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鴨子在前面!」
「什麼人啊!」
「你幹什麼!插隊啊!」
平常聽的讓他無比厭煩的聲音響起,司徒破空心臟咯噔一聲,他難以置信的抬起眼皮,還不等轉過頭一股淡淡的腥味就從背後撲了過來。
「哈哈我就知道你在這!」易溪河摟著司徒破空的脖子,臉差點都貼了過去,絲毫不在意其餘人的罵聲。
「你不是有潔癖嗎?」司徒破空無語又略帶嫌棄的拉開易溪河的手回過身看向了他,腳上和腿上甚至臉上沾了不少的淤泥,還夾雜著一些零星的水草,看樣子昨天肯定大打了一場。
「沒受傷吧?」司徒破空有些擔心的上下打量著他。
「嗨,我怎麼可能受傷,想當年我...唔!」
「媽的你快別想當年了!」司徒破空趕緊伸手捂住了易溪河的嘴巴,又隨手扔給他一塊紗布,「你擦擦臉吧,這樣進去太丟人了。」
「切,我還沒怪你都不回來找我自己跑了你倒嫌棄我了!」易溪河白了司徒破空一眼,一邊說一邊擦著臉上的淤泥。
半邊天已經亮了,後面排隊的人越來越多,兩人早就沒什麼話說了,沒過多大一會,後面排隊的人接二連三的整頓自己帶的東西。
司徒破空知道快要開門了,他壓制住激動的心情目不轉睛的盯著大門,看他這樣,易溪河忍不住撇了撇嘴。
「嘎吱!」大門應聲推開,五六個穿著厚重的盔甲的士兵舉著冰盾和冰槍整齊的走出,他們先是仔仔細細的看了司徒破空和易溪河兩人就讓他們進去,連入城費都沒有。
馬上就能看見前輩哥呆的時間最長的地方了,司徒破空心中一陣激動,他三做兩步跨了進去,瞬間就呆在了原地。
他的正前方一百米處,擺放著一個等身高的用冰雕成的司徒殺的雕像,甚至連他常穿的常服都仔仔細細的雕刻上了,淡漠的眼睛注視著遠方,如果這是在深夜,司徒破空一定會將他當成司徒殺回來激動的撲過去。
「前...前輩哥在極界都這麼受歡迎啊...」司徒破空使勁的眨了眨眼睛,忍住淚水不讓流出。
「是挺受歡迎的,一群女的圍著他,」易溪河雙臂環在胸前,一臉奇怪的看著那個雕像。
聽他這麼說,司徒破空才轉移目光,雖然天剛亮大門剛剛打開,但雕像旁邊已經圍了十幾個妙齡少女眼冒金星的看著那個雕像,一臉興奮,嘴巴一直在動,不知道在說些什麼。
「聽聽去!」看著他們越來越興奮的面龐,司徒破空眉頭皺的越來越緊,他不等易溪河徑直大步走了過去,離那些少女越來越近。
「殺哥哥好久都沒有回來了...」
「誰說的,他前幾天還回來看我了呢~」其中一個還有幾分姿色的少女一臉嬌羞的低著頭,臉上紅撲撲的。
「看你個屁!他前幾天回來給我帶了那麼漂亮的一串水晶項鍊呢!」另一個長相同樣普通的少女沒好氣的瞪了她一眼驕傲的道。
「呦,兩個窮光蛋偏的倒是動聽,」其中一個長相穿著都上好的少女不屑的瞥了他們一眼,接著臉就紅了,低垂著眼皮不好意思的道:「殺哥哥前些天晚上可是跟我在一起的,他說過會娶我的...」
「你他娘的放屁!」司徒破空粗暴的打斷了她的話一腳踹在她的腰上,將其踹倒在地。
「啊!」少女冷不防的摔倒在地,最後關頭她趕緊偏過臉沒讓自己漂亮的臉蛋開花。
「媽的你個姑娘家要不要點臉了!你覺得你能影響得了他的名聲嗎,倒是你!以後嫁不嫁人了!」司徒破空雙眼通紅抬腿就朝她臉上踩去,絲毫不憐香惜玉,旁邊幾個膽小的少女已經閉上了眼睛。
「哎哎哎老弟你該吃藥了!」就在司徒破空快要一腳踩上的時,易溪河不知從哪裡冒出從後面一把抱住了司徒破空將他向後拉。
司徒破空身子一歪忍不住向後退了兩步,「找事是吧?想查清你家前輩哥就先和他追求者搞好關係!」易溪河藉機趴在他耳邊輕聲道。
聞言,司徒破空身子一頓,他掰開易溪河手掌,帶有殺氣的目光冷冽的掃了遍那些少女。
「女孩子家留點口德找個能嫁的人嫁了吧,司徒殺是你們這輩子唯一高攀不起的男人!」司徒破空冷冷的道,他再度掃了眼被自己踹在地上的那個少女,轉身朝極界都深處走去。
「不好意思哈,我老弟也是他的粉絲,所以...拜拜!」易溪河指了指雕像話沒說完就朝司徒破空追去。
