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5章 反派們的聯合

  「這意味著，真正意義上的魔法騰飛，足以支撐高魔文明的恐怖潛力！」

  《奧術評論報》的專家在文末下了一個相對模糊，但是明眼人都看得出來，是在支持羅蘭，支持賽里斯魔法牌的褒揚式結論。

  「什麼是高魔文明？各大位面和世界對此眾說紛紜，但一個較為受到認可的說法便是，魔法力量的上限達到傳奇等級，擁有堪比神明的偉力，而下限則是看零至三階法師，對應0~3級法術的普及程度！

  真正的高魔文明必須同時滿足上能通天，下惠平民這兩大成就。

  偶然之間出那麼一兩名大法師，甚至傳奇法師，根本算不上真正的高魔文明。

  這是因為，同一時期，那位大法師或者傳奇法師的同胞可能連低階法術都還沒有掌握利索。

  他們所處的文明，整體魔法發展處在巫術時代的水平，而他個人的成就對此無能為力。

  再回頭看看我們亞特萊茵，就是一個典型的高魔文明。

  我們累計擁有十位走向星辰大海，或者嘗試點燃神火的傳奇法師，上限部分完全合格。

  而下限，伴隨著奧術改革，魔法普及，所有法師學徒和見習法師都實現了魔網施法的自由。

  按照通行的規則，零階法師擁有每天2次0級法術的法術配額，一階法師是0級法術4次，1級法術2次，二階法師則是0級法術6次，1級法術4次，2級法術2次，以此類推……

  一旦發生戰爭，魔網管理處可以通過資源調度，賦予低階法師日常配額百倍的戰爭配額，甚至就連中階法師，都同樣能夠得到數倍十數倍的提升……

  除此之外，我們還擁有瑪那施法（自主）、道具施法（魔杖、捲軸、裝備、奇物）、儀式施法（法陣、密咒）、契約施法（魔寵、仙靈、召喚物）等等多種補充形式……

  賽里斯魔法牌是道具施法的一種表現形式，乃是幻影魔法牌的最新技術，這對標的是傳統上的法術捲軸，但是具有攜帶方便，使用簡單等優點。

  但這一切都只是表象，真正值得誇耀的，還是它背後所依仗的魔導工業技術。

  『符文之語』的發明，昭示著賽里斯語魔法化進程當中的一個重要節點。

  筆者在此也大膽做一個預測，那就是，伴隨著賽里斯語相關技術的發展，這種賽里斯魔法牌必定能夠在某種意義上取代魔網，成為全新的高魔文明基石！」

  這位專家的名字叫做留尼斯，也已經是賽里斯語共研會的正式成員。

  他於去年正式學習賽里斯語，很快在0級的「秘法印記」領域取得相關的成果，由此認識到了這種新型魔法語言的巨大潛力。

  這時候終於借著機會，在自己的專欄上面吹一吹它了。

  其他賽里斯語共研會的成員紛紛附和，一致贊同。

  ……

  「這些人未免也太言過其實，這才什麼時候，就開始吹捧它有高魔文明基石的潛力！」

  多古拉城，西萊納法師塔。

  歐克塞亞看著報紙，大皺眉頭。

  「簡直不可理喻……」

  「他們說了什麼不要緊，重要的是，有那麼多人附和。」

  附近一名學派成員說道。

  「是啊，現時的賽里斯學派，正式成員不斷增加，聲勢可是比過去大得多了！」

  「他們發展實在迅速了。」

  其他學派成員也紛紛附和道。

  歐克塞亞一哽，感覺還真是如此。

  「這可該怎麼辦呢？」

  想來想去，沒有什麼辦法，眾人只好把目光投向加洛。

  這個時候的加洛也在冥思苦想，但卻同樣沒有辦法。

  羅蘭已經在極短的時間內一飛沖天，成了氣候。

  斯考德和蒂博等人異軍突起，也是大大的出乎他意料。

  羅蘭的光輝掩護了他們的成長，到現在，就連這些人都要開始功成名就了。

  「什麼，這消息未免也太離譜了！」

  就在這時，又一名學派成員忍不住出聲驚呼。

  「發生了什麼事？」

  房中討論的眾人禁不住把目光投向他。

  那人連忙道：「奧術委員會宣稱，正考慮把斯考德和蒂博兩人分別列入符文學派與魔導學派的魔法之星獎提名！原因是，他們成功發明『畢昇一號』這種自動印刷機……」

  「怎麼會這樣？」

  「魔法之星獎，那可是規格相當於晨星獎，但卻偏重於應用技術方面的獎項……」

  「嘶，這樣看來，上頭還真重視這個發明！」

  歐托多克斯學派的眾人全都麻了。

  就連加洛也忍不住細看新聞，結果發現，魔網上面已經掀起了更大範圍的討論。

  自從奧術改革以來，亞特萊茵變得更加重視理論和本質的研究，曾經在魔法時代做過最高獎項的「魔法之星獎」，風頭已經被奧術之星比下去。

  但就算如此，這一歷史悠久的獎項仍然具有著非凡的意義。

  能夠最終獲獎的，基本都是那些足以改寫歷史的重大發明。

  與之對應的，是這些發明背後的奧術理論依據，還有對應的魔法技術，能夠在奧術之星的評選上面得到更多的加分。

  自動印刷機「畢昇一號」，是基於「賽里斯符文」和「符文之語」這些奧術成果製造出來的，當中雖然也運用了許多鍊金術和魔導學派方面的技術，但是真正足以稱得上是核心的，還是賽里斯學派的東西。

