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趙兄之言,這外門弟子之間尚且有這麼大的差異,那內門弟子和外門弟子差距豈不是更大?我如果先當了外門弟子,會不會因此耽擱十年一次的入門招收?」
「畢竟運氣好的話,僥倖通過入門測試,豈不是比這外門弟子強得太多?小弟乃是真心不恥下問,絕無貪得無厭之心,望趙兄為我解惑!」王若趕緊趁熱打鐵,虛心請教起來。
在其心中,倘若外門弟子不能參與入門測試,還不如自己找個清靜之地,苦修三年,至少可以放手一搏。
倒是這外門弟子也可以參加入門測試的話,自己就願意加入,畢竟不管什么弟子,宗門中的很多事情多少可以了解一點,一些基本的功法和常識摸清楚,對自己幫助甚大,不至於如今這樣管中窺豹,只知其一不知其二了。
「呵呵,外門弟子是不能參與入門測試的。」一句話說得王若心都涼了。
趙天賜見王若一下子垂頭喪氣起來,又笑道:「不過,外門弟子選拔賽同樣在三年後舉行,只要在選拔賽上獲得好的成績,滿足兩個條件,便可以直接轉為內門弟子!」
「哦,那兩個條件?」王若頓時來了興趣,加緊追問道。
「一、是年齡不能超過三十歲,二、便是在這選拔賽上名列前十!」趙天賜兩手食指交叉,對著王若比劃一下。
「不知到時會有多少外門弟子參加選拔?」王若不死心地再次追問。
「這就不太清楚了,畢竟我只是一個外門弟子,不知道的事情多著呢!」趙天賜搖了搖頭,似乎也很無奈。
王若一下子陷入兩難境地,不知如何抉擇了。
思來想去,以自己三靈根的資質,在這三年內肯定修煉不到鳳初上境,到時和許多修仙世家中的佼佼者一起爭奪入門資格,不一定能穩操勝券。
如果先成為外門弟子,則這前十的名額更是不易獲得,天知道有多少人參加選拔?
王若想來想去,也沒有一個頭緒,再次低頭沉思起來。趙天賜也不打擾他,而是端起桌上的酒杯,慢慢品著。
想了一會,王若忽然想明白了一個道理。
為什麼自己以前應敵司空雪不堪一擊,就是因為空有法力而不會應用,更沒有法器可以使用。而孟良為何用騙不用搶,就是因二人境界相同,孟良不知道自己是否有厲害功法或者法器傍身。
所以自己倘若再苦修三年,無非是增加一些法力,到頭來不會用,豈不白費。不會到時候用自己的八荒拳,去抵擋人家修仙世家的厲害法器吧?這樣一來,自己倒應該選擇第二條路了。畢竟先入得門去,再想辦法,說不定勤能補拙,笨鳥先飛呢。
想到此處,王若心中有了決斷,抬起頭朝著趙天賜拱手說道:「那就麻煩趙兄引薦了!」
趙天賜放下酒杯,嘻嘻一笑:「別謝,我說的是前幾個月的事情,現在這個名額沒了!」
王若一聽,一下子蹦起三丈高,心想你這不是耍我麼?害我思前想後躊躇半天,最後又不甘心地問道:「怎麼沒的?」
「自從師弟走後,我一直傳信給宗門,卻遲遲沒有得到拔下弟子的信息。兩個月前凌師叔剛好有事要去宗門一趟,便親自去分司堂討要,前不久傳來消息,過幾日凌師叔便和新來的師弟一起回來。所以,你這個名額沒了!」
趙天賜白了王若一眼,好像有些責怪的意味。
「唉!真是陰差陽錯,時運不濟。但以若虛門偌大產業,不知其他地方是否還缺外門弟子?」王若長長嘆了一口氣,忽然想到什麼,不甘心地再次追問道。
「宗門最近應該是人手緊缺,但具體哪裡差人,我就不清楚了,凌師叔很快便要回來,他應該知道得多,你可以當面問他,不過。。。」趙天賜話沒有說完,就低下頭沉吟起來。
「不過什麼?」
「凌師叔平日裡倒是平易近人,沒有什麼前輩的架子。不過和你並不相識,縱然有我從中推薦,真要讓他幫忙,估計沒有一點孝敬。。。」趙天賜捻著鬍鬚,似乎在猶豫什麼。
「啊?」王若明白了趙天賜的意思,頓時也沒了主意。如果如夢令還在的話,倒是可以獻上,如今兩手空空,身無長物,豈能拿出什麼琴心境前輩看得上的東西?
