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6章 穆里尼奧的清算
比賽結束的當天晚上，大方的阿布包下了Helene Darroze的二樓，請切爾西全體球員包括教練組成員吃飯，這是一家倫敦當地的米其林三星法餐廳。
不出意外的話這應該是全倫敦最好吃的法餐了。
球員們穿著各式各樣的潮流服飾，在音樂中扭來扭去。
Helene Darroze是不允許奇裝異服的，但這個規則只適用於散客。阿布已經包下了整個二樓，誇張的說你在餐廳里光著身子到處跑也不會有人來管。
當然，前提是不能被倫敦警察發現。
「還記得這個地方嗎？」
阿布看著坐在自己邊上的穆里尼奧，後者的臉色有些不太好。
「先生，你是故意選這個地方的吧？」
穆里尼奧當然記得這家餐廳，之前阿布就是在這裡請他吃飯的。這不是一段好的回憶，因為當時的切爾西排名聯賽倒數第一，阿布和穆里尼奧是在這裡討論離職問題的。
阿布把球隊聚餐的地點選在這裡，明顯是想整穆里尼奧一下。
「沒別的意思，我就是喜歡這裡的Wagyu Beef。上次吃完後我覺得有必要再來這裡一次」
阿布面帶微笑，同時叫來邊上的服務員：「夥計，有沒有大一點的桌子，你看我們這裡有將近40個人」
阿布伸手在大廳中擺了擺他，他說的沒錯，這家餐廳二樓很大，但最大的桌子只能容納6個人，而且還是給情侶約會用的。
聽完阿布的要求，華人服務員面露難色：「先生，我們這邊恐怕沒有這樣的桌子……」
「這怎麼行？伱是要讓我們的隊友都分開來坐嗎，這樣就沒有氛圍感了」
阿布有身為商人的機敏冷靜，也有身為俄羅斯人的大開大合，在他看來，球隊聚餐就應該所有人都在一張桌子上。
「三張桌子！最多三張桌子！」
阿布用手比了個「三」。
服務員也很無語，阿布預約的時候只說了有差不多40個人，誰知道這40個人還要坐同一張桌子。
最後還得餐廳老闆出面，讓七八個服務生把這裡的桌子都拼起來。
「其實我們分開坐也沒什麼的」
看著邊上忙忙碌碌的服務生，穆里尼奧的眼神中閃過一絲同情。
阿布笑了出來：「我付了錢，那就應該得到相應的服務，這沒什麼好說的」
「擺弄桌子並不是他們的工作吧，而且這是米其林餐廳，你這麼做破壞了這裡原有的裝飾環境」
「所以我會支付更多的服務費」
「……」
穆里尼奧嘆了一口氣，老闆和員工的思維果然是不一樣的。
「所以你認為，錢和權可以解決一切，是這樣的嗎？」
為了方便服務生移桌子，穆里尼奧和阿布站了起來，兩人來到吧檯邊上，一人手裡拿著一杯紅酒。
「nonono！」
阿布連連擺手：「錢和權很偉大，但這還不夠，你還需要有足夠的果決，什麼時候該做什麼，這很重要」
「足夠的果決？」穆里尼奧挑了挑眉頭。
「我並不覺得你做的選擇都是正確的」
「比如說？」
「比如說你在今年冬窗沒有給我足夠的錢，這個選擇是錯誤的」
「……」
阿布往後退了一步，雙手一攤：「何塞，沒必要這樣，我們現有的球員很強。你要那個瑞典人？完全沒有問題，等到夏窗，你會擁有至少5000萬英鎊的預算，沒必要執著那個瑞典人」
穆里尼奧嘴角一抽，眼神有意躲閃阿布的注視。
夏窗？就目前的情況來看，自己能不能活到夏窗還是個問題呢！
阿布的一隻手搭在穆里尼奧肩膀上，語重心長地說道：「我記得我跟你說過，小時候我會和隔壁鄰居的小孩踢球，但我太笨了，我踢不過他們，還會被笑話。所以長大後我才要買這支球隊。相信我，我對於足球是真摯的」
「當然，我對於切爾西更加真摯。我的球隊必須是最強的，別人不能嘲笑我們，但是我們可以嘲笑別人，這是我的目標」
穆里尼奧親自打開酒瓶，往自己的酒杯里倒了三分之一，一口喝完。
「先生，我很佩服你的成就。但我想和你談一下其他的事情……」
「你想要出售球員？」
