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5章:提前!午夜深鈴!

  「你馬勒戈壁!」

  「日擬馬!殺瘟滴哎!!!」

  「勞資一塘塘的魚哎!遭天殺...」

  於老大蒙頭睡在鋪蓋卷裡面,迷迷糊糊一陣燥熱的慌,悶耳聽到有人在喊,本來就心煩意亂。° 🎀 𝟨𝟫𝓈𝒽𝓊𝓍.𝒸☯𝓂 🎀 °

  一蹬鋪蓋,大腳翻起身來,衝到窗戶門口,一把打開窗戶:

  「你馬賣皮!」

  「喊你馬滴死!我日你仙人板板!喊冤吶你?」

  「喊冤?」

  「你個大腦殼還睡得著瞌睡,媽村裡的魚不曉得被哪個遭天殺的藥死完了!」

  「你屋頭那一塘塘的魚死完球,你還這裡麻麥皮?」

  「我看你龜兒腦闊有包!」

  於老大剛剛罵完一句,經過樓底下幾個怒氣沖沖的男人仰頭喊,張口把於老大罵的一愣一愣。

  看著幾個男人慌裡慌張的往魚塘方向跑過去,頓時反應過來!

  尼麻賣...

  整個人已經從樓上飛了下去。

  村裡的魚塘,那是全村人的財產,當年全村人挖的,裡面的魚,村里每個人都有放。

  三五年沒打魚,每天塘里的魚草那都是各家各戶打的,村里都等著今年打了魚還能賣些錢,過個好年。

  天不亮,一群人站在魚塘邊上,嘴裡罵罵咧咧,怒的緊的村民已經把彎刀捏在手上了,要是讓知道誰踏馬下的藥,一定把他砍了餵魚!

  於老大一瘸一拐跑來的時候,看著滿地的魚,白花花一片,整個人都要暈過去了。

  塘邊岸上,一條一條六七斤的魚擺在路上,早就沒有了動靜,滿地都是魚,空氣中都飄蕩著淡淡的魚腥味。

  大塘是村里共有的,旁邊那個小塘就是他自己挖的,看著滿地魚,於老大氣的臉煞白,嘴唇都在不停的發抖,看著滿地魚,硬是哼哧哼哧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你麻賣皮哎!遭天殺啊!!」

  於老大痛的出奇。

  彎著腰剛罵一句,嘩啦一聲!水花四濺,還沒有反應過來,旁邊砰的一聲重物落地,然後噼里啪啦滿地響。

  正在罵罵咧咧的眾人一愣。

  眼神看過去,只見一條幾斤重的小魚在泥地上翻來覆去的打滾,泥點子飛濺,精神無比。

  「魚,哎?魚啊!」

  「啥子情況?為啥子這條魚這麼精神?」

  眾人難以置信,於老大反應過來,看著那條在地上蹦噠不起的魚,上前就是一腳,撲通一聲,那條魚又被踹了回去。

  捲起一堆淤泥,頓時消失不見?

  於老大看著那條魚也傻了,回頭看著眾人:「什麼情況這是?」

  「這是不是下的藥啊?為什麼還有魚活著?」

  「是啊,挺奇怪的啊,要說以往也不是沒見過藥魚,那魚都是一翻滿塘都是白花花,沒見過下藥的魚還往岸上跳的啊?」

  「什麼情況?」

  眾村民完全不知道什麼情況,愣神的時候,那個本應該死氣沉沉的魚塘裡面,零星又跳起來不少魚。

  慌裡慌張跳到岸上,然後又被踢了下去。

  接著幾次,眾人開始懷疑水裡到底有沒有被下藥了。

  「是啊,按理說水裡被下藥了,應該是白花花一片,但是現在你們看,這哪有什麼翻白的魚?」

  「我看起來反而像是自己跳上來的魚,這些魚是不是在怕什麼?」

  「怕什麼?」

  「水裡還能有啥東西不成?它就是有!糟蹋這麼多魚,勞資也得把它弄上來撒上幾把鹽和花椒!」

  人群中一個敞著肚子的大漢憤怒喊道。

  但剛剛硬氣沒多久,又有人開口說話了:

  「你們就沒覺得今兒個,沒聽見狗叫,也沒聽見雞叫嗎?」

  「於老大!」

  「你剛剛出來看見你們家的狗沒有?」

  於老大沒好氣反罵:「勞資魚都死完了!我看個屁的狗!」

  旁邊眾人看著於老大那死了一地的魚,心裡雖然也心痛自己的魚,但是稍微又覺得舒服了一些。

  一群人圍在池塘邊上疑神疑鬼,不知道這水裡是什麼東西把魚給嚇起來了,什麼走蛟,大蟒,越說越懸乎。

  「哎?我說,現在這個情況和前幾天陳幹部說的東西好像有點像啊?」

  「你們沒覺得嗎?」

  一個男人的聲音突然響起,眾人一愣,頓時想起這檔子事來,對啊?陳幹部不是來宣傳過,這些天他們聽的那些神神怪怪的消息也多了。

  說是什麼地龍翻身,魚亂跳,狗亂叫...

  本來他們都當作茶餘飯後聽了也就算了,只是後面新聞里也在播報,他們才稍微重視了一點。

  但是現在...

  這不正是應了其中問題,難道真的要發生什麼事情了?眾人你來我往,說的熱鬧。

  想著不是藥死的魚,各家各戶挨著可惜,把魚都撿回去了,開膛破肚碼上鹽,看看還能不能吃。

  於老大沒經歷過地動,沒當一回事,但是眾人聲音大了,多少入耳一些。

  一邊唉聲嘆氣,這麼多魚,吃?這誰能吃的完?就是碼成魚乾,這不也得幾百斤鹽?

