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易溪河終於老實下來,河蚌也重新慵懶的恢復了平靜,盯了它一會,易溪河小心翼翼的從司徒破空身後站出戳了戳蚌殼,:「喂,你先給我的。」
河蚌不情願的張了張嘴,又重新合上了蚌殼,過了一會才再度打開一個半米寬的口子,露出了一顆足有人頭大小的珍珠安安靜靜的待在柔軟的蚌肉上。
「嘿嘿,還挺不錯的,」易溪河笑了笑徑直伸手取出了珍珠,也不怕河蚌使壞突然合上嘴把他胳膊夾斷。
「諾,給你,把這個吸收了吧,提升實力附帶變白明目,」易溪河笑著將珠子遞向了司徒破空。
司徒破空看了看珍珠,又抬頭看了看易溪河,還是沒有動彈,易溪河又把珠子往司徒破空懷中遞了遞,司徒破空才伸手接了過來捧著。
入手一片華潤,仔細看會發現這顆珍珠是粉紅色的。
「還不好意思了,」易溪河笑著搖了搖頭轉過身看向了河蚌,只見河蚌依舊張著嘴巴,似乎在等著什麼。
「喂,說好了,我多給你點,你給我地方讓我修煉!」一邊說,易溪河一邊從腰上綁的腰帶中抽出一個細小的刀片。
寒芒快速在手腕上閃過,易溪河推了推手臂的血管,手腕處的皮肉立刻向兩旁翻卷滲出點點鮮血,鮮血落下滴在蚌肉上沒有四散流動,反而是逐漸下沉聚集藏在其中,隱隱構成一體。
見狀,司徒破空心中一驚,他快步走過去看了看滴進蚌肉的血,又看了看手中的珍珠,心中頓時明白些什麼。
「這個珠子...也是你用自己的血餵養的?」司徒破空低沉著嗓音問道。
「當然了,不是我的還能是它的?」易溪河絲毫不在意流出去的鮮血越來越多,直到流出去的鮮血匯集成一個腦袋大小的血球,就連自己的嘴唇都有些發白。
「本來我的血液就含有能量,只是你不能直接吸收,但它可以,我把血給它,它吸收對自己有用的能量,我的血就只剩溫和的效力了,」
「再加上這大貝殼自己分泌的珍珠質,雖然對我來說沒什麼用,可也蘊含溫和的能量,雖然不能讓你一次吸收完,但只要不亂用,將它收在祖靈中讓它自己釋放能量都夠你成為祖王了,就是速度有點慢。」
易溪河有些得意的道,司徒破空卻有些無奈的低垂了眼眸,都這樣了,這傢伙還不忘嘚瑟。
但無語之餘,司徒破空心中還是有些感動,他抿了抿嘴唇有些不確定的問,「你就把它這樣給我了?」
「不這樣給你你還想讓我給你舉辦個儀式?美得你!」易溪河白了他一眼,接著就上手摸向了司徒破空手腕上的林貅,嚇得司徒破空下意識的向後退了一步。
「餵你幹什麼?!」
「把我恢復實力的東西給我,在蚌殼裡修煉能隔絕我的氣息不被仇家發現,要不然我能給他那麼多血嗎?以前就給這珠子的三分之一就夠了,你看看這次,給的都跟你這珠子一樣大了,快給我給我,我看看能恢復到什麼地步。」
「行行行你別摸我!」司徒破空嫌棄的甩開易溪河的手趕緊將水晶條和陰陽石彈出,易溪河靈活的一把抓住,看著手中的兩個寶貝,易溪河嘴角忍不住輕揚。
「我先去了,」易溪河收斂了之前吊兒郎當的樣子,立刻翻身鑽進了蚌殼中,蚌殼稍等一會後緩緩合上了嘴巴,外面的司徒破空只能看見一抹身影迅速消失。
「不是美人魚才呆在貝殼中嗎?」司徒破空無語的看著易溪河消失的背影,要是讓易溪河知道自己這麼想他肯定又炸了。
「這傢伙有時候也挺好的,」心中這麼想著,司徒破空卻又苦笑著搖了搖頭,他乾脆原地盤腿而坐將珍珠舉在自己面前,水屬性能量上涌輕輕包裹著珍珠底部,司徒破空緩緩撤回手,讓珍珠自己懸浮在半空,自己閉目進入修煉狀態。
淡淡的粉紅色氣息源源不斷的朝祖靈中匯聚,其面前原先圓潤的珠子逐漸分散出縷縷氣息,將司徒破空周身包圍,其形狀也由原先的球型變的橢圓。
水火屬性漩渦極速旋轉著貪婪地吞吐這縹緲的能量,不浪費一絲一毫,不知過了多長時間,只知道漩渦的顏色越發的明亮,但遲遲沒有突破的跡象。
