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5章 羅蘭對法恩的期許
「法恩閣下，熱烈歡迎您歸國……」
辛維拉世界，皇家魔法學院中。
法恩再次回到了自己曾經熟悉的所在。
只是這一回，他成為了學成歸國的學子。
學院領導以及辛維拉的各界名流聚集一堂，在此歡迎。
當局為他準備了盛大的場面，禮儀之重，不遜於真正的政要名流。
「我原本以為，辛維拉已經岌岌可危，到處風聲鶴唳，草木皆兵……
沒想到學院裡面竟然還這麼平和。」
歡迎會結束之後，法恩帶著幾分凝重，對跟隨在身邊的幾人說道。
如果換成羅蘭本人前來，說不定就要吟一首詩，「暖風熏得遊人醉，直把杭州作汴州」了。
「可是我聽說，別處地方早已水深火熱，甚至有些淪陷區的人口被屠戮殆盡，情況極其慘烈。」
一名身材魁梧的中年戰士摩挲著自己的斧頭，對他說道。
「這些人為什麼還能心安理得的會照開，舞照跳？」
「呵，可能在那些法師老爺心目中，那些平民百姓都不算是真正的人吧。」
一名黑皮的卓爾精靈刺客帶著幾許玩世不恭道。
「當然，您是一個例外。」
這些是他在征戰外界期間收服的追隨者。
歷練途中，法師們總是容易因為自身條件或者個人魅力折服一些冒險者。
那些冒險者們厭倦了漂泊無依的生活，選擇成為他的護衛，或者專職為他服務的僱傭兵。
類似於喬尼斯和維安等人。
法恩道：「我們不能在此久留，必須儘快趕到第一線去，了解真實情況！」
一名中階人類法師提醒：「千萬不要領取增援或者固守某地的任務，使得自己被軍令限制。」
法恩道：「我明白。」
那野法師是在提醒他，辛維拉的高層當中可能已經出了叛徒。
如果對方想要害他，通過這些調動就可以做到。
再者，身上有了別的使命，很容易失去自由，好些想要做的事情都不容易做到。
所幸法恩現在是羅蘭的學生，而且還跟其他頂級權貴的子弟有所牽連。
這是奧古特大師為他鋪好的路，而且奧古特大師雖然已死，但在高層當中同樣有門生故舊。
那些人能夠幫上忙。
短短几日後，法恩便以探查敵情之名，得到了在戰爭前線活動的許可，第一時間奔赴那裡。
……
「沒有想到，這些地方惡魔肆虐，情況已經這麼嚴重！」
「後方的新聞媒體竟然不報導！」
德蘭塔爾地區，荒野中。
法恩等人遭遇了一小股惡魔的襲擊。
百餘頭怯魔，角魔，蛛魔等敵人組成的掃蕩隊伍突然出現，但是法恩和手底下的追隨者實力高強，不一會兒功夫便把敵人殲滅大半。
然後，他們追擊十餘公里，連半個殘敵都沒有放過，盡數消滅在了路上。
法恩下令簡單檢查了一下這些惡魔的種類和階級構成，便迅速離開原地，然後討論起來。
讓他感覺有些凝重的是，這些敵人比後方新聞報導之中所提及的要強了許多，活動範圍也超出預計。
「辛維拉的新聞媒體確實大有毛病呀，之前奧古特大師遇難，都強調說是偷襲所致，但其實那奧尼克羅迪確實不可小覷。」
「不錯，深淵層面之中，但凡稍微正經一些的領土，其主也是八至九階以上的強者，只有那些破碎流散之地，相當於正常層面十分之一甚至百分之一的小地方或者偏遠之地，才會有七階和之下的領主。
排名在666層之內，更是多有傳奇、半神，乃至真正的魔神之流，都是些大名鼎鼎的真正強者。
能夠獨占一個層面，怎麼可能會有弱者？」
通過這些細節，他們就可以肯定，後方的新聞媒體已經完全不可信。
要麼避重就輕，要麼則是粉飾太平。
無論有意還是無意，都早已經嚴重失真。
「這要是有魔鬼暗中作祟，那就實在太可怕了，有人試圖麻痹整個辛維拉……」
