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秘人X的內心糾結掙扎了片刻,最終,求生的欲望還是占據了上風,他一狠心,開始滔滔不絕招供出了神秘人 K的罪行:
「去年 3月 15日,在西城區西街與和平路交匯口的那座廢棄工廠里,有一個人因向警方告密而被神秘人 K知曉。隨後神秘人 K帶領一群手下將其抓捕,把他像牲畜一樣綁在工廠內一根直徑約 0.3米、高 2米的鐵柱上。」
「神秘人 K拿起一根長約 1.5米的皮鞭開始對其進行鞭笞,共抽打了 50餘次,致使其身體多處受傷,傷口深度達 0.5厘米至 2厘米不等,該人因傷勢過重,在被鞭笞後的第 3天於醫院搶救無效死亡。
「警官同志們,K就是個披著人皮的惡魔,我做過的事跟他對比,壓根就不是一個層級級別!
「還有 5月 20日,在東城區東街與振興路交匯的爛尾樓中,一名組織成員因被懷疑背叛組織而被神秘人 K盯上。」
「神秘人 K命手下在爛尾樓一層中央位置堆滿了易燃的乾草和廢舊木材等物,然後將那名成員雙手反綁在一根水泥柱上,點燃了周圍的易燃物。」
「火焰迅速蔓延,火苗在那人身上亂竄,約 5分鐘內就將其衣物全部燒毀,其身體表面燒傷面積達 60%以上。」
「接著,神秘人 K又從腰間抽出一把長約 20厘米的鋒利匕首,在那人身上橫豎劃了 30多刀,傷口長度在 3厘米至 10厘米之間,鮮血不停地流淌,在地面形成了一片約 5平方米的血泊,最後那人因失血過多當場死亡,而神秘人 K卻在一旁大笑。
「8月 8日,在中心區中心街與光明路交匯口旁的地下室里,神秘人 K一夥發現一名路人疑似看到了組織的交易。」
「他們強行將該路人拖進地下室,此地下室位於光明路 108號店鋪地下,面積約 30平方米,陰暗潮濕,瀰漫著腐臭的氣息。」
「神秘人 K將他囚禁在那裡,連續 5天 5夜不給吃喝。」
隨著神秘人X的講述,劉俊義和魏晨光的目光在這略顯壓抑的審問室空間裡交匯,那一瞬間,仿佛有一道無形的電流在兩人之間傳遞。他們的視線緊緊纏繞,隨後,都從對方的眼中瞥見了那一抹淡然的笑意。
這笑意猶如平靜湖面上泛起的微微漣漪,並非是那種張揚的得意,而是一種源自內心深處、基於多年默契配合的欣慰與心照不宣。
劉俊義的眼神里,在那欣慰之餘,還隱隱透著一絲毫不掩飾的敬佩。
在他多年的從警經歷中,見識過形形色色的審訊場景與審訊技巧,但魏晨光的這一套審訊技術,卻著實讓他由衷的讚嘆。
那流暢自然的節奏,精準無誤的節奏把控,仿佛是一位技藝精湛的指揮家在駕馭一場複雜而宏大的交響樂演奏,不管面對怎樣性格乖張、意志頑強的嫌疑人,魏晨光都能如同一位神奇的魔法師,巧妙地運用語言與心理的魔杖,從其口中把那些被深深隱藏的關鍵消息一點點地掏出來。
從警方的角度深入剖析,魏晨光在此次審訊之前,就像是一位精心籌備戰役的指揮官,對神秘人 X進行了全方位、細緻入微的背景調查。
他不僅深入了解了神秘人X的自負性格,還詳細梳理了他的社會關係,無一遺漏。更重要的是,魏晨光精準地掌握了神秘人 X在組織中的地位、角色以及與其他成員之間的互動模式等關鍵信息。
這些詳盡的背景資料如同構建一座堅固大廈的基石,為他制定極具針對性與靈活性的審訊策略奠定了不可或缺的堅實基礎。
從心理學的專業視角來解讀,魏晨光在整個審訊過程中猶如一位心理戰術大師,巧妙地運用了多種複雜而精妙的心理戰術。
首先,他巧妙地製造了巨大的心理壓力與強烈的心理落差。
審訊伊始,便果斷地拋出移送回國審判這一極具誘惑性與吸引力的條件,如同在平靜的湖水中投入一顆重磅炸彈,瞬間在神秘人 X的內心深處激起千層浪,讓他原本緊繃且絕望的內心產生了強烈的波動與一絲希望的曙光。
緊接著,魏晨光又通過嚴肅且不容置疑的態度,用堅定有力的言辭強調如實交代的絕對必要性,使神秘人 X在希望的誘惑與不安的恐懼中來回搖擺,陷入了極度的心理糾結與矛盾之中。
再者,魏晨光敏銳地捕捉到了神秘人 X對神秘人 K潛在的不滿與深深的恐懼情緒。
他像是一位經驗豐富的心理醫生,精準地找到了神秘人 X內心深處的「病灶」,然後通過巧妙的言語引導,如同用一把精緻的手術刀,小心翼翼地切開那被隱藏的情感傷口,讓神秘人 X內心的怨恨如同洶湧的洪水般傾瀉而出,從而主動且詳細地供述神秘人 K的一系列罪行。
在這整個過程中,魏晨光始終如一地保持著沉穩自信的強大氣場,他的表情、肢體語言與言語表達之間達到了一種近乎完美的高度協調一致。
他的每一個眼神、每一個細微的動作,都像是經過精心編排的音符,與他所說的每一句話相互呼應、相互配合,不給神秘人 X任何可乘之機,使神秘人 X在不知不覺中逐漸陷入心理上的被動境地,進而一步步踏入他精心設置的信任陷阱。
神秘人 X在把神秘人 K的所有事情說完後,魏晨光微微調整了一下坐姿,讓自己的身體更加放鬆,隨後,他用那平靜的如同深不見底的湖水般的聲音,繼續向神秘人 X詢問關於組織內的事情。
神秘人 X聽到這個問題,原本稍微舒緩的表情瞬間凝固,他咬了咬牙,牙齒緊緊地咬合在一起,腮幫子上的肌肉微微隆起,內心經過一番激烈的掙扎與權衡後,還是堅定地搖了搖頭,不打算說。
他抬起頭,目光直直地看著魏晨光,眼神中既有一絲決然,又有幾分無奈,用商量甚至於哀求的語氣,跟魏晨光交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