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一十四章 兩頭使勁

  張存孟聽黃雅升這樣說,那是聽得雲裡霧裡,怎麼跟著自己就成了死路一條?

  自己正是那春風得意的時候,手下兵強馬壯,怎麼就成了馬蜂窩,招惹不得?

  「先生你這話怎麼說?」張存孟不解的問道。

  「我。」

  黃雅升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想說,可又不好說,這更加是勾起了張存孟的好奇,張存孟連連追問,最後黃雅升才是不得不說。

  黃雅升說道:「實不相瞞,學生早年曾經學習相面之術,發現那三當家馬大力虎目雄盼,腦後生反骨,日後必是大患,大當家你遲早也得死在他手裡。「

  「什麼,虎目雄盼,腦後生反骨?」

  張存孟吃了一驚,對這黃雅升的話那是分外驚奇。

  更加驚奇的是黃雅升的話,和前幾天張九言的話也好像意思差不多,都是說以後馬大力會背叛自己。

  「先生,你不會看錯吧,這虎目雄盼怎麼看?腦後的反骨又是什麼樣?」

  張存孟自然是對相面之術一竅不通,他哪裡知道黃雅升說的虎目雄盼,腦後反骨是個什麼樣,更不知道黃雅升說的對不對。

  黃雅升一臉誠懇,說道:「大當家,學生雖不才,但是這腦後反骨卻是一看便知,學生百看百准,如何能錯?」

  要說古人就是聰明,要忽悠你的時候,靜說些雲裡霧裡,沒法去證明是真是假的話。

  你就說這腦後生反骨,這話該怎麼去辨別真假?

  這反骨是個什麼樣?該以怎樣的標準去辨別這後腦勺是不是反骨?

  這一切根本就沒個標準,全在說話之人的一張嘴,他說有,那就有,他說沒有,那就沒有,

  你不相信,那也沒關係,反正他只是說生了反骨,又沒說什麼時候造反?

  要是人家十年八年之後造反,他立馬跳出來說自己早有意料,其人必反。

  要是人家一輩子沒造反,那又說是經過自己的提醒,那人有了防範,所以沒機會造反,

  反正說來說去,功勞全是他的。

  至於說這虎目雄盼,那就更加是雲裡霧裡,沒個准。

  所以說古人的智慧那是難以度量的,後世之人也許知識這一塊比古人知道的多,這不假。

  但是智慧這一塊,卻是比古人差了百倍不止,你還別不服。

  黃雅升說的堅決,張存孟也是越發的狐疑了。

  人就是這樣,容易被別人的意見所左右,一個人說了,也許不信,但是說的人多了,自然也就開始猜疑了,這便是三人成虎的出處。

  張存孟心裡起了猜忌,但是對黃雅升的話卻也是抱有懷疑。

  張存孟問道:「既然先生早已看出馬大力腦後生反骨,那為何早不說?」

  黃雅升一臉委屈,說道:「有道是疏不間親,我與大當家無甚情誼,可馬大力卻是與大當家情同兄弟,我如何說?說了誰信?」

  不得不說,有文化的人,這說服力那是一般人比不了的,張存孟本就對黃雅升這個讀書老爺敬重,

  再加之前幾天張九言也是說了這方面的話,張九言的話無疑和黃雅升的話有了暗合,這讓張存孟也是不得不懷疑了。

  「先生且休要尋那短見,馬大力之事我自有分寸。」

  好生安撫了一番黃雅升,張存孟這才是離開。

  見張存孟走了,黃雅升也是摸了摸額頭汗水,心說自己平生少有這樣的謊話連篇。也不知那張存孟信了幾分。

  張九言和黃雅升的話,張存孟信了幾分,這個暫且不得而知。

  但是經過這一番後,張存孟對張九言和黃雅升兩人卻是感覺信任不少,以前負責監視他們的人也撤走了,自由多了許多。

  當然,張九言和黃雅升還是不能出山寨,要出去,必須要經過張存孟的同意才行。

  張九言見此,心中暗喜,知道這張存孟上了套。

  否則,他不會對自己發出信任的信號。

  自由了許多,張九言自然是不會放過機會,這幾天,他都是在山寨裡面游游轉轉,尋找著接近那馬大力的機會。

  要想激化矛盾,那光一頭使壞還不行,得兩頭用力。

  不過在尋找機會的過程中,這一切張九言都是很有分寸,絕對不會引起那張存孟的懷疑,表現的和往常一樣。

  這一日,張九言悠悠蕩蕩,來到那馬大力的住處,也沒進去,大致在外面瞄了一眼。

  見無人,張九言正要離開,不想卻是一轉身,遇見了二當家王春。

  張九言心裡一喜,心說馬大力遇不上,這王春也能湊活,讓他使使力也行。

  張九言熱情的上去抱拳,說道:「小的張九言,見過二當家。」

  王春對張九言自然是沒有什麼好臉色,敷衍似的抱抱拳,比劃一下,便不再理會張九言,進屋去找馬大力。

  「二當家你是要去找三當家,他不在。」

  張九言熱情的向王春說道。

  王春眼睛一瞥,看了看張九言,說道:「我的事,與你無關,你無需理會。」

  張九言一陣苦笑,道:「二當家,你是不是在生我的氣,怪我以後要搶了你二當家的位置?」

  王春一副你知我知的模樣,沒有回答,但是任誰都看得出他此時此刻的心情。

  「哎。」

  張九言嘆息一聲,見左右無人,面露悲痛,說道:「二當家你也是過來人,我此時此刻的處境和想法,難道二當家還不能體會一二嗎?」

  王春見張九言說的苦痛,一下想起了以前自己的經歷。

  再一想,似乎和當初的自己也是有幾分相似,不由得,王春敵意少了幾分。

  王春道:「聽你口氣,似乎你不大願意當這二當家啊?可我那日見你不是很高興,很激動嗎?」

  張九言當即反駁,「激動個鬼,老話說寧為雞頭,不做鳳尾,我好好的頭領不當,會希望來當這空架子一般的二當家?

  難道我是傻子不成?二當家您當年不也和我一樣嗎?這不是沒辦法,打不過嘛。」

  王春見張九言說的聲情並茂,心裡也是唏噓感慨,對張九言一下便是有了幾分惺惺相惜。