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紙紮店簡單的收拾了一下,隨即轉身就準備離開。
在離開之前,老爺子叫住了我,說讓我見到巫婆的時候不要再這麼不著調了,畢竟巫婆的性子沒有他這麼好。
我連連點頭,又塞給了他一百塊錢,隨後轉身就離開了這家紙紮店。
離開紙紮店之後,我踩准了油門,直接就朝市郊外沖了過去。
老爺子那張紙條上寫的地址有些模糊,就只說是在東郊的某個樹林內的小茅屋裡。
東郊樹林……
天知道東郊的樹林有多大?我要這麼走下去,一個晚上都走不完啊。
想到這裡,我立馬就給老A去了一個電話,讓他把東郊樹林的平面圖發我一下。
五秒鐘後,一張平面圖瞬間就傳送到了我的IPAD上。
老A告訴我,最近我市要開發這樹林旁的公路,周邊來來往往的人有很多,他覺得艾迪在樹林裡面的機率不大。
我和老A想的一樣,畢竟這是不可告人的勾當,艾迪不可能會將自己的藏身點放在這種人來人往的地方。
我將車停在了公路旁,隨即拿出了一張夾在我車兜里的地圖仔細看了一眼,並用紅色標記筆,劃分了艾迪不可能藏身的地方,最後,我將注意力直接放在了一個叫做龍山的地方。
龍山藏匿於東郊樹林後方的某座大山後,我記得小時候我經常帶著白天去那邊將我們想要給對方說的話用時間膠囊藏起來埋在那邊,因為那邊鮮有人知,所以,我那個時候認為,藏在那邊是最安全的地方。
而龍山其實並不大,只是因為身前有一片大樹林以及一座雪峰山作為掩護,除了一些老市民知道這個地方之外,那些外來人口絕逼不可能知道,在東郊還會有這麼一個地方。
「我覺得,龍山吧,這個地方極為隱秘,是一個外人怎麼找都不可能找的到的地方,而且那邊雖小,但有很多大型山洞,甚至還有連環洞,藏在那邊,我覺得連警方都不可能找得到。」
我用記號筆在龍山的這個位置重重的劃了個圈,最終決定,上龍山,找巫婆,如果在龍山找不到,那麼我就再折回紙紮鋪,問問那老爺子。
拿人錢財,替人消災的這個道理,我想老爺子應該不會不懂。
「等等,我們什麼都沒有準備,現在突然說要去龍山,我們之前的計劃全部打亂了,要不然,你先回來,我們重新部署一下。」
突然,耳麥中傳來了林穆的聲音。
我重新啟動了車,對著耳麥輕聲說道:「來不及了,十分鐘之前,艾迪曾打電話給紙紮鋪老闆,在接到電話之後,老闆就把地址給我了,這是艾迪要見我,從我這裡趕到東郊,一共四十分鐘的時間,如果我加快油門,可能會更早趕到,我想艾迪應該不會不知道,他給的地址是模稜兩可的,所以,她如果要見我,一定會在龍山這個位置找人接我,我們沒有時間再繼續部署了,見機行事吧。」
說話間,我猛踩油門,直朝龍山方向駛去。
一共四十分鐘的路程,我愣是開了二十五分鐘就開到了那一片森林處。
在老A的引導下,我成功的穿越了森林,來到了雪峰山的山腳處。
「李正,查一下雪峰山的進入口。」林穆在耳麥中說道。
「這……頭兒,咱們的地圖只有森林,沒有這座山啊,還要找入口,你看看,這山一條路都沒有,除非他會飛啊。」
這時,老A的聲音也從我耳麥中傳了過來。
「不用,他有辦法的。」
的確,在來到這座雪峰山的山腳時,我就已經知道要往哪兒走了。
我走到了山崖旁,順著這山崖崖壁一步一步的走著,忽然,一個小型洞口頓時出現在了我的眼前,這個洞口的大小恰好能穿過一個成年人。
別問我怎麼知道的,我不會告訴你們我小時候偷摸著和小女朋友約會的時候經常來這裡,當然了,我們什麼都沒有做,只是聊聊天,久而久之,我也會經常借著帶白天出來玩的藉口,帶著白天,我的那個小女朋友一起來這裡過家家。
所以來到這裡對於我來說簡直就是輕車熟路。
爬過了一段非常狹隘的山洞,沒過多久,一陣白光就出現在了我的面前,看到這陣白光時,我嘴角間更是露出了一陣欣慰的笑容。
還是這裡,只是,十幾年了,再來的時候,就只有我一個人了。
「看來,這裡你還挺熟的?但是,你別告訴我,艾迪那一把老骨頭,也是穿這個洞進去的?」林慕在我耳邊緩緩地說道。
我笑了笑,一邊在洞內爬行著,一邊吃力的說道:「剛剛我在走過這個山洞的時候,你有沒有看到山洞口處有一個用竹藤編織成的籃子?以艾迪的身形,這個籃子足以承受她的重量,但是,要將艾迪拉上來,還是需要人力的,所以我敢確定,這裡面,應該就是艾迪那個邪教的大本營,換一句話來說,我在那個密室裡面還不是最危險的,最危險的,從我出這個山洞,才剛剛開始。」
說話間,我正準備起身,可這一抬頭,尼瑪,一條藏青色的蛇瞬間就出現在了我的面前。
只見它高昂著腦袋,一條不長不短的信子更是在它嘴間吐出吐進,冷汗啪啪啪的在我額頭上滴落,看著這條蛇,我的心臟都快要震出來了。
「哎我去,這條蛇……」
「別動,白凡,這條蛇有劇毒,慢慢的,往後退。」
老A和林穆的聲音不絕於耳。
後退?