「小空子!喂!小空子!」易溪河上氣不接下氣的追了過去與司徒破空並肩行走,「我說你也太激動了吧,剛來你就想落了欺負少女的名聲被抓起來是不是?」易溪河無奈的看了司徒破空一眼。
「沒辦法,我忍受不了別人這麼說前輩哥,他從來不留情,這讓那幫傢伙說的,好像前輩哥是個色棍一樣,他不可能幹那些沒臉沒皮的事,何況,前輩哥已經...」
話到最後,司徒破空頓住了,他抿了抿嘴唇,頭低下又抬起,「走吧,前輩哥在極界都這麼有名,隨便打聽都能找到他住的地方。」
一邊說,司徒破空一邊回過頭看了看雕像,順手攔住了一名路過的妙齡少女問了一下司徒殺的住處。
果不其然,一聽到司徒殺這個名字,少女整個人都興奮了不少,她滿臉通紅連蹦帶跳的給司徒破空比劃路線,還很熱情的要給司徒破空帶路,讓司徒破空謝絕了。
易溪河那個傢伙還隨口問了句為什麼你們極界都的姑娘那麼喜歡他,結果那少女就像打了雞血一般說個沒完了。
「長的帥啊,個子高,有氣質,不管幹什麼都那麼吸引人,特別是他還是個大暖男,他對兄弟那麼好,肯定是個重情重義的人,哈哈,太帥了~」
「……」
「說得好像整個祖之大地就他一人好看似的,」易溪河再度羨慕嫉妒恨的低聲嘟囔一句,聽的司徒破空一陣無奈。
「想當年我沒被封印的那會...」
「到了!」走在前面的司徒破空驚叫一聲,接著就大步朝一處平房區跑去,易溪河話還沒說完就被人打斷,心中雖然不滿,但也乖乖的跟了過去。
七歪八拐的胡同零零散散站著一些晨練的老人,司徒破空一口氣跑到平房區中心部分,果不其然,院門口不大的空地已經站了不少妙齡少女。
司徒破空環顧四周,想要找個縫擠進人群卻放棄了,一臉興奮的少女們已經嚴嚴實實的把四周都堵住了。
「小空子,你看。」易溪河拍了拍司徒破空的肩膀指了指房子,「順著這個方向看,」司徒破空側過腦袋順著他指的方向看去,在陽光的照耀下,整個院子都被一個淡淡的光膜籠罩。
「如果用外力硬闖的話這個防禦就爆炸了,威力足以震碎其中的一切。」
「怪不得沒人進去,」司徒破空心中竊喜,「走,跳過去!」
一邊說,司徒破空腳掌重重地跺了下地面,身體凌空跳起穩穩地落在光膜上,易溪河緊跟其後輕飄飄的半跪在他身邊,低頭看著院中的那兩個房屋。
一個用冰砌成的房屋和一個用石頭搭建的房屋,院中還有一些練功用的木樁。
司徒破空伸手敲了敲光膜正琢摸著進去的方法,林貅內司徒殺的精血明顯的抖動起來,就連整個林貅都跟著晃動。
司徒破空不著痕跡的快速掃了眼四周,確定沒人發現後將自己帶著林貅的手翻過來讓林貅挨著光膜。
兩者接觸,精血抖動的更加厲害,光膜隨之抖動起來散發出一圈又一圈的漣漪,手掌下沉毫無阻礙的就探進了光膜中。
「哇!」看到司徒破空進去,下面的少女就像瘋了般吃驚地叫出了聲,當下就有幾人躍躍欲試想要上來。
「快走!」見狀,司徒破空沒來得及高興,他立刻抓住易溪河手腕縱身跳了下去。
易溪河手掌被司徒破空墜的下沉,可剛一挨上光膜手掌就離奇的被一股力量彈開,司徒破空被迫放手,自己落在光膜中的院子中。
司徒破空抬頭正要想辦法把易溪河弄進來,卻見後者一直衝他擺手,嘴巴蠕動,「你自己去吧,我在外面等你。」
司徒破空猶豫一會,還是點了點頭自己走進了那個石頭房中,反正前輩哥不能住那麼冷的冰屋。
「靠,真疼,」易溪河不斷揉著發紅的手掌,漫不經心的看著下方交頭接耳的少女,還有幾個少女將疑惑的目光投向他,他也不在意。
「漂亮姐姐,那個帥哥是怎麼進去的?」下面一個妙齡少女鼓足了勇氣問道。
「......」
「吱呀」一聲房門剛剛推開,就有不少灰塵蛛網落了下來,嗆得司徒破空趕緊捂住鼻子向後小退兩步,等灰塵落的差不多了司徒破空才邁了進去。
不大的房間客廳和臥室是連在一起的,整個房間被人惡意翻得七零八亂,桌子不僅四條腿被拆開,還被鋸成好幾段,床鋪的床墊被人掀了起來撕開好幾個大口,棉花落的到處都是,衣櫃大開倒在一旁,就連牆上都被人用祖氣刨的坑坑窪窪。
「我操!」司徒破空站在房間中央環顧四周,頓時覺得天旋地轉,這間房子,明顯是被人粗暴的搜查了,而能進出這個房間的人,恐怕只有任隨行這個外人了吧?
