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尋了大約二十來分鐘,透過樹木間的縫隙能很清楚的看到易溪河正呆呆地站在林子外的空地上,手掌死死地抓著那個水晶,在光芒的照耀下散發著黑紫色的光芒。
似乎是察覺到動靜,易溪河抬起頭看向了司徒破空的方向,看到司徒破空平安無事,易溪河嚴肅的臉立刻嬉笑開來,居然還笑著沖他招了招手。
「哼,」心中冷笑一聲,司徒破空反而放慢了步子,他也朝易溪河揮了揮手就當是回個招呼,但心中的怒火卻成倍的往上躥升。
易溪河仿佛是沒看出來,等到司徒破空走出林子易溪河反而還迎了上去伸出手輕捶了一下他的胸膛,「不錯嘛,小朋友,你...」
「滾!」話還沒說完,司徒破空臉色驟變,他一把抓住易溪河的手腕將他往自己這拽了過來,抬膝就往易溪河的腹部結結實實的撞了過去。
「啊!」易溪河防備不及,當下就愣是挨了司徒破空這麼一下,他捂住肚子向後退了好幾步抬起頭剛想張口說些什麼,泛著寒芒的焚天槍就帶著破風聲響指在了自己的額頭。
「你這武器真不錯,從哪弄得?」易溪河身形一滯,他緩緩舉起雙手做投降狀把腰直了起來,焚天槍也一直跟隨著他的動作指著他的額頭。
「小朋友你別激動,有話好好說,咱還合作著呢,外一你手一抖一見血咱就合作不了了,」易溪河訕訕的道。
「靠!老子活膩了跟你合作!」司徒破空黑著臉手掌緊握焚天槍就朝易溪河額頭刺去。
「來真的?!」這次易溪河反而驚訝的叫了一聲,他立刻向後彎下腰,槍尖貼著他的額頭險險地划過。
司徒破空一記橫掃掃向易溪河的雙腳,易溪河眼睛一凝,他腳尖輕點地面身體靈活跳起,一把抓住了焚天槍槍身,身形在空中旋轉起來,直至腳尖踩在槍身上,自己一拳朝司徒破空腦袋打去。
司徒破空沒有躲閃,他舉起被殺意包裹的拳頭一把抓住了易溪河的拳頭,就在剛剛觸碰間,易溪河的身形卻離奇的消融了一般詭異的消失不見。
「糟了!」見狀,司徒破空眼睛猛地睜大許多,還不待他作出下一步動作,那個冰涼的水晶條就抵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小朋友,我現在只是沒了祖氣,武功還在,憑你現在的實力是打不過我的,」易溪河另一隻手摟著司徒破空的肩膀,趴在他的耳邊輕聲道。
「有什麼話好好說,我們先不打架了,怎麼樣?」易溪河似乎是在跟他商量,但口氣怎麼聽都像是命令。
「靠!比我厲害你跑什麼!」司徒破空不吃他這一套,他厭惡的推開易溪河的胳膊面對面看著他的眼睛,胸口劇烈的起伏,氣得不輕。
「比我厲害你跑什麼!比我厲害所以你就把我一個人扔五階魔獸那!那可是五階魔獸,我只是個五階祖仁!」
「媽的你要對我有仇就直說,犯不著絞盡腦汁的害我死!我謝謝你告訴我成為煉獸師的方法,東西你已經拿到了,你現在愛去哪去哪,就別看見我免得讓你記恨!」
司徒破空接近瘋狂的咆哮道,他手掌一握收回了焚天槍徑直轉過身朝三洲之都走去。
「喂,小朋友,你先別走啊!」看司徒破空如此乾淨利落的轉身就走,易溪河也急了,他快步跑了過去擋在了司徒破空的面前。
