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不打不相識

  「之前我們在生死場見過面的,當時我也沒想到0513竟然是焰之的司徒破空,我的編號是0063,現在能讓我幫你了嗎?」

  聞言,司徒破空猛地睜大眼睛,那個惦記身形祖技的就是他!

  「你是0063?!」司徒破空還沒說什麼,易溪河卻更加驚訝,「他就是那個0584?!」易溪河指著戴帽子那人。

  「嗯,」顧銘竹不置可否的點了點頭。

  「呵,呵呵,」易溪河沒好氣的乾笑兩聲,上上下下的打量著0584。

  被易溪河嘲笑,0584憋了半天,才擠出來,「我也沒想到口口聲聲說不參加比賽而且言而無信的0458竟會是個如此美艷的人!」沙啞的聲音響起,司徒破空嘴角一抽就想笑出來,但還是生生憋住了。

  「我操你吃蒼蠅蚊子的把嘴巴吃臭了是不是?」易溪河往上拽了下袖子就想衝過去揍他。

  「嗯,那就麻煩你了,」見狀,司徒破空連忙攔住易溪河,讓他倆打起來可不是什麼好笑的了。

  而且一看0584就知道不會吵架,還是別讓易溪河欺負他了,一邊說,司徒破空一邊把胳膊伸了過去。

  顧銘竹走上前輕輕抓住司徒破空的手腕,另一隻手掌帶動乳白色的祖氣在他胳膊上緩緩滑過,手掌經過,被血染紅的羽毛「噌」地竄了出去掉在地上。

  「好了!」顧銘竹被祖氣包裹的手指利索的點了司徒破空胳膊上的幾個穴位,血還順便止住了。

  「多謝了,」司徒破空試著活動了一下胳膊,除了還有輕微的疼痛已經沒什麼大礙了。

  「謝什麼謝,就他把你弄傷的!」易溪河把司徒破空拽後一段距離,一臉警惕的看著他們,「我跟你們說身形祖技我沒有,你最好也別打那主意!」

  「額.....」顧銘竹笑的越發尷尬,「我...我就是來幫個小忙順便打個招呼,我以為破空小兄弟能躲過攻勢的,誰知道....我真的沒想別的。」

  「別打招呼了!」0584沒好氣的上前拉住顧銘竹,「,現實騙了我們,白拿一個祖技,現在幫了他們連句謝謝都不說,別跟這些言而無信的小人說話!」

  「喂,我說你...」

  「你消停會吧!」易溪河眼睛一瞪又要說些什麼,卻被司徒破空拉了回去,「不好意思,謝謝你的幫助,我沒什麼事了。」

  司徒破空沖他禮貌的笑了笑,「正式認識一下,我叫司徒破空,這位是易溪河,」說完司徒破空還拍了下易溪河的肩膀,卻被易溪河嫌棄的甩下去了。

  「易兄性格還真是好玩呢,」顧銘竹眼睛都眯成了一條縫,「我是三雀閣的顧銘竹,屬性是藍翠鳥,他是我兄弟,在蠱宗,叫左丘恨松,是個...」

  「蜘蛛屬性對吧?還是專門在茅房待的那種蜘蛛是不是?」易溪河白了左丘恨松一眼,「裝神弄鬼的一天天。」

  「你!」左丘恨鬆氣的一咬牙,可還是沒動作。

  易溪河嘴戲謔一笑,他不等司徒破空出手阻攔,身形鬼魅的閃動,如泥鰍般滑過左丘恨松身邊,手掌一抬就把他帽子摘了下來又閃回司徒破空身邊,瞬間左丘恨松的面容就暴露出來。

  看著他,司徒破空包括易溪河,都驚訝的睜大了眼睛。

  「啊!」左丘恨松驚叫一聲,他連忙抱頭彎下腰背過司徒破空他們。

  「阿松!」顧銘竹也跟著緊張起來,他連忙幫他把帽子重新戴上,再看向司徒破空他們,面龐已經沒有了之前那樣爽朗的笑容。

  「不好意思,」易溪河抿了抿嘴,就算他再怎麼傲嬌,修養還是有的。

  那個左丘恨松,赫然就是司徒破空報名時的那個被欺負的負責人,那個八個眼睛的人!自己臨走時看見有一團彩色的東西閃過,看樣子就是顧銘竹去找他。

  易溪河道歉也是因為他能看出這多出的眼睛好像很容易傷到他的自尊。

  「你們...」顧銘竹說話都有些不自然,「我兄弟他...」

  「走吧,」左丘恨松嘴唇不斷的顫抖,就連聲音都在顫抖,他拉著顧銘竹就要往回走。

  怪不得吵架不會還嘴,也不上去動手,應該是經常被欺負,造成了現在內向脆弱不敢隨便說話的性格了。

  「喂,我也沒笑話你你那麼激動幹什麼?」易溪河出言道,「你要真這麼在意別人看你臉你當初怎麼還在報名處嚇人?」

  「他也不願意!」顧銘竹皺起了眉頭,語氣透露著許些無奈,他抿了抿嘴唇,最終看向司徒破空,嘴角勉強扯出一些弧度。

  「等比賽落幕到時候我請二位吃飯吧,希望不要拒絕。」說完,顧銘竹就一手按在他帽子上就要轉身走。

