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不幫我我自己去搶,」易溪河賭氣的這麼想,他目不轉睛的盯著前面一個同樣身穿黑袍的人,那個黑袍人不緊不慢的在人流中趕路,像是忘了自己懷中還有一個一個億的陰陽石。
在後面跟了差不多一個小時了,終於見那個黑袍人身形一閃閃至一處破敗的房屋區。
見狀,易溪河瞳孔一凝,立刻加緊步子閃進了那個區域,瞬間,一股滄桑破敗的氣息立刻驅走了外面大街上的喧鬧。
易溪河環顧四周,入眼的只有破敗的房屋,「奇怪,怎麼走那麼快...」易溪河一邊打量四周,一邊放慢腳步朝里走去。
「一個氣息微弱的我都察覺不出你的等級的人跟了我這麼長時間,你是想討教嗎?」
一道蘊含著有些嘲諷的怒意從背後傳來,易溪河卻不急著回頭,只見周圍四五道黑影在破敗的房屋間迅速閃過,落到了易溪河面前一段距離。
「這些傢伙是不是護送你的?」易溪河非但沒有緊張,反而還指著他們側過身子看向領頭人壓低了喉嚨輕快地問道。
「動手!」黑袍人沒有搭理易溪河,反而冷冷地吐出簡單的兩個字,「割了他的頭掛在門口。」
「是!」隨後趕來的黑袍人不約而同的伸出雙手,乳白色的祖氣如同雷電一般在掌心放射,最後向易溪河頭頂匯去。
易溪河不躲,他抬起頭,只見那些雷電狀的乳白色祖氣在他的頭頂迅速成型,隱隱匯成一張兩米寬的大網。
「喂,你們是蜘蛛屬性嗎?正好我認識你們這裡一個全是蟲子屬性的宗族,你們...」話音未落,大網就先他一步劈頭朝他蓋去,。
銀白色大網在易溪河眼中迅速放大,他下意識的低下頭想要護住頭部,那個為首的黑袍人見他這番模樣忍不住冷笑,當下他手掌狠狠向下一壓大網順勢以更快的速度向下包裹,「碰」地一聲就重重地砸在了地上,濺起了淡淡的塵土。
周圍的黑袍人靈活地從房屋上跳下來呈包圍狀朝大網落地處走去,為首的黑袍人袖袍一揮一股勁氣瞬間就將洋氣的塵土驅逐得乾乾淨淨。
塵土一散,哪裡還有易溪河的身影,「警戒!」黑袍人眼瞳一縮,他大喊一聲率先轉過身,其餘人也都轉過身背靠背掃視四周。
「我說你們就不能讓我說個完整話嗎?」一道有些不大高興的聲音從頭上傳來,所有人順著聲音望去,只見易溪河正坐在離他們五六米的一處最高處,正低頭看著他們。
黑袍人滾動了一下喉結,再度仔仔細細的感應了一遍,確定在易溪河身上察覺不到祖氣的波動時才道,「說!」語氣就好像是命令自己手下的人。
「切,」易溪河沖他翻了翻白眼,顯然也是對他的態度不滿意,「陰陽石是被你買走了吧?我想用用,能不能把它給我?」
「哼,」黑袍人不屑的冷笑一聲,「你當你是什麼東西?一個連祖氣都讓人察覺不出來的廢人還想占便宜?勸你還是趕緊走,我就當沒見過你。」
「你察覺不出我的實力還說我廢物?!」易溪河吃驚的坐直了身子向黑袍人。
「我要真是廢物你怎麼不現在就來殺了我還在這跟我叨叨些沒用的,真是白痴。」
易溪河冷笑一聲重新坐了回去,「就問你一句,東西你到底是給還是不給?」
「動手!」黑袍人粗暴地吼道,自己腳掌重重地踏了下地面朝易溪河衝去,手掌之上淡淡的白芒閃耀。
見狀,易溪河嘴角反而還揚起了一個得意的弧度,他俯身迎著黑袍人向下衝去,沒有一絲保護。
黑袍人眯起了眼睛就在兩者快要接觸時他抬起手就對著易溪河攔腰砍去。
易溪河瞳孔一縮,他極為嫻熟的伸出右手,手掌一翻抓住了黑袍人的手腕自己翻了個身脫離原來降落的路線,朝旁邊翻去並順勢鬆開了手一腳踹在了黑袍人肩膀上借力落向地面。
失去平衡黑袍人身體在半空中很厲害的仄歪了一下,但很快他就掌握好平衡穩穩地落回到地面上。
還未著地,就聽「嗖嗖」幾道破風聲響傳來,易溪河耳朵不安的動了動身形靈活的在地上翻了幾圈半跪在那裡抬頭看向他們。
只見那些黑袍人手中不知何時出現了一把長弓,再一看自己剛才的方向,一米長的長箭都扎入了一半,箭尾都沒有擺動。
思緒還沒進入到下一秒,又是一片破風聲響傳來,密密麻麻的長箭在易溪河眼中急速放大,易溪河頭都來不及回身形靈活的躲避,幾個閃爍間自己就已經陷在了一片箭尾中。
「我靠你們到底是什麼宗族啊?成立時間沒超過十年吧?」易溪河有些驚愕地看著四周,周身已經滿是箭尾,又偏頭看向了那些黑袍人。
