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影樓。
「聽說有個任務是刺殺楚天辭,怎麼?這個任務沒人接嗎?」一名女子靠在柱子邊無聊至極地問道。
「霜月,請慎言,楚天辭不能殺,至少當下他不能死。」霜月對面坐了一名男子,那名男子旁邊還有一男一女,男子半坐在地上,女子直接坐在了桌子上把玩著手裡的小刀。
「夜鷹說的對,楚天辭死了的話,鬼魅可就沒救了。」坐在地上的男子伸了個懶腰,嗓音漫不經心說道。
霜月打了一個哈欠,「行了,知道了,血羽和幽狼都去浪去了,我們還在這裡做什麼啊,夢影樓又不是沒人了。」
把玩著小刀的女子輕笑著回答:「你說的對,那還待什麼呢,那就走吧。」
夜鷹看著興奮的三人,冷聲道:「各位可還記得我們是夢影樓的人。」
「你莫這麼古板啊,這裡是九樓,我們上面還有一層,下八層樓那麼多人缺我們嗎?我們都勞累這麼久了,也該休息休息了。」寂夜站起身,拍了拍屁股上的灰。
霜月也附和道:「對啊,便讓那些低階的去接任務吧,況且九樓又不是只有我們幾個,讓那些勤快的人去接吧。」
玄霜收起小刀,「終於可以好好休息休息了,累死個人。」
夜鷹看著這三人一唱一和,無奈的搖搖頭,「行吧,正好我接了一個比較特別的任務,此刻可以去完成了。」
寂夜唇角勾起淺淺弧度,語氣戲謔:「你整天殺些亂七八糟的人,可莫哪天自己死了都不知道怎麼死的。」
夜鷹白了他一眼,「我不接你們誰會接,畢竟我可是夜鷹啊。」
霜月冷笑一聲:「幽狼會接啊,就是接的比較少。」
玄霜走在前面揮揮手,「走了,玩去了。」
--
望香樓。
「聽說這裡的桃花醉特別好喝,簡直便是酒痴的家鄉啊。」古修冥看著桌上的桃花醉趕緊拿起來喝了一口。
「好喝。」
凌慕城望著擺在他眼前的酒,他不喜歡喝酒也不會喝酒,不過看著古修冥喝的那麼盡興,對著這桃花醉讚不絕口,他亦想喝了。
再三考慮他還是拿起眼前的酒喝了一口。
「咳咳咳。」
古修冥拍了拍凌慕城的背,「不會喝便別喝了唄。」凌慕城咳嗽的臉色通紅,眼淚都快出來了。
凌慕城清了清嗓子:「這酒,怎麼這麼烈,一點都不好喝。」
古修冥有點不樂意了,「嘿,怎麼不好喝了,那是你不懂你才覺得不好喝。」
這望香樓不愧是北雁第一酒樓,他還從來沒有喝過這麼好喝的酒。
「南梁的太子殿下被送來當質子了,說起來我們和他也挺久沒有見了。」凌慕城拿起一塊糕點咬了一口。
古修冥往後靠在椅子上,「他那個瘋子,來北雁不是正好嗎,南梁太無趣了。」
凌慕城用餘光瞥了四周一眼,「滄西的信傳過來了,讓我們趕快回去。」
「回什麼回啊,不回。」
這句話落下的一瞬間,古修冥和凌慕城還沒反應過來坐在他右手邊的男子就一拳過來了,不過想像中的疼痛並沒有傳來,古修冥睜開眼睛,那拳頭離他臉只有一米的距離,他咽了咽口水。
有兩隻手搭在那位男子手腕上,一左一右,他們後面還各自站了一個人。
那位男子收回手,語氣有些不爽地問:「你們要救他?」
蘭舟漾笑眯眯回答:「當然了,如果你執意要殺他們的話,亦要看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了。」
男子皺了皺眉,幾秒後還是走了,身邊蠢蠢欲動的一些人瞬間沒了心思。
古修冥站起身,「在下古修冥,多謝幾位公子出手相救。」
聶如風擺擺手,「沒事,只不過是路見不平,拔刀相助。看這位兩位公子長的好看便救了。」
這話說出來聶如風自己都不信,也不知道他怎麼說出來的。
