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明日的方向

  西德斯抓住貓頭鷹的翅膀,上上下下的抖來抖去。

  「哎,哎,別搖了別搖了,要暈了,腦袋都被你搖勻了。」貓頭鷹被晃的眼冒金星,連連求饒。

  「沒事啊,正好幫你恢復一下記憶。」

  「這咋能恢復呢......」

  「好吧,其實是感覺你很奇怪,不知道該說啥就是了。畢竟你的眼神一股大聰明的味道,完全不像當時老預言家肩頭的那隻貓頭鷹。」

  「其實也是我啦,只不過當時我很困,畢竟貓頭鷹白天一般是要睡覺的嘛。」

  「好吧......那你到底是幹啥的呢?」

  「總之我會先幫你忙的,咱倆雖然初次見面,但我看你總感覺很親切,你呢,就好好養著我,有什麼事能用得上我的,開口就行。」

  這貓頭鷹還真不客氣,用翅膀痛快的拍了拍西德斯的肩膀。

  「話是這麼說,不過我也不知道一隻貓頭鷹能幫上我什麼忙啊?」

  「多個朋友多條路嘛。好了好了,趕緊睡覺吧,我都困了。」

  「貓頭鷹不是晚上不睡覺麼......」西德斯默默地吐槽。

  「老兄,以後叫我恩佐吧,我想我的名字就是這個。」

  然後貓頭鷹就開始呼呼大睡起來,居然還給自己找了個薄薄的被子,躺在西德斯的枕頭上,分外愜意。

  「但願我不會一扭頭給你壓死吧......還恩佐,恩佐就恩佐吧。」

  西德斯氣笑了。叫他這麼一打擾,本來緊繃的心情有點繃不住了,還是睡覺吧。

  一夜過去,清晨的曙光刺破濃重的夜色。

  西德斯弄醒了還在呼呼大睡的貓頭鷹。走出家門,清爽的晨風送來自然的氣息,拐過街角,吃碗牛肉麵當早餐,同笑語盈盈的老闆娘打過招呼,西德斯提著斧子上了山,砍下一堆柴,放在家裡面,又去山上挑回許多水,放在水缸里儲存起來。

  一人一鳥一起,一路上倒還真是熱鬧了不少。

  恩佐也談起自己,

  他堅信自己是一隻偉大的貓頭鷹,有許多神奇,威力無窮的能力。

  可惜這一切都要等他找回記憶才能實現,西德斯跟恩佐,努力意念合一了半天,也沒發現有什麼特殊的力量。

  忙完了這些,就到了中午。十年一度的入學競技,報名開始了,按理來說,應該是人聲鼎沸,到今天,反而是只有寥寥數人,而這些人,大多數是流氓一類的人,被安插進競技,大概是為了做樣子給雅典來的考官看看,免得作弊作的太明顯。

