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3章 再見李淳罡

  第193章 再見李淳罡

  「爭來爭去的,最後還不是成為了一場空?」

  陳落笑著拒絕了雲溪道友的提議。→

  「咱家啊,還是當一個閒散之人好一些,至於別的,便不參與了。」

  雲溪其實也只是問問、

  天下之人誰不知道公公性格?

  如今自己邀請他去水泊梁山去爭奪那不知兇險的事情,他如何能同意?

  若是真同意了,他也就不是不爭公公了、

  陳落其實也不是說真對水波梁山沒興趣。

  只是吸引他的,僅有真龍這一個傳聞罷了。

  真龍,便為神龍。

  作為傳說中的生物,陳落至今都沒見到過,如今有傳聞,心中自然難免有些蠢蠢欲動、

  只是一想到背後的危險,陳落就放棄了……

  大周和大秦所有修仙之人盡數在其中、

  還有水泊梁山一百零八鬼王級別邪祟,加上還有十萬厲鬼……

  這可不是什麼好事。

  昔日聽聞大周出現荒古合體境界強者的洞府……結果整個大周修仙界死傷慘重。

  各大散修。

  宗門。

  強者隕落。

  至於說最後這傳承被誰得走,尚且沒人知曉就是了。

  但水泊的兇險可比那一次荒古合體秘境要兇險得多。

  恐怕死的人不知道也要多出好幾倍。

  陳落慫……

  因為好奇陷自己於危險之中,這是不可取。

  不在這話題上繼續聊下去,那就談談家常。

  氣氛頗有些不錯故人相見總是高興的。

  喝了酒,吃了飯,雲溪帶領著神水宮的人便走了。

  她和陳落並不順路。

  咸陽在東……

  而她欲往北而行。

  故而眾人揮別。

  和雲溪的相遇是陳落沒想到的事情。

  兜兜轉轉百年時間,一場隨心的旅行,卻能在茫茫人海中見到她,這不是緣分是什麼?

  只是因為她的出現,范衍的心倒是有些靜不下來了。

  陳落沒說話。

  當做不知道。

  但在第五天,范衍對著陳落道:「師尊,我想要去水泊梁山……」

  陳落對這話並不意外。

  他終究不是自己。

  這些日子來雖然他慢上了一些、也學會了釣魚打掃衛生,偶爾的也會靜下心來和自己練練太極拳。

  可范衍終究是范衍。

  並非他陳落。

  不爭不搶並非是他的道。

  「決定了?」

  陳落問著。

  范衍嗯了一聲:「我的道是劍道……是一往無前的道……水泊梁山有著很多的機遇,我想要去爭爭。」

  「哪怕會死?」

  「我已經死了一次了,這樣算起來,好像並不怎麼可怕。」

  「那便去吧!」

  陳落說著:「但你要記住一件事情,師尊數百年來不爭不搶習慣了,這輩子也從沒得罪人,你這一去,不可報師尊的名字,若是得罪人,你且無法奈何得了他,那麼在將事情解決之前,便莫要回來了。」

  沒辦法。

  伱人沒搞死。

  結果你回來了。

  這事可就麻煩了。

  自己好些日子不種桃樹了,暫且也沒這個想法。

  故而……

  還是和這孩子提醒下好一些。

  范衍雖剛拜師,卻也知曉陳落的性格。

  當下點頭。

  「若非有絕對的把握,弟子絕對不會輕易出手,若是出手了,必然斬草除根,以除後患之憂!」

  這孩子,還是有些聰明的。

  知曉便行!