只見為首的黑袍人已經走到他們的面前,低沉著聲音道,「你...沒有活下去的機會了!」
話音落,只聽「轟」的一聲,沒有刺到易溪河的那些長箭如同蛇一般匯集瞬間就構成一個結實的鳥籠將易溪河罩個嚴嚴實實。
易溪河心臟驟縮,還不等他反應過來,一個兩米高的鳥籠就將他牢牢地困住。
打量了一下四周,卻沒看到一個缺口,易溪河有些不死心的伸手抓住鳥籠剛想用力,一道電流就穿了過來瞬間麻痹了易溪河的胳膊。
「啊!」易溪河猝不及防的叫出了聲下意識的鬆開手,手掌麻的根本就連動都動不了。
他有些不甘心的抬頭看向那些黑袍人,如女子般嬌媚的臉龐也遮不住逐漸上升的怒意。
「媽的我還沒怎麼樣呢你們拿這破玩意關我什麼意思?!當我是什麼了?!」易溪河氣急敗壞的抬腿踹向鳥籠,一股電流又隨之傳出,電的易溪河打了個激靈。
「我們什麼宗族你也沒必要知道了,關押你的方式你也不需要你的挑剔,你只要知道世上再無你這個人就好了。」
黑袍人冷冷的道,一邊說,他手掌結出幾個繁瑣的印結,隨著手印的變動,鳥籠上流轉的雷電越發地明顯起來,易溪河趕緊站在了中間有些手足無措的看著四周,樣子甚至有點像司徒晴空臨死前站在焚燒著火苗的祭台上。
「斷水斬!」似乎一切已成定局,只聽一道有些沙啞的聲音從頭頂傳來,那些黑袍人剛剛抬起頭,就見一把由流動的水構成的大刀向他們劈去。
「防禦!」黑袍人大喊一聲,他急忙調動渾身祖氣構建出一個防護罩將自己人包裹起來,其他人也及時將祖氣注入防護罩中加強防護。
「轟!」祖氣大刀劈頭朝下砍去,重重地落在了防護罩上迸出一個巨大的漣漪,只聽細微的「咔擦」聲傳來,堅實的防護罩竟然裂出了一個細小的口子。
祖氣大刀「轟」地一聲炸開,乳白的氣浪包裹了整個防護罩,「幫手?」黑袍人讓其他人警戒四周,自己催動祖氣炸開防護,並藉助這股力道推散外面的氣浪。
礙眼的氣浪被解決了,再看向易溪河的方向,那裡卻只有一個破碎的籠子,哪裡還有人影。
「讓人救了...」黑袍人沉聲道,他下意識地摸了摸胸口,手掌剛放上觸覺傳來黑袍人臉色猛地巨變,他連忙搜查了全身,哪裡還有陰陽石的影子。
「媽的,差點以為就死在那裡了,」兩人脫下黑袍氣喘吁吁的坐在一個賓館後院的靠牆處。
易溪河偏過頭看向司徒破空,只見後者正冷著臉看著自己的腳尖,一句話也不說,大氣都不喘。
「你不是不準備幫我嗎?」易溪河白了司徒破空一眼,一點感激的意思都沒有。
「你大爺的老子說不幫你了嗎?!」聞言,司徒破空猛地轉過頭對著易溪河吼道,「媽的老子說不幫你了嗎,換完東西一出來你人就沒了,三洲之都那麼大你當我找你這麼個東西容易是不是?!」
司徒破空氣急敗壞的吼道,話沒說完卻劇烈的咳嗽起來,他痛苦的縮起了身子一隻手捂著胸口另一隻手捂著嘴巴一陣猛咳。
易溪河見他這樣再怎么小孩子氣的他也有些緊張的探過頭去想要查看他的情況。
猩紅的鮮血順著指縫溢出,易溪河終於變了臉色,他急忙伸出手扶住司徒破空的肩膀,臉色都有些蒼白,「餵別嚇唬我我這人膽子小,真的,你不會是被我氣成這樣的吧?」
「滾,我真有那麼容易動氣早就被你氣死了!」司徒破空伸手推開易溪河的手掌,自己頭靠在牆壁上深呼吸,此時的他就連牙齒都被鮮血染成了淡紅色。
易溪河低下頭猶豫一陣,難得的沒有嬉皮笑臉,「是不是因為超負荷運用那個水屬性祖技傷到了?」
「你還知道?」司徒破空冷笑著看了易溪河一眼,又重新躺在了牆壁上,「你到底是有多著急恢復實力?」
「不比你報仇的心情弱,我也有要完成的事,也有想見的人,前提是我必須恢復實力。」
易溪河連頭也不回的道,一邊說,他手腕翻轉,一個呈現著黑白兩色的拳頭大小表面與石頭無異的珠子就躺在了掌心。
仔細感應,還會發現有著淡淡的天地能量正朝著陰陽石匯聚,「我要煉化它成為我祖靈一部分的替代品,以此來修煉,」易溪河一本正經的道,看著那個珠子,司徒破空也陷入了短暫的失神。
「這次多謝你了,」易溪河苦笑一聲看著司徒破空認真的道。
「沒什麼可謝的,我只是覺得一個應該被我趕走的人自己走了的這種感覺會讓我不好受而已。」
司徒破空連看都不看他,自己站起身來拍了拍身後的灰塵輕聲道,「走吧,該去極界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