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寶叫御雷靴,乃是我父親生前,從一處遺蹟得來的,當時放在一個玉盒之中。父親歸來以後,已經是快要奄奄一息,簡單地交代了一些此物來歷,便撒手人寰了!」
趙天賜趕緊對著王若說道,眼睛瞄了一眼對面的郭鶴橋,對其恨之入骨。
郭鶴橋見此物已經落入王若手中,便沒有馬上動手了,只不過臉色鐵青,樣子十分難看。朝著師弟招招手,示意他過去。
白達目光一閃,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走了過去,卻距離師兄遠了一些,神情有些懶洋洋的,看來不太想聽他使喚的樣子。
這不禁讓郭鶴橋苦笑一聲,看來之前沒有給他講清楚事情原委,現在已經有些隔閡了。
凌風老臉一紅,慢吞吞地走到王若這邊來,沒有對趙天賜說些什麼,看來這修仙界強者為尊的道理誰都懂,強者根本不需要向弱者作出解釋的。
他躲藏在宗祠之中,很明顯就是圖謀寶物,不過修仙界沒有道理可講的。難不成要搶你手中的寶貝,還要給你說一聲不成?他不說,趙天賜自然不敢問,大家就這樣心照不宣,相安無事了。
顏千色見自己一擊未能得手,心中訝異對方的強橫,並未再次出手,只是看著他手中黃色靴子,目光閃動,偶爾瞥一下郭鶴橋,不知心中到底想些什麼。
「趙兄,郭道友乃是隔世谷的長老,而隔世谷素來和我若虛門,乃是結盟的兄弟門派,你且細細講來,可千萬不要冤枉了別人!」
王若心中一動,手中白光一閃,將御雷靴收了起來,緩緩地對著趙天賜說道。
見對方真的收下靴子,郭鶴橋臉上猙獰之色一閃,手背上的青筋也暴跳幾下,卻最終忍住沒有出手,只是目光惡狠狠地盯著對面。
「此事說來話長,我父親當年繼承趙家族長之位,立志光大門楣,不斷勤加修煉,可惜犀牛山靈氣不足,他便常常外出尋找機緣。」
「一次機緣巧合之下,告訴我們,他加入了一個叫做無因會的組織,在裡面可以獲得更多的機會。」
「至今我還記得他當時的表情,那是一種終於找到修煉途徑的喜悅之情,似乎很是滿意這個組織!」
趙天賜想起當日往事,忍住內心的傷痛,悲涼地訴說起來。
「無因會?」
王若聽見這個名字一臉懵,忍不住看向周圍之人,大部分人都在緩慢搖頭,誰也不清楚,這是一個什麼樣的組織。
「我聽父親說起過,無因會是一個神秘的組織,只有修為達到琴心以上的修士,才有資格參加。」
「一旦加入此會,便可以獲得組織不定時發布的一些任務,只要完成任務,便可獲得相應的獎勵。」
「每次行動之時,成員之間都是相互戴著面具,根本誰也不認識誰。」見大家都對這個無因會有些疑惑,趙天賜接著解釋道。
「看來這個無因會還有些不錯的樣子,只是和郭道友有什麼關聯呢?難道你父親的死,就是因為加入這個無因會?」
王若見他說了半天,也沒有說到重點,不由得提醒一句。
「和這個無因會當然有關係,我父親為了整個趙家和提升自己的修為,不得不拼命接下一些艱難的任務,以換取一些修煉資源,培養家族弟子。」
「就在他最後一次執行任務的時候,不知出了什麼岔子,回來時已經奄奄一息。」
「他將我們喚到床前說道,他此次任務,乃是前去一位叫做天風老人的洞府遺址探寶,同去有三人。」
「也許是父親的運氣好,他居然從一間密室中,尋得這雙御雷靴,心中大喜,正欲返回之時,突然遭到其中一個隊友的偷襲。」
「此人不但將他打傷,而且將另外一人打跑,準備搶奪寶靴。」
「我父親拼盡全力,依靠這御雷靴之力,僥倖逃脫出來,回來後便囑咐我和天強,不准對任何人提起此事,隨後便撒手西歸了。」
趙天賜說到此處,恨恨地看了郭鶴橋一眼,看來父親當年的遭遇,讓他一直忿忿不平,但因為修為低下,一直將這個秘密埋藏在心間,不敢吐露半分。
大家聽到此處,都有些恍然了,一個個盯著對面的郭鶴橋,眼中皆是憤憤之色。
郭鶴橋本人卻直接無視眾人的目光,眼觀鼻、鼻觀心,一種若無其事的樣子。
