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來儀立刻解釋道:「師弟千萬不要誤會,當年大家都認為,你已經隕落在太微山脈之中,不久按照宗門規矩,切斷了宗門法陣和你的令牌之間的關聯。」
「如今你已經成為宗門長老,也是時候更換相應的宗門令牌了!」
王若當然不會介意,任何人換做宗門的角度考慮,都會如此做的,剛才自己不過隨口一說。
「不光是宗門令牌要更換,你還要選擇一處洞府,和享受長老的各種待遇了。」
「今日便請鳳堂主帶領王師弟去知事堂辦理一下,我現在向各位師叔匯報一聲,明日我再召集各堂堂主,討論會武之事!」
肖東陽心中歡喜,將手中宗門事務停下,對鳳來儀說道。
「謹遵掌門吩咐!」鳳來儀呵呵一笑,站起身來,緩步離開了議事大廳,朝著知事堂走了過去。
王若也趕緊向掌門告辭一聲,緊隨其後。
「想不到此子不但活著回來,而且還練就了琴心中境修為,只是不知真實戰力如何,乾脆找個機會試上一試,看看這次三派會武,能不能給他一個名額。」
看著王若二人離去,肖東陽慢慢平復心情,摸著下巴,有些陷入沉思。
。。。。。。
王若跟著鳳來儀,很快就來到了知事堂,在跨入閣樓的那一刻,裡面的弟子,全都恭恭敬敬地喊了一聲「鳳堂主」,隨即一位青衣弟子走過來,神情緊張地望著二人。
「這是新進階的王若長老,你們按照宗門規矩,辦理一下手續!」鳳來儀見這些弟子都很聽話,滿意地點點頭。
「王長老?既然是長老級別,就要到後堂羅師叔的閣樓登記造冊,我這就帶路,還請王長老和鳳堂主隨我來!」
青衣弟子並不認識王若,看樣子也沒有聽過,應該是王若失蹤之後,宗門招收進來的,此刻一臉恭敬地站在一旁。
「羅型?原來今日是他當值,正好可以讓他見一見當年的這個指名弟子,看他還敢不敢說此大話,呵呵呵!」
鳳來儀一聽此言,想起當初沸沸揚揚的指名弟子之事,不由得輕笑一聲,頗有想看一番熱鬧的興趣。
「鳳堂主,多謝你和掌門的關心,今日既然是羅長老在此,我也算相熟之人,自行前往便可。鳳堂主日理萬機,就不用為我這點小事操心了!」
王若一聽鳳來儀的這番口氣,估計是想前去打趣一番,想到羅型長老以前對自己不錯,為了不讓他難堪,趕緊朝著鳳來儀拱手說道。
「呵呵,想不到你還挺能為別人著想的,行吧,那妾身就先告辭了,等師弟洞府落成之日,我可要喊上夫君,一塊去討杯水酒!」
鳳來儀咯咯一笑,施了一禮,便轉身離去了。
王若口中趕緊說道:「一定一定!」,看著對方遠去的背影,心中也是感嘆。
鳳來儀和司馬溫兩口子修為高絕,又分別掌管著宗門最大的兩個堂口,自己可萬萬惹不起的,還好自己原本就是芻養堂的人,也沒有什麼得罪他們的地方。
「你在前面帶路吧!」
青衣弟子正詫異眼前的王長老,居然和鳳堂主看起來關係不錯的樣子,聽到對方話語,趕緊唯唯諾諾,朝裡面走去。
轉過閣樓,後面有一個院子,裡面擺放著七八個大小不一的石鎖,旁邊還是一張太師椅,此刻椅子上空無一人。而石鎖旁邊的牆上,掛著一柄寶劍,劍鞘十分華麗,劍尾還吊著一束流蘇。
看到這些石鎖,王若有些啞然失笑,回想起當年過來舉鎖之事,不知多年過去了,自己還能舉起幾塊石鎖?
不過他自然不會如此冒失地過去,只是心中念頭一閃,便腳步不再停留的走過了院子。
穿過院子之後,是一條長長的走廊,最後來到一處稍微低矮的房間,比前廳顯得幽靜太多,旁邊還有一處小小魚池,種著兩三株荷花,幾尾錦鯉,正在荷葉下面游東遊西。
「羅師叔,弟子程飛求見,我帶新進階的王長老過來,煩請師叔登記一下!」
這位名叫程飛的青衣弟子敲敲門,口氣恭敬,聲音不大不小,看樣子頗為謹慎。
畢竟他知道羅長老喜歡午睡,此時恐怕正在大夢周公呢。
「新進階的王長老?還請這位師弟稍候片刻,我馬上出來為你辦理!」
房間裡面果然傳來羅型的聲音,似乎有些慵懶,應該是正在午休。
程飛一聽,回過頭來,對著王若抱歉地說道:「王師叔還請隨我到正廳稍候,我給師叔泡一壺茶,休息一下,很快就能辦理好的!」
王若當然不會計較這些,嘿嘿一笑,來到隔壁的房間,找一把椅子坐下,只見這間屋子,和一般人家的客廳差不多,牆上掛著一幅字畫,寫著「靜以修身」四個大字。
「琴心中境修為,怎麼可能是新進階的長老?莫不是那位師兄特意過來消遣我啊?」
一聲哈哈從門外傳來,未見其人,先聽其聲,隨即大門處一位三十歲左右的男子,笑呵呵地走了進來。
他原本以為真的有新弟子進階琴心境,心中覺得奇怪,最近宗門內,好像沒有那個弟子想要跨境啊?