  如果讓他們得到魔法之星獎的話，那意味著，羅蘭離「奧術之星」更近一步了。

  所以，這個提名從表面上看，是斯考德和蒂博的榮譽，實際上，卻是羅蘭和整個賽里斯學派的榮譽。

  「提名也並不意味著一定就能獲獎，至少以目前『畢昇一號』的表現，還是產出效能有限的機器。」

  「真正要防的，是『羅蘭定律』的生效……」

  「不過，如果真能很快製造出第二代，第三代，乃至更新一代的產品，必將足以徹底改寫許多傳統行業的格局！」

  眾法師智力都不是蓋的，很快抓住了關鍵。

  ……

  「魔法之星提名！居然是魔法之星提名！」

  「哈哈哈哈，這是真的嗎？我該不會做夢還沒有睡醒吧？」

  東萊納法師塔內，斯考德和蒂博等人所在的實驗室中傳出歡快的大笑。

  這件事情對於他們而言，的確足以稱得上是驚喜了。

  「恭喜二位，才畢業都沒有多久，就要獲得奧術生涯上足以堪稱舉足輕重的榮譽了。」

  羅蘭的聲音傳了進來，原來是他也得知了這個消息，特地趕來祝賀。

  「這還得是多虧了你，要不是有你的奧術成果作支撐，根本就沒有這個突破方向。」

  好一陣後，斯考德冷靜下來，對羅蘭說道。

  「就算有，也不見得輪得上我們來踐行……」

  「這雖然是件大好事，但說真的，真正得獎也不是那麼容易呀。

  我們可不像你，那麼輕鬆就得了晨星獎。」

  蒂博也搖了搖頭，打消一些不切實際的幻想。

  「但如果我們能夠證明『羅蘭定律』，一兩年內把自動印刷機效能翻番，引領魔法墨水和魔法紙張等行業的革命，一定也能獲獎的！

  最重要的是，把這種魔法卡牌的價格打下去，做到真正意義上的普及！」

  斯考德倒是信心滿滿，幹勁十足。

  「加油干吧，我已經看到大好的前途在等待了。」

  「心氣不錯，但要謹防驕躁，踏實做事。

  越是這種時候就越容易有人跳出來使絆子，給我們製造各種麻煩。」

  羅蘭勸說了一句，也算是自己的經驗之談。

  「這怎麼說？」斯考德微楞。

  法師塔出來的學院派，還真不見得有太多這方面的考量。

  羅蘭道：「伱想想，如果把賽里斯魔法牌做得跟法術捲軸一樣的價格，無非就是另外一種法術捲軸罷了。

  我「抄錄捲軸」干不下去，難道還不會去製作卡牌嗎？

  好吧，改行做製作卡牌本身也有難度……但這種難度同樣在限制著行業的發展。

  大家一起競爭還是有得爭的。

  結果咱們突然就搞出這什麼『畢昇一號』，玩什麼魔導工業。

  這不是要人老命嗎？

  歷史書上經常寫新事物戰勝舊事物，但卻也不要忘了，舊事物是會垂死掙扎的。

  我們得高調做事，低調做人才行。」

  「高調做事，低調做人嗎？

  原來如此，你提出那什麼『羅蘭定律』，就是為了讓高層重視，給予各種扶持……

  但是自己不能驕傲自滿，原地踏步，還得繼續努力是吧？」

  斯考德和蒂博心中一驚，連忙應承下來。

  ……

  另外一邊，多古拉城。

  加洛和歐克塞亞聯絡各方，打探消息，得到的回答是，上頭的確非常看好這項技術。

  大法師們是有眼光的，可以推演「羅蘭定律」的真假。