  

  「真是踏馬的遭了天殺!」

  於老大一手勾著一條魚往家裡走,一個光棍漢,除了幾間房子幾根爛柴,什麼都沒有。

  不過這說實話,今天整個村子是真安靜啊?野狗呢?那麼多的野狗都什麼地方去了?也沒聽著叫?

  自家的狗也不見了,貓也不知道跑什麼地方去了?以往打鳴的雞也沒聽見叫?

  於老大越是覺得剛剛村里說的那些話是不是有可能?

  丟下手中的魚,跑到雞圈去看一圈,雞倒是沒什麼情況,但是畏畏縮縮堆成一團。

  以往那些個神氣勁兒幹嘛去了?

  打開門,居然不聞不問,以往沒衝上來撓你就踏馬不錯了。

  怪!太怪了!

  於老大百思不得其解,坐在門檻上,煙杆點旱菸,吧嗒兩口,看著門口那兩條死魚。

  村里人都在緊鑼密鼓撿魚,於老大也不怕誰家撿了他的魚,撿了算了,一堆死魚吃也吃不完,賣也賣不掉。

  老光棍一個,誰撿了他的魚以後說不得他老了還能幫襯一把。

  只是現在。

  於老大眯著眼睛,坐在門檻上吧嗒半天才起身繼續去撿魚。

  到了晚上,擱棚子裡冷水澆了一通,身上魚腥味洗不掉,今兒個一天殺了幾十條魚。

  掛在樓板上,碼魚的鹽都不得夠用,風吹進來,滿屋子腥味,想起今天白天一檔子事,聊來聊去越覺得奇怪。

  一整天沒聽見貓狗的就算了,連鳥叫都沒有聽見,怪事!

  村里都在傳要出事情了,老村長還特意挨家挨戶讓他們小心著點,這幾天晚上別睡熟了,指不定發生什麼問題。

  可躺在床上翻來覆去也睡不著。

  窗外面光亮閃閃的,照的屋裡比白天都亮,定定看著,這光隱隱有些發紅。

  心煩意亂睡不著,或許是被嚇到了,拖著鞋走到窗口坐著。

  「瑪德...這貓狗都死什麼地方去了?」

  外面安靜的可怕,見風都聽不見,以往也沒覺得有什麼,現在狗叫都聽不到了,這心裡有些發怵。

  「但是今晚月亮怎麼這麼大?天邊還挺亮著...這是啥顏色的光?」

  於老大看著天,紅色的月亮老大,月亮紅色又沒啥稀奇,見的慣了,只是天邊那片亮的出奇,又說不明什麼顏色的光多少讓人涼颼颼。

  想起今天白天說的那些事。

  於老大心裡越大虛的慌。

  「總踏馬真不能出什麼事情吧?」摸著手上一堆雞皮疙瘩,又心裡發抖蜷回鋪蓋裡面去了。

  「這踏馬沒個女人是真暖蛋啊?瑪德!」

  於老大蒙進被子裡。

  心裡嘀咕。

  窗外一片靜悄悄。

  易桐進門的時候,房裡燈還亮著,現在已經午夜,桌上精緻日曆兩條豎槓。

  寧南穿著襯衫站在窗前,外面城市燈火映襯,一直堅不可摧的氣質,在這一刻有些蕭索。

  易桐知道寧南有心事,無人能解,抿了抿嘴走過去,把手上外套遞過去。

  「寧總,休息一會兒吧?」

  寧南回過神來,看了易桐一眼,接過她手上的外套穿上,看了一眼旁邊桌子上冒著熱氣的簡單小吃。

  懂了,看一下時間,現在已經不早了。

  看著易桐微笑:

  「辛苦你了,你去睡吧,吃完東西我也休息一會兒。」

  易桐點點頭,沒說話,看著寧南坐在沙發上隨意吃了幾大口東西,面無表情端著茶水喝了幾口,然後靠在沙發上休息。

  易桐輕輕走過去,伸手慢慢揉按肩膀,房間裡寂靜無聲,聽著呼吸慢慢變得平穩悠長。

  夜色入戶。

  昏昏沉沉之中仿佛什麼都寧靜下來一般,整個蓉省,整個世界。

  所有人都在沉悶的夜色之中入睡,房梁門前一閃一閃微弱的綠光,恍惚之中,寧南只覺得自己像是做了一個夢。

  渾身輕飄飄吹著風涼颼颼,再一睜眼時間,自己飛在空中,腳下是整個黑暗陰冷的城市。

  四面八方而來的寒氣包裹著全身,如同針扎一般的痛感混合著虛無的不真實湧入靈魂。

  遠處天邊隱隱約約的光,迷濛中仿佛整個世界都像是果凍一般搖搖晃晃。

  耳邊若有若無傳來刺耳的聲音聽不真切...滴滴聲由遠及近...

  煩躁莫名心起!只感覺陡然間,一個悽厲的聲音猛然大叫起來,震耳欲聾!

  「危難預警緊急提醒!!!」

  「地下橫波即將來臨,立刻避險,立刻避險!」

  「九...」

  「八!」

  「立即避險!」

  「六...五!!立刻避險!立刻避險!!!!」

  「二...」

  「一!!!!」

  霎時間,刺耳的警報聲混合著不知何處的大喊,尖叫,噼里啪啦金鐵扭曲,玻璃相擊的破碎聲亂成一團,響徹天際!

  來自地下的龐大力量滾滾而去,幽深夜裡,無數人猛然從床上驚醒,看著周圍世界的「虛假平靜」。

  全身汗水滾滾而下!

  發生什麼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