神識一掃,發現正廳裡面坐著一個人,修為竟然是琴心中境,還以為是那個老友開玩笑的。
誰知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還真的是一位老友,不過卻是正襟危坐的樣子,正抿了一口茶,笑吟吟地看著自己。
「王若,居然是你小子!」
原本還有一絲慵懶的羅型,突然一個激靈,欣喜若狂地大喊一聲,跑過來拉著王若左瞧右看,仿佛要看出一朵花來。
王若有點受不了羅型的這個樣子,趕緊抱拳說道:「當然是我,只不過不是來拜師的,而是掌門讓我來登記一下,順便選一座洞府!」
「哈哈哈,我就知道你小子,肯定大難不死,當初我和大夢就很懷疑,怎麼看你也不像短命之人。」
「沒想到幾年不見,修為竟然達到這個地步,把我和大夢都給超過了,真是天方奇談啊!」
羅型聽見王若所說拜師之言,不禁開懷大笑,一點也不生氣,反而像一位老友,高興地拍了拍對方的肩膀,又驚又喜。
程飛正雙手束立在一側,聽見羅型之言,心中不禁大驚。
想不到眼前的這位師叔,居然是琴心中境修為,可又怎麼說才進階呢?這可算得上從未遇見過的怪事了。
看來待會,得好好跟另外幾位師兄弟說說,怕是他們聽到了,也要驚掉下巴的。
程飛怎麼想,王若當然不會知道,更讓他意料不到的是,就是程飛這名青衣弟子的短短數語,一傳十、十傳百,讓他很快,在整個宗門弟子中,再次成為一個傳奇,甚至連許多長老都聽得目瞪口呆,難以置信。
「僥倖而已,剛才打擾師兄午休,我還有點不好意思,但既然師兄已經起來了,我便厚著臉皮詢問一下,這當了宗門長老,都有些什麼好處和責任啊?」
王若當然不會再提當年之事,趁著和羅型也算熟人,趕緊問一下自己不知道的東西,畢竟當年的那本宗門簡介,只是針對鳳初弟子,完全沒有講到成為長老的事。
羅型端詳半天,終於慢慢平復了自己的驚訝心情,想起昨日種種,不禁感到有些好笑。
同時也為自己能夠和王若,有這麼一種聯繫,暗暗竊喜,畢竟從今日看來,此人的前途不可限量啊。
他趕緊清了清喉嚨,笑著說道:「師弟別急,我自當為你解釋清楚,但在此之前,有一件事情務必請師弟答應,就是從此以後,千萬不要再提起指名弟子的事情,否則我可沒臉說下去的。」
王若一聽也忍不住哈哈大笑,笑過之後,心中也是頗為感激,當年羅型曾經這麼幫助自己,也還是要記著他的情誼的。
要知道當時那件事情,可是許多內門弟子求之而不得的機緣。
於是朗聲說道:「當年師兄這件事情很多人都知道的,我只能保證我自己不說,其他人我可管不了啊!」
羅型一拍大腿,高興地說:「只要你不說就行,其他人誰要敢再提起,看我不撕爛他的嘴。」
為了表達自己的堅決態度,後面一下子拉下臉來,裝作發怒的樣子,這不禁讓王若再次捧腹,連一旁的青衣弟子程飛,也忍俊不住,撲哧一下,笑出聲來。
王若笑笑還可以,這程飛弟子可就不行了。
雖然這些新來的弟子,並不知道這段往事,但從二人的對話中,也難免猜測出一個大概,讓羅型不禁眼睛一瞪,佯裝生氣地說道:「程飛,還不給我出去,記住,今日之事,不准對別人說半個字!」
程飛一聽,嚇得臉都白了,趕緊連連答應,並躬身後退,跑出房間,逃之夭夭。
看著程飛這般狼狽而走的樣子,王若和羅型不禁相視苦笑,看來一個琴心初境長老,要收一位琴心中境長老為徒的事情,很快就會傳遍整個宗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