「媽的混蛋!」司徒破空抑制住踢東西的衝動氣的不斷地喘著粗氣好讓自己砰砰直跳的心臟好受一些。
看來任隨行來焰之都找司徒殺就已經打算好將他弄死才敢這麼粗暴的檢查前輩哥房間,想到這,司徒破空回過身大步跑向任隨行房間蠻橫的一腳將門踹開,也不顧會不會有機關徑直闖了進去。
房間家具的擺放和司徒殺完全相反,司徒殺的床是靠牆橫著放,床頭有個小柜子,這個房間床是放在另一個方向豎著放,柜子放在床尾,各個地方都與司徒殺對著幹。
看著看著,司徒破空氣的不斷地喘著粗氣,大腦嗡嗡作響,只感覺被氣得神志都有些不清楚。
易溪河托著下巴無聊的聽著下面那些少女興奮的嘰喳聲和一聲接一聲的姐姐,愣神間,只聽「轟」的一聲,整個光膜都跟著搖晃。
易溪河連忙扶著光膜坐穩一臉煩躁的看向下方,只見那個冰屋已經被炸的四散分裂,司徒破空面無表情的站在司徒殺門前,不知道在想著什麼。
「姐姐,裡面怎麼了?」
「姐姐..」
「這小朋友真夠野的,」易溪河苦笑著搖了搖頭。
「前輩哥會把東西藏哪?」司徒殺不可能把這類秘密跟任隨行分享,哪怕他們之前關係很鐵,司徒破空環視四周,眼睛最終落到了那些木樁上。
木樁分布的雜亂,毫無規律可言,周圍砂土還有被翻過的痕跡,最好別是任隨行連這都刨了檢查了一遍。
「這地方應該是前輩哥練武的地方。」司徒破空走到木樁前蹲下,腦袋中想著前輩哥教過他的招式的步伐,手指敲著木樁。
可步伐和木樁都對不上方向,一直到敲了電閃飛雪最基本的也是唯一有規定步伐的時候,意外發現,木樁竟然對上了。
司徒破空立刻來了精神,他起身站起踩在木樁上,電閃飛雪使用連眨眼功夫都沒有身形就去了木樁的另一邊。
「希望沒錯,」司徒破空心中暗暗祈禱,果然,只聽身後傳來「咔擦」一聲,司徒破空心中大喜,他連忙轉過身看著木樁,只見木樁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朝兩旁移動,四周的沙礫伴隨著震動上下起跳,很快就分到了兩邊,留下一個籃球大小的空地。
司徒破空急忙跪在空地邊直接伸手開挖,因為怕祖氣破壞前輩哥的遺物,司徒破空都不敢用祖氣包裹手掌。
土層雖然不厚,但土質結實,很快,司徒破空手指就被磨破滲出點點鮮血。
在上面看著的易溪河皺了皺眉頭,剛想敲光膜讓提醒他讓司徒破空注意一下,目光掃過下面看著他一舉一動的少女,還是止住了。
司徒破空賣力的挖著,不到三兩分鐘就挖出了一個一分米深的土坑,再往下挖去,手指明顯碰到了一個小木盒。
「找到了!」司徒破空心中一陣激動,他三兩下掏出木盒,木盒還沒手掌那麼大,司徒破空隨便包住傷口不讓鮮血粘在盒子上自己迫不及待的打開。
一打開,司徒破空卻愣在了原地,盒子裡面的,是他和他妹妹剛出生樣子的彩色泥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