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老頭和路仙子相視一笑,連聲恭喜道:「白兄真是天賜福緣,如今既有子嗣,稍加培養,定會青出於藍而勝於藍的!」
「呵呵,多謝二位吉言,不過如此遠道而來,光是這兩句祝福之語,恐怕還不夠吧!」白姓老者小心地將紅布輕輕蓋上,大手一揮,讓三名丫鬟將竹籃提下去,然後返身入座,嘿嘿笑道。
「哎,這麼多年來,我從未見主人家主動索要禮物的,白兄你也是第一個了。不過幸好有些準備,否則怕是要被你趕出府去了。」袁開進苦笑一聲,手中一個木盒朝著白姓老者飛去。
白姓老者目光一閃,伸手接過木盒,將盒蓋打開,只見裡面躺著一截根須,一股清香頓時撲出盒外,眾人一聞,均精神一振。
「三百年的人參,嘿嘿,雖說也算難得,不過袁兄卻有些敷衍了,以你的身家,怎不拿出一點真正的寶物,讓我們開開眼界呢?」白姓老頭並不是很滿意,眉頭一皺,十分勉強地說道。
「哎喲,白兄有所不知,我這麼多年一直坐吃山空,哪裡比得上白兄你的家大業大啊。如今這人參,還是我到處尋覓而來。此時二夫人身子肯定虛弱,正好用此參補補身子,調養調養啊!」袁開進趕緊一抱拳,連連訴苦。
想到人參真是滋補之物,很適合二夫人此刻的情況,白姓老者才面色緩和,說了一句:「多謝袁兄費心了!」隨即又將目光轉向路雲仙子。
路雲微微一笑,同樣手中飛出一個玉盒,然後慢慢端起茶杯,抿了一口,什麼也不說。
白姓老者目光一閃,將玉盒輕輕打開,隨即驚呼出聲:「養魂木!」,聲音充滿狂喜之色。
袁開進見此情景,也是一愣,大有深意地看了路雲一眼,若有所思。
只見盒中靜靜躺著手指大小的一截樹枝,看起來平淡無奇,但倘若用神識附在上面,便有一種溫暖如春的熱流經過全身,讓整個身子和神魂都有一種暖洋洋的感覺,特別舒服。
白姓老者哈哈大笑過後,似乎想起了什麼,對著路雲說道:「路仙子真是好手筆,連對進階元嬰都有幫助的奇物也拿了出來,不會是單純送的賀禮吧?」
「難道有什麼事情有求於我?儘管說出來便是,今日這養魂木我可是要定了的!」隨即大手一揮,空中兩個盒子消失不見。
袁開進也是目光閃閃,看來這路雲還真有什麼要事了。
只見路雲仙子放下茶杯,微微一笑,說道:「白兄真是快人快語,今日我獻上這養魂木,主要是想請白兄幫個忙,對付一下即將前來的南宗勢力。」
「什麼,南宗?」袁開進一下子站起身來,雙目圓睜,簡直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話語。
白姓老者聞言也是臉色大變,陰沉地說道:「路仙子不會想憑藉這麼一截養魂木,就要老夫去和南宗拼命吧?縱然加上百十個我,也不會是南宗的對手,你這個要求不覺得過分了麼?」
路雲並未生氣,而是咯咯一笑,掩嘴說道:「我哪裡會做如此想?不過最近幾日,我的手下確實在太微山脈邊緣處,發現了一些蹤跡,竟有人使用南宗的不傳之秘馭獸之術,將一些低階靈獸化為他用,此人必定是南宗的核心弟子無疑了。」
「所以我猜測,有可能是他們發現了我們的藏身之所。這些先頭部隊倒是好打發,就怕引來更厲害的角色,到時還請白兄為我等抵擋一二。倘若真是南宗的其他強者過來,我等自是無法抵擋,白兄也不用插手了。」
「嘿嘿,倘若真是強者過來,我插手也沒用,自然也要逃之夭夭的,但只要是騰雲境的角色過來,看在養魂木的份上,我自會替你抵擋一二,如何?」
白姓老者沉吟了一會,並沒有送還養魂木的打算,打定主意,嘿嘿說道。
「路雲,那你是如何處置的?你要知道,我們兩個可都是他們要找的人,白兄是此地地主,反而不打緊,你可別輕舉妄動,打草驚蛇啊?」袁開進依然沒有坐下,一臉震驚,忽然想起什麼追問道。
「我派了手下的紅蛙和白虎去處理此事,讓他們暫時不要動手,調查清楚後回來稟報,再做商議。如今正好你在,對此可有何良策?」路雲知道此事對袁開進非同小可,正色詢問。
