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眾多的技術人員連忙答應。

  奇虎周什麼都沒說，直接走了。

  主管沒有受到想像之中的懲罰，抹了一把額頭上的汗水，抬頭看著嚴雪松。

  小心說道：

  「嚴總，這次失利的確是我的問題！我願意接受任何懲罰。」

  嚴雪松抬眉淡淡的看了他一眼：

  「哼！懲罰，要是懲罰的話，剛剛周總在的時候，你就已經被釘在公司的出恥辱柱上了！」

  「是是是…」

  主管抹了一把額頭上的冷汗，連聲答應：

  「那…那為什麼剛剛周總沒有…」

  嚴雪松眼神微凝：「沒有處罰你，你有些不甘心是吧？」

  「不不不當然不是，我只是」

  「不用說了！」

  嚴雪松直接打斷主管的話，眼神冰冷看著他：

  「我告訴你，你別以為這是放過你，你只不過是運氣好而已，剛剛周總給了你一個將功補過的機會。」

  「我告訴你！」

  「你要是參照著未來管家，還做不出來東西，你就等著收拾東西滾蛋吧！」

  「是是是！」

  主管連勝答應：

  「我一定有做出來，一定做出來。」

  嚴雪松瞥了他一眼，什麼都沒有說，警告意味已經很明確了。

  看著嚴雪松走了，主管長鬆一口氣，直起身來，這才發現自己襯衫都被汗水濕透了。

  一轉頭，看著眾多技術人員正看著他。

  怒從心來：

  「看什麼看，還不趕緊開發安全衛士新版本？從今天開始，後面一個月，所有人都給我加班！」

  「給我照著未來管家的風格開發，要是做不出來。」

  「有你們好看的！」

  眾技術人員頓時低下頭，害怕的連忙忙活起來。

  ……

  另一邊。

  李萬強腳步匆匆，敲門直接走進辦公室，看著雷君就連忙說道：

  「雷總，出大事了，未來科技和奇虎幾乎同時發布了新版本的安全軟體。」

  「主打的賣點都是免費！」

  「現在整個市場都亂了套了，你看，有，這是今天市場部剛剛統計出來的消息。」

  「還有這個，這是未來科技的未來管家和奇虎發布的安全衛士。」

  「未來管家幾乎是按著打的勝利。」

  「咋們現在壓力大了！」

  李萬強神色急切，把文件放在桌子上。迫不及待打開電腦，把兩個軟體展現在雷君面前。

  雷君一愣，隨即迅速回過神來，認真看著桌面上的兩個程序對比。

  驚詫：

  「這是未來科技做的？」

  「是！」

  李萬強凝重點頭。

  雷君神色也頓時沉了下來，看著電腦上那個流暢自如，精緻的不像話的軟體，對比之下，旁邊的安全衛士就像是一團屎。

  「你真的確定這是未來科技做的？」雷君實在無法相信，一個小公司能夠做出來如此完美的軟體。

  「是！未來管家昨晚半夜發布的，半個小時之前，他們的官網都已經拉橫幅慶祝註冊用戶突破三十萬了。」

  李萬強吸一口氣。

  雷君面沉如水，這家公司到底是怎麼回事？

  「未來管家的詳細體驗測試過了嗎？」

  「已經在測試了，但是結果還沒有出來。」

  雷君眼神專注，盯著軟體界面一動不動，眼神卻突然在「隱私防護」一欄停了下來。

  驚詫：

  「這是什麼？」

  李萬強探頭過去，看著電腦上的那一封信：

  「什麼是什麼？」

  粗看沒覺得有什麼，但是細看下來，兩人的臉色變了，瞳孔不自覺放大，變得驚駭起來。

  看著電腦上開始出現攔截記錄的時候。

  李萬強忍不住吸了一口冷氣，難掩驚詫失聲：

  「他們這是想幹什麼？不想活了是嗎？」

  「他們這是在玩火，這是打算把整個行業都點燃啊！簡直太魯莽了吧？」

  雷君手上的動作也是忍不住一抖，眉頭深鎖看著那個阻攔界面，站起身一把命令李萬強。

  「給未來科技打電話！現在，立刻！」

  「好，我馬上打。」

  李萬強連忙掏出手機，按住一個號碼連忙撥打了過去，通話免提，雷君在旁邊皺著眉頭來回踱步。

  嘟嘟嘟的聲音感覺起來是那麼的漫長。

  終於，在一段迫切的著急之中，電話接通了，電話那邊傳來一個清晰的聲音。

  似乎周圍還有些吵鬧，仿佛有誰再唱歌一般。

  「餵？李總，別來無恙啊。」

  寧南笑著打招呼。

  李萬強憋著一口氣，沉聲問道：

  「寧總，你現在在哪兒呢？未來管家的消息，你現在有密切的關注過嗎？」

  「未來管家？我關注這個幹什麼，我現在在外面，沒在公司。」