趙天賜見王若為難的樣子,呵呵一笑,驀然手心一亮,一隻白色玉盒出現在桌子上,盒蓋緩緩打開,裡面有一支綠色的蘭草懸空飄浮,濃郁的木靈氣一散而開,令人神清氣爽。
「這株忘憂草,乃是我花費了一些心血得來的,如今幫人幫到底,我便拿給師弟應急了。有了它的幫忙,這外門弟子嘛,肯定是跑不掉了!」
王若一聽大喜,無法表達心中感激之情,只能再次長揖及地,久久不起。
「哈哈,我還是有兩個要求的,一個是這株忘憂草價值二十塊靈石,我不加收利息,師弟以後還我便是;第二個則是今日有緣,必須不醉不歸!」趙天賜舉起酒杯,望著王若笑道。
「如無師兄情義,何處覓封侯?今日陰霾盡散,你我一醉休!「王若舉起酒杯,盡吐心中暢快,敬了趙天賜,一飲而盡。
二人痛快喝酒,盡興而歸。
。。。。。。
兩個月以後,太微山脈的尾部地區,一片渺無人煙的叢林中,有兩道人影,穿梭於林木之間。一人身穿青衣,背著一個行李包,神情堅毅異常;另一個手持一把摺扇,身穿一襲藍色長衫,三縷長須隨風飄逸,臉上掛著絲絲笑意,似乎和青年說著什麼,正是從江州趕過來的王若和趙天賜。
原來當日二人大醉而歸後,王若等了幾日。果然等來了趙天賜的消息,便帶著忘憂草,在凌寶閣三樓拜見了凌師叔。
凌師叔乃是一個五十多歲的老頭,見到王若也是高興。當場給王若做了一些測試之後,將王若舉薦給宗門的芻養堂當一名外門弟子,這芻養堂雖是宗門最偏僻的一處地方,可怎麼也是在宗門之內、山脈之中啊。
趙天賜在一旁也是目光閃閃,沒料到王若竟如此好運。他也是送佛送到西,給凌師叔請了這趟跑腿的差事,將閣中原本送往宗門的物品悉數收入儲物鐲中,便和王若一道出發了。
一路上二人有說有笑,頗為開心,趙天賜竟將醉仙樓的美酒打上幾壺,讓王若背了,待二人走得疲乏之時,拿出來對飲一番,真是快活。
王若心中更是感嘆,想不到短短半年,自己便又踏上尋仙之路,人生真是難以預料,變化無常啊!
二人這日來到一片竹林,趙天賜停下腳步,說道:「宗門入口到了,便是這片竹林,師弟可要記牢了!」
「竹林。。。?怎麼沒有凡人書籍中的那些巍峨牌坊、彩霞仙鶴呢?」王若見眼前竹林也不算大,其中雜草叢生,沒有看到什麼異常之處,想起隔世谷的入口乃是一面峭壁,心中有些好奇,難道這些修仙宗門的入口都如此隨意麼?心中暗暗好笑起來。
趙天賜見王若傻笑,語重心長地說道:「師弟萬不可大意,這門內入口乃是從這過去的第七根紫竹處,用本門弟子專用的通行靈符即可激發。入口原本就是一處傳送法陣,只要進入其中,便會被傳送至真正的宗門所在,那時你便可以看見我若虛門的宏偉之處了!」說完便進入竹林。
王若不敢大意,趕緊跟隨趙天賜的腳步,也進入竹林之內。
來到竹林第七根紫竹面前,見這根竹子和其他竹子也沒什麼兩樣,同樣在山風吹拂之下,抖得竹葉嘩嘩作響,左右擺動,搖曳多姿。
「趙師兄,小弟有一事不明,雖然這深山之中無人前來,但萬一有人闖入,這紫竹如此細弱,一刀下去,砍了此竹,豈不讓宗門無路可走了?」王若心中有不明白的地方就問,也不管是不是會惹得趙天賜笑的肚子疼,畢竟路上已經有過好幾次經歷了。
「哈哈,師弟不必擔心。入口法陣其實連著整個宗門的護山大陣,只要一受到攻擊,必然會起連鎖反應。」
「如果是遭受獵人砍伐、野獸啃噬之類,法陣自會將其彈出即可;倘若受到法術攻擊,護山大陣便會視為敵人,將法陣之力激發,或有火球、或有風刃、或有雷擊,定讓敵人灰飛煙滅。」
「不要說這些凡人走獸,便是那騰雲境、元嬰境至尊也不可能一下子打破這護山大陣的,所以,師弟你這是杞人憂天啊!哈哈哈!」趙天賜哈哈大笑起來。
「原來如此!」王若腦海中記起當日隔世谷的情形,心中暗暗後怕。想不到自己沒有什麼法術手段,反而陰差陽錯救了自己一命。
趙天賜不再多言,手中多了一枚綠色玉符,朝著紫竹一晃,只見紫竹中心處便泛起一陣漣漪,宛如水紋。
「師兄,是不是每個外門弟子,都能隨時通過法陣進入宗門?」
「那是當然,不然哪裡還是什麼宗門弟子?」趙天賜聽見王若這麼一說,略感奇怪地回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