蘭舟漾已經在凌慕城身邊坐下了,「兩位,聊聊吧。」
相比之下蘭舟漾倒是直接點,古修冥神色不變,識趣的點點頭。
聶如風轉身看向溫許安,卻發現溫許安盯著蘭舟漾身後那個人一直看。
溫許安和竹苓就這麼對視著,兩人都有不同的心思,那雙漆黑深邃的眼眸像是浸了墨,對而凝視時看不到底。
這是竹苓腦子裡冒出來的第一個想法,他先移開了視線。
聶如風下意識後退了一步,他們之間的壓迫感有點太強了。
溫許安收回視線,在古修冥旁邊坐下了,聶如風坐在他旁邊,竹苓坐在蘭舟漾身旁。
「在下凌慕城,不知各位怎麼稱呼?」凌慕城用筷子夾了一個自己喜歡吃的菜,沒有任何不舒適。
聶如風眼角眉梢盪開了笑意,聲音不帶情緒:「在下聶如風,我旁邊這位叫溫許安,早就聽聞兩位公子在北雁的事跡了,久仰久仰。」
古修冥抬眼看了溫許安一會,露出一個微笑來,「那我們在北雁有什麼出名的事跡,說說看,我怎麼不知道呢。」
聶如風彎起唇角,「那當然是……你們身上有兩個東西比較讓人感興趣,誰人不知道。」
凌慕城則是看向了蘭舟漾他們,「介紹介紹自己吧。」
蘭舟漾隨意應答:「蘭舟漾,至於我身旁這位,他叫竹苓。」
「好名字,那您兩位來應該和他亦也是一樣的目的,我就不拐彎抹角了,您二位要的東西我們給不了。」凌慕城緩緩說道,雖然表面上依舊是一派雲淡風輕,但語氣卻帶著明晃晃的不善。
蘭舟漾眯起了眼睛,輕推了一杯茶過去,「別急啊,誰說我們是來要東西的。」
凌慕城眼神一凜,聲音冷了幾分:「那兩位來幹嘛,取命?」
雖然他們坐在一桌,可他們就像隔著一道屏障,凌慕城招待的是蘭舟漾和竹苓,古修冥招待的是聶如風和溫許安。
各聊各的,溫許安聽著凌慕城說的話,心裡不禁感嘆,還真是沒一個好說話的。
「那還真是不好意思了,我這裡的東西可不在我這了。」古修冥依舊笑得如沐春風,神色沒有絲毫波瀾。
溫許安挑眉微笑道:「你誤會了,我們對你身上的東西不感興趣,我們感興趣的是你。」
古修冥皺皺眉,他還是不太習慣被人這樣說,「你想要我做什麼?」
「聰明。」只聽他聲音冰冷,帶著不容抗拒的命令,「我要你去一趟幽冥殿,帶個東西回來。」
古修冥用手撐起下巴,眉眼含笑:「行啊,什麼東西?」
「蝕骨丸。」
古修冥原本略微有些緊蹙的眉頭更緊了幾分,「蝕骨丸?實話實說不知我們可否交個朋友嗎,志同道合的朋友。」
「當然。」
古修冥拿起一杯酒伸在空中,「報酬?」
溫許安邊拿起一杯酒邊說道:「這件事成了,在北雁沒人能要你的命。」
「叮咚。」酒杯碰撞的聲音,幾乎是同一時間凌慕城和竹苓也碰了杯。
「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
凌慕城和古修冥放下酒杯同時起身,「先走了,有緣再見。」
凌慕城和古修冥走後,聶如風神色認真的問:「他們兩個真的是從滄西出來的嗎。」
溫許安沒回答他的話,他盯著杯子裡的茶,眼睫微微顫動。
「要不要認識認識,挺有緣的。」蘭舟漾忽然開口。
聶如風伸手指了指自己和溫許安,「我們嗎?」
「你看這裡還有其他人嗎?」
聶如風點了點頭,「好啊,我正愁沒人和我一起玩呢。」
溫許安轉頭就對上了竹苓的視線,竹苓在打量著他的同時,他也打量著竹苓。
「你好,溫許安。」
溫許安伸出手,竹苓愣了一下,隨後也伸出了手。
「你好,竹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