「現在討論這些意義不大，我們走。」
法恩沉吟了一陣，打斷眾人的討論。
又過了一日，他出現在南邊一座名為雷德堡的軍事要塞中。
在這裡，他受到了前線將士們的熱烈歡迎，也終於見到奧古特大師手下倖存的那些人。
他們屬於扈從軍序列，戰鬥能力較低，但因為當時不在結界籠罩範圍之內，反而得以倖存。
這些人的親身講述，比任何新聞媒體的報導和事後收集的報告來得更加真切，法恩耐心走訪諸人，逐漸還原真相。
「要是有老師在，施展9級法術「回溯視覺」，就更加完美了……
不過大致上也已經可以判斷，奧古特大師確實遭受到了意想不到的圍攻。
那些惡魔就是專門衝著他去的！」
這幾乎可以肯定，那位大法師的的確確，就是被內鬼給害死的！
……
「法恩回到辛維拉，已有小半個月，他最近在做些什麼？」
亞特萊茵，涅維斯城中。
羅蘭召來了共研會中的情報科成員，詢問與辛維拉有關的消息。
「閣下，法恩閣下回到辛維拉後，前往德蘭塔爾地區調查了一下奧古特大師遇難的事情，然後就在雷德堡要塞開堂授課，傳播自己拿手的「電磁炮」法術。
不過，他手底下的追隨者們大半都被派遣了出去，似乎在暗中調查什麼。
我們曾經嘗試與之取得聯絡，法恩閣下的回答是，他要獵殺那些惡魔大領主，為振奮軍心，也是為奧古特大師報仇雪恨。」
「真是胡來，他現在才七階，最多也就是臨時突破到八階，哪來那麼容易越階殺敵？」
羅蘭聞言，不禁搖了搖頭。
其實越階殺敵是真實存在的，因為現實可不是打牌那樣，比牌面大小，一名法師所能運用的法術才是真正的根本。
如果能夠在戰鬥之中使出足夠強力的法術，而且正好應對敵方弱點，那完全有可能做到越階殺敵。
法恩本身也是高階法師，七階和九階之間的差距，並沒有大到跨越物種和世界等級的地步。
古代的魔法師們，甚至只有低中高之分，沒有七八九階這麼詳細。
所以，他經過精心準備以及群策群力，完全有可能實現目的。
但這麼做，意味著風險和死傷，也意味著可能要付出的代價。
相較於此，法恩決定在前線開設課堂，傳授秘法的行為，更加得到羅蘭認可。
「電磁炮」這個法術不弱，傳授出去的話，有可能在短時間內快速增加一些中低階法師的實力。
「「電磁炮」本身並不是一個孤立的法術，它的構成基於雷電魔法，但目前為止，更多強化和增幅的超魔技巧，都基於賽里斯符文。
而賽里斯符文，又立足於賽里斯語和賽里斯學派的根基。
這可以成為外界法師們接觸和了解相關知識的橋樑，引領他們投入學派。
我並不介意把這項技術傳播出去，他也應該做好這座橋樑的建設者……」
橋樑的建設者，這是羅蘭對法恩的期許。
……
「那個法恩，都在做些什麼？」
與此同時，辛維拉世界，一處不為人知的隱秘莊園中。
一個人影坐在寬大的寶座上，陽光從側旁的窗戶投射進來，照在房間中。
但這些光線仿佛全部都被房間裡面的紅色地毯吸收，只照亮了坐在寶座之人的腿腳。
一名身穿華貴法袍的人半跪於地，恭敬稟報導：「他在雷德堡停下了，但是手底下的那些追隨者，似乎正在調查真相。
要不要……」
寶座上的男子道：「不可輕舉妄動，現在他可是亞特萊茵那邊的留學生，羅蘭和奧古特的殘黨必定都在看顧著……
如果實在要動手的話，應該由惡魔方面出手！」
華衣男子沉默了一陣，垂首應道：「如您所願。」
……
「今天的課程，就到這裡為止了。
「電磁炮」的原理，究其根本並不難，真正的關鍵在於電磁轉換的奧秘，以及利用賽里斯符文的陰陽符文加速推進，提升效率……
至於進階的靜態電場以及自瞄之法等奧秘，我也已經在講義和論文當中有所提及。