阿布突然插入的話讓穆里尼奧啞口無言，此時的穆里尼奧有一種被別人看透的感覺。
呼……
穆里尼奧吐了一口氣，突然釋懷地笑了：「先生，我說話可能比較直接。但是……在我接觸過的球隊老闆裡面，你是最喜歡影響球員轉會的」
穆里尼奧話說的比較委婉，他說的是「影響」，而不是「插手」。算是很給阿布面子了。
阿布挑了挑眉：「你覺得你就一定是對的？」
「當然！」
穆里尼奧一隻手拿著酒杯，遲遲沒有把空酒杯放回吧檯。
「哈哈！」
阿布放聲大笑：「行，預算就是1500萬歐不會再多，但你怎麼操作我不會幹涉。當然，我也有一個前提」
在穆里尼奧的注視下，阿布伸出右手的三根手指頭：「阿扎爾、江，還有奧斯卡，你不能出售這三名球員。其他我都可以不管，不過僅限於這個冬天」
說到「冬天」這個單詞的時候，阿布特意咬了個重要。
穆里尼奧眼前一亮：「說實話，我有點意外」
「你只有這一次機會」
阿布面帶微笑，把空酒杯放回吧檯之後就走了。
「對了！」
阿布走到一半突然停了下來，背對著穆里尼奧，緩緩說道：「做選擇的時候一定要果斷。這是來自商人的建議」
……
「La mano arriba cintura sola」
「Da media vuelta danza kuduro」
「No te canses ahora que esto solo empieza」
「……」
奧斯卡拿著話筒，一隻腳踩在沙發上，唱著《Danza Kuduro》，這是一首西語歌，比較難唱，但是非常有節奏感。
PS：《速度與激情5》主題曲。
「女士們先生們，跟著我一起，我們搖起來！」
奧斯卡一邊唱一邊搖，看上去真的非常開心。
特里用手當著喇叭放在嘴前，大聲喊道：「先生，我們這裡沒有女士！」
「哈哈！」
江遠和穆里尼奧坐在一起，他們兩個是在場所有人中唯二沒有上去跳舞的。
當然還有老闆阿布，忙碌的阿布不久前跑到廁所接電話去了。
這時候，阿扎爾突然走到江遠右邊，手上拿著一瓶比利時leffe啤酒：「江，敬你的！」
此時的江遠瘋狂給阿扎爾使眼色，後者一愣，隨後才注意到江遠邊上的穆里尼奧。按照穆里尼奧之前定下的規矩，現在是不能喝酒的。
「額……」
拿著酒瓶的阿扎爾站在原地，不知道如何是好。
哪知，穆里尼奧直接站起來，走到吧檯，給自己和江遠一人拿了一瓶啤酒：「這玩意一個人喝是解悶，一群人一起喝才是慶祝！」
說完，穆里尼奧單手抓著酒瓶，「啪」一下，用桌子的一角頂飛瓶蓋，霎時間，白黃色的泡沫湧出來。
「cheers！」
阿扎爾已經開始喝了，江遠還不知道他為什麼要給自己敬酒。
「埃登，你這是幹嘛？」
咕嚕咕嚕。
咕嚕咕嚕，咕嚕咕嚕……
「wow！」
阿扎爾把一瓶450ml的啤酒喝完，隨手放在桌上：「江，多虧了你的造點，我才拿到帽子戲法的！」
原來阿扎爾說的是這個。
江遠笑了笑：「這有啥的，都是兄弟。而且我當時只想著把德拉尼過掉，哪來時間考慮點球的事情」
這是實話沒錯，在那麼短的時間裡江遠的大腦根本來不及反應，也算是隨手成就了阿扎爾。
賽季第一個帽子戲法，意義當然重大。
「不不不！」
阿扎爾的臉有些紅，估計是之前背著大家已經喝了好幾瓶了。
「我一定要感謝你，江，你這個兄弟，我認了！」
「……」
江遠這下算是明白，阿扎爾不是想給自己敬酒，這傢伙純純就是醉了。
阿扎爾的腦袋倒在江遠胸口，後者向穆里尼奧攤手：「何塞，我該怎麼辦？」
「這個簡單」
穆里尼奧把酒瓶放在桌子上，兩隻手抓住阿扎爾的肩膀，然後把阿扎爾丟在地上。
隨後，拿出手機對著阿扎爾的臉一頓拍。
咔擦！
咔嚓咔嚓！
……
倫敦時間1月10號，足總杯第三輪的比賽，切爾西在斯坦福橋主場迎戰斯肯索普。
到場的人只有不到32，000，對於斯坦福橋來說這個觀眾數量實在有些少了。
原因也很簡單，斯肯索普是一支很多人都不知道的球隊。