  「不過你如今為鬼魂之體,這世道上,有些修士可不喜歡邪修。」

  陳落說著。

  一手朝著范衍點去。

  他的身體變得越發真實。

  就算是仔細查看,也無法察覺出面前的范衍竟是一個鬼修。

  「為師已經將你身上氣息掩去,除非元嬰境界,要不絕對沒有人能察覺,這可使你少了一些麻煩。」

  說著。

  陳落虛手一番。

  手中出現了三柄白玉小劍。

  「此為三道保命技能……元嬰境下,皆可斬,可助你殺人……」

  范衍:……

  虛手一翻。

  又一枚玉佩出現。

  「裡面有護體神光三道,可抵擋元嬰境下的致命傷,這些你都拿去吧!」

  范衍:……

  他靜靜地看著陳落拿出一件又一件的東西。

  給了自己一個又一個的保命手段。

  眼眶逐漸的紅了起來。

  前一秒說著不許惹事,不可報出他的名號。

  這裡呢卻是給了自己一個又一個的底牌。

  「師尊…對不起…」

  他說著。

  陳落微微一愣。

  看著面前的范衍,然後便是笑了起來。

  「你的選擇並沒有錯……你和咱家有緣,且不淺,故而咱家收了你為弟子。

  但咱家也僅只是收你弟子,並非將你當為傀儡。

  咱家的道是不爭之道沒錯,可這也僅僅只是咱家的道而已,誰都沒有權利強制讓你也走上這一條道。

  它太難!

  也太枯燥無味。

  你的道是御劍之道。

  在於爭!

  也在於搶!

  故而,你道便是在江湖,更在修仙界……

  走出去,站出去,這才是這一條道的根本。

  對不起?

  從而說起?」

  陳落停頓了下又道:「至於那些保命手段什麼的,僅僅只是作為一個師尊所能做的罷了。」

  ……

  范衍離開了。

  背上了劍。

  一個人離去北上。

  也要去見識下那的水泊梁山的震撼。

  陳落收他為徒的時候,也想過會有這一天,只是他原本想著,最少也要等到他進入了築基再讓他去走自己道。

  卻哪想,他只是剛入凝氣境,便開始踏上了歷練之路。

  不過這樣也好!

  早些歷練,那麼這道到時候也將變得越發的穩固的。

  「又剩下咱家一人咯!」

  陳落感嘆著。

  「哼哧哼哧。」

  身下傳來六代小紅的聲音。

  「抱歉,倒是忘了你了……」

  一人,一驢……

  就和當初第一次出京都的時候,是一模一樣的。

  人家白馬鮮衣出京都。

  而自己卻是一匹毛驢走天下。

  逼格明顯不是一個檔次的。

  不過……

  「總也有不一樣的韻味的。」

  他笑著。

  繼續北上咸陽……

  他想要去看看石橋,看看石橋下的那一個石人石橋。

  聽說,他還沒見到要見的人。

  還當真有些惋惜了。

  幾日後。

  陽光正午。

  裊裊炊煙直入雲霄。

  一股肉香瀰漫出來,只是一聞,陳落便是吞咽了下口水。

  「野外有人造飯?」

  咕嚕!

  陳落捂著自己的肚子。

  「他和咱家有緣,當去蹭飯!」

  陳落騎著小紅,朝著那炊煙方向而去。

  遠遠的。

  他便看到了了一道士正在那裡烤著肉。

  肉是山羊肉。

  一整隻架在火上……

  那架子無風而動。

  肉香便溢出,擋都擋不住。

  陳落的到來一下子吸引了小道士的注意。

  他抬起頭,和陳落招呼著:「道友,一起吃點?」

  「好!」

  陳落點頭:「本就是聞著香氣來的。」

  「看來你我有緣、」

  「還不小!」

  說著,兩人都是笑了起來。

  人生最難便是有緣……

  兩人坐於火堆邊,手中不知道何時已經出現了一把刀。

  刀不大。

  小小的。

  陽光下散發著寒光。

  陳落和道士就拿著刀,從烤羊身上切下一片肉,扔進嘴裡,談笑著,偶爾喝上一口酒,便滿口都是肉香和酒香。

  說來也奇怪。

  這烤羊竟沒有一點兒膻味。

  這是難得的。

  「倒是忘記了!」

  陳落拍了下腦袋,拿出了一個碗。

  碗內有紅色的不知名東西。

  切下一塊烤肉,裹上一裹,這味道就變得更好了,

  「只是什麼?」

  「辣椒麵。」

  陳落說著:「給你一碗?」

  「那來一碗?」

  道士一試,果真有不一樣的體驗。

  ……

  這是一個有趣的妙人。

  陳落很少遇見這樣有趣的人……

  一問。

  小道士名為:方行……

  道號為玄行。

  名字不錯,有神遊天下,玄門之正的意思在其中。

  問了下宗門。

  小道士便笑著道:「人生若是相識,又何須在意道門跟腳?」

  陳落點頭、

  「這倒是咱家著相了!」

  出身於什麼門派,倒是一點也不重要了,有緣就好。

  「你呢?叫什麼名字?」

  小道士問著。

  陳落道:「陳落。」

  陳落?