「倘若這麼多年過去,他們仍要趕盡殺絕,我袁某也不想再逃了,還不如和他們拼個你死我活,回去之後我立刻召集人手,準備戰鬥。」
袁開進一掌拍在桌上,口中咬牙切齒地說道,桌上茶杯一下子跳起,啪地一聲落在地上摔成了碎片。
「唉,袁兄莫急,事實還沒有弄清楚,你怎能輕舉妄動?等路仙子手下之人,打探情況之後,大家再商議此事,不要急在一時嘛!」白姓老者趕緊勸道。
這時身穿華服的蜃總管走了進來,看見地上的茶杯碎片,頓時一愣,趕緊叫一個丫鬟過來收拾乾淨,隨後恭聲說道:「主人,袁前輩、路前輩,側廳已備下酒菜,三位夫人都已就坐,還請大家趕快入席吧!」
「走走走,咱們邊吃邊談,既來之,則安之。你們放心,我三人結盟已久,如此大事,我定不會置之不顧的!」白姓老者呵呵一笑,站起身來,邊走邊說。
「多謝白兄!」袁開進和路雲都是一喜,趕緊連聲稱謝。
三人穿過側門,走過一個連廊,來到另一處房間,只見中間有一個大圓桌,上面已經密密麻麻擺滿了酒菜,旁邊坐著三位雍容華貴的夫人,正站起身來,朝著袁開進等人施禮。
「三位夫人趕緊坐下,袁某和路仙子今日就叨擾了!」袁開進趕緊上前幾步,笑著說道。
領頭的黃衣夫人正要答話,中間的綠衣夫人嫵媚一笑,搶先說道:「二位前輩是請都請不來的貴客,奴家今日幸會,還是前世修來的福分呢!」
白衣老者滿意地點點頭,說道:「這就是二夫人,如今為我白某賡續血脈,功不可沒,今日定要盡興而歸。來來來,坐,坐,坐!蜃健,你也來坐下,替我好好招待二位。」
抬起手招呼袁、路二人坐下,同時一指蜃總管,讓他也坐在了大夫人身旁。
黃衣夫人臉色陰沉如水,鼻中哼了一聲,不滿地說:「二妹真是沒規矩,也不講究尊卑,胡亂說話,萬一驚擾了客人怎麼辦?」
「喲,大姐這話我可不愛聽了,我說話有這麼難聽麼?倒是你咯咯亂叫,難不成這家中不下蛋的雞,如今也要學人家打鳴了不成?」
綠衣夫人可不是省油的燈,此時正是大紅大紫之時,深得主人喜愛,哪裡忍得了這口氣,白了黃衣夫人一眼,反唇相譏。
「什麼,你竟敢如此放肆,看我今日不教訓教訓你!」黃衣夫人氣急,也管不了那麼多,這句話戳中了她心頭的痛處,一拍桌子,站起身來,端起面前的一杯酒,朝著二夫人一潑而去。
「哎呀!官人,你可要替我做主啊!」綠衣夫人猝不及防,被這杯酒淋得髮鬢微濕、臉頰淌水,狼狽不堪,趁機大哭一聲,向白姓老者告起狀來。
「你這個瘋婆娘,你要幹嘛,趕緊給我住手!」白姓老者一急,反手虛空給了黃衣夫人一個耳光,隨即護住綠衣女子,滿臉憤怒之色。
「好你個白光頭,平日裡專門寵愛她們,連我的房間也不跨進一步,今天竟然還打我,我跟你拼了!」
黃衣夫人也是眼淚連連,嘶聲叫道。同時舉起雙手,向白姓老者抓去。
白姓老者眼中一寒,一股強大的氣勁瞬間將黃衣夫人擊飛出去,只見砰地一聲,撞到對面牆壁,然後慢慢滑下來,髮髻散亂。
大夫人哪裡受過這等委屈,頓時大哭大鬧、哭天搶地,哪裡還有絲毫雍容華貴的樣子。
「真是掃興,蜃健,你將這個瘋婆娘給我拉回去,關在屋裡不許出來!」白姓老者氣極,用手一指,讓蜃總管拉著大夫人回去,隨後彎下身子,小聲地哄著綠衣女子。
見白姓老者護著自己,綠衣夫人的眼底閃過一絲狡黠,低聲說道:「官人,容我回去換身衣服,再出來陪兩位客人!」告退一聲,緩緩轉身離去了。
「唉,這些個不知好歹的娘們,真是讓二位見笑了,來來來,喝酒,喝酒!」白姓老者回到位置上,不由得有些尷尬,對著旁邊目瞪口呆的雲、袁二人笑道。
袁開進趕緊賠笑道:「白兄有這麼三位佳人陪伴,我羨慕還來不及呢!」
「袁兄如此羨慕,何不多納幾房妻妾,來個什麼八、九姨太之類的,應該很是熱鬧。」路雲當即掩住櫻口,對袁開進呵呵一聲。
「哎呦,看你出的什麼餿主意,就是白兄這三位夫人,我看了都是頭疼,要是真有個八九位妻妾,我老命怕都是要斷送了嘍!」
袁開進一拍自己的腦袋,不敢想像地說道,惹得白、路二人哈哈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