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6章 協會下血本，加洛的研究計劃

  「女士們，先生們，今天我們齊聚於此，共同慶祝斯考德先生和蒂博先生因『畢昇一號』重大發明，獲得『魔法之星』評選資格提名。

  這是鼓勵法師們發揮創造力，實現魔法成就的崇高榮譽，本塔與有榮焉，特別授予獎金，每人10000金幣，中階五星級魔法裝備各一件。

  此外，本塔還將啟動傑出青年人才的拔擢程序，為他們提前晉升講師作申請……

  讓我們懷著激動的心情，向他們表示敬意和祝賀！」

  六月初，東萊納法師塔。

  因著獲得大獎提名一事正式通報下來，華生大法師召集評議會高層過來開會。

  西萊納的法師中，加洛和歐克塞亞都出現在了會場。

  他們心不在焉的拍著手，冷漠看著斯考德和蒂博上台領獎，以及發表致辭。

  「沒有被召回去，看來，基本確定不會最終獲獎了……」

  「按照慣例，的確是這樣，但也千萬不能大意……」

  他們大致了解情況之後，沒有什麼心思留下來參與祝賀，直接就走了。

  以黑火軍團名義發放的第一批贊助已經到位，他們還等著在法術捲軸領域有所突破呢。

  羅蘭來到斯考德和蒂博面前，笑言道：「獲獎的感覺如何？」

  「簡直太爽啦！」

  「你小子，原來你當年就是這麼過來！」

  兩人激動說道。

  「哈哈！」

  「真是好呀，羅蘭閣下不僅自己功成名就，就連身邊的同學也帶著騰飛！」

  「誰說不是呢？奧術成果有的時候也是這樣。」

  「那句話怎麼說來著，用賽里斯語……」

  「近……近水樓台先得月？」

  旁邊的人面帶艷羨看著這一幕。

  雖然斯考德和蒂博等人也能考上名塔，成為大法師閣下的學生，早就已經證明自己的實力，但就算是那座塔里出來的，同樣不乏低階法師。

  像芙蘿婭，10多年都還只是中級助教，沒出什麼研究成果呢。

  現在還不是一樣在賽里斯語共研會擔任理事會秘書長，成為受人尊重的芙蘿婭女士？

  這都是羅蘭身邊親近的同門。

  其他沒有這麼蛻變，但卻同樣獲得奧術成果，分得一杯羹的，同樣並不在少數。

  比如為人所熟知的帕諾先生，布諾先生，萊特林先生，普利亞先生……

  那是因為賽里斯學派所能產出的成果實在太多了，搶先進入這一領域進行研究，論文和項目有的是。

  光是奧維斯托法師塔內，都有上百人因此而受益。

  其他各方，也都有各自的好處。

  如果說那些只是中低階法師，還不足以涉及到高端的研究成果，那麼看看華生大法師的「祈願術」，露妮芙絲大法師的「真言術」，還有什麼人能夠不為所動嗎？

  開宗立派，不外如是啊！

  高層給予他晨星獎，還有奧術之星的提名，果真是恰如其分的。

  ……

  「現在畢昇一號的日產量已經提升到1000以上，按照至少50金幣的利潤計算，就是5萬金幣收入。

  但再這樣下去，市場快速飽和，反而容易積壓，賣不出去。

  畢竟這麼昂貴的魔法牌，當成法術捲軸來使用的話，未免也太奢侈。」

  不久之後，法師塔內的高級餐廳中。

  羅蘭舉著酒杯與斯考德等人笑談，席間還有伊雯，研究所的法師同行諸人。

  羅蘭主動談及了賽里斯魔法牌的話題，斯考德和蒂博響應，也向他述說了當前所遭遇的一些問題。

  「那確實如此，我們現在也正苦惱於，各方似乎都把它當做魔法奇物的藏品來看待。

  藏品藏品，有那麼幾張，最多一兩套，各種牌面、花色集齊，也就算了，市場潛力並不大。」

  「那可不是？精美程度像藏品，稀缺程度像藏品，還有更重要的，價格也像藏品，那它不是藏品又是什麼？

  我們追求的，還是增效增產，降低成本，做到個位數之下的價格，甚至以銀幣計算去！」