  小道士愣了下,隨即驚訝了起來:「你便是陳落?」

  人的名,樹的影……

  不爭之名,天下皆知。

  哪怕只是陳落二字,便聞名於此間。

  倒也不虧自己這些年,為了這人設不斷的努力了。

  現在看來,還是很值的!

  於是陳落微微一笑:「正是咱家。」

  「採花大盜,夜間君子,閨房密友,筠州君子?無數筠州男子,還是各大紳士都想要殺的陳落?那一個壞了無數大家閨秀清白的陳落?」

  咔嚓。

  陳落臉上的笑容剎那凝固了起來。

  採花大盜?

  夜間君子?

  閨房密友?

  筠州君子?

  這特麼的都是什麼稱號?

  「你可能認錯了,我並無去過筠州,怎麼可能做出這些事出來。」

  「你來自大周?」

  方行問著:「曾在京都居住許久,也曾遊歷江湖,有一把劍叫做天授,是一個太監?人稱不爭公公。」

  「是我!」

  「那就沒錯了!」

  方行道:「筠州君子就曾說,他乃是大周不爭陳落!」

  這一刻。

  陳落的臉徹底黑了下來。

  咱家一個太監,不爭不搶的,這一輩子也沒得罪什麼人。

  你倒好了。

  用咱家的名號在大秦給咱家搞事……

  這就算了。

  瞧瞧做的都是什麼事、

  筠州君子?

  採花大盜?

  你讓一個太監背負這種罪名?未免欺人太甚了一些吧!

  「筠州在哪裡?」

  「往北三百多里外,有一座城……朝著北方前進,你便會看到一懸崖……站在懸崖邊,遙望而去,你就能看到那筠州城。」

  方行忍不住問著:「你當真不是筠州君子?說真的,我起初聽到這個事情的時候,還有些好奇,你說一個太監,怎麼毀人清白?」

  陳落嘴角抽搐著。

  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說。

  挺不好的意思的哈。

  這個問題咱家現在也不知道,等知道了後,咱家再告訴你,你看怎麼樣?

  小道士從筠州來。

  而陳落現在卻是要前往筠州、

  「下次若是再見,咱家請道長喝酒!」

  「好酒?」

  「自然!」

  「那有緣再見。」

  兩人拱手,道別。

  和小道士的相遇是一個插曲。

  一個本是美妙,最後卻變得極其不好的插曲。

  但也幸好遇到了,若是沒遇到,陳落還真就沒能想到,遠在萬里的大秦中,竟然有人冒充了自己名字,敗壞了自己的名聲。

  不可原諒。

  陳落看了下儲物袋中的鋤頭。

  剛換不久,尚且耐用。

  桃果裝滿了整個儲物袋……

  種上幾萬株也都不成問題的。

  ……

  路有數百里,陳落也不急。

  一如之前。

  晃晃悠悠。

  當然也不是不想快一些,實在是小紅走的不快的原因。

  旅途中的時候,甚至還走錯了方向。

  陳落察覺不對,於是招來了一些野獸,稍微詢問了下,果然偏離了一些路口。

  好在最後,終於見到了小道士口中說的那一個懸崖。

  站於懸崖上遠眺。

  數十里外的筠州城便匍匐在那裡。

  不大不小。

  氣勢頗有些不錯,有些像是匍匐的一條巨龍。

  這城……有些不簡單啊。

  笑了笑。

  騎著小紅,也不繞路,便從那數百米的懸崖上躍下,最後輕飄飄的落在了下方的道上,晃悠悠的,朝著筠州城去了。

  陳落是在黃昏落日,這天光已經暗淡,甚至城中都已點燃了燈火的時候,才抵達的筠州城。

  筠州城外有一石碑。

  碑上寫有筠州城三字……而背面便是密密麻麻的一些記載、

  大抵便是記載著這筠州城建立的緣由。

  任何一座城的出現都有著他們的理由和原因。

  筠州也是。

  京都也是。

  咸陽城也是、

  陳落遊歷這些年甚至聽聞過有一城,名為龍城!

