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雲莊外,
玄裳仙子在先後派出賀雲鳳、秦彩蓉出陣跟幽冥仙宗的人交上手後,
不等她們分出勝負,又派了青蓮劍宗的一個元嬰劍修顧明,上前邀戰,被秦長卿以煉魔神針接住,你來我往的廝殺做一團。
一時間,這翠雲莊外,光華劍影、魔霧遁法四起,斗得甚是激烈。
最讓人感到有些奇怪的,是秦彩蓉對陣那秦蓮巧,
秦彩蓉在金丹大圓滿已經多年,隨時都有可能突破,而秦蓮巧卻似乎剛晉升金丹後期,修為上遠不如秦彩蓉,
不過秦蓮巧的坐騎,卻是頭四階妖獸,對陣起秦彩蓉來,自是完全不落下風,
奇就奇在,那頭四階怪鳥,雖不停的噴出一道道光柱,但似乎根本沒有盡力,不時的發出一聲聲歡樂的長嘯,
這怎麼看,都像是四階怪鳥,在跟秦彩蓉戲耍玩樂一樣,真是讓人有些摸不著頭腦。
這些六派之人不知道的是,此時交鋒的六人中,
秦彩蓉跟秦蓮巧是姊妹,賀雲鳳是他們恨得咬牙的幽冥教祖秦楓孫女的孫女,
而青蓮劍修顧明,則是秦楓當年在紅蓮峰潛伏十載時的唯一摯友。
六派道門氣勢洶洶而來,派出的三人,卻或多或少都跟幽冥仙宗牽連甚深,可真是有些耐人尋味,
若是讓他們知道了其中的內情,也不知會作何感想……
玄裳仙子觀看了一會,問身旁的「紅娘子」崔瑩姑:
「幽冥鬼宗派出的三個賊子,邪功都頗為不俗,可是他們門派的精英主力?」
崔瑩姑聽後,略顯侷促,神情稍微的有點尷尬,
因為眼前幽冥仙宗派出來迎戰的這三人,宋鶴年、秦蓮巧、秦長卿,她都不是很熟悉,
秦長卿倒是有所耳聞,似乎是幽冥教祖的後輩族人,資質絕佳,
至於宋鶴年、秦蓮巧兩個,就聽都沒有聽說過了。
不過她一直以熟知幽冥仙宗的內情自居,自是不好一問三不知。
於是崔瑩姑咳嗽了一聲,
「秦長卿、秦蓮巧都是幽冥魔頭的嫡親,身上法寶多不勝數,
至於那宋鶴年,據傳以前是火法真人門下,後來叛門而出,加入了幽冥鬼宗,本事倒也不小,
此三人,都算是幽冥鬼宗的中流砥柱。」
關於秦蓮巧、宋鶴年的描述,是崔瑩姑連蒙帶猜的,錯得離譜,
特別是那什麼火法真人,其實是一位古修士,金鴛神剪是其成名法寶,被宋鶴年得自流沙江底的洞府之中。
崔瑩姑之前聽秦彩蓉提了那麼一句,
誤以為這火法真人,是哪位還活著的散修,
於是說出了「宋鶴年自火法真人門下叛門而出」,這種令人貽笑大方的話來……
玄裳仙子聽了崔瑩姑之言,又朝著幽冥仙宗眾人望了幾眼,
見這齣陣而來的百餘弟子中,單是元嬰修士,就有八位,金丹期的修士更是多達二三十個,其餘的全是入道修士,
竟沒有一個,是低於入道期的!
玄裳仙子於是終於做出了判斷:
「幽冥鬼宗應該是傾巢而出了,或許那幽冥教祖,此時便在翠雲莊裡面!」
得出這樣的判斷後,玄裳仙子臉上充滿了警惕,生怕秦楓會隨時從這重重濃霧中偷襲而出。
玄裳仙子有意暫時撤退,
因為六派雖然在仙榕觀中,將取寶所需之物基本已經備齊,
但由於按照原本的計劃,現在應該是在翠雲莊外圍小心布置才對,還沒到取寶的時候,
故而還要個幾天時間,分散別人耳目的六派道門主力,才會如約全部從元江各處匯集而來。
如果幽冥宗的人傾巢而出,盡數在這翠雲莊的話,
目前六派的人力還真有點捉襟見肘,可能會攻這翠雲莊不下……
「撤!」
在心裡反覆權衡了一會後,
玄裳仙子立即果斷的下達了撤退的命令,領著這百餘弟子,返回了仙榕觀,向梁刑等人稟報:
「已基本探明,幽冥鬼宗已傾巢而至,為了穩妥其間,還是儘快發金劍傳書,讓六派弟子齊聚仙榕觀吧……」
玄裳仙子話音甫落,忽然間,元江上「轟隆」的一聲驚天巨響傳來,
就連仙榕觀所在的山峰,都隨之劇烈搖動起來,宛如山崩地裂,又似地龍翻身。
「發生甚麼事了?」
六派眾人站定後,全都一臉茫然,
林婉兒立即飛身而起,朝著元江方向瞧了一眼,隨即臉色微變道:
「不好,有人開始取金門道藏了!」
眾人聽後,全都大驚失色,
玄裳仙子更是懊惱萬分道:
「定是幽冥鬼宗那些賊子搞的鬼!」
仙榕觀眾人,隨即盡數匆匆飛出道觀,急忙忙的往翠雲莊趕去,同時心裡全都升起一個疑惑:
「要想在元江地心水竅中取得金門道藏,千難萬難,
他們六派籌化了許久,才備好了一切取寶所需之物,
幽冥鬼宗才占了翠雲莊一天不到,怎麼就敢去水竅取寶?」
剛才玄裳仙子等人一番試探,誤以為幽冥鬼宗的主力都在翠雲莊,
現在看來,實則大部分都去了元江之底取寶,
但若非幽冥鬼宗占得翠雲莊的時間太短,玄裳仙子料定他們就算知道古井可通水竅附近,也至少要布置幾天,才能取寶的話,便絕不會有此誤判……
「殺!」
再臨翠雲莊外,
六派眾人也不說任何廢話,立即分出一半的人殺進了翠雲莊的大陣裡面去,另一邊的人則在外面接引,誓要阻止幽冥宗的人取走金門道藏!
一進入陣中,地底下先是猛地颳起一陣狂風,
狂風過處,又是陣陣水響,澎湃呼嚎,與之前的風聲交相呼應,響成一片,聲勢極為驚人。
而後,四周又隱隱傳來了雷聲,一開始還極為微弱,很快便雷聲大作,伴著一道道銀龍一般的閃電,朝六派眾人劈了過來!
「轟隆!」
一聲雷炸聲響過後,震得頭暈目眩,又是漫天大火從四面八方襲來。
「不好,這是玄門中極為厲害的水火風雷大陣!」
梁刑大喊了一聲,叫眾人小心應付,同時心裡暗暗叫苦:
「水火風雷大陣非同小可,就算能闖過此陣,也必然耗時不少,到時金門道藏早被這些賊子取走了……這該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