  「這都行？」眾人訝然，「這對法術捲軸行業來說可是降維打擊的存在呀。」

  「0級和1級的法術捲軸，都要10多至20、30金幣以上，在低魔世界還能賣到更貴呢。」

  羅蘭解釋道：「按理說來，把價格降低至法術捲軸的水平，大家和和氣氣聯起手來收割市場，確實挺美妙的。

  但你們有沒有想過，我們現在動的是法術捲軸的市場，從一開始，這個蛋糕就是由他們獨享，平白無故切一刀，別人願意？

  這也就是大家亞特萊茵籍，如果換成中魔世界或者低魔世界的出身，說不定早已經被收拾。

  而從市場競爭的角度來看，則有可能發起全面反擊，力求扼殺這個新興的產業。

  法術捲軸行業已經發展了那麼多年，誰也不清楚他們真正的成本有多低，如果依靠壓榨一些殖民地或者低階法師，不計代價的與我們打價格戰，賽里斯魔法牌又要怎麼才能脫穎而出？

  到頭來，還是要培養出大規模生產和極致壓縮成本的技術，依靠絕對的低價大量出貨，才能重新取得優勢。

  所以，這並不是我們願意賤賣產品，而是不得已為之。」

  眾人聽著，不由得為羅蘭的眼界而震驚。

  羅蘭繼續道：「再說了，一味把目光放在商業領域，看不到普及它所帶來的奧術效益，就會淪為商賈之流。

  如果從供求關係來看，有意禁絕魔法知識流通，關閉學院，減少法師數量，不是更容易把這些東西的價值提升上去嗎？

  為什麼奧術委員會還要辛辛苦苦的發展奧術，普及魔法，甚至不惜扶持萊納世界，想要把它晉升中魔？」

  「中魔的萊納，比低魔的萊納更有價值，只要不威脅到亞特萊茵，當然是越富有，越發達越好……」

  席間的眾人若有所思，也明白了羅蘭所指的意思。

  「所以，不要說幾個金幣……

  如果做得到的話，我甚至巴不得能把它做到幾個銀幣，幾十銅元，把魔法推廣到普羅大眾身上去！

  上至國家軍隊，下至平民百姓，都能用得起，就連小朋友，也得有五彩斑斕，印著小貓小狗的童趣版0級法術牌可用，真正實現魔法的全民化！

  這不僅對文明的整體發展有利，也能獲得巨額的回報。」

  對於羅蘭的斷言，眾人不置可否。

  但稍微推演，也能想像得到一部分。

  正常情況下，永遠都只有那麼成千上萬的冒險者，法師群體會買，買得起法術道具。

  真能變成全民級別的銷量，就算價格降低至原來的百分之一，整體規模也是不降反升的。

  到時候，龐大的需求還會帶動其他優勢，帶來無法估量的潛在利益。

  眾人聽著羅蘭侃侃而談，突然感覺，他會和魔導學派那幫工業狂人很有共同話題。

  這分明就是魔法工業的發展路線嘛！

  ……

  「七月份到了，你們去斯考德他們的實驗室見習吧！」

  回去之後，羅蘭給自己的精英學徒安排任務，卻是叫他們去往研究「自動印刷機」的地方見習。

  他好不容易才說服委員會，開放一些基礎的模塊供萊納人掌握。

  這些將會是未來萊納世界魔法工業的基礎。

  迭戈，博納，西萊爾等人不知羅蘭的深意，但聽說能和上邦的高端人士近距離接觸，都倍感振奮。

  去那邊的制牌實驗室見習，也可以給履歷鍍金。

  於是欣然接受。

  蘿莎公主把這一切看在眼裡，深深感激於羅蘭為萊納世界所做的事情，更欽佩於他的眼界和器量。

  但有一件事情，她還是不解，於是問道：「羅蘭先生，為什麼不乾脆選擇光明神教，藉助教會的資源發展萊納？」

  那不就相當於把萊納推到教會的勢力了嗎？

  羅蘭看了她一眼心中默默說道。

  但他也知道，亞特萊茵並不會讓這種事情發生。

  如果真要合作的話，還是有辦法藉助教會力量的。

  於是從各方面的考量給她講解一番，主要是工業化的好處。

  卻是突然發現，蘿莎公主問出的問題，越來越有水準了。

  這位東萊納的公主在自己身邊接觸大量人和事，開拓了視野，增長了見識，一改過往青澀懵懂的少女形象。