「喂喂,小朋友,你先聽我說,」易溪河急忙抓住司徒破空的肩膀阻止他前進。
「媽的滾!」司徒破空粗暴的就要推開易溪河,易溪河趕緊抓緊了他的肩膀,推了兩下沒推開,司徒破空抬腿一腳就踹在了易溪河的腹部。
「啊!」易溪河小聲的叫了一聲,忍不住彎下了腰,但手還是不鬆開。
「你打你打,我讓你打這次!」易溪河乾脆鬆開手站直了身子對著司徒破空喊道。
司徒破空一滯,他用看待傻子的目光看著易溪河,嘴角揚起了一抹不屑的冷笑。
「你也知道我以前實力不凡,自從世上有我這麼個人我就從沒道過歉!」
「我錯了這次,以後不把你一個人扔下了,我雖然比你厲害但我還是打不過那個大老鼠啊,」
「我承認我這次也是怕死在那裡以後不能找仇家算帳,我真的錯了,以後再也不會了!」易溪河舉起右手做發誓狀。
「滾你的吧!你愛找誰報仇就找誰報仇,以後你別跟著我!」司徒破空煩躁的就要繞開易溪河,看司徒破空還這樣,易溪河也軟了下來。
「別啊小朋友,我現在只能勉強相信你了,沒有你我真的沒法子恢復實力了,我那個對手我巔峰時期都打不過,更何況現在,」
「我研究過了,這個水晶只能讓我勉強恢復一丁點的實力,你總不能就讓我拿這點實力就在外闖蕩吧,求你了!」易溪河低聲哀求道,那樣子就差下跪磕頭了。
「那更好你趕緊死外面吧!」司徒破空黑著臉推開易溪河,讓他跟自己保持一些距離,看著他的眼睛一字一句的道。
「你也知道前輩哥是為我而死,當初他讓我先逃自己殿後,到最後竟落得個死無全屍,」
「之後我就一直在後悔,當初若是不聽他的強行帶他一起走就算他現在死了也不可能死的那麼痛苦!」
「你知道我有多後悔嗎當時?他是為我送了命!這都是因為我!自從他死後我一直都在難受!」
「從那之後我就發誓,不管怎樣,我都不會做讓自己後悔的事,因為後悔的感覺太難受了。」
「可是打破那個光壁救你出來答應和你合作就已經讓我夠後悔的了!我憑什麼讓你在繼續跟著我?!」
司徒破空氣急敗壞的喊道,易溪河不敢去看司徒破空的眼睛,忍不住低下了頭。
「你說的沒錯,我也覺得答應和我合作你會後悔,但這真的是最後一次了!」
「我保證以後不會扔下你一個人!我保證能保護你,會讓你活下去直到你完成自己的心愿!」
話到最後易溪河猛地抬起頭看著司徒破空,拳頭死死地握住,「你說得對,把你扔下我也後悔了,以後我也不會做讓自己後悔的事,絕不會把你扔下,我只要我們能繼續合作!」
易溪河面容出奇的凝重,他朝司徒破空伸出手,等待著司徒破空的回覆。
「哼!」司徒破空看著易溪河的手,忍不住冷笑,目光依舊是有些嫌棄,「你不覺得,剛才還賣我的人現在信誓旦旦的說他要保護我,這不很奇怪嗎?」
「我....」聽到這話,易溪河忍不住小聲的嘟囔著,「聽起來是很奇怪,可我突然想到,除了你,我也沒有別人可以跟著了。」
「我被人討厭一輩子了,唯一不嫌棄我的,就是我的將軍了,我現在也後悔了,你的前輩哥能為了你豁出命,我覺得我也可以為了我自己保護你,你就別生我氣了。」
說話的時候,易溪河的手都沒有放下,看著他的手,司徒破空猶豫了好久,雖然那個傢伙討人厭,但想到易溪河那麼自戀嘚瑟的人都放下身段求他了,自己若是再不答應他不會真的一頭撞死在自己面前吧?