「不應該啊,都這麼久了還沒突破,」司徒破空泄了氣,心中無奈的嘆了口氣,剛想要退出修煉狀態,想了想,還是又重新繼續枯燥的吸收,易溪河還沒醒,不修煉也是閒著。
「老大,弟兄們都沒看錯,那些傢伙進了那塊石頭到現在已經五天沒出來了,我們也去研究過,可是...它就打不開啊!」
潮濕陰暗的房屋內,一個身材短小嘴巴奇寬的人跪在地上拍著大腿埋怨道。
「哼!」為首一人不屑的瞟了他一眼,「那就繼續封鎖消息給我盯!盯到他們出來為止!我倒要看看什麼寶貝居然吸引兩個外來人待這麼長時間!」
「是!是!」具有穿透力但有些吐字不清的話語傳來,下面那人忍不住打了個哆嗦,接著就畢恭畢敬的倒退出去。
泥漿攪動的聲音傳來,用淤泥做成的大門打開又關死,屋內又只剩下那一個人,端坐水草做成的椅子上一會,那個人慵懶的靠著扶手,有些滑膩的手掌不自覺的撫上了同樣滑膩的下巴。
「那裡頭若真有吸引人的寶貝,我怎麼就沒發現呢?」
祖靈內的漩渦越發的明亮,耀眼的就像黑暗中的燭火,司徒破空強忍住快要逼瘋的內心如同機械般不停的重複吸納能量這一過程。
「卡擦!」細微的碰撞聲終於傳來,司徒破空先是一愣,接著就如獲釋重地鬆了口氣,他平復一下激動的內心以更加猛烈的仗勢朝祖靈中灌入能量。
原先毫無生機漩渦的漩渦就像好久沒吃東西的人突然得到一塊麵包般瘋狂的旋轉起來,其中心處一個小小的黑點逐漸成型,並迅速擴大,整個漩渦都變成一個黑洞吞納著縷縷氣息。
司徒破空皺了皺眉頭,一股無名的火氣卻噌地從心底傳來蔓延至全身,瞬間就將他整個人烤的像個熟透的蝦米一樣通紅。
「熱...」此時的司徒破空心中只有這麼一個想法,他咬住牙強行忍住體內的那股能把人烤焦的熱意,溢出的汗水剛剛冒頭就混入了周遭的暗黑的水中,才三五分鐘,司徒破空就感覺自己周圍的水已經被汗水浸染的有些咸了。
就在司徒破空忍受灼熱感時,心底的那股熱氣卻突然間沒了感覺,就好像被人按了開關釋放不出來了一般。
,等了一會,除了體內灼燙過的經脈內臟還保留著餘溫,就沒了其他的感覺,「結束了?」司徒破空問著自己。
「嘩啦!」清脆的水聲從心底傳來,司徒破空的心立馬冰涼起來,不是失望,而是一股流動的冰涼的氣息就像剛才躥起的熱氣一般呼地遍布到司徒破空體內的每一個角落。
原先熾熱的經脈立馬被震的冰涼,「媽的!」司徒破空渾身打了個激靈,心中輕輕的罵了聲,這要再來幾次體內還不得炸了。
不出所料,水流在流淌了三五分鐘後又離奇的撤了出去,寂靜了一會,熾熱的灼燒感又蹭的傳了了過來,繼續烘烤著司徒破空體內,而且力度比之前都要強烈的多。
如此反覆五六次,原先因為被藥液沖刷過而強勁的經脈竟然都裂出了細小的裂紋,鮮血不自覺的在體內蔓延出來,一冒出頭就被高溫蒸發或水流衝散。
隨著冷熱一次接一次的交替,體內經脈就如同被打裂的玻璃一般出現一條條細長的裂紋,張著黝黑的大嘴。
司徒破空臉色蒼白,疼痛如同潮水般席捲了全身,就連意識都一陣一陣的黑白交替,司徒破空狠下心,乾脆使勁的咬了一下舌尖,血腥味立刻傳遍了整張嘴巴,整個大腦仿佛都清醒了幾分。
「第十次了...」嘩啦啦的流水聲在經脈中胡竄亂撞好一番才停下,司徒破空抓緊時間鬆了口氣。
他咬緊牙準備接受下一輪衝擊時,一股不知從何而來的粉紅色氣息呼地飄了過來,瞬間就包裹了司徒破空體內破損的經脈和內臟,在這溫柔的能量下,經脈如同獲得食物的嬰兒一般饑渴的吸著,裂紋也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快速癒合,很快,其體內就被這粉紅色的氣息渲染。
