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母潑完後叉著腰道:「林家的都給我聽好了,要再敢讓你們家的人來噁心我家,就不是潑糞那麼簡單了。」
說完撿起了一塊大石頭,直接一拳劈了上去。
那塊大石頭碎了。
原本準備就被糞潑得懷疑人生的林家一眾更是被嚇得不敢吱聲。
這邊裴母潑完後神清氣爽的回到了家裡。
她算是明白了一件事了。
吝的趴混的,混的怕不要命的。
林家都是一群混的,那她就豁出去,以前總是顧忌著兒子的身份,丈夫的身份,所以一直過得是憋屈萬分。
可現在七月丫頭倒是給她指明了一條好法子啊。
看看,這林家那慘樣,怎麼能不痛快呢。
只是這她這手上的味道也不怎麼好。
披星戴月的回到家裡,就看到丈夫等在了院子。
「熱水給你準備好了,快去洗洗吧。」
對上夫君的笑容,裴母的臉上染上一抹紅暈。
「你不覺得我粗鄙不堪?」
裴父笑容中帶著寵溺:「你高興嗎?」
裴母看著夫君的臉,突然笑了。
「嗯,高興。」
然後裴母笑眯眯的朝著廚房走去,看著妻子歡快的腳步,裴父的臉上也露出了久違的笑容。
自從夫人受傷以後,她就再沒有像今天這樣恣意過了。
七月這丫頭很好。
而林七月在出了這個主意後就睡了過去,小九兒一刻不離的守在姐姐身邊,為了方便他,裴恆給他弄了張小床放在旁邊。
而他則是坐在窗口看著書,母親回來時模樣,他也看到了。
可是他沒有出去,因為父親在,不需要他。
回頭看向睡得正香的姐弟二人,嘴角不自覺的揚起。
想到了什麼,他又收斂了笑容。
林家不會就這樣善罷甘休的,雖然不知道她說的後招是什麼,不過在那之前他得想想法子,讓林家的人短時間裡不能出來搞事情。
還有她在那些糞水裡加了什麼東西。
只是裴恆沒想到他沒有等到林家的報復,反而等來了林家四處請郎中的消息。
原來他們一開始只是上吐下瀉,吃不下飯,加上那天場面太過混亂,林家老太太最慘的,她被自家兒孫們踩在地上,要不是嗷嗷叫,可能連命都要沒有,現在只能躺在床上嗷嗷叫。
其他人也好不到哪裡去,渾身上下多多少少都有傷。
一開始他們還沒有太注意,可是後來發現身體越來越差了,身上越來越痛,吃不下睡不好,甚至開始掉頭髮了。
大把大把的掉。
除了沒有被糞水潑到的林耀祖和黃氏,其他人都在掉頭髮。
請來郎中檢查,也查不出問題,只說是吃壞了東西,至於身上痛的問題,郎中也很是無奈,因為在他看來這些人身上根本沒有傷,外傷、內傷都沒有。
這明顯是想訛人啊。
一個郎中這樣說那是郎中的問題,可接二連三的郎中都這樣說,那就是林家的問題了。
村子裡開始傳言說林家故意裝病,目的是為了訛詐裴家。
聽到傳言的林家眾人現在是有苦說不出。
他們確實想過要訛詐裴家,可是現在全軍覆沒,讓誰去訛詐?
裴恆聽到消息後已經是三天後了,他很是好奇的看向林七月。
「那糞水裡到底是什麼?」
林七月正陪著小九讀書寫字呢。
說起這個林七月就是一腔憋屈,想她堂堂高階異能者,如今竟淪落到跟一個小屁孩兒一起練字。
還寫得慘不忍睹的那種。
「別胡說啊,我怎麼知道那糞水裡有什麼髒東西。」
林七月頭都沒抬,認真的握著毛筆跟那紙作鬥爭。
重不得,紙就破了。
輕不得,寫出來歪歪扭扭。
三天了,她連簡單的筆畫都不會寫。
而旁邊的小九兒已經開始寫天地玄黃了。
看到她認真的跟毛筆作鬥爭,裴恆忍不住想笑,可他更想知道那天她讓娘在糞水裡加的是什麼。
「林七月!!」
帶著威脅的語氣。
林七月手一抖,一滴墨汁落到了紙上。
她哀嚎一聲。
「裴修竹!!!我就剩下最後一筆了。你賠我!!」
修竹是裴恆的表字,是他的老師替他取的,表字都是最親近的人才會喊,但是自從林七月知道這個人的表字後,只要生氣就會不自主的喊了出來。
因為她說喊裴恆不夠氣勢。
聽到林七月的嚎叫聲,連在後院陪丈夫練拳的裴父裴母都被驚動了。
只是他們二人對視一眼後繼續練著八段錦。
平日裡裴父每日只上半天課,也是為了讓孩子們能回家幫忙。
現在正是農忙時節,就休假了,一直休沐七日,叫田假。
「夫君,你有沒有覺得家裡似乎熱鬧了。」
裴父笑著點點頭。
不僅熱鬧了,他的妻子、兒子笑容都多了。
而這時小九兒捧著自己的大字帖來了。
「夫子,夫子,你看我的字是不是進步了。」
裴父收功,接過小九的字帖認真檢查……
這時小九走到裴母的面前小聲道:「師父,裴哥哥又惹惱姐姐了。姐姐好不容易快寫完的大字被哥哥給破壞了。」
小九一邊偷偷的打小報告,一邊捂嘴偷笑。
姐姐和哥哥太好笑了。
確實很好笑。
裴恆看到那濃厚的墨點就知道要完,果然林七月放下毛筆就追了上來。
他只能跑。
因為打不過,確切地說也不敢打。
「林七月,你一個女子,能不能注意點。」
不得不說,裴恆沒有一頓挨揍是冤枉,都這時候了還想著改變林七月。
果然,聽到這話的林七月更生氣了。
「裴修竹你死定了。」
然後就看到她撿起地上的棍子朝著裴恆的腿窩而去,裴恆卻仿佛早有準備,一個加速,不自覺的運轉起小舅舅教的內功心法,竟再次騰空而起。
只是剛離開地面不到半寸,就被緊隨而來的樹枝打中了。
一個慘叫聲響起。
裴恆後悔了。
「林七月,我是你師兄。」
林七月氣喘吁吁,嘴角卻勾起笑容。
「是嗎?師兄。不如我們來切磋下拳腳功夫?」
裴恆:「我又不傻。今日之事確實是我不對,我賠你一篇大字就是了。」
林七月等的就是這句話。
笑著開口:「君子一言駟馬難追!」
裴恆伸出手,示意她將自己拉起來。
這丫頭的準頭似乎更好了。
兩人重新回到了書案前,然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