  「那你現在立刻回公司，看一看未來管家的情況，另外，我知道你們有才，但是這個才不是這樣用的。」

  「看在欣賞的面子上，給你們一個忠告，趁著現在時間不長，立刻下線隱私防護板塊！」

  「明白我的意思嗎？」

  李萬強一口氣急切說道。

  電話那頭的寧南聲音很隨意，仿佛一點都不詫異李萬強的態度一樣。

  平靜的問道：

  「下線？為什麼要下線，哪個板塊是未來管家的靈魂，更何況，我已經把全公司所有人都放假了。」

  「現在公司一個人都沒有，我拿什麼去下線？」

  寧南說的理直氣壯，雷君和李萬強兩人可不是這樣想的。

  李萬強臉色漲紅：

  「糊塗！你知道這個板塊會給你們公司帶來什麼嗎？會給整個行業帶來什麼嗎？」

  「我還從來沒有見過新產品發布當天，老闆讓整個公司放假的人！」

  「現在你不就見到了？」

  寧南接著電話平靜的說道，眼神看著面前玻璃之內，正在錄音的衛悅。

  李萬強突然打電話過來，也不算意料之外，畢竟中間還有利益相關，隱私防護針對的網際網路大廠，又不止是三駕馬車。

  這是範圍性打擊好吧。

  「又或者說，隱私防護這個功能觸碰到了金山比較大的一部分利益了嗎？」

  寧南笑著問道。

  李萬強聽在耳朵里，總覺得刺耳，他們金山不算乾淨，但是在這件事也算不上嚴重。

  正準備輕喝。

  電話那頭寧南又說話了。

  「我知道雷總這個時候肯定在旁邊吧，把電話給雷總，讓雷總來跟我說。」

  李萬強喉中一哽，看向旁邊的雷君，雷君眉毛也是一挑，寧南居然猜的到他在旁邊。

  示意。

  接過電話，雷君沉聲說道：

  「我是雷君」

  雷君的聲音聽起來不顯老，畢竟此時此刻，雷君還不過37歲，比李萬強還要年輕一些。

  但是此刻的雷君，已經執掌金山不少年了，還屬於熱血澎湃的時候。

  畢竟六年以後的發布會上，雷君都還能激情萬丈的吼出「吊不吊」。

  現在的雷君，心氣兒更高。

  「雷總別來無恙。」

  寧南照舊打招呼。

  雷君看了一眼李萬強，沉默片刻，敷衍問了句號，直入正題：

  「寧總發布的未來管家，的確是整個領域開創性的里程碑，但是說實話，寧總在發布這個東西之前。」

  「有認真的考慮過可能造成的印象嗎？」

  「那是當然。」

  「要不然我也不會卡在奇虎前一天。」寧南輕笑著說道。

  雷君皺眉更甚：「既然這樣，為什麼你還要堅持隱私防護這個板塊？這個板塊確實很好。」

  「但現在根本不是這個板塊出現的時機！你明白嗎？」

  「我明白。」

  「明白？我覺得你不明白，你還是太年輕了！根本不知道這個舉動會給你帶來什麼樣的對手！」

  雷君有些氣憤。

  寧南聽著雷君的氣憤，有些好笑，調侃一句：

  「雷總捨不得的隱私這塊灰色的蛋糕？」

  「我有什麼捨不得的，我金山又沒有社交屬性的產品，分分鐘我就能割掉這塊爛肉！」

  雷君提高音量不屑說道。

  寧南來興趣了：

  「那既然捨得，那我們談個合作怎麼樣？」

  「合作？」

  「寧總你真的清楚現在的局勢嗎？」

  「清楚，我很清楚，無非就是企鵝之流的下三濫手段而已，我有什麼好害怕的？」

  寧南毫不在意的說道，一句話，震的雷君兩人半晌說不出話來。

  無非企鵝之流而已？

  企鵝是什麼？如果時間倒退個七年，他們也敢說出這句話，但是現在。

  企鵝穩坐即時通訊半壁江山，和千度共分流量入口的天下，哪怕是所謂三駕馬車並列無第一。

  只能依靠流量下游實現穩固統治力的阿狸不管怎麼拼，在流量上始終拼不過千度和企鵝。

  哪怕即將在今年ipo上市的阿狸估值穩沖萬億港幣，傑克馬為了搶回流量埠的主導權。

  一次又一次發起對千度的「閃擊戰」，在流量上，阿狸老三始終只是老三。

  千度和企鵝還偶爾你上我下打游擊戰。

  但是，這三方打架，沒騰出手打其他人，不代表他們的拳頭不硬啊，你看看現在的網際網路廠商。

  誰敢輕而易舉得罪三駕馬車？

  奇虎周都只能自持「元老」身份，在資歷上壓二馬一頭，真正真刀實槍乾的時候。

  你看奇虎周能撐得住二馬幾蹄子。

  但是如今的未來科技在幹什麼？

  一個隱私防護揭開整個網際網路老底，首當其衝三駕馬車。

  你就看三駕馬車能不能把你踩成爛泥就得了，你還擱著不在意呢？你這是得有多狂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