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完麒獸的話,柳清歡頗為震驚:「還能如此利用時間法則?那他豈不是想要什麼,就能得到什麼!比如我知道了某地某時有異寶出現,早早準備,搶先在別人發現之前便將之取走……」
「或者有些事原本極隱秘,外人不得而知,但要是知曉了未來,與他便不是秘密,便可藉此為己謀利……」
「可不就是如此!」麒獸冷笑道:「那棋羅原本天資平平,泯然於眾,修到化神境便無法再進。🍧♣ ❻➈ŜⒽ𝕦𝐗.𝒸σ𝓶 ♠😺哪知他壽終之前,不知用何種手段得到了一件星晷——那物原本不該在你們人間界出現,被他拿到後便用來逆轉時間回到過去,從此混得風生水起、平步輕雲。」
「這事我倒知道一點。」獅首獸接口道:「上古時期修煉資源豐富,大能眾多,時間法則雖然極其深奧,但也有人在參悟修煉,即使偶有人穿梭時間回到過去,造成的影響也並不大。而且能預測、知悉未來的法術神通不止一種,時間之術並不算特殊。」
「然而棋羅在世的上古末期,天地更替,靈氣變得稀薄,大能或是飛升或是隕落,很多傳承斷絕。因此修行變得艱難,世道漸趨改變,修仙界的風氣也越來越壞,為了一件靈物就能大打出手,為了利益不擇手段者更眾,而棋羅便是其中的佼佼者。-漫~*'¨¯¨'*·舞~ ➅❾𝓢нᵘ᙭.𝓒𝐎𝓶 ~舞*'¨¯¨'*·~漫-」
「自私是會傳染的。」獅首獸最後淡淡道:「因為他,時間之術變成了被絕對禁止的領域,而我們這些光陰獸也因此而生。」
「好了,不說他了。」鹿首獸站在一根斷裂的橫樑上,提醒道:「我們時間有限,上頭還等著呢。你們還是快說女仙華瓊是如何被他奪去仙格的吧,她真的沒死?那為何我們得到的消息,都說她已經香消玉殞了?」
柳清歡豎起了耳朵,卻見麟獸也露出困惑的神色:「具體發生了什麼事,我夫妻二人其實也不甚清楚。我家主人度劫前已是六品真仙,因此要度的是第二十八天的天人劫,此劫需入輪迴,輾轉多世,每一世都會如凡人般忘記過往。因此我們這些隨扈在此期間都不得跟隨,只能在主人轉世之後再去尋找。」
說到這裡,旁邊的麒獸忿忿道:「之前多世都沒出問題,偏偏到了這一世遇到章景星!等我們找到主人時,她已陷入沉眠,怎麼叫也叫不醒。」
「六品真仙?」獅首獸詫異道:「華瓊仙子的仙階這麼高,為何你倆的實力這般、這般……」
化身成中年婦人的麟獸笑了笑,平和地道:「這般低微是嗎?要不是如此,我倆又如何能跟到凡間界來。♚♞ 🐻💝」
「哦。」獅首獸明白了:「也對,上仙下界會被限制修為,你們現在的實力已算下界能承受的極限了。」
柳清歡在旁邊聽得神往不已,什麼六品真仙、第二十八天天人劫,全是以前聞所未聞的信息,所以聽到章景星這個名字時沒有立刻反應過來,想了想才記起那是棋羅星君的真名。
「那你們怎麼不去找棋羅報仇?」他開口問道。
麒獸瞪著一雙大眼道:「誰說我們沒有!當初我們找到這座山時,就跟他大打了一場,他被我們打得身受重傷,躲了起來閉關。我們首先得顧全主人,她正處於輪迴之中,法體也淪為凡驅,不加保護是會損壞的!」
「所以一人守著,一人回了仙界北天極采永凍冰魂。等忙完這一切再要去找他,結果他的天罰就降下了,害得我們也被困在了這座山上!」
柳清歡更不解了:「難道你們也打不破這山的時間禁錮?」
「為什麼要打破?」麒獸譏笑道:「我恨不得他永生永世受劫!反正我倆受此山影響,也算是不死不滅了,而主人她只要仙魂不滅,就不會真的出事。」
旁邊的麟獸解釋道:「不瞞各位,我家主人雖然陷入沉眠,但據我觀察,她的仙劫已進入最後階段,現在沉睡,只是在養傷,順便將之前所歷種種化為道行。所以相較於殺了章景星報仇,守護在主人身邊更為重要。」
「她不是被奪了仙格嗎?」柳清歡問道。
麟獸冷笑道:「那又如何,只要我主人醒來,仙格隨時都能再拿回來!好了,我該告訴你們的全都說了,請你們離開這裡……」
柳清歡立刻抬頭看了下殿頂,道:「等等,我有一事要說!」
麟獸皺眉道:「什麼?」
柳清歡斟酌了下話語:「華瓊仙子是不是神魂受過傷?因為她眉心有一道裂痕。」
「是又如何?你若不是以為就憑那章景星,就真的能滅殺了我主人的仙魂吧!」
「晚輩並未作此想。」柳清歡道:「我可能知道你家主人可能遺失在外的殘魂在哪兒,不過在說之前,我有一個小小的要求。」
「你這個……」麒獸呲牙,柳清歡卻毫不客氣地打斷他的話,抬手指向屋頂。
「上面星陣中有幾顆寶珠,就是組成北斗七星那七顆,我很需要,但憑我一人之力無法取得,所以想請你們幫忙。」
說完,他也不停頓,就將在無底淵遇到玉尊,又如何幫她脫離仙府結界的束縛,以及她身上的種種疑點一一道出,最後道:「所以,真真身上的那抹靈識,會不會是在華瓊仙子受傷時,被撕裂出去的一縷仙魂?」
「竟有此事!」麒獸震怒道:「我說主人為何一直不醒,原來是有一縷仙魂未歸位!她現在在哪兒?」
「被棋羅帶走了。」
麒獸轉身就要往外跑:「他在哪兒!」
「我們這不也在找嗎。」獅首獸道,看了一眼柳清歡:「行了,他們不幫你取,我幫你取,順便就把這處星圖破壞了。」
他飛身而起,身形在空中就變得極為巨大,朝屋頂衝撞而去。那鹿首獸也跟了上去,片刻後,頭頂便傳來轟隆的雷聲。
麟獸似乎想阻止,但最後嘆了口氣,終究沒說話,而是回到冰棺所在的屋子外面,厚厚的金光從她身上射出,化為屏障,將破開的牆面堵住。
原地轉眼只剩下兩人,麒獸焦躁地來回踏步,而柳清歡的注意力全在頭頂,一片片爆開的星光猶如盛大的煙火,整座大殿都在搖晃,雷聲震耳欲聾。
突然,他轉頭問道:「外面是不是有什麼聲音?」
麒獸已朝殿外猛地沖了出去:「後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