那是中高階之後才能接觸的內容，你們完全可以根據個人條件和興趣愛好自行發展，不必列入軍陣戰法和戰鬥法師的操典當中。」
雷德堡，戰鬥法師們的小課堂中。
法恩親自授課完畢，起身準備離開。
眾法師們都站了起來，由衷的鼓掌致意。
「法恩閣下大才，深入淺出幾番講解，就解開了我多年的疑惑。」
「我們之前也對電磁炮的相關技術有所研究，但卻畢竟不如您了解的這麼深刻。」
法恩聽到，略帶幾分苦笑，搖了搖頭。
「其實這些也是我在這幾年間逐漸完善，之前寫論文的時候，我還只是個學院派法師，完全不懂實際。」
眾人聽到，不免哈哈一笑。
但沒有不識趣的去接這個話頭。
學院派和實戰派們，的確存在著一些法術理解上面的鴻溝。
這當中又涉及到奧術師和野法師們的階級差異。
甚至於，個體戰鬥和魔法戰爭的場景區別。
所幸的是，法恩逐漸完成了融會貫通。
在這裡聽課的，基本都是實戰派法師，他們回去之後各自消化吸收，很快就對戰爭技術進行了對應的改良。
正如法恩對他們的要求那樣，大家開始逐漸尋求更多更快的連續射擊能力，把電磁炮往高效實用的方向發展。
辛維拉世界之內，元素法師並不在少數，即便是那些召喚師們，也往往有條件召喚出陰陽二性的雷系魔寵。
因此，非常容易就能構建出辛維拉特色的「電磁炮」，再利用它多快好省的特性，發展出強大的炮兵。
經過幾年優化改良，法恩的「電磁炮」已經不再僅僅只限於魔法金幣等物作為炮彈，還發展出了多個分支變種。
其中最為實用的，無疑當屬魔晶石炮彈。
他在三年前發現，利用自身魔力煉化某種蘊含元素力的魔晶原礦，可以製造出高性能的魔法炮彈。
再加上「電磁炮」本身的投射能力，完全足以掀起新一輪的魔法戰術革新。
這些東西，在中階以上法師的單對單戰鬥當中，意義並不是太大。
但對於大規模的魔幻戰爭，堪稱奇效。
雷德堡諸人很快找來了他所說的那些原礦，試驗之下，果然是好用之極。
「哈哈哈哈，這實在是太好了！」
「足足有五千米以上，仍然打得又快又准！」
「炸它丫的，惡魔去死吧！」
……
正在眾人歡呼雀躍，為軍隊實力得到明顯提升而倍感振奮的時候，另外一邊的某個山野，法恩等人卻遭到了突如其來的襲擊。
十餘炎魔組成的高階惡魔隊伍殺至，把他和身邊幾名追隨者圍困。
法恩並沒有慌亂，而是在追隨者們的保護下施展「靜態電場」，高壓電流涌動之間，對應那些炎魔數量的魔晶炮彈飛速朝著敵人射去。
轟轟轟轟！
電光火石之間，高能的元素炸彈就綻放出寒冰烈火。
強大的威能將那些敵人吞噬。
他這一手絕活，是五年除魔所得來。
在這五年的歷練間，他的刻苦努力遠比常人更多，進步也不是那些普通同學們所能想像。
但就在這時，虛空之中，一個如同陰影的怪物殺出。
形似昆蟲的棘刺穿透魔法屏障，險些扎中法恩。
法恩面無表情，看著一團凝聚的白光擋在自己胸口。
那是電磁能量所形成的「萬物斥力」，與「萬有引力」表現相似，但是原理截然不同，方向也完全相反。
在羅蘭與法恩師生多年合作的研究之中，這種力量已經取代「反魔場」，成為了他們這個派系的保命秘法。
法恩指掌攤開，一團蒼白的光芒浮現：「電磁煉獄！」
強大電磁力所製造而成的神秘力場吸引著那團黑影，如同擠膿瘡一樣，硬生生的把它「擠」了出來，粘附在光團附近掙脫不得。
然後，法恩五指一握，神秘力場塌陷，巨大的力量碾壓著裡面的一切。
包括陰影，元素，以及正負能量所形成的一切，全部隨著虛空塌陷碾為齏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