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同意?」徐風慵懶地問。
「當然不同意了,我是什麼爛菜葉都撿的人嗎?」陳子昂氣道。
他睨了徐風幾眼。
朝洛雲招了招手,「噯,小村姑,你過來。」
那邊正唱跳的兩個女生停下了動作,朝兩人這邊看過來。
徐風眉頭皺了皺,早給他說過,別叫她小村姑,但陳子昂顯然就是故意氣他。
洛雲大方地走過來:「是不是喊我?」她坐在徐風身邊。
「不然呢,這裡除了你還有誰是村姑?」陳子昂一點都不客氣,口氣也不像是玩笑。
宴青也訕訕地走過來,坐在了另一邊。
「有何指教啊?老鴇!」洛雲悄聲帶出的尾音。
老鴇?陳子昂差點吐血,宴青一聽,噗嗤一聲。
徐風大笑,攬了攬洛雲的肩膀,「對,他就是這個身份。」
「老徐,你重色輕友是吧?」
「老徐是我叫的,你換個稱呼。」洛雲抗議,昨天她才敲定了這個稱呼,今天就被別人叫了。
「這傢伙從認識我的時候,什麼稱呼都叫過。」徐風說,「除了表叔沒叫過。」
「是啊,我跟你家老公認識的時候,估計你還在穿開檔褲吧!」
說完陳子昂眼裡似乎想了一下開檔褲里的風景,笑的那叫一個賤。
洛雲頓時一羞,她臉上紅紅的,「老匹夫,宴青,走,我們去唱歌。」
洛雲站起來,朝宴青伸手。
宴青牽過手,兩人又一起去唱歌了。
陳子昂咬碎了鋼牙,他沖徐風道:「這就是當初你那個純良的小村姑,我沒看錯吧,換了個人簡直。」
「我也感覺換了個人。」
徐風放下酒杯,身體靠後,胳膊隨意地搭在沙發背上。
宴青也察覺出這是另類的相親局,只是那個匹夫沒看上她,從那人的眼睛裡就能看出來。
雖然洛雲個子也不是很高,但好歹人家也是正經個,而她,可悲可嘆!
記得上初中時,有一次英語課上,老師說,凡是不會背那篇課文地站起來。
站起來的人不少,宴青當時也是站起來的。
老師數了數說21個人。
這時坐著的同學提醒老師,是22個人。
老師又數了一遍,還是21個,最後數來數去,發現把宴青漏掉了。
最後老師很抱歉地說:「海拔太低了沒看到……」
這簡直就是赤裸裸的譏諷,全班鬨笑。
身高一直是她最致命的傷,而且還是硬傷,無法改變。
誰能理解矮個子女生的自卑心理,永遠都在暗戀的路上奔跑,永遠都活在別人輕視的目光里。
幸好她爸媽是個樂天派,當她心肝寶貝的養著,學手工,做烘焙。
她是做自媒體的,粉絲高達十萬,當然比起那些大師級還差得遠了。
她是自由職業,專科畢業後沒找到好工作。
然後就把日常的愛好發到網上。
很快,她就獲得了很多關注,有得還提出要購買她做的手工和甜點。
她一直想開一家手工店,賣賣甜點,賣賣手工藝品。
但成本太高,光房租一年下來就十幾萬,她承受不了。
培訓機構找她私聊的時候,問她願不願意到線下授課時,她開心地答應了。
反正也不會占用她太多時間。
現在她的收入也不低,可惜正值談戀愛的年紀,她卻無人問津。
暗戀失戀,折騰的多了,她的內心也是無比脆弱的,誰說越戰越勇的,沒有的事。
她每次受傷回來,都是獨自舔舐傷口,很多時候她把這些傷口掩藏起來。
她有兩種極端的性格,天生的樂天又天生的善感。
這時,洛雲朝宴青聳了下肩膀,借著音樂聲的掩蓋,她問宴青,「你看陳子昂怎麼樣?」
「他沒看上我。」宴青臉上無所謂,心裡卻又難過了一波。
畢竟再怎麼樣,她也是女孩,傷自尊啊!
「我覺得你倆挺配的。」洛雲左右晃著腦袋。
「你是指身高還是體重。」在宴青看來,兩人壓根就沒一點般配的地方,互補還差不多。
洛雲愣了一下,笑道:「都是屬於悶騷型。」
因為她聽徐風說過陳子昂,說完她就在腦子裡,自動生成了這兩個字。
然後宴青也是這類人。
這邊的兩個男人在暢飲,陳子昂說:「你真不打算管管你家這個小村姑了?」
「你不是說她像變了一個人嗎,我怎麼管,那是她的本性。」徐風說。
「我現在怎麼感覺真正有手段的是那丫頭呢,你察覺到了嗎?」陳子昂突然驚嚇道。
「察覺到了。」
「那你?」
「我甘之如飴。」徐風站起來,「回去了,你這又不管飯。」
他本就不喜歡熱鬧,帶洛雲出來,也就是想讓她玩一玩。
兩人回到家,洛雲開始準備晚飯,她脫去毛絨絨的馬夾,系上圍裙,擼起袖子,說干就干。
徐風則到樓上去忙了一會,等他再下來的時候,豐盛的晚餐已經準備好了。
看著這麼能幹的老婆,徐風從後面抱住她,下顎抵在她的肩窩。
「能幹的小村姑。」他情不自禁地開口。
「我已經努力在改變了,不想讓你在朋友和你家人面前丟面子。
可在他們心目中,無論我怎樣改變,依然改變不了我的出身。」
「我喜歡純樸的小村姑。」徐風說。
「真的嗎?」洛雲問。
「嗯。所以不要刻意去改變,做你自己就行。」
別看徐風在陳子昂面前,介意他一口一個小村姑的喊。
但實際上在他心裡,從一開始就認定了洛雲的出身,也從沒介意過。
他不介意不代表別人就能隨便叫。
洛雲放下手裡的活,轉身抱住他的腰,「我還是叫你表叔吧,我不想跟他們叫的一樣。」
徐風笑,拉開她一點,颳了下她的鼻樑,「這個稱呼只有你能叫知道嗎。」
洛雲心裡悸動,跳起來親了他一下,又趕忙低下頭,等著徐風。
心裡默念,一,二,三……
她以為他會壁咚她。
結果……
「吃飯吧,吃完飯你好好休息,今天跑這跑那,又開那麼長時間的車,累了吧!」
徐風自動忽略了那個吻,將她拉到桌前坐下。
切,洛雲心想,真是一個禁慾的大叔。
其實她不知道,徐風有多重考量,首先,她兩天前才吐過血,身體虛弱。
承受不了顛鸞倒鳳。
而且上次那種體外射的狼狽,他也不想再重複,那有損他的威嚴。
還有措施那東西他本就很排斥,能不用就不想用。
最重要的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