「可算結束了,」司徒破空激動的差點就哭出來了,再來幾次的話他就真的爆體身亡了,他連忙收住心繼續全神貫注的觀察著體內。
祖靈內的漩渦被一片粉色包圍,恢復了之前慵懶旋轉的狀態,但個頭卻比之前大了三分之一。
「呼...」司徒破空鬆了口氣,他緩緩退出修煉狀態,睜開了有些沉重的眼皮,入眼處,那個原先圓潤的珠子此時就像月球一樣坑坑窪窪。
「哎...受了頓苦,還是沒突破,」感受一下體內情況,司徒破空失落的嘆了口氣,「要是前輩哥在就好了...」
一想到司徒殺,司徒破空的心立刻沉了下去,他呆坐了一會後使勁的搖了搖頭並拍了拍自己的臉讓自己回過神來後伸手摸向了珍珠。
指尖剛一觸碰,珍珠卻呼的散成了一團氣體順著司徒破空的手指鑽一股腦地進了他的體內,司徒破空一愣, 他木訥的收回手指仔細觀察,並無任何異樣,再看前面的珍珠,此時是徹底變成了一團簇擁在一起的粉末。
發呆間,只聽體內傳來轟的一聲,兩股水火交替的實質性能量自身邊蔓延而出互相盤繞形成一個小型的龍捲風將其包裹至於重心,洶湧的祖氣就像決堤的洪水般傾瀉而出。
原先止步不前的五段祖仁的氣息如同雨後見到太陽的春筍般節節攀升,以不可阻擋之勢衝破格擋,六段、七段一直到九段巔峰。
「現在提升這麼快你知不知道你以後很難再突破了?!」司徒殺有些恨鐵不成鋼的敲了敲司徒破空的腦袋。
「我錯了我錯了!前輩哥我錯了!」想要偷偷突破的司徒破空連忙抱住腦袋身體向後倒去躺在地上,樣子頗為可憐,就像一個被人追打的老鼠。
「不對!不能提升了!」精神一陣恍惚,司徒破空只覺得大腦一陣膨脹,他連忙拼命壓縮祖氣將有些虛浮的祖氣壓縮成蠕動的液體,之前提升迅猛的氣息立刻減緩了攀升,氣息一點點的前行,直到撞在一層脆弱的隔膜上,將進入祖歸的最後一道障礙完全撞開。
四散在祖靈中的祖氣快速聚集,很快就凝成了一個虛幻的旋渦緩緩旋轉,慵懶的吸納周遭祖氣。
司徒破空猛地睜開雙眼,一紅一藍的眼珠中分別燃燒著熾熱的火焰和流動的水滴。
「我已經是祖歸了?」司徒破空輕輕握了握拳頭,比之前更強猛有力的肌肉在皮膚下歡快的跳動。
他抬頭環視四周,驚奇的發現,自己連那些長著水草的石頭縫都能看的清清楚楚,給他點時間他都能數清石頭縫中有多少根草根了,不得不說,這珠子的修煉效果真不錯,這次要好好謝謝易溪河了。
離報仇的日子越來越近了,司徒破空慵懶的伸了個懶腰,因為坐的太久而有些僵硬的骨頭舒服的發出了噼里啪啦的聲音。
轉頭看向那河蚌,還沒有任何動靜,活動一下脖子,司徒破空取出一個精美的玉盒將面前的珍珠粉小心翼翼的收了起來自己一手撐著地站起。
轉過身看向入口方向,司徒破空眼皮忍不住跳了跳,此時的外面,圍了三四十個那些蛤蟆屬性的人,還有不斷游過來接替其他人的人,總之這裡的總人數就沒低過30人。
「不對啊,當初我用殺意把跟蹤我們的人全都攪了啊,」司徒破空皺起了眉頭摸了摸脖子,不久,嘴角竟浮現一抹詭異的笑容。
「來了也好,正好試試祖歸的能力,」青蛙不能長時間呆在水中,所以他們不停的換班浮上水面換氣,司徒破空靠在一塊石頭上悠閒地閉目養神,靜等易溪河修煉結束。
水底沒有任何計算時間的方式,司徒破空把珍珠粉收起來,費盡費力的將水分擠出,準備等易溪河睡醒了問問他珍珠粉有什麼用。
接下來就是睡了好幾通覺起來又練習一番祖技,從電閃飛雪到其他一些當初在山洞中得到的祖技,都被他一一研究打發時間,但易溪河那傢伙依舊是沒有出來的跡象。
司徒破空耷拉著胳膊無精打采的走到河蚌旁,如果自己脾氣爆一點估計直接就把這河蚌撬開了。
「哎...」司徒破空無語的搖了搖頭,他剛想轉過身找個地方接著睡時,那個河蚌終於不負期望的輕微顫抖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