  「喂!」氣氛尷尬間,易溪河看了眼他們,出聲問道:「禮尚往來,這次我先請你們,等賽後你們再請回來,不然我不舒服。」

  「是啊,」聽言,司徒破空也看向了顧銘竹,「反正都出來了,我們去吃點東西吧,交個朋友,你們餓不餓啊?」

  「這次就算了.....」

  「咕嚕嚕....」

  謝絕的話還沒說出來,左丘恨松的肚子就不爭氣的叫了起來,左丘恨松臉一紅,趕緊捂住肚子,囧的滿臉通紅。

  見狀,顧銘竹心疼的看著左丘恨松,「算了吧,怪冒昧的。」

  「你們不是還送我們祖技了嘛,那個也挺珍貴的,我們也沒啥錢,只能請你們吃些家常的。」

  「那個祖技對我們也沒用,還是下次再說吧,」顧銘竹垂下了眼帘,拽著左丘恨松就要走。

  「你們咋這麼不給面子呢?」易溪河抱著胳膊,「就這麼討厭我們嗎,連頓飯都不來吃,又不能給你們下藥。」

  「我不是那個意思。」

  「那就來唄,誤會都是要消除的。」

  「不用了吧,也沒什麼誤會。」

  「那不還是有誤會嗎,」易溪河一個圈一個圈的下套,老實巴交的兩人哪會處理這人際關係,當下便稀里糊塗的被易溪河帶走了。

  四人到了酒店,易溪河率先去前台點餐讓其他人先去房間,服務員把飯菜上好後,左丘恨松坐在桌邊,手掌抓著帽子想要拽開,想了想,又鬆開了。

  「摘下來吧,沒關係,」看出左丘恨松心中所想,司徒破空輕聲道。

  左丘恨松一愣,但還是伸手除掉了帽子,八個眼睛在燈光下反射著深邃的光芒,顯的面色有些不大自然。

  「不著急走吧?」易溪河打開一壇酒,抬手滿了四碗酒。

  「不著急,」顧銘竹連想都沒想就搖搖頭,「我們沒什麼限制,晚上11點之前回去就行。」

  「這麼好?」易溪河眼睛一抬,顯然是有些不大相信,「你不跟你們宗族的弟子一起回去?」

  「嗯,」顧銘竹點了點頭,嘴角又揚起一抹苦笑,「反正他們從來都不等我們,也不帶我們。」

  「二位當我什麼都沒說就好,」可能是意識到自己的失態,顧銘竹拿起酒就一飲而盡,連易溪河都看呆了。

  「你這麼能喝?」易溪河難以置信的看著他,這酒可是烈酒,他自己喝也要暈一會。

  「沒什麼,我以前也不能喝,不過現在習慣了,」顧銘竹擦了擦嘴巴,隨意的道。

  「哈哈,可算是找到伴了!」易溪河激動的幫他倒滿酒,「那你就陪我喝吧,這臭小子從來都不陪我,還嫌我酒味大。」

  「……」

  「哇,這左丘...也挺能喝,哎,不對,他比你還能喝,沒事沒事,多陪陪我,想喝多少我買多少!」

  「……」

  酒過了不知道多少巡了,漫天的酒味熏得司徒破空差點醉了過去,他捂著鼻子想要回到自己的房間,轉念一想這樣不禮貌,又逼著自己在這裡坐住。

  「我第一次...喝到這麼好喝的酒,」顧銘竹抱著酒罈,已經有了許些醉意,「以前我們也喝不到什麼好酒啊...」

  「我屬性是藍翠,就是個觀賞鳥中的低級鳥,好在這種鳥只吃竹子,也挺乾淨的,不然又多了一個被人看不起的笑柄了,」

  「觀賞就觀賞,管他呢!」左丘恨松皺著眉頭就搶過顧銘竹懷中的酒罈放在桌上。

  「所以那些生來就戰鬥力極強的鳥從來都看不起我,」

  「有時必須外出集體歷練的時候隊長從來不訂我的房間,有時雙人房明明只有一個人住,另一個位置也不可能給我,」

  「可我又沒錢,只好去別處找個便宜的旅店住個下等房,第二天早上早早的去他們,他們可不會等我,」

  「每月宗族都會給弟子發放補貼的,不過從來都沒有我們的份,父母不知道這個,我也不會找他們要錢,所以我們只能去生死場搏鬥換取金錢,」

  「恨松跟我一樣,只是他比我受到的欺壓更厲害,說白了,蠱宗就是左丘家族,雖然也招弟子,但都編入外門,」

  「為了血脈純正,家族裡的人向來都不與外人結合,都是近親結婚,所以也遺傳了家族少見的缺陷,」

  聽到這,左丘恨松低下了頭,所說的缺陷,不正是他臉上多出的六個眼睛嗎。

  「一提到左丘恨松,外人只知道他遊手好閒,但沒人知道阿松之所以在外面瞎玩全都是族中其他人的使喚,讓他去春樓給那裡的女人代送東西,使喚他買上一大堆首飾胭脂,」

  「之所以他會負責一個報名處的報名,也都是同宗族的兄弟欺負他強行讓他去的,原本阿松是戴著帽子,可他們不讓,每當來人報名的時候都會強迫阿松抬頭看著對方,我去的時候,他的後背都被人踹出血了...但這都是被欺負的最輕的一次了。」