「為什麼你能夠認定郭道友,就是殺害你父親的兇手呢?難道。。。」王若若有所思,一定要將這層窗戶紙捅破。
「哼,父親告訴我們的話,極其機密,所以這麼多年,誰也不知道父親曾經留下這麼一個寶盒,也沒有誰知道,此寶叫做御雷靴,更別說從何得來的了。」
「我後來細細探查過,這天風老人是一位曾經叱吒風雲的散修,修為達到恐怖的元嬰境界,他老人家留下的這雙靴子,絕對算得上稀世奇珍了!」
趙天賜看著郭鶴橋,把心中所思所想一股腦說了出來。
所有在場之人,心中已經明了,就憑剛才郭鶴橋主動說出御雷靴一事,已經充分說明了他就是其中的知情人,而且十有八九,真的就是趙天賜口中的那位偷襲之人。
趙天峰聽到此處,雙目冒火, 想不到自己這麼多年與虎謀皮,反而害死了自己的堂兄,心中悔恨萬分,身形一閃,就要上去和郭鶴橋拼命,卻被趙洪強一把拉住,示意他不要輕舉妄動。
「哈哈哈,現在清楚了,郭鶴橋果然就是當時的叛徒,怪不得當年這個任務結束之後,並沒有會員回到組織報導,竟一個個銷聲匿跡起來,原來是想私吞了這些寶物。」
「我一直調查這個事情多年,今日算是真相大白,現在就抓你回組織復命吧!」顏千色捋捋袖子,就要開乾的樣子。
這讓郭鶴橋臉上大急,連忙擺手高聲喊道:「其實你們都搞錯了,我是當時被打跑的那一個人,真正的兇手,我也一直在尋找呢!」
「什麼?」
大家一愣,都被郭鶴橋給說糊塗了,顏千色搖搖頭,不相信地說道:「怎麼可能,剛才你一聽我是執法使者,掉頭就跑,難道不是因為心虛麼?」
「確實是心虛,但是因為無因會規定,每次任務完成都要回去報到,我這麼多年沒有回去,當然心虛了,按照規定,我可是要受到嚴厲處罰的!」
郭鶴橋白了顏千色一眼,心中不禁有些嘀咕,這位從隔世谷逐出宗門之人,居然跑到無因會當了執法使者,真是覺得有些滑稽。
「那你為什麼不回到組織報到,難道你也找到了什麼寶物不成?」顏千色目光一閃,似乎明白了什麼。
郭鶴橋臉上出現訕訕之色,嘆了一口氣說道:「看來今日不解釋清楚,還不好脫身呢,我就完全地告訴你們吧!」
「當日我和其餘兩個戴著面具之人,根據組織提供的線索,尋找到一處荒冢,想不到此地,居然真的是天風老人的埋骨之地,這讓我們三人欣喜若狂!」
「這無因會什麼來頭,居然知道元嬰前輩的坐化之地,又為什麼會讓你們三個去尋找呢?」王若一聽覺得有些不對勁,提出自己的疑問。
「這個我知道,當時聽說組織上得到一份情報,說天風老人的疑冢,竟有十幾處之多,組織為了防止夜長夢多,便組織大量人手,同時對每個疑冢都進行探索。」
「說來也巧,我當時也參與了其中一個疑冢的搜查,可惜沒有什麼發現而已。」
顏千色聽到此話,反而主動解釋起來,想起當年自己一無所獲,至今還苦笑搖頭。
「那就對了,反正我當時也不知道,為什麼分配這麼一個任務,但真的從遺址裡面,找出三件寶貝,你們趙家族長,找到的就是那件御雷靴,其餘兩件寶物,被我和另外一人分別尋得。」
「只可恨當時那位戴著虎頭面具之人,修為已經是琴心上境大圓滿,竟然憑藉強大實力,奪取我們兩個的手中寶物。」
「好在我們二人皆都分開逃離,他打了我一掌,卻被我僥倖施展秘法逃脫。」
「至於趙家族長麼,估計就沒有我這麼好的運氣了!所以我並不是你們趙家的仇人,大家千萬不要誤會!」
郭鶴橋連忙解釋道,特別是對王若苦笑了一下,自己滔滔不絕說了這麼多,主要是講給他聽的。
「果真如此?」
趙天賜並不了解當年父親的具體內情,不由得有些狐疑,只能開口詢問。
「千真萬確,我後來害怕手中寶物被人搶走,也害怕無因會的追責,就躲在宗門內這麼多年不敢出來。」
「後來通過趙天峰,才猜測到他死去的二叔,可能正是當年和我同去之人,事情也過去了這麼多年,我才敢走出宗門的!」
郭鶴橋搖頭苦笑,看來這些年一直躲躲藏藏的日子,讓他也有些不好受。
自己機緣巧合下,結識到的隔世谷長老,居然和趙家有這麼複雜的牽連,趙天峰真是萬萬沒想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