  西德斯走上前去,身邊就傳來了無數的竊竊私語。

  「我要報名參加這次入學競技。」

  考官鄭重地坐在椅子上,看向西德斯的眼睛。

  「你就是大名鼎鼎的西德斯是麼?」

  「是我。但不知大名鼎鼎從何而來?」

  考官似乎正在用自己的眼睛,考察眼前的這個男人。

  「有許多人向我檢舉你,他們說你富有力量,但卻做了許多壞事,要求我不要讓你參加這次考試。但也有一些人,對我說你是個很好的人,善良而又正直。」

  西德斯正面迎上考官的目光。

  「我沒有做過他們所說的那些壞事。這就是我的回答。」

  考官投來欣賞的目光。

  「我相信你,我叫卡奧斯,期待你的表現。」

  他伸出手來,與西德斯握了握手,笑著對他說:「有一個很可愛的小姑娘找到我,對我說你是個很好的人,對我來說,她的話很有分量,給了我相信你的信心。」

  身後竊竊私語的許多人,因為詭計落空,如同烏鴉一般,一鬨而散了。

  接下來便是最重要的計劃,西德斯希望能一口氣扳倒村長,只有這樣才能永絕後患。

  他知道,單靠武力是無法徹底解決問題的。他需要一個計劃,一個能夠揭露村長腐敗行為並贏得村民支持的策略。

  在這之前,就要先弄清楚主要的矛盾與次要的矛盾。

  一直以來,村民們都飽受壓迫的苦難,但卻從未有人真正的戰勝過村長,沉重的稅負,嚴苛的刑罰,讓他穩固了自己的權力,但是他並不滿足於此,而是暗中訓練了一批流氓作為他的打手,又將剝削來的財富用於收買聽話的人,一直如此,依附著他的人越來越多,反抗的力量就衰落了,而且依附著他的人反而變本加厲的欺壓不肯依附的人。村長用權力和暴力為村子帶來了恐懼,恐懼壓抑著所有的人。

  村長並沒有那麼強大,流氓雖然可憎但也不難對付,真正困難的,是驅散村民內心的恐懼。只要村民的內心從忍耐轉化為正義的憤怒,一切力量都無法阻擋。

  村長是那麼的腐敗與邪惡,這在村里已經是公開的秘密,而西德斯希望能將這件事變成公開的事實。

  他與恩佐商量好了,分開行動。他去村子裡儘量的多找善良正直的鄉里鄉親,跟他們聯合起來,而恩佐則去尋找村長的罪證。明天競技場上,爭取拿下村長,把他扭送到雅典去。

  母親準備了一大筐的水果派,讓西德斯假裝去各家送食物,村長雖然會暗中監視,但最多也只能做到隔牆有耳的地步。

  西德斯就這麼挨家挨戶的進去,傾聽大家的心聲。

  托馬斯是一個世代耕種的農民,他的手掌耕耘了無數的土地,此時已布滿了老繭。他的聲音帶著土地的深沉和疲憊。

  「村長就像那些害蟲一樣,蠶食著我們的收成,卻從不知足。我們的汗水和努力換來的只是他的口袋越來越鼓。」

  埃里克是個身強力壯的鐵匠,他的肌肉結實,眼神堅定。他的話語就像他打鐵時的錘擊一樣有力。

  「我已經厭倦了為村長的貪婪買單。他徵收的稅金比我們的爐火還要讓人煩躁。真是受夠了這種無盡的剝削。」

  瑪麗是個溫柔的婦女,也是一個牧場的主人,她的手因為擠牛奶而變得粗糙。她的話語平和,但充滿了堅定。

  「我每天清晨擠牛奶,換來的卻連孩子的嘴都餵不飽。村長的貪婪已經奪走了我們孩子的未來。我們必須為了他們站出來,為了一個公平的明天而戰。」

  海倫娜的手指靈巧,她的織布技藝在村里無人能及。此刻,她的聲音帶著一絲憂傷。

  「我們的布料被村長以低價收購,然後高價賣出。他從中獲利,而我們卻只能勉強維持生計。我們需要一個能夠公平交易的市場,而不是一個只知壓榨的村場。」

  西德斯認真傾聽著每個人的聲音,他的心中充滿了決心:「有些事情必須被結束。」

  「就在明天,我一定會戰勝村長的兒子,結束他腐敗的統治,而今天,我只希望,我們每一個人都能明白同一個真相,並且準備好,支持正義。」

  就這麼一直忙著聊天,聊完之後竟到了後半夜,水果派也都發完了,大家期待著明天的戰鬥,如同乾旱的土地期待著一場甘霖。

  西德斯回到了家門口,一塊墓碑,突然燃燒了起來。

  這火焰,兇猛而殘酷,不知道是村長的魔法還是他的詭計,總之,這毫無疑問是一種赤裸裸的威脅,如果這次不讓步,也許下一次點燃的就是西德斯的家了。

  西德斯的瞳孔被烈焰映成赤紅的顏色,他虎視眈眈的注視著那塊墓碑,直到被燒成灰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