不知道這支球隊的存在那就對了，因為這是一支英甲球隊，和英超之間還隔了一個英冠。
場上，除了祖馬、法布雷加斯，還有威廉，其他全都是替補球員。
江遠坐在替補席上，右邊坐的是特里，切爾西的金童和隊長同時替補，也就只有足總杯會出現這種情況了。
「江，猜一個比分」
特里頂了頂江遠的肩膀。
「這有什麼好猜的，我們是球員不是球迷，比分是由我們決定的」
「可是我們兩個現在都是替補」
「額……」
江遠白了特里一眼，這傢伙說話的角度還是非常刁鑽的。
既然如此……
「我猜3：1吧！」
5個小時過後。
《泰晤士報》頭版次條——足總杯第三輪，切爾西主場7：0斯肯索普，雷米帽子戲法，威廉梅開二度，法爾考、法布雷加斯破門。
……
13號，距離切爾西下一輪對戰西布朗的比賽還有1天，穆里尼奧在訓練結束後宣布了明天比賽的首發名單。
「門將：庫爾圖瓦！」
「後衛：伊萬諾維奇！祖馬！特里！阿斯皮利奎塔！」
「中場：法布雷加斯！馬蒂奇！威廉！」
「前鋒：阿扎爾！江！雷米！」
？？？
在穆里尼奧宣讀完首發名單之後，球員們的目光全部聚集在科斯塔身上。雖然首發名單沒有太大變化，但大家都注意到問題所在了。
沒有任何傷病，而且狀態還不錯的科斯塔已經連續3場比賽替補了。而且好像還不是替補這麼簡單，如果記的沒錯的話，西班牙中鋒在前面2場比賽壓根就沒有出場過。
搞什麼？
「啪！」
穆里尼奧合上文件夾，隨後環視一圈在場的球員：「這就是首發名單了，有什麼問題嗎？」
「……」
科斯塔欲言又止，最後還是沒有說話。
「那就這樣，我們解散吧！」
話已至此，江遠看著科斯塔，西班牙中鋒站在原地一動不動，腦子裡不知道在想著什麼。
「江，走了！」
特里拍了一下江遠的肩膀，小聲說道。
「ok」
訓練已經結束，一線隊的所有球員都離開了場地，除了科斯塔。當然，還有站在科斯塔面前的穆里尼奧。
「何塞……」
「去年夏天的時候，馬競向俱樂部問了你的價格，他們想要你回去。嗯……還記得這件事不？」
穆里尼奧把文件夾丟在地上，無處安放的雙手最終插在羽絨服口袋裡。
「呼……」
敏感的科斯塔早就預料到了，可真的從穆里尼奧口中聽到確定的時候內心還是非常震撼的。
「何塞，難道我在場上的表現不行嗎？我這賽季的場均進球數比上賽季還要多」
科斯塔往前走一步，穆里尼奧立刻就往後退一步。
「你是優秀的球員，但作為一名職業球員，你需要注意的不僅是場上，場下也很重要」
穆里尼奧表情有些放鬆，從他的臉上看不出一點情緒：「馬競是個不錯的地方，而且你本身就是西班牙人，回西班牙沒什麼不好的」
科斯塔咬著牙：「為什麼？我為俱樂部付出了這麼多，而且我遵守俱樂部的紀律，場上也做到最好，你為什麼一定要我走？（西班牙語）」
「遵守紀錄？（西班牙語）」
穆里尼奧突然笑了出來：「我本來以為我們可以笑著說再見的，但現在看來好像做不到了（西班牙語）」
「身為球員，身為一名職業球員，你的團結意識在哪裡？還有，你對於主教練的尊重呢？一直在後面對我指指點點，如果你真的對我有意見，你應該站在我面前告訴我，而不是和其他隊友說。你跟那些二隊西班牙人說，說我沒本事，說我沒有執教切爾西的水平，我不懂你這麼做的意義在哪裡。迭戈，請記住，你是核心，但不是必須。我們有埃登、江，還有威廉……說的誇張一點，切爾西的中鋒位栓一條狗都能進球（西班牙語）」
「呼……」
穆里尼奧深吸一口氣，等自己情緒稍微平穩一些後繼續說：「昨天我們和馬競已經談好你的轉會費了，只要你同意就能離開。那邊給你周薪不比切爾西差（英語）」
聽完穆里尼奧的話，科斯塔語氣一冷：「如果我不同意呢？（西班牙語）」
「那就……坐在替補席吧（英語）」
穆里尼奧面帶微笑。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