  很大程度上，「魔法之星」的提名，就是一種鼓勵的表態。

  這麼重要的大獎提名都有了，資金，技術和人才的扶持還會少嗎？

  這讓他們再次感受到了焦躁和不安。

  賽里斯學派的威脅，都已經快要凝成實質了。

  「這樣下去可不行呀……」歐克塞亞滿心憂慮。

  就在這時，一位學派成員走進來，卻是告訴他們：「有位自稱黑火軍團負責人的高階法師不請自來……」

  加洛帶著幾分疑惑見了對方，結果對方卻道：「在下雖然在黑火軍團任職，但實際上卻是『泛位面法術捲軸協會』的成員，這一次也是受了協會的委託而來。」

  「原來如此，閣下這次來，所為何事？」加洛心中微動，開口詢問道。

  對方道：「我們打算投資閣下，研究和改良法術捲軸自動印刷相關技術！

  我們注意到，您在此前曾經有過歐斯字母音標方案，丑書，狂草等系列研究成果，希望能夠繼續在這個領域有所收穫。」

  加洛聞言，心中微訝。

  一旁陪同的歐克塞亞卻是大喜。

  法術捲軸協會是真的感受到了賽里斯魔法牌的威脅，尋求奧術上的支持來了。

  但他們歐托多克斯學派又何嘗不需要資金的支持呢？

  「很榮幸能得到貴協會的青睞，不知相關權益方面，都有什麼具體的要求？」加洛冷靜詢問道。

  使者道：「很簡單，繞開塞里斯學派相關權益，為我們開創不受限制的法術捲軸印刷專利即可，個人榮譽和該有的金錢收益，都不會少了您的。

  除此之外，我們還能提供一些秘不示人的捲軸技術，供您參考，需要各種人才和魔法材料的支持，也儘管開口。」

  「好，我同意這項合作，具體的，等我與學派成員商量，再作答覆吧。」

  加洛立刻果斷拍板。

  很快，歐托多克斯學派的其他成員也知道了這邊發生的事情。

  他們對於法術捲軸協會的人主動找上來毫不驚訝。

  這群人原本吃著火鍋唱著歌，舒舒服服就把錢給賺了，結果突然之間，莫名其妙就被人掀了桌子，這怎麼可能忍得下去？

  法術捲軸原本就是非常依賴於人力的手工作坊式產業，許多法師閒暇之餘，都可以通過「抄錄捲軸」這麼一項技術賺取金幣。

  協會就是在這樣的狀況下成立的。

  他們建立起了龐大而又複雜的供銷體系，向許多法師收購自產的法術捲軸，統一管理和銷售。

  當中已經產生了非常成熟的產品檢驗和經銷模式，從歷史上看，是曾經促進過「鑑定術」，「秘法印記」，還有各種魔法符文發展的。

  甚至於，許多魔法材料也是通過與之相關的產業發展起來。

  等到賽里斯魔法牌出來，甚至發展到普及的階段，這些關聯的行業，肯定一個個的沒得跑，都要大受打擊。

  原先的既得利益者們不反對才怪呢。

  加洛看了看魔網上面的其他人發言。

  果然，許多人在為將有可能到來的奧術理論和魔法技術革新歡欣雀躍之餘，也不乏有人在痛恨咒罵。

  根本原因就在於利益。

  「抄錄捲軸」是利益。

  施法服務也是利益。

  這是自己的機會，也是歐托多克斯學派的機會！

  加洛喃喃自語。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