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村民均駭然失色,情不自禁後退數步。
赤腳醫生因為是醫生,比普通的農民多了一份收入,吃的比村里其他人都好,一米七出頭的身高,卻是足有近兩百斤重。
這些村民常年干農活,力氣可也不小,即便是他們要搬起赤腳醫生這麼重的東西,都相當吃力,可江夜竟單手將之舉起。
那紋絲不動的手,風輕雲淡的神色,更似隨手拎起一隻雞一般。
這哪裡是一個外強中乾的廢男能夠做到的事?
蓮花這是打哪找了這麼一個怪物過來啊!
但見蓮花亦是瞠目結舌,呆愣在那裡。
「你放開我!放開我!」
赤腳醫生又是羞惱又是震驚,手舞足蹈,大喊大叫。
任憑他如何掙扎,江夜的手就是穩如勁松,不可撼動。
赤腳醫生有些怕了,語氣軟了下來:「是我錯了,我不該在外面亂說你和蓮花,我給你們兩個道歉,可以嗎?我保證再也不敢了。」
「你放我下來,我喘不過氣了。」
江夜神色冷冽:「那天我在昏迷之中,隱隱聽到你意圖對蓮花不軌,我突然醒來,將你嚇走。」
「我給過你機會,你非但不知悔改,反而故意散播流言。你給我潑髒水不打緊,蓮花是救了我命的恩人,你怎敢欺辱她?」
話罷,一掌打在赤腳醫生臉上,他肥胖的臉立時高高腫起。
此情此情,蓮花禁不住鼻子一酸,熱淚幾欲奪眶而出。
自出生以來,她因為家庭的不幸,自身的缺陷,走到哪裡都受人白眼。
從來都只有人嘲笑她,侮辱他,欺負她,幾乎沒什麼人真正關心她,更從未有過一人,在她需要的時候維護過她。
但是這一刻,她生平第一次感受到了被人關心,被人保護的幸福。
一生之中,她從未品嘗過這樣的快樂。
「江大哥……」
她嘴裡喃喃念叨著,淚順著臉頰流入嘴中,鹹鹹的,甜甜的。
赤腳醫生在村里過的一向是體面的生活,走到哪裡都受人尊敬,此時被江夜當眾打臉,惱羞成怒。
大罵:「你個小兔崽子你敢打我?你個死外地人!你知不知道我跟村長關係極好,我分分鐘讓他請鎮派出所的人來把你關進去!」
江夜微微斂目:「我倒要看看,你怎麼叫人抓我?」
體內才恢復沒多少的內勁悄然運轉,順著手掌,灌入赤腳醫生體內。
江夜隨手一拋,赤腳醫生便掉落在地。
他慌忙爬了起來,指著江夜,正要大罵,忽然「啊」的嘶吼起來。
只見他褲襠處赫然已是一片血紅,下體劇烈內出血所帶來的強烈痛楚,不但令赤腳醫生將喉嚨都喊破,屎尿也跟著一起流了下來。
眾村民膽顫心驚,又是害怕又是震驚地紛紛後退,不明白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所有的人,都對江夜產生了一股濃濃的敬畏。
他的手段,在這些沒有什麼見識的農村人眼裡,就仿佛神明一般。
「江大哥!」
蓮花此時才緩過神來,將鐮刀扔在地上,拉住江夜的胳膊。
「快,跟我走!」
不由分說,拉著江夜便往家的方向飛奔。
到了家中,她慌忙拿出一個透明袋子,往裡面裝乾糧之類的東西,一邊裝一邊說。
「江大哥,那赤腳醫生經常跟村長一起喝酒,現下被打成這樣,他肯定不會善罷甘休的。」
迅速的將東西收拾好,蓮花又從床底下拿出那個鐵盒子,將家中所有的積蓄都拿了出來,一股腦塞進袋子裡遞給江夜。
「江大哥,都是我對不起你,要不是我,你不會惹上這麼大的麻煩。你快點走吧,晚了就來不及了。」
說話間已然潸然淚下,眼中又是擔憂,又是不舍。
江夜笑了笑,說道:「傻姑娘,放寬心,這點小事,我還是能處理的。」
蓮花急得一跺腳:「江大哥!村長家裡三兄弟可不是好惹的,我知道你是大人物,不將他們放在眼裡。但是你現在身體還沒養好,好漢不吃眼前虧,你快點走吧!如果……如果……」
說到這裡,欲言又止。
江夜問道:「如果什麼?」
蓮花低下頭去,嬌羞地搓著衣角,說道:「如果有一天江大哥身體恢復了,願意回來看看我,我隨時歡迎你。」
抬起頭來,推了江夜一把:「快走啊!」
卻聽得一陣劇烈的敲門聲響起,一個粗獷的聲音傳了進來:「開門!蓮花!快點開門!那個打人的小子是在你這裡吧?我告訴你,你要是敢包庇他,連你一起抓了!」
蓮花急得火燒眉毛,沖江夜道:「江大哥,你翻牆出去,我給你把門頂著。」
卻見江夜已經大跨步到了大門,拉開了門栓。
直面村長三兄弟,江夜泰然自若:「你們要怎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