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上期末周了，你們都給我收收心行不行？看這次周考！考的跟屎一樣！」
臨近期末，除了略有考試的壓力，更多的卻是寒假即將到來的興奮。
早讀一下我正要「面朝黃土」倒下去的時候，小李子發話了，隨之而來的就是對我們長達15分鐘的批判。
我人還坐在那裡，腦子已經休眠了，根本聽不清他在說什麼，什麼話都是斷斷續續的。
當然不只是我，整個班都死氣沉沉的。任憑著他在講台上唱獨角戲，下面一點聲音都沒有。
「睡睡睡！一天到晚就是睡！我看考砸了你們寒假怎麼睡！」小李子怒氣沖沖地離開教室，只留下昏迷不醒的我們。
雖然我害怕考試，但是覺還是要睡的。
剩下的一個星期，幾乎所有老師都開啟了「暴走模式」，上課抓睡覺一抓一個準，下課抽背一次比一次嚴，課堂小測改的一次比一次認真，默寫聽寫更是嚴防死守。我提心弔膽地過著每一天，晚上回寢室又要提燈奮戰大半晚。
「我受不了了！這破日子什麼時候才能結束？我還沒高考呢！馬上要我命了！」江欣願一臉痛苦地坐在床上，旁邊還有一大摞試卷。
「我寫的完，他講的完嗎？坑貨！」
「不說期末考試我還以為世界末日呢……累死我了，昨天白天我困的都要死了，你們看我的黑眼圈，馬上熬成熊貓了！」楊芸怡心疼地看著鏡子裡的自己，手裡扣著名牌護膚品往臉上抹。
我重重地嘆息一聲，又馬不停蹄地開始趕。
「你們還剩多少啊？」周芷這時正從上床下來，順便扔給我們三一人一包餅乾。
「吃點補補。」
這周忙的不只是作業考試，還有收拾我所有的行李。畢竟下學期就要換宿舍了，這裡的東西一樣不給留。每天回去除了寫永遠也寫不完的作業，還要大包小包地收拾行李。
儘管快放假的事讓我開心，只是這期末考屬實不好對付，我甚至已經想到考差之後我媽比死水還陰的臉。
一個星期下來我累的半死不活，每個早讀小李子就跟掃地機器人一樣到處轉，目光所到每一個角落都讓人心頭一顫。儘管我已經困成狗，還是使勁掐著自己的手心強撐著不睡著，畢竟疼一會還是辦公室約談我寧願選前者。
好在我足夠堅強，終於熬到了期末考。
雖然已經「臨時抱佛腳」了一個星期，但自己的腦子什麼樣沒人比我更清楚，除了那些要背的科目，其他的根本沒有變化，我只能祈禱改試卷的老師眼瞎或者仁慈一些。
「破罐子破摔吧。」考完數學我就對著周芷抱怨。
數學差是我從小到大的，小學再簡單的數學題我就是不會，到了初中補課砸了大幾千，成績提升的弧度卻微乎其微，媽媽喜歡戳著我的腦袋罵我蠢，我的辯解在她看來就是狡辯。她理所當然地認為花了錢補課成績就要提升，否則就是我沒認真學。
當然我物理也沒好到哪裡去。
周芷笑笑：「我也一樣。」
一直到所有科目都結束才宣布放假時間，其實根本不用老師說，之前的小道消息早就流傳民間，去上趟廁所就啥都知道了。
不過考完試小李子的神色倒是緩和了不少。
「下學期你們的班主任可能就不是我了，但是不管分到哪個班都要認真學。不要忘了學習為的是你們自己，不是為了父母也不是為了老師！你們想想爸媽在外工作多不容易！起早貪黑還不是為了供養你們上學？所以……」
「心靈雞湯。」
后座的男生小聲嘀咕。
我倒是不反感小李子的話，但是他這樣講下去就沒完沒了了，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放我們走。
「好了，同學們，我就說到這裡。現在發下去這張表，把你們選的科目填好然後簽名，第一排的同學到時候收一下，我清點完就放你們走。」
看著表遞到手上，我才後知後覺分班真的近在咫尺了。
和周芷對視一眼，我下筆勾上了物生政並簽名。
其實我不想學物理，生物倒是喜歡。
我媽威逼利誘，本來想讓我選物化生，只是我的化學比物理還要狗屎，常年和倒數第一爭位置，所以最後我們各退一步。
我選了物理，但是化學換成了政治，那時只想著這門只要背的科目總歸好拿分點。
周芷和我選的一樣，雖然不知道她為什麼臨時改變了主意把歷史改成了物理。
剩下的兩個室友和我們不一樣，楊芸怡堅持「老文科」，另一個義無反顧地選了物化地。班裡的其他人我沒有問，總覺得沒那個必要，我總覺得除了我和周芷，應該沒有人會這麼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