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後,霍震南見場面愈發失控,已經達到他的心理預期後,迅速從腰間掏出手槍,那黑洞洞的槍口在黑暗中閃爍著冰冷的金屬光澤。
他對天空鳴槍示警,清脆的槍聲如同一道驚雷在這密閉的空間內炸響,瞬間讓所有人都安靜了下來。
火藥的刺鼻氣味在空氣中瀰漫開來,混合著眾人緊張的汗味。
「都給我冷靜!」霍震南怒吼道,他的聲音因憤怒而微微顫抖,眼神中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威嚴,那目光如同一把利刃,似乎要將這混亂的局面劈開。
此時的工廠內部,昏暗如同墨汁傾灑。牆壁上的苔蘚散發著一股腐臭氣息,與機油味相互纏繞。
燈光熄滅後,僅有幾處應急指示燈散發出微弱的綠芒,映照出眾人模糊且驚恐的面容。
安保人員們的身影在幽暗中搖曳,手中的武器反射出點點寒光,恰似這黑暗中不安分的磷火。
他一個箭步上前,一把拉過阿卜杜勒,此時,除了阿卜杜勒外,幾個霍震南事先精心安排的眼線也悄然圍聚過來,他們不動聲色地交換了一下眼神,阿米爾也在其中,他微微點了點頭,示意一切按計劃進行。
霍震南緊緊盯著阿卜杜勒,壓低聲音說道:「阿卜杜勒,你好好想想,那幾個人都留下了什麼蛛絲馬跡。現在大家既然都亂了套,不願意聽我的命令,那我們就必須擰成一股繩,把安全性擴到最大。這關係到我們所有人的安危,你要是敢有半句虛言,我饒不了你!」
霍震南故意加重了「饒不了你」這幾個字的語氣,眼神中透露出一絲兇狠,其實這只是他為了讓阿卜杜勒更加配合而演的一齣戲。
阿卜杜勒咬了咬牙,心中瞬間有了主意,他決定把所有的麻煩都推到哈桑身上。
畢竟他一直對哈桑心懷怨恨,而且此刻這也是個絕佳的機會。
「霍先生,我想起來了,那幾個人平時就和哈桑走得很近。我經常看到他們在角落裡偷偷摸摸地交談,不知道在謀劃些什麼。今天他們離開的時候,我好像還看到其中一個人朝哈桑使了個眼色,像是得到了什麼指示。」
阿卜杜勒一邊說著,一邊用手比劃著名,試圖讓自己的描述更加生動形象,眼神中卻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得意。
哈桑原本在一旁觀望,聽到阿卜杜勒這番話,頓時懵了。
他瞪大了眼睛,那眼睛裡滿是驚恐與難以置信,他的嘴巴微微張開,似乎想要說些什麼卻又一時語塞。
「阿卜杜勒,你在胡說八道什麼?我根本就不知道這是怎麼回事,你別想陷害我!」哈桑的聲音因為激動而變得尖銳,他的身體也不由自主地微微顫抖著,額頭上瞬間冒出了豆大的汗珠,在昏暗的光線下閃爍著。
他的雙手在空中慌亂地揮舞著,像是要驅散這突如其來的惡意誣陷。
這時,幾個眼線也紛紛附和,其中一個裝作若有所思地說道:「霍先生,我也注意到了。」
「那幾個離開的人的確跟哈桑關係很好的樣子,他們平時就形影不離,說不定這裡面真有什麼貓膩。」他還煞有介事地摸了摸下巴,眼神卻偷偷地看向霍震南,等待著他的指示。
其他人聽到這些話,也開始議論紛紛,對哈桑的懷疑越來越深,憤怒的情緒逐漸在人群中蔓延開來。
「哈桑,你是不是和國際刑警勾結在一起了?」一個脾氣暴躁的安保人員揮舞著手中的警棍,大聲質問道。
他滿臉橫肉因為憤怒而抖動著,脖子上的青筋暴起,如同一條條扭曲的蚯蚓。
「你為什麼要讓那幾個人離開?是不是想破壞我們的行動?」另一個安保人員也跟著起鬨,眼神中充滿了敵意。
他的牙齒咬得咯咯作響,仿佛要將哈桑生吞活剝。
哈桑面對眾人的指責,百口莫辯,他的臉色變得煞白,就像一張白紙,毫無血色。他的雙腿也開始發軟,似乎快要支撐不住自己的身體。
「我真的是冤枉的,我就跟他們吃過幾次飯,這能說明什麼?你們跟他們也一定吃過啊,都是同事!」哈桑的聲音帶著哭腔,他絕望地看著周圍的人,希望能找到一絲信任的目光,然而卻一無所獲。
他的眼神在眾人臉上瘋狂地掃視著,像是一隻被困在陷阱里的野獸,尋找著那一絲可能存在的生機。
霍震南看著哈桑,眼神中閃過一絲疑慮,但這只是他偽裝出來的。
畢竟哈桑有多委屈,沒有人會比他更清楚了。
在霍震南的眼神暗示下,幾個脾氣暴躁且向來以武力行事的成員,像是接收到了某種神秘而不容違抗的指令一般,瞬間目露凶光。
那眼神仿佛來自地獄的惡鬼,透著嗜血的渴望。其中一個肌肉賁張、滿臉橫肉的大漢,此人名叫巴魯,脖子上青筋暴起,如同一根根扭曲的樹根,他揮舞著那粗壯的如同樹幹般的手臂,砂鍋大的拳頭裹脅著呼呼風聲,嘴裡還叫嚷著:「你這叛徒,還敢狡辯!今天就是你的末日!」
每一個字都像是從牙縫中硬生生擠出來的,帶著無盡的憤怒與仇恨。
另一個高瘦卻透著一股狠勁的傢伙叫阿米爾,他身體如同一道黑色的閃電,飛起一腳就朝著哈桑踹去,那一腳帶著凌厲的氣勢,仿佛能踢碎一切阻礙,同時喊道:「國際刑警的走狗,今天就是你的死期!」
他的臉上露出猙獰的表情,牙齒咬得咯咯作響,仿佛要將哈桑生吞活剝。
霍震南見狀,假意上前勸阻,他迅速伸出手臂,手臂在空中划過一道弧線,大聲喊道:「都別衝動,事情還沒查清楚,不能隨便動手!」
他的聲音故意提高了幾個分貝,試圖讓所有人都聽到他的「阻止」。
然而,他的阻攔卻顯得那麼無力,那幾個暴力分子像是被憤怒沖昏了頭腦,根本不聽勸阻,依舊朝著哈桑拳打腳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