  說是這龍城便建立在一隻真龍的屍體上的、

  但後來這龍城好像換了名字,具體現在變什麼名字就沒有人知曉了。

  欲要入城。

  卻被守城的士兵攔住。

  說是需要官引。

  不僅如此,還需銅錢三枚……

  這是一直都需要的。

  倒也什麼不妥,只是入了城,這天色也便晚了起來。

  陳落站在大街上。

  望著四周那絡繹不絕的人群,又看了下這筠城,陳落有些頭疼了起來。

  無他……

  尋不到客棧了!

  這是令陳落意外的。

  他是真心沒想到,今日這筠州城會這樣熱鬧。

  「這都是因為觀劍派仙人收徒!」

  「方圓百里中,所有村落,各大城鎮的少年俠客,或是百姓們,可全都來了!」

  「筠城中哪裡還有什麼客棧有房間。」

  「沒辦法了,你若是要住的話,得自己去找一個地方了。」

  「我估計這城中的破廟都住滿人了!」

  小二對著陳落說著。

  陳落又說了些,說若是願意的話,可多給一些錢。

  他倒不是非要住。

  平時以地為席,以天為被的習慣了,若是睡在大街上,倒也不是不可以,昔日自己還曾做那乞人呢。

  只是若是可以,找個地方這遮風擋雨的,那自然更好了。

  小二道:「這實在是沒辦法了,城中這幾日人多,但凡有個房間早早就被定走了,公子如今才來,實在是沒辦法,若是早上半個時辰,客棧中的柴房倒是可以讓公子遮蔽下風雨。」

  陳落:……

  連柴房都沒了。

  這還真的是……不巧啊!

  「公子是江湖中人吧?」

  陳落點頭。

  佛羅道人是江湖人!

  百姓商賈是江湖人。

  自己一個太監自然也是江湖中人,這自然沒毛病。

  「如今看樣子那破廟公子去的話,也是沒有落腳之地,倒是城中還有一處可去,那地方房間也多,只是那地方很邪門,也不知道公子敢不敢去?」

  「願聞其詳。」

  小二解釋著。

  大概的意思便是城中有一院子。

  曾是城中富貴人家的院子……

  只是後來那一家子死了,院子也便荒蕪了、

  曾經於有人想要去買,可是那院子邪門得很,聽說鬧鬼。

  白天也好。

  晚上也好。

  時常見到那院中有人出沒。

  後來倒是有高人前去收服,可結果是高人進去了,就沒出來了。

  漸漸地,那地方就越來越邪門了。

  小二本來是不想說的,奈何陳落問著住的地方,又加上他是江湖中人。

  乾脆便說說。

  至於最後他是去還是不去,這就是他的事情,和自己無關了、

  「鬧鬼嗎?」

  陳落點頭。

  「不知道那院子在哪裡?」

  「城東衣柳巷三十號…你去的話看下就知道了,很明顯的。」

  的確是很明顯。

  夜色下。

  明月垂空。

  一座占地頗大的院子便坐落在那裡。

  只是門前早已荒蕪,雜草爭先。

  院前坐著兩尊巨大的石獅子……

  整個大門滿是歲月滄桑。

  腳下的落葉,更是堆積滿了一層厚厚的枯葉。

  「看來他倒是一點也沒錯,這院子是真的很久沒人住了。」

  陳落說著。

  突然愣了下,看著這院子。

  一種很是怪異的感覺出現了。

  院子還是院子。

  裡面的確也有著邪祟的氣息。

  可這氣息,竟然有些奇怪,自己竟然有種熟悉的感覺。

  「大抵是猜錯了吧。」

  自己認識的人中,哪有什麼精怪鬼神。

  除了吳阿斗。

  除了范衍。

  「或許是錯覺吧?」

  牽著小紅,推開門,走入了院子……

  院中依舊滿是枯葉。

  裡面的盆景比人還高。

  還沒走幾步。

  便有一股氣息出現。

  那是一個老人。

  白髮飄飄的。

  從天而落。

  帶著陰冷,卻也帶著一種說不來的出塵。

  明明是鬼。

  可卻有一種仙人的錯覺。

  尤其是加上那一身白衣,更顯幾分。

  然而在看到這老人的時候,陳落呆住了。

  那老人也呆住了。

  忽的。

  陳落咬著牙齒,一字一句的道:「咱家問你,筠州君子,採花大盜,閨房密友,這特麼的是怎麼回事?」

  老人臉色變得無比的嚴肅。

  「老朽不知道你說什麼……那是陳落的做的事情,關我李淳罡什麼事?」

  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