「最後一次!」司徒破空冷著臉伸出手「啪」一聲打在了易溪河手上,算是成交。
見狀,易溪河原先嚴肅的面孔迅速收斂,他激動的直接就撲上去給了司徒破空一個熊抱。
「哈哈我就知道你不能那麼狠心把我扔外面,你放心,我絕對不會扔下你了,等去了三洲之都我們...」
他摟著司徒破空的肩膀擁著他朝三洲之都的方向走去,剛一和好易溪河立馬就打開了話匣子開始嘰里呱啦的說了起來,仿佛是要把一個晚上加一個早上沒說的話全都說出來。
司徒破空只得無奈的搖了搖頭,任由他這麼說下去,在他的嘰喳聲中,司徒破空也大致了解了三洲之都。
三洲之都奇大,分布形狀像長了觸手的小怪獸,甚至都與天嶺山脈焰之都金煌都鬼谷河共同相鄰。
可能是地域不同,它也是大陸上奇特的都城之一,那裡的人不是像焰之都的人屬性九成是金木水火土,他們的體內,是動物的靈魂。
所以他們不像焰之都,必須要修煉心儀屬性的祖訣才能擁有漩渦,三洲之都的人,就如同前輩哥所說,骨子裡就天生自帶屬性,還是千奇百怪的動物屬性。
所以三洲之都的人普遍比焰之都的人強,不過東方大陸最強的還是極界都,三洲之都只能排第二。
他們體內也不是星系一樣的漩渦,而是動物的樣子,用法和司徒破空體內的漩渦類似,都是吸收祖氣然後晉級。
但他們更為奇特,那裡的人會表現出自己體內動物靈魂的特性,比如擁有鳥的靈魂的人他們也能展開翅膀飛翔,只是有這種屬性的人連一成都不到。
這些倒還好,但可別遇到蛇屬性的人滿地爬螞蟻屬性的人全都聚在一起擰成一堆,除了這些遇到什麼都行,想到這,司徒破空就渾身發麻,上次掉在蛇窩裡的感覺他這輩子都不會忘。
已經到了天嶺山脈的外圍,遠處太陽也偏西了,給天空留下了一抹艷麗但又厚重的橘紅。
司徒破空踩著天嶺山脈最外圍的土地,對山腳下的景色一覽無餘。
全部由灰色的石頭切成的規模宏大的建築物安安靜靜的坐落在三洲之都的範圍內,視線盡頭模糊成一片灰色的霧海,遼闊、而又繁華。
「行了,別看了,」易溪河錘了錘司徒破空的後背,「快走吧,不然就要在外面過夜了,我跟你說,我可是十多年沒在床上睡過了,你今天必須找個旅店...」
「走吧!」司徒破空連頭都不回挑了條迂迴的小路就往山下跑去,絲毫沒有等易溪河的意思。
「喂!你跑什麼?!不會是要甩了我吧?我跟你說你甩不掉!」易溪河驚叫一聲,他趕緊快步跟了過去。
下山的速度極快,20分鐘不到兩人就徹底離開了天嶺山脈的範圍,再度行進了兩三公里,天色已經昏暗了,但總算能看到三洲之都那精鋼搭建的城牆了。
「我的天,總算是快到了!」易溪河長舒一口氣,抬腿就要朝城門跑去。
「別動!」見狀,司徒破空卻一把抓住了易溪河的手腕將他拉了回來。
易溪河不解的轉頭看著司徒破空,卻見後者飛快地從地上抓了一把灰土灑在頭上和臉上,將頭髮揉成了一團雜毛,做完這些司徒破空又從林貅中拿出自己換下的兩件已經破碎的衣裳披在身上。
「你在前面走!」司徒破空將易溪河拽在自己面前,自己佝僂著腰跟在他的後面。
「哈哈哈,」見他這樣,易溪河心中大笑一聲,他反而倒退一步摟住了司徒破空的肩膀擁著他往前走,一邊走嘴裡還念念有詞。
「小兄弟你堅持住,很快就能回家見你母親最後一面了!」易溪河低著頭語氣頗為緊張擔憂,但他嘴角的笑意已經藏不住了。
司徒破空忍住暴起揍人的衝動,他抬起眼睛看了看前方,只見幾個身穿粗布衣服但身形卻比常人強健的十幾人鬆散的朝天嶺山脈的方向走去。
司徒破空眼神一凝他趕緊低下了頭,任由易溪河在那裡胡說,他心裡清楚,那些是司徒家族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