  不過他剛剛想到這裡，轉頭卻見，英姿颯爽的阿塔莉挎劍而立，在另外一邊忠實守候。

  這讓他倍感安全和可靠。

  羅蘭左看右看，心中不禁泛起幾分莫名的漣漪。

  ……

  多古拉城，西萊納法師塔。

  一份涌動著濃郁魔力的法術捲軸被攤開，戴著白手套的人手離開桌面，把它的全貌展現在了加洛的面前。

  加洛看去，只見它的主體為泛黃的羊皮紙，上面用蘊藏奇效的墨水書寫著神秘的魔法符文。

  雖然沒有傳說故事當中那樣帶著年代久遠的古老質感，乍看之下，反而還像是現代的印刷品，但當目光凝重在上面的時候，依舊能夠從中感受得到歲月洗禮的痕跡。

  「這就是閣下所說的「上古捲軸」？」

  「不錯，而且，還不是普通的上古捲軸，而是銘刻著時光法印的「時間停止」法術！」

  對面的聲音帶著幾分驕傲說道。

  「「時間停止」！」

  加洛和歐克塞亞不出所料的露出了震驚的神色，被這個答案驚到了。

  「法術捲軸，是魔法的珍品，是符文的藝術，天然就蘊含著人工勞動和智慧結晶的價值……

  這種上古捲軸，是魔法時代流傳下來的珍品，至今已經很少有人掌握。

  這一次，協會可是下了血本，決定把這門法術的奧術展現在你們面前。

  好好參詳，嘗試掌握，你們就可以由此挖掘出時間系法術的諸多奧術，從而掌握「快速施法」、「克敵機先」、「加速術」、「瞬發術」、「延遲爆發」等一系列珍稀難得的法術。

  而它們的終極奧秘，就是這第9級的，號稱單打獨鬥無敵的「時間停止」法術！

  這無論對於你們的奧術成就，還是個人實力的增長，都是有極大好處的……」

  加洛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略懷幾分激動之色，點頭道：「我明白了。」

  「那，這邊嘗試的事情，就拜託你們了！」

  使者很快離開了。

  房間裡面只剩下加洛和歐克塞亞等人，但是心情激盪，圍著這份珍貴難得的上古捲軸鑑賞許久，依舊久久難以平靜。

  9級法術，在許多高魔文明，都已經足以稱得上是凡人所能掌握的終極法術了。

  就算是傳奇，也要珍視的。

  「協會的大方，出人意料啊，看樣子真的是被賽里斯學派的成就刺激到了……」

  加洛這個時候，忽的生出了一種非常古怪的感覺。

  明明賽里斯學派是自己的敵人，競爭對手。

  怎麼感覺自己也跟著沾光似的？

  要不是有這次的事情，以自己當下的資源，還真不見得有機會近距離參詳和研究這種東西的奧秘呢？

  其他人倒是沒有想太多，各司其職，拓印起來。

  他們按照慣例，把這份上古捲軸上面的符文和各種法術模型一一復刻，然後分組討論，分配研究任務。

  加洛的任務最繁重，他不僅要主導這一次的研究，進行行政和奧術領域的雙重管轄，還要兼顧賽里斯魔法牌的一些特性，借鑑與融合……

  沒有錯！就是兼顧賽里斯魔法牌的特性，借鑑與融合！

  協會使者沒有明說，但大家都心照不宣的是，不得不承認，賽里斯學派是有真東西。

  羅蘭的奧術，他們也眼紅啊！

  主要是專利限制難以繞過，如果有機會繞過的話，誰不願意照抄？

  那是拿來就用，毫不手軟啊！

  「協會擁有的資源是很豐富的，找到不遜於我的高階奧術師，甚至大法師也不困難……

  但似乎，還是看重我，就是因為我曾主導歐斯字母音標方案和丑書的研究，對賽里斯學派的成果有著充分的了解。」

  加洛沿著這條思緒不斷聯想，漸漸鎖定了一個成語。

  「黃粱一夢……」

  這個成語，應當可以魔改成為精神時光的融合魔法。

  初擬研究計劃為：7級惑控系法術——「黃粱一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