真的還另有一說。
夏多不確定卡利什是否已經聯繫了科曼索方面，為了避免給傑里尼斯一種他在刻意針對卡利什的感覺，所以他所說的這些，都是就事論事。
算力池確實被人攻擊了，而攻擊者確實就是靈能法師，而以靈能法師在攻擊時的表現來看，確實對算力池極具威脅。
「如果算力池的處境真這麼危險的話，那夏多顧問覺得我們有必要培養自己的靈能法師嗎？」傑里尼斯突然冒出這樣一個問題。
夏多一聽頓時瞭然，科曼索方面十有八九已經知道了所謂的神器計劃，無論是札姆達斯的，還是卡利什的，所以才生出了掌控神器自己培養靈能法師的想法。
對於這個問題，夏多毫不猶豫地指出，「傑里尼斯法師了解靈能嗎？知道靈能法師如何誕生嗎？你確定你親手培養出來的靈能法師，不會對真正的靈能國度心生嚮往？」
精靈法師對於其他非奧術類的施法者的態度是有先例的，最典型的就是德魯伊，這還是由主神的保證，確保德魯伊不會威脅到精靈整體。
可即便如此，德魯伊在精靈社會的地位還是遠不如法師，甚至連什麼法術能力都沒有的普通精靈都不如！
想想看，一個社會負責提供糧食的群體竟然被視為最下等，這是何等的離譜。
可精靈們偏偏就這麼做了，而且肉眼可見地，幾乎很難有改善的可能。
如果抱著和圈養德魯伊一樣的心思去圈養靈能法師，那肯定是行不通的，因為精靈世界之外並沒有一個可以幫助德魯伊的德魯伊國度。
可北地之外，卻真的有一個可能幫助到靈能法師的靈能國度，雖然未必是真相幫助，可只這一點希望就足以讓不少靈能法師賣命了。
這種情況下，還指望讓靈能法師去保護算力池嗎？
可要是給予靈能法師平等的地位，奧術法師——特別是其中的精靈法師——會心甘情願嗎？
夏多自己對靈能法師倒是沒有什麼特別的歧視，最多就是不喜歡靈能的存在，但對於靈能法師本身，作為人的個體來說，只要遵守相關法律法規，在他這裡就和其他人一樣。
這裡的其他人既包括普通人，也包括奧術法師，乃至其他一切施法者。
但夏多沒歧視，不等於當前時代的北地主流沒歧視——也包括耐色瑞爾，當夏多提出自己的疑問，傑里尼斯立刻就陷入了沉默。
這些問題他並不能給出他自己都信服的答案，更不說讓其他人也信服了。
雙方在這個話題上點到即止，夏多通過傑里尼斯的反應也大概知曉科曼索方面在這件事上的態度了，感興趣但又心存顧慮。
心存顧慮就對了，這樣就不要考慮什麼神器計劃了，也免得被人賣了還幫人數錢。
其實，在保護算力池這件事上，夏多和靈能法師算是競爭對手，眼下這次事件雖然算力池也有損失，但終究是沒傷到根基，夏多很好地保護了算力池。
而靈能法師就算能夠保護算力池，其使用的手段也並非奧術法師所能理解，遠不如夏多這種，連網關法器都放在各國境內，使用的也都是奧術魔法。
一個基準之上的奧術法師，只要願意，就可以通過學習理解夏多所做的一切，這才是一切信任的根源。
當然，如果卡利什所說的「通過奧術與靈能融合拓展奧術魔法的邊界」是真的，或者至少表現出這種可能，那夏多也是願意嘗試一下靈能魔法的。
如果奧術法師兼職靈能法師不但沒有弊端，反而會互相促進，那麼，夏多相信靈能魔法、靈能法師在北地一定不會存在什麼阻礙。
因為最上層的那些奧術法師已經先一步成為靈能法師了，這種情況下自然不會對底層的靈能新血有什麼歧視。
……
塞伯湖邊，夏多和傑里尼斯聊了很多關於這次事件的細節，雖然從頭到尾沒有一個字在反對可能的神器計劃，但字字句句透露出自己的真實態度。
越是原則性的問題就越是不能含糊，也就是現在還沒有誰正式提出所謂的神器計劃，不然夏多肯定會公開表示反對。
而不用像現在這樣不斷暗示，暗示總歸是有可能讓其他人造成誤判的，甚至就連明示也會有人做出截然相反的解讀，所以任何原則問題都需要反覆強調，不給人誤判的可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