我哪兒還有路往後退?
我要回去,保不齊這條蛇因為好奇,直朝我游來,到時候在咬我一口,那我還不嗝屁?
我沒有說話,只是默默地趴在地上,和這條蛇四目相對。
忽然,洞口出現了一個大約二十歲上下的年輕男子,他穿著一身用樹皮做成的操褲,滿身淤泥,但還是看得出來,他沒有穿衣服。
也就是這個男人,在出現的一瞬間,就徒手將這條蛇一把抓起,抓起後還和這蛇四目相對,笑著說今晚的飯可是有著落了。
就是這句話,讓我後背一陣發涼。
過了很久,這個男人才發現地上還有一個我,他嚇了一跳,我也嚇了一跳。
「你……你是誰啊,怎麼會在這洞裡?你是蛇精嗎?」那男人抓著蛇,一邊將這條蛇的腦袋咬斷,然後將這玩意兒直接別在了腰間,這要不是我親眼看見,我特麼還以為這貨是在拍戲呢。
我咽了口唾沫,雙眼更是直勾勾的看著那一條蛇,不知該說些什麼。
「怎麼了?喂,你傻了啊,我問你話呢?你是誰啊,來這裡幹嘛?不會,你也和那個該死的老婆子是一夥兒的吧?」
那男人就跟個野人一樣,將蛇頭咬下來之後,直用腳碾了碾,毫不客氣的對著我問道。
該死的老婆子?
這個地方,我能想到的可能就是艾迪了。
這麼說來,他和艾迪認識?
想到這裡,我連忙撓了撓頭,說我的確是來找一位老太太的,聽說她能通靈,把我媽召上來,我也是太想我媽了,想說來試試。
按照這少年的口氣,他像不太待見艾迪,所以,在他面前,我大可以信口胡謅。
少年聽了我的話,當即哈哈大笑了起來,說我被那老婆子給騙了,她啊,屁大本事沒有,就會騙吃騙喝,最近好像還迷上了帶小弟,天天在這山里橫著走,走到哪兒都還有人抬著。
「啊?騙子?」我惱著頭,佯裝有些不敢置信的說道。
這小子倒也實誠,說我不相信的話,他可以帶著我去看看,不過,到了地方我可不能說話,畢竟對面人太多,他能打,但是照顧不了我。
「那……那謝謝了。」
說話間,我就跟著這個赤膊的少年,離開了這個山洞。
「喂,白凡,你去哪兒,咱們還有正事兒呢。」林穆低聲說道。
這個時候我當然不能說話,一說話,這少年肯定懷疑,所以我就當什麼都沒有聽到。
「你叫啥?我在這裡生活了好久好久,也沒見一個人來,要不是那個老婆子帶人來這裡做了個窩,我還以為這裡已經被外面的人給遺忘了呢。」那少年一邊走著,一邊把玩著自己的「新腰帶」回頭對著我說道。
我微微一愣,生活了好久好久?他……是從小就被遺棄在這裡的麼?
當即我也直言不諱的告訴他,我叫白凡,其餘的,之前我也跟他說過了,也沒有什麼好說的。
少年哦了一聲,轉身就露出了那兩顆大虎牙,笑著說他叫白天。
聽到白天兩個字,我兩個瞳孔都開始放大了,一雙腿就像是被釘子釘在了地上。
「你叫什麼?」我不敢置信的再問了一句。
「白天啊,咋的了?」少年摸著腦袋,一臉疑惑的問道。
我眉目微皺,頓時收起了臉上那絲驚訝之色,低聲問道:「你到底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