  「有可能是身世差不多,阿松可是我這輩子唯一的兄弟了,起碼只有他不嫌棄我像個花瓶,也只有我不覺得他怪異,」

  「等錢攢夠了,有實力了,我們就回藍翠家族,過的也舒服,說實話,我們這是第一次進酒店的上房。」

  「等離開這,我和阿松就不會被欺負了,阿松他...」

  「夠了!」左丘恨松面無表情的伸出手捏向了顧銘竹的脖子,顧銘竹脖子一疼眼前頓時黑了過去,無力的倒在左丘恨松的肩上。

  「他喝多了,每次喝醉他不耍酒瘋,但是會一直不受控制的說實話,醒來又什麼都不記得,」

  「還希望二位能幫忙保密,也別讓他知道今晚他說的這些話,讓你們見笑了,打擾了,二位早些休息,告辭!」

  「你覺得你把他扶回宗族你能送他進去嗎?其他人管他嗎?他這樣回去後能不更受欺負嗎?」易溪河一拍桌子站了起來,身體也有些搖晃。

  左丘恨松一愣,轉念一想,他又扶起顧銘竹攬住他肩膀,「我跟他有地方住」

  「哎哎哎!」見狀,易溪河連忙上前攔住他們,「要不這樣,我負責你們一星期在這酒店的生活費,等他醒了你跟他商量商量別惦記我那個身形祖技了行不?你也別老拿我們當小人,那個祖技我真的沒法給。」

  聞言,司徒破空無奈的搖了搖頭,怪不得這傢伙這次如此大方的請客,鬧了半天還是捨不得他那個祖技。

  聞言,左丘恨松一愣,他轉過頭瞅了他一眼,頓了下,才接著說,「沒事,自從上次你們拒絕他他就不想要了,」

  「我只是看你們之前說好了給他卻又食言,把銘竹激起了希望又澆滅,他嘴上說不在意,心裡肯定會失落,所以那次和司徒兄交手時我下了狠手。」

  「恨松就先給兩位道歉了,」左丘恨松沖兩人低下了頭。

  「沒事沒事,本來我們也有不對的地方,」見狀,司徒破空連連擺手,目光接觸到左丘恨松脖子上沒有遮擋住的淤青時,不住出聲問道:「那你們不能反抗或者乾脆離開宗族嗎?」

  「我...不可以,不能像你一樣,」左丘恨松語氣有些無奈,但也有些欽佩。

  「我倒是無所謂,雖然蠱宗大半都是與我有血緣關係的家人,但我跟他們沒有半點親情可言,」

  「可小竹不同,銘竹是12歲時帶著藍翠族的期望進的剛剛成立的三雀閣,」

  「那時三雀閣剛成立,鳥屬性的人又少之又少,雖然看不起,但還是接受了小竹,族人們都希望他能展開翅膀任意飛翔,他若現在就走,豈不讓家人太失望了?」

  「今日多謝二位的款待,明天再見吧,」說完,左丘恨松就小心的扶著顧銘竹往外走。

  「那我送送你們,」見狀,司徒破空立刻起身快步走到門邊幫忙打開房門。

  「謝謝,」左丘恨松禮貌的沖他點點頭,出了房間,過了一會司徒破空才輕輕帶上房門。

  「走了?」易溪河神秘兮兮的小聲問道。

  「嗯,」司徒破空朝桌子走去,伸手就想收拾東西,這幾個人喝酒,喝的滿地酒罈。

  「哎哎哎,你先別弄,我跟你說個事,」見狀,易溪河連忙過去按住了司徒破空的肩膀,讓他坐下來,自己也坐在他身邊。

  「我跟你說,這倆傢伙是真打算好脫逃了,你有沒有看見顧銘竹手臂上綁個林貅?那裡面密密麻麻的塞得全是東西!」

  醉人的酒味噴到臉上,司徒破空嫌棄的把易溪河推開一些距離,「你是怎麼看到林貅裡面的?」

  「像我這麼厲害這有什麼難的?」易溪河驕傲的抬起了下巴,「這不是重點,重點是這個!」

  易溪河從袖子裡一拽,拽出個黑色的捲軸扔給了司徒破空,司徒破空無奈的接過捲軸展開,驚愕立刻浮現在臉龐。

  「蠱術?!」司徒破空難以置信的看著易溪河,「你怎麼弄的?!」

  「從顧銘竹的林貅里拿的啊,你不是想學嗎?」易溪河語氣輕鬆的道,仿佛這根本不是什麼難事。

  「靠,」司徒破空哭笑不得,他根本沒注意易溪河是怎麼偷出來的,也根本沒想到他會這麼做。

  「行了行了,你先看看記住了,等明天看見他們招呼過來我給他們還回去就行了,」易